時間一份一秒的過去,莫醒醒在一陣疼痛中醒來,房間裡沒有燈光。
到處都是一片昏暗,她聽見一陣扭動門鎖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完全不熟悉的身影走進來,啪嗒一聲室內的立刻亮了起來。
她捂著自己的眼睛,片刻之後從手指縫裡往外看去。一雙高檔牛津皮鞋和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出現在她的視野裡,再往上看去。
一件黑色的薄風衣,禁慾色系的領帶,她總覺得很熟悉!特別是那雙筆直的腿,還有那雙鞋子,經常出現在她的視野範圍內。
“還準備玩到什麼時候?”一個清冷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在她的上空響起。
莫醒醒移開自己的手,猛然站起身來,讓她的身子搖擺不停,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一般,恍惚著擡頭看了一眼來人。
厲肖然他來這裡幹什麼?是來看她的笑話嗎?那還真是來對時候了。
“請厲少爺回去吧!這裡髒免得髒了你的鞋子,我這種人最好是死在這裡,不值得你來憐憫!”
“又在發什麼瘋?”你知道自己被警察帶走之後,我有多擔心,整個會議不是心不在焉,就是想要提前退場,都是怕在這裡受委屈。
看她原本穿著白色真絲的裙子,已經變的髒兮兮,高跟鞋一隻穿在腳上。一隻落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髮絲凌亂的披在肩上,完全沒有了他經常看見的那種光澤,整個人很是落魄。
原本粉紅的脣瓣,變的蒼白乾裂,吳嫂是上午給他打的電話?,F在是下午4點,她被關在這個小房間裡幾個小時,不僅僅是沒有喝一口水。
估計是連飯都沒有吃一口,審訊用的桌子,歪斜在一旁。而審訊的凳子則倒在地上。
莫醒醒一雙眸子明亮,背靠著牆,警覺的看著他。
“我沒瘋!死在這裡也好比被你孽待,掐死的好!我情願被槍斃,你走吧!”
厲肖然看她勉強的模樣,心中一頓,一股心痛悲傷之感默默升起,他皺起眉頭。他厲肖然的女人何故要落到這般田地。
說出人還不讓人笑話,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會來?
“我沒對你父親做什麼?讓人去找了,也無蹤影!一定給你一個交代,昨天是我的錯!我道歉!”
他妥協,莫醒醒應該跟他回家?老爺子差點就來警局保釋莫醒醒,不是他說莫醒醒見到了他應該會更有安全感。
此刻看見這副情景的就是老爺子,何況父親最近對他也頗有不滿意。
“好!”莫醒醒回,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厲肖然道歉,實在堅持不住,靠著牆的身子漸漸滑落,厲肖然大步走過去,脫了自己的外套裹在莫醒醒的身軀上。抱著他走出審訊室。
怒氣衝衝離開,讓司機開車,他一路上就抱著莫醒醒不撒手。
回到家裡也親自給莫醒醒脫衣服洗澡,看見她身上的淤青,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撫摸著這都是怎麼弄上去的?肩上被燙傷的地方,印子已經很淺。
不仔細觀察就發現不了,背脊和肚子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眼眸一深。細細給她清洗了身體,讓小丫叫黎安來給莫醒醒看病。
穿好睡衣,抱她在牀上躺好。
咚咚!
“厲少爺我是黎安,能進來嗎?”黎安站在門外詢問。
厲肖然心情不好的恩了一聲,坐在牀邊看著莫醒醒的臉,在審訊室裡那張堅韌的表情是這樣柔和的臉做出的表情嗎?
“厲少爺?”
“你來看看,額頭有些燙!在警察局審訊時,被打傷了!”厲肖然掀開被角,露出莫醒醒的手,離開一個小小的位置讓黎安過去。
看著露出被角一隻白皙的手,黎安硬著頭皮上了。
十幾秒之後,“這……只是受了涼,再受到了驚嚇,沒緩過神來!”
“開藥!愣著幹嘛?”厲肖然立即拉過被子把莫醒醒的手蓋住,這一動作簡直是行雲流水,對他那張黑的鐵青的臉沒有任何違和感。
黎安拿著自己的藥箱,退出房間,把藥全部交給小丫。
半夜厲肖然還守在牀邊,看著牀上的人,心中伸出一絲愧疚!他早些去莫醒醒應該就不會在審訊室被打,她可是堂堂的厲家少奶奶。
走出厲家的大門,代表的就是整個厲家,那麼容得那些人撒野。
“求求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莫醒醒額頭滾燙,還沒有退熱,身體上的傷實在是太過嚴重,導致高熱不退。即使額頭上用冰塊敷著,只是物理降溫。
一會兒體溫又會上升,厲肖然不停的交換毛巾和準備冰塊。
“不怕!沒人會傷害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都在你身邊哦!”厲肖然摸著莫醒醒的頭,小聲耳語,給予莫醒醒安慰。
是誰?誰說在她的耳邊說話,身體好痛啊!求求你們不要打我!真好痛!
