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一切,於然突然對著電腦發(fā)了一小會兒呆。
然後,扭頭對著寧朗YY道:“你猜那個小葡萄會不會是一美女?”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寧朗心裡只有一個歐婭若,別的女人長得再好再漂亮,他也不會想去多看一眼。所以,這種話題對他來說,實在沒有挑戰(zhàn)性。
“我覺得一定是。”
說著,於然還肯定道:“敢去拍賣第壹夜,一定也會有幾分姿色的嘛!要不然誰看得上啊?”
這本是句玩笑話,卻惹得歐婭若馬上黑了臉。
拍賣第壹夜幾個字,像是把無形的尖刀,直捅入她的心窩子裡。
她突然一臉兇悍的盯著於然,那表情活像要生吞了他一樣。
於然不知道歐佳若的事,自然也不明白歐婭若爲(wèi)什麼突然從小白兔變成了小野貓,只得一個勁的拿眼神向?qū)幚是缶取?
寧朗無語的衝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拍著歐婭若的肩:“小若,別生氣了,於然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胡說八道慣了。”
“於師兄,看在你幫了我大忙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一次,不過以後不要隨便說這樣的話了,要不是有特殊原因,哪個女孩子會選擇那樣輕賤自己的身體?”
說著說著,歐婭若的眼淚又來了:“你們永遠(yuǎn)也不會懂。”
姐姐是那樣傲氣的一個人,爲(wèi)了她,卻選擇了犧牲自己。
一想到這些,她就很自責(zé),也很心疼,更恨自已沒有早一點發(fā)現(xiàn)姐姐的不對勁。
“對不起哈!是我不好我嘴賤,以後我再不說這樣的話了好不好?”
於然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搔著頭:“小若,你別哭哈,別哭,別哭……”
歐婭若擡起頭,倒也沒有再怪他,只說了一句:“於師兄,不管怎麼樣我謝謝你,找到小葡萄後,我請你吃飯。”
“啊!不用了不用了,這個交給他,交給他就行了。”
打著哈哈,於然下意識的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鏡,很自然的搭上了寧朗的肩。
男人的心情男人懂,寧朗的心思,估計也只有歐婭若這個小傻瓜搞不懂了。
約定見面的那天早晨像露珠一樣新鮮。
天空柔和,澄清又縹緲。
於然倚樹而立,打扮得人模人樣,就連他那幅土裡叭嘰的黑框鏡,也被擦得光潔如新的架在鼻樑上。
終於到了見面的時刻,他刻意的修整了一番,爲(wèi)的是在打下自己IT精英的好名聲前,也順便改變一下自己在校友間的形。
顯然,他已算到了一切可能。
只是,當(dāng)他終於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小葡萄,他還是忍不住激動的內(nèi)牛滿面。
靠啊!不帶這樣的,滿臉雀斑不說,還長得五大三粗的,完全是一現(xiàn)代版的活恐龍。
不得不說,於然想要逃,想要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可任務(wù)在身,他只能困難的吞嚥著口水,強(qiáng)顏歡笑的迎了過去。
“那個,請問你是小葡萄嗎?”
“是啊,不過戈師兄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的,我叫肖甜甜。”
噗!別逗了師妹,這模樣叫‘小甜甜’?
於然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又抽,心中不停地腹誹但還不能說出來,只能乾笑道:“小葡萄挺好,小葡萄這名字多可愛,我就叫你小葡萄好了。”
肖甜甜扭動著並不算苗條的腰身,神情羞澀:“原來師兄你喜歡我的網(wǎng)名啊!師兄你好壞。”
噗!他怎麼壞了他?
他不過是忍著沒有吐而已……
“那個小葡萄啊!你電腦帶來了沒有?我?guī)湍闩昧诉€得趕回去上課,我今天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課要上。”
深呼吸,深呼吸……
要再和她聊下去,他怕自己會神經(jīng)衰弱,還是趕緊的確認(rèn)一下她的身份,交給歐婭若和寧朗處理。
“嗯!帶來了,不過,師兄你要帶我去你宿舍嗎?”
肖甜甜眨巴著並不算大的眼睛,很期待的問他,於然卻渾身一個激靈,驚悚道:“啊?宿舍?爲(wèi)……爲(wèi)什麼要去宿舍啊?”
“師兄要直接在這裡做嗎?”
“做……”
他可不可以選擇逃跑,這麼快就要做?
