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從畫面來看，它並不是監控。
警方的調查報告顯示，當時樓梯口的監控是剛好壞了的。至於是真的那麼巧在那個時候壞了，還是人爲破壞，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原本也不對這件事抱有什麼希望。
但這個……
顧以宸道：“很巧，拍攝這段視頻的人當時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她在上一個樓梯口，聽到樓下有爭執，就順手拍下來了。”
屈文說：“所以才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溫小姐沒做過的事卻被污衊，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手機像素不錯，聲音質量也好，能清楚聽見他們在談些什麼。視頻裡，溫暖還是放棄了要往下走的，包括最後溫宜摔下去，都能從視頻裡看清楚，不是溫暖故意推下去的，最多，是做爲一件過失案來處理。
但，他也不會讓這個案子走到那一步的。
“可是……你們又是怎麼知道那裡會有一個人在拍攝？”
顧以宸笑了一下：“他們消除的只是事故層的監控錄像，沒想到樓上還有疏漏。其實我也只是碰碰運氣，看看上層的監控錄像能不能發現什麼。誰知道讓我看到那一層同一時間有個人在那裡。一開始也是想聽聽她是否能給出不一樣的答案，但沒想到她竟然還拍了視頻。”
屈文總結道：“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溫小姐，老天爺都在幫你呢。”
這樣一聽，溫暖都覺得真的是太巧合了。
剛好就有個人在那裡，剛好那人拍了視頻，剛好顧以宸看了那一層的監控錄像還找到她……
她又相信正義了。
“叩叩叩——”
有人敲門，屈文便去開了門，帶了兩個人進來。
其中一人溫暖有印象，是指控她的那些證人中的一名。
另一個沒見過的人首先表達了歉意：“對不起啊溫經理……雖然我拍到了這一幕，可是因爲對方是康總和董事長他們，沒敢站出來爲你說話……要不是顧總找到我，我也不會把這段視頻交出來的……”
“沒事，”溫暖倒不怪她，“你有你的立場。”
畢竟明哲保身，沒必要爲了這些事而出頭。
這事跟她沒什麼關係，她不會把責任歸咎到她頭上去。
楊姍姍是康文彥的秘書之一，見到溫暖先鞠了個躬，非常抱歉地說：“溫經理，真的對不起……我沒有把我看見的說出來，讓你受了莫大的委屈，被那麼多人指責謾罵……實在是……大家都說是你錯，我不敢插話了……”
“你是說，你看見了什麼？”
楊姍姍點頭：“是的……顧總……是不是我說了真話，您就不追究我的責任了？”
隨著楊姍姍看過去的視線，溫暖也看向了顧以宸。
又是他？
顧以宸點頭：“是，我說話算話。如果你們被溫陽辭退，我也會幫你們找到下一份工作，只好不差。”
“謝謝顧總！”兩人都是感激涕零的樣子。
“是我親眼看見的，溫經理會摔倒，是因爲總裁夫人偷偷地絆了她一下，溫經理往前跨了一步站穩，不小心抓住了總裁夫人的手。”有了後路，楊姍姍便也不怕什麼了，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通過技術處理，視頻裡並不能清晰地看見她絆你，但有了她的供詞，可信度就增加了，”顧以宸篤定地告訴她，“這事我交給Edwin了，他幫我打過無數起官司，是律師界的常勝將軍，至今未輸過。他給過我勝的概率：百分之九十九。所以，你不必擔心。”
溫暖有點發呆。
所以他是在她生病的這幾天裡，把這些都搞定了嗎？
屈文笑說：“我們艾將軍啊，說百分之九十九是他的習慣，剩下的那百分之一，是法官大人神志不清誤判的概率，所以溫小姐您儘管放心，艾律師既然都已經說出這個概率了，那這官司只要上了程序，就穩贏不輸。”
不……
她並沒有在擔心這個。
她信他……
只是，她實在是有些意外，她生個病的時間，好像什麼事都已經解決了。
“而且……”楊姍姍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之後的事，顧以宸也不知道了。
“當時是我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的，可是我感覺……明明抓住了的，但……好像是她自己把手放開了……我一直不敢說……是怕……最後說是我把她推下去的，那我……”
顧以宸冷笑了一下：“看來，你的寶貝妹妹是在那一瞬間做出了選擇。然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想要陷害你，卻反而害了自己，算是現世報吧。”
那兩人微微瞪眼，什麼……？妹妹？那溫經理豈不是……
過了會兒，又有人敲門，屈文笑笑說：“又有人要登場了。”
笑容有點神秘，讓溫暖繼續呆愣。
他到底給她準備了多少“禮物”？
竟然是……
於經理！
和於經理一起的，還有一名看起來就很彪悍的中年婦女，看他這樣被拎著走的樣子就大概猜出來了，是他老婆。
於太太把自家男人揪進來，氣勢洶洶地說：“溫小姐，今天我把這個賤男人給你帶過來了！要打要罵，隨便你！就是把他的命給我留住了，別讓我們家孩子沒了爸爸！”
呃……
溫暖看著於經理，抽搐了一下嘴角，“於經理……幾天不見……你是去了躺韓國嗎？”
這家暴是得多嚴重啊……她都快認不出他來了！
於經理噗通一聲直接朝溫暖跪了下去，自己扇自己那張腫得跟豬頭似的臉，痛哭流涕地道：“溫經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竟然對你有那樣的念頭！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
溫暖側過頭，乾笑一聲看顧以宸：“我會不會太聖母啦？看著他這麼可憐有點不太忍心了……要不放過他了？”
好賴是因爲於經理有賊心賊膽，但勝在溫暖沒事，相信有了這次教訓，他再也不敢有這年頭了。因此顧以宸也比較無所謂，笑笑答她：“隨便你，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