那從遙遠傳來的聲音,讓她覺得很安心,她能感覺到身邊一直有人陪著她。那個人那個聲音,渾厚而低沉了冷冽的聲音,只有厲肖然纔會有。
夢中如此的想著,很快她被夢魘住了,伸出雙手胡亂的揮舞,嘴裡唸叨懇求著:“好痛!不要打我!求求你們不要打我!我簽字!我籤!”
“好!不打你!不怕!”厲肖然聽著莫醒醒的痛呼,心中慚愧。
她名義上厲家的少奶奶,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越是覺得應該做些什麼來彌補莫醒醒,使她不會再有這般痛苦的回憶。
捂住那胡亂揮舞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聲安慰莫醒醒。直到她不在夢呢,沉沉睡去,已經是破曉時分,天際邊有一絲光亮。
吳嫂輕輕推開門,見厲肖然還坐在牀邊,捂著莫醒醒的手。竟是一夜未眠。
莫醒醒在被子裡蠕動著身體,好痛!她一聲驚呼!
站在門外的小丫立刻推門走進來,擔心的問道:“莫小姐您沒事兒吧?是醒了嗎?”
“嗯!”
莫醒醒撐起身體,背好痛,一動牽扯的肌肉就像是被無數根鐵絲拴住,向外拉伸一般。耳邊那個溫和讓人安心的男聲果然就是厲肖然。
她摸了摸一側的枕頭,冰涼的觸感告訴她,這裡之前並沒有人睡過。心裡泛起一絲落寞,他沒有待到她醒來就離開了!這麼討厭看見她的臉?
那又何必做那些讓人誤會的事?又何必在耳邊輕聲安慰?
“莫小姐怎麼了嗎?這是醫生給你開的藥?!毙⊙臼盅e端著一個托盤,她在門外站著等莫醒醒醒來,第一時間要讓她吃藥。
是厲肖然吩咐她,因爲凌晨莫醒醒退熱,他很擔心。
“好!”莫醒醒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拿過水杯我藥,喝了下去。猛然回憶起在審訊室跟那幾個警察的對話,有人故意要陷害她!
吳嫂在一樓準備好了粥,傭人下來報告,莫醒醒已經醒來。
思緒還在回憶中,敲門的聲響起,“小丫你去看看,應該是吳嫂吧!是做了早餐來嗎?”
“莫小姐還真猜對了!就是吳嫂,端著給你做的青粥!”小丫很是開心的打開門看了一眼,對半倚在牀上的莫醒醒道。
莫醒醒低頭看了自己身穿著睡袍,是誰給她洗澡換衣服?是小丫嗎?
低聲言語道:“讓吳嫂進來吧!”
吳嫂聽見莫醒醒的聲音,挨著門就進來,把手中的托盤交給小丫端著,做到牀邊一臉笑意,“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要不少爺指不定怎麼發瘋呢!”
她詫異擡起眉眼,厲肖然恨不得天天折磨她,怎麼可能會發瘋?是找不到人虐待所以寂寞的發瘋吧!
“少爺可是在少奶奶你的牀邊守了一晚上呢!清晨您退熱了,少爺有在房間裡待了好一會兒纔去公司呢!上半夜您高熱不退,可急了!”
“是嗎?”莫醒醒疑惑一聲,果然是在她的身邊陪伴了一個晚上,“不是左右早餐嗎?端來我吃些,從昨日中午開始我都沒有再吃過飯?!?
吳嫂只當莫醒醒身子虛弱,不想多言,讓小丫伺候著吃了早餐。她便打電話回了老爺子這邊的情況。
厲肖然一大早開車來到警局,等到局長上班,直接闖到他的辦公室。
“審訊室有人動手打人你可知道?”厲肖然了冷聲開口道。冰冷的視線只是的扣住坐在辦公桌裡的穿著*的中年發福的男人。
一見倒是厲肖然,立馬站起身來,“厲少爺什麼風把您吹到這裡來了?真是讓我這小小的地方蓬蓽生輝,您請坐!請坐!”局長一臉的諂媚。
厲肖然不屑,“昨天我的妻子被你們的人帶到警局,我來保釋!居然看見她渾身是傷的倒在審訊室,我帶她回家,高燒一晚!凌晨剛剛好了點,我就來你這裡了!”
“是您看的起我這個小地方!真是感到榮慶,小李?。】烊サ挂槐鑱?!”局長對著門外的人大聲一吼,原本來看熱鬧的人一鬨而散。
厲肖然見他沉得住氣,也不多說話,室內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