現(xiàn)在的女生看中了獵物後,都是這麼直接的嗎?
狂吞一陣口水,於然小心翼翼的問:“我說……是不是太快了?我們纔剛認(rèn)識,還沒到需要‘做’的那個程度吧?”
終於聽懂了他的意思,肖甜甜紅著臉又開始扭來扭去:“唉喲!師兄你真的好壞喔!人家說的做不是那個做,是那個做啦!”
她越說於然就越汗顏,不是那個做,是那個做,那到底是哪個做,怎麼做不都是做嗎?
“小葡萄師妹,我想……除了幫你修電腦以外,我什麼也不能幫你做。”
這個‘做’字,他咬字極重,他相信她一定能聽懂。
肖甜甜又開始扭了:“唉呀師兄……人家說的做,就是做電腦啊!你不是要幫我做掉裡面的豆芽菜病毒嗎?”
“師妹,那叫殺……殺毒。”
雖然還是狂汗,但於然終於大鬆了一口氣,可以很放心的抹掉臉上的冷汗了……
“唉喲!你說殺就殺嘛!人家都聽你的。”
“那現(xiàn)在就殺吧!讓我看看你的電腦,不需要到我的宿舍,我就能搞定。”
本還計劃著秀一下自己的電腦技術(shù),可現(xiàn)在他只想馬上就把腦子裡的東西搬進(jìn)她的電腦。
因爲(wèi),只有這樣自己才能馬上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讓自己覺得倒了八輩子黴才能碰到的極品恐龍。
小心的打開張美麗的電腦,當(dāng)開機(jī)的界面彈出一個小小的哭泣的豆芽菜的時候,於然又開始興奮兼激動,有了這個,就證明這個女生就是歐婭若要找的人。
可最讓他激動的還是,這個病毒的程序?qū)嵲谔^完美,讓他對杜宏宇的仰慕之心,也再一次氾濫成災(zāi)。
不著痕跡的伸出一隻手,朝著不遠(yuǎn)處的大樹處比了個OK的手勢。
在那裡,有正在假裝好好學(xué)習(xí)的寧朗和歐婭若。
見他們也同樣回了一個OK的手勢後,於然這才放心的運指于飛,開始在她的電腦上操作。
“好了耶,師兄你真是太厲害了,你怎麼會沒當(dāng)上IT社的社長呢?你比他厲害多了,真的!”
真正的超常發(fā)揮,當(dāng)半個小時後,當(dāng)張美麗的病毒被解,於然也開始在她的誇讚聲中飄飄然了。
哦哦!真是太有成就感了,他居然也可以這麼速度,這麼厲害。
不過,再飄他也有自己底限,還沒忘記之所以這麼快的原因,馬上就一本正經(jīng)的說:“小葡萄師妹,你看你的電腦已經(jīng)好了,我也該去上課了,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這話,他也不等張美麗回答,一遛煙就跑了個沒影沒蹤,獨留張美麗在原地兩眼冒紅心。
找到小葡萄這個人難,但說服她出來幫忙,似乎更難。
起初,肖甜甜是來了個死不承認(rèn),直到歐婭若跟她攤排了豆芽菜病毒的事情後,她才終於默認(rèn)了這一切,只是她卻不服氣的反問:“你們是不是覺得揭別人傷疤是件很樂呵的事情?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
同樣是女孩子,歐婭若怎麼可能體會不了她的心情?
只是,她是幫姐姐報仇唯一的希望,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我不是爲(wèi)了傷害你纔來找你的,可你知道嗎?我姐姐也遇到和你一樣的事情了,只是她沒有你堅強(qiáng),在我入校前,她選擇用自殺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姐姐才22歲,你知道我有多心痛,我有多自責(zé)?”
說著,歐婭若又哭了:“所以,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壞人,一定要讓他繩之以法,不可以讓更多女孩子像我姐姐一樣,受到那樣的傷害。”
肖甜甜無語的看著她:“對你姐姐的事我感到很遺憾,可是你怕別人受傷害?那我呢?我也要臉啊!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做了這樣的事,以後我還要不要上學(xué)了?要不要交男朋友了?”
“你可能有些誤會,我確實想要你幫我,但你說的那些我都理解。”
說到這裡,歐婭若主動拉住了她的手,央求道:“不用你出面,只要偷偷的幫我指認(rèn)出那個人就行了,我只是要知道那個人是誰,這樣就好,行嗎?”
