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巳傑盯著他,喝道:“站住,先不要過來,你們去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帶槍和防彈衣,全部都扔掉。”
“是。”兩個打手下船去查看他,霍宸筠沒有帶槍,也沒有穿防彈衣。
辰巳傑放心了,但是他不是那種會掉以輕心的人.
就算表面上看起來大局掌握在他的手中,他還是習慣防患於未然。
不是他太謹慎,而是他這個人太多疑,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他把他手下二三十個打手派出去,將海灣周圍幾百米團團圍住,形成一道堅固的城牆,防止救兵趕來救他。
在他的身邊,留了十個保鏢,個個手裡都是槍,一把把都對準了霍宸筠。
“你快走啊!誰讓你來的?宸筠,你快走。”
“小霏,你看我還像走得了的樣子嗎?”霍宸筠微笑著望了她一眼,卻是容凝霏見過的最深情的一眼。
辰巳傑已經勝券在握,他仰天大笑,“沒錯,早就走不出去了,霍宸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是啊,你贏了,不過,在我死之前,你就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和你又有什麼仇?”霍宸筠語氣平淡,彷彿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你想套我的底細,我傻啊,我會腦子搭牢了告訴你,等你死了,我會告訴你的屍體,我是誰。”
霍宸筠眸色一暗,這個男人老奸巨猾,還戴著面具見不得人,難道真的是他的叔叔——霍閆易嗎?
他掉轉槍頭對準了封信騰,“大哥,到了最後,你還是選擇了對付我,跟一個底細都不清楚的人合作,你就不怕他反咬你一口嗎?”
封信騰冷箭般的目光注視著他,“就算是這樣,那也比你好,今天,你不可能活著出去了。”
他說完,看著辰巳傑,“他就交給你了,我帶人先走。”
“不,我不走。”容凝霏不能走,她愛的人還在,她怎麼可以走。
封信騰由不得她,綁住容凝霏的雙手就壓著她走。
“你放開我,封信騰,我不走。”
霍宸筠下意識地上
前一步,幾乎是在同時,砰地槍聲響起。
他悶哼一聲,手臂上已經中了一槍,黑色綢衣更見深沉。
“宸筠!”容凝霏驚訝地尖叫,聲音裡夾雜著恐慌,她激烈的掙扎,想掙脫開封信騰的束縛。
“放開我,你放開我……”
砰地一聲槍響,沒有打中容凝霏,卻像狠狠打在她的心上。
“宸筠!”容凝霏驚呼一聲,就要衝過去,卻被封信騰狠狠抱在懷裡阻止她。
“不準去,你別亂動,跟我走。”
“我不要,你放開我。”
霍宸筠單膝跪地撐在地上,剛纔那一槍,打中了他的小腿,劇烈的疼痛快要把他淹沒。
看他對他下跪低頭,辰巳傑心裡莫名爽快,看到霍宸筠痛苦,就是他的快樂。
他等這一刻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
“哈哈哈,是我贏了,霍宸筠,爲了個女人就不要性命了,這是你最大的敗筆。”
“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傢伙,永遠也不會懂得什麼是愛。”霍宸筠說完,擡頭對上容凝霏水汽的眼睛。
他想安慰她,身上卻再次被打穿了個洞。
“宸筠,快住手,你們快住手!”容凝霏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打中,這次是腹部,血流不止。
她抓住封信騰的手臂苦苦哀求,“你放了他吧,他畢竟是你的弟弟,他從來沒有想害過你,我求你了,放他走,放他走。”
“你也看到了,現在要他性命的人不是我。”封信騰冷冷的不去理會她,直抱住她,不讓她走動一步。
霍宸筠捂著肚子,血液肆流,子彈沒有打中腹部,而是從腹部擦過去。
但是傷口很深,血肉模糊,出血量極大。
一滴滴血液滴在甲板上。
辰巳傑不悅地讓封信騰帶人走,他要把船開走了。
“不要,我不走。”容凝霏劇烈地掙扎,卻還是逃離不了他的桎梏。
封信騰在她耳邊惡狠狠地罵道:“你要是再不聽話,我現在就一槍打爆他的頭。”
他的恫嚇讓容凝
霏不敢再掙扎,封信騰抓住機會,打橫抱起她就走下了船。
“好了,開船!”辰巳傑冷聲下達命令,嘻嘻地猥瑣地笑,“霍宸筠,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把見面的地點約在海上嗎?”
“看出來了,船已經開了,在海面上,我孤身一個人,他們想救我也不可能,再說了,船上都是你的人,除了跳海,我走投無路。”
“哈哈,沒錯,我就是這麼安排的。”辰巳傑說完,又是一槍打在霍宸筠的大腿上。
他不直接打中他的要害,還是打中他的四肢,就是爲了讓他痛苦,慢慢地折磨他。
笑話,讓他死得太快有什麼意思?他要讓他慢慢地死掉,讓他感覺到血液在每一分鐘裡的流失。
他要看他活生生地失血而死。
瞧,他有多殘忍啊。
霍宸筠撐著甲板,慢慢站直了身體,然後頹然地靠在扶手欄桿上。
他氣喘吁吁地喘著粗氣,他身上的血洞已經湛溼了衣服,全身上下,幾乎都沒有完好的地方。
整個就是個血人。
“你到底爲什麼那麼恨我,封信騰已經走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其實我是恨你們整個霍家,要說爲什麼,我恨你父親——霍閆輝,這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
霍宸筠冷笑著,“原來真的是你啊!我的親叔叔。”
辰巳傑,哦,不對,他其實是霍閆易,“我就猜到你調查過我了,你不是封信騰那個蠢蛋,他沒腦子地以爲,當年的車禍是你造成的,哈哈,其實是我做的!”
聽他提起當年,霍宸筠臉色陰鬱,“果然是你,呵呵,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你不是死了嗎?又是怎麼復活的?”
霍閻易囂張地瞧著他,“你想知道嗎?好啊,我可以告訴你,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好,我聽著呢。”霍宸筠不動聲色地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鮮血,在他上衣的夾層裡,縫了一個袖珍型竊聽器,霍閻易說了什麼,都會一一被錄下來,這將成爲今後起訴他最有利的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