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容凝霏的藺城,似乎也沒有了值得駐足觀賞的風光,霍宸筠躺在病牀上,側(cè)首望著窗外白淨澄澈的天際。
心裡頭想的人卻還是她。
聽她昨天的語氣,看來真的是生氣了。
等把事情解決,恐怕要好好哄一鬨才行。
沒事,能讓他腆著臉低聲下氣的女人,也就唯獨那一個,要哄也只哄她一個。
再說了,他樂意不行嗎?
顧琰睿推開門,就看到霍宸筠一臉陶醉的樣子,他開門的聲音不輕,那人卻什麼都沒聽到。
哎,大哥又在想小霏了,才分開幾天而已,就朝思暮想的,看來他帶來的消息,可以讓大哥開心點,正好轉(zhuǎn)移注意力。
“大哥。”
他喊了一聲,對方竟然沒有聽到。
顧琰睿薄脣一揚,再次喊道:“大哥,回神了,有大事要發(fā)生了。”
霍宸筠這纔看到他,“你來了,你走路就不能出聲嗎?我連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無力吐槽,是大哥你太專注,可不怪我。
霍宸筠正襟危坐,擡了擡下巴,“說說看,他出來了嗎?”
“恩,出來了,昨晚上越獄的,還有,那些僱傭兵的人,都在忙著找小霏,看樣子,霍閻易是下定決心想拿小霏來和你一搏,只可惜,他不知道了,小霏早就被你藏起來了。”
霍宸筠黑眸中沉澱著沉穩(wěn)的氣息,“恩。那就繼續(xù)辦,就在這幾天了,他手底下的人都去找小霏,他孤身一人,應該會上當。”
“好,交給我吧。”
……
因爲車禍受傷,霍宸筠的身體還沒有復原,內(nèi)臟雖然檢查出來是虛驚一場,但是脊椎和背上的傷還是很嚴重。
所以每晚睡覺,霍宸筠都只能背對著睡覺。
這天的深夜,醫(yī)院裡除了機器時常響起的滴滴滴的聲音,還夾雜著不尋常的氣味。
霍宸筠的病房前,守著兩三個保鏢。
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拿著病歷走過來,被保鏢攔住了。
“你是誰?醫(yī)生證明呢?”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們不敢再隨便放醫(yī)生進
去。
醫(yī)生點了點頭,磨磨蹭蹭地從懷裡掏出某樣東西,不是證件,而是電擊棒。
沒一會兒,保鏢都倒在了地上,門打開,再從裡面輕輕關(guān)上,啪嗒一聲,門鎖上了。
來人摘下口罩和帽子,邪笑著脫掉身上的白大褂,那象徵著救死扶傷的衣服。
霍閻易冷冷癲狂地笑,他剛剛從監(jiān)獄裡逃出來,他知道,他的夥伴會來救他,他順利地出獄。
只是,接下來對付霍宸筠,還是需要有把柄。
要說霍宸筠有什麼弱點,就是那個女人——容凝霏。
所以他爲了儘快掌控霍宸筠,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那個女人,結(jié)果人一去就去了國外,連事先申請都沒有。
他等得心都焦了,瓜子都磕完了,卻遲遲沒有等到消息。
霍閻易的耐心真不好,電視臺和新聞裡都在播放他逃獄的消息,警察還封鎖了機場的道路,暫停飛機的行駛安排,讓他的人只能待在國外。
這麼依賴,不就變成國內(nèi)只有他一股勢力,僱傭兵沒辦法幫他了。
霍閻易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他今天就要霍宸筠死,雖然這件事做的不完美,但是,把最威脅的人除掉,其餘幾個就是小菜一碟了。
凝視著白色被子下的凸起,霍閻易心裡頭涌起一股狂躁的興奮,體內(nèi)的獸性因子被激發(fā)了出來。
他掏出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對著牀上的人就是砰砰砰三槍。
有鮮血從被子裡飛濺出來,沾到了霍閻易瘋狂掀起的嘴角上。
“哈哈哈,我贏了,是我贏了,霍宸筠,你終於死了!”
霍閻易沉浸在天大的喜悅中無法自拔,他的報仇總算是完工了,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去享受榮華富貴了。
“霍宸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誰讓你是霍家的兒子呢?你阻擋了我的路,我就會什麼都不顧及地滅了你,這一次是這樣,上一次綁架容凝霏也是這樣,呵呵,你還是輸了!”
“哦~是嗎?”熟悉的磁性嗓音在病房裡迴盪,嚇了霍閻易一大跳。
“什麼人?出來。”
房間裡除了躺在牀上的霍宸筠之外
,明明沒有別的人啊。
霍閻易對著窗簾就是一陣掃射。“開出來,到底是什麼人?”
從衣櫃背後默默走出來的,是坐在輪椅上的霍宸筠。
他的身體還不能亂動,所以只能讓商霖推著他出現(xiàn)。
“是你,你怎麼還沒有死啊了,我明明已經(jīng)把你殺死了。”
霍宸筠冷漠的眼神像冰刺般穿透他,“牀上那個不是我,只是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假人罷了。”
“什麼?!”霍閻易抓住假人的脖子把它提起來,原來真的是個只有一米六的假人。
只是那張臉,做的是真逼真,他剛纔竟然沒有認出來。
“呵呵,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每次都快人一步準備好一切,半點餘地都不留,你說說,我辛苦瞞過醫(yī)院的攝像頭,瞞過你守在外面的保鏢,結(jié)果竟然只是你在演戲。”
霍宸筠雙手交握地放在膝蓋上,他的膝蓋上還鋪了一塊毛毯。
幽深的黑眸如水一般淡淡的,“你的性子一直沒變,太沖動,太自以爲是,所以纔會忍不住自己親自動手,霍閻易,要猜到你的這一步,其實並不難。”
“呵呵,人們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只是你可知道,我的僱傭兵們已經(jīng)去法國找容凝霏了,你要是敢動我一下,她也會死,怎麼樣?還要下手嗎?”
霍閻易一臉胸有成竹,霍宸筠淡漠的臉上沒有一聲表情,商霖嘆氣,他都不忍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怎麼會有人這麼驕傲自負,還真的以爲任何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你的那些僱傭兵,一出國,我們就在飛機上制服他們,每一個都被遣送回美國,連美麗的巴黎的一口空氣都沒有呼吸到,你說說看,這樣你還那麼有把握嗎?”
霍閻易霎時驚愕,眼珠子瞪得老大,彷彿要爆出來,“你竟然做到這一步?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猜到的。”
霍宸筠掀了掀眼皮,淡淡地下最後的審判,“想逃?那你也要看看逃不逃的掉了。”
話音剛落,從牀底下、衣櫃裡鑽出來十幾個警察,瞬間將霍閻易重重包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