雖然在很多事情上歐婭若都很胡塗,但姐姐的死她比任何人都看得重要,所以也用了更多的心思在研究對策。
在找到張美麗之前,她已經(jīng)想到了所有可能遇到的阻礙,當(dāng)然,也包括張美麗的這種顧慮。
“對不起!我承認(rèn)我很軟弱,不敢揭發(fā)那個人,可你知道那是些什麼人嗎?他們不但是騙子,而且是嘿社會,惹不起的你知道嗎?”
聞聲,歐婭若明顯一愣,嘿社會這三字似乎只在港產(chǎn)片裡聽到過,印象很深的就是到處隨便砍人,隨便收黑錢,隨便幹壞事。
要在平時,這樣的人和事她一定會選擇遠(yuǎn)遠(yuǎn)的避開。
可現(xiàn)在,居然在自己的身邊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人,而且還傷害了自己最親的姐姐,她就不可能無視。
不肯放棄的開口,她的語氣很堅持:“我昨天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聯(lián)繫了那個號碼的主人,約好了明天晚上就見面,只要你和我一起去,遠(yuǎn)遠(yuǎn)的指認(rèn)一下是不是那個人就好,其它的都不用你理了,絕對不會讓你和那些人沾上任何關(guān)係的。”
“我不去。”
肖甜甜還是固執(zhí)地?fù)u了搖頭,對於她來說,就算是歐婭若的姐姐爲(wèi)了這件事而自殺,也和她沒有什麼關(guān)係,她首先想到的是自保,其實才會是成全別人。
歐婭若急了:“爲(wèi)什麼?”
“我也沒有理由一定要幫你做這種冒險的事啊?我又不認(rèn)識你?”
事實上,她們確實才見面,而且她很明顯就是被歐婭若擺了一道,這本來就讓她有些不爽了,更何況歐婭若還長得這麼漂亮。
她最嫉妒的就是別人比她美,也就也不願意幫她了。
“可你不幫我就沒有人能幫我了啊!”
本來就氣場不足,被肖甜甜這麼一嗆聲,歐婭若馬上就有點自亂陣腳的架式了。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
肖甜甜有些不耐煩了,她是真的不願意幫個忙,對她來說什麼事也不及自保來得重要。
她的態(tài)度堅決,這讓歐婭若始料不及,正不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怎麼勸的時候。
一臉痞相的寧靜直接走了過來,推了肖甜甜一把:“喂!我說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啊?婭若都跟你說了這麼多了,你還不答應(yīng)?”
“你又是誰呀?你想幹嘛?”
肖甜甜顯然是個吃軟怕硬的主,看歐婭若好說話態(tài)度就強(qiáng)硬一點,見寧靜說話這麼衝,口氣也自然的放軟了。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訴我你答不答就幫我們就行。你要是幫呢!我們就當(dāng)你是好姐妹,以後有什麼事能幫的我們一定不推脫。”
說著,寧靜又學(xué)著電影裡的樣子用大拇指颳了一下鼻子,小太妹一般睨著她:“你要是不幫呢!我們也不會怎麼樣,最多不過是生氣,不過婭若生氣是小,我生氣就麻煩了。我一生氣就喜歡胡說八道,有時候說了什麼自己也不記得,真是個很不好的習(xí)慣!你說是不是?”
話說得這麼白,要是肖甜甜還聽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黑著臉,她想了又想,最終一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好,這個忙我?guī)停贿^你們也要幫我一個忙。”
“說。”
“我要和於然師兄約會。”
說到這裡,張美麗的黑臉也終於轉(zhuǎn)了紅,竟是真的有幾分害羞的意思。
從肖甜甜那裡出來,歐婭若一臉感激的看著寧靜說:“謝謝你啊靜靜,要不是你,我一定沒辦法說服那個肖甜甜。”
“謝什麼啊!咱們什麼關(guān)係?不過,也算你有點小聰明啊!記得帶上本小姐我。”
說完這話,寧靜突然又砸起了嘴:“嘖嘖嘖!真是什麼人都有啊,連於然那種貨色也有人看得上?”
“靜靜,你嘴也別太毒了,其實於師兄真的挺好的,長得也不醜啊!就是個性有點……那啥。”
其實她想說二的,不過,這種話由自己嘴裡說出來,是不是也太沒有說服力了?
畢竟每當(dāng)有人提到自己,似乎總是和這個字沾上點什麼八桿子隨便也能找得著的關(guān)係。
寧靜嘿嘿一笑:“他好?那你願意和他約會嗎?”
“說什麼呢?我又不喜歡他,幹嘛和他約會?”
這個問題雖然一直沒有想過,可真的聽到有人這麼問自己,她下意識的反應(yīng),還是拒絕。
“這不就結(jié)了嗎?連你也嫌棄的男人,我還能對他怎麼評價?”寧靜搖著頭,一臉鄙夷。
這話歐婭若可聽出來些什麼了,反問道:“靜靜,你這話是罵他呢?還是罵我呢?”
“當(dāng)然是罵他啦!哈哈哈哈!”
寧靜和歐婭若從小就認(rèn)識,也一直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就算是寧靜這麼取笑她,她也不會生氣,只是有些擔(dān)心的說:“不知道於師兄會不會生氣。”
“他生什麼氣啊?”
“你覺得他會願意和肖甜甜約會嗎?”
其實這個問題,歐婭若心底是有自己的答案的,所以問得也很沒有底氣。
第一次認(rèn)同了歐婭若的看法,寧靜興災(zāi)樂禍的笑:“哈哈!倒是,肯定不願意的。”
“所以嘛,怎麼辦?”
“別擔(dān)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既然要幫你,肯定一幫到底,你就負(fù)責(zé)和小黃警官聯(lián)繫聯(lián)繫,我現(xiàn)在幫你去搞定那個於然。”
果然是好姐妹,寧靜二話不說的拍了胸脯保證著,還不忘記囑咐她:“對了,記得叫上我哥,我怕你一個人又搞不定。”
歐婭若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啊!要是沒有寧朗和寧靜,她的生活一定會一團(tuán)糟。
不過,幸好有他們……
不知道寧靜用了什麼辦法,總之好最終應(yīng)該是成功搞定了於然。
因爲(wèi),第二天晚上,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歐婭若如願見到了打扮得異常‘詭異’的肖甜甜。
話說,在這樣晴朗的日子她穿著雨衣,戴著墨鏡,還套了兩層口罩走在大街上,她以爲(wèi)她是大明星要躲粉絲嗎?
歐婭若捅了捅身邊的寧朗:“她這麼穿是不是想讓對方認(rèn)不出來?可是,爲(wèi)什麼我覺得她反而會弄巧成拙?”
“應(yīng)該不會。”
相較於歐婭若的誇張表情,寧朗看上去似乎平靜得多。
“爲(wèi)什麼?”
“因爲(wèi)人家最多當(dāng)她是一神經(jīng)病。”
歐婭若得承認(rèn)自己被嗆到了,沒想到寧朗的嘴也能這麼毒。
不過,雖然對肖甜甜的打扮有所顧忌,但她很清楚現(xiàn)在的重點是什麼,於是,她終於小心的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我到了,你在哪裡?”
“我也到了,怎麼沒看到你呢?你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
對方的口氣很粗魯,還有幾分不耐煩的意思,歐婭若小心的回答著,雙眼更是雷達(dá)一般的掃向了所有可能會出現(xiàn)那個人的角落。
“我穿綠色的衣服,不如你說說你在具體什麼位置吧!我馬上來找你。”
歐婭若其實是穿了一件粉紅色的上衣,但這個時候,她當(dāng)然是不能說實話的了。
“我在那間麥當(dāng)勞門口等你吧!快點過來。”
“好。”
小心的收了線,歐婭若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張美麗:“看到他了嗎?”
“還沒有,不過………啊,他來了……那個穿得很正經(jīng)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深灰色的上衣。”
肖甜甜一邊形容著那個男人的樣子,一邊扭過身子背對著那人,一幅很怕被認(rèn)出來的樣子。
藉著她的形容,歐婭若很快有麥當(dāng)勞門口看到了一名中年男子。
微胖,雙眼浮腫,將軍肚,卻不太像是那種登徒子,想要再和張美麗確認(rèn)一下,可她卻只是一個勁的說,就是他,就是他……
無奈之下,歐婭若再一次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
當(dāng)那個中年男子再次接通電話時,歐婭若已確信自己終於找到了他。
只是看到那個男人的樣子,又想到姐姐的遭遇,她突然間有股落淚的衝動。
她的姐姐,當(dāng)初是忍下了多麼噁心的感覺,才能接受這樣一個猥瑣的老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