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是了，她會出現在這裡，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他們”！
她沒醉，因此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清楚得很。她是因爲什麼才反抗不了的，她也知道！
餐廳裡，溫暖沒有看到其他人，飯桌上只有她和顧以宸對坐著。
溫暖中規中矩地坐在那裡，想爲什麼只有他們兩個？
顧以宸不動聲色地掃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在四處掃著什麼，眼裡寫滿了疑惑。
“你在找什麼嗎？”
“沒有，”她搖搖頭，“隨便看看，挺好看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隨便看看這麼簡單。溫暖看起來有些不對，像是藏著什麼心事似的。
如果說早上剛醒過來的她心情還算不錯的，那麼現在她應該算是“不好”的狀態。他有看過一些心理學書籍，從她臉上的細微表情，和一些不經意的動作來看，他應該沒有感覺錯。
不過，他暫時還不知道這個點是什麼，因此不會輕易去踩。
“卓遠——”他頓了一下，“就是我朋友，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他已經幫你小小地出了一口惡氣了，昨天拍了一些於洋的照片發給他老婆，又給他送局子裡去。他老婆是母老虎，今早就殺到局裡去了，我另一個朋友肖遇說，他老婆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頓給領走了。照這情況看，那位於經理今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的。”
溫暖一聲“謝謝”卡在喉嚨裡。
謝謝他麼？
謝謝他把她從虎口裡搶回來，又送回他自己的狼窩裡？
這話怎麼聽都不太對。
“具體的，你可以看看這個。”顧以宸把那個文件袋推上前了一些。
溫暖沒有問他昨天爲什麼也在Kingdom，因爲顯然地，他和他的朋友們也去了，應該是去聚餐。她最想問的是他爲什麼會知道她出事？
這個問題，在她打開了文件袋之後，被拋在了腦後，她連眼前的早餐看都沒看一眼就站起來，“能不能借輛車給我？能開就行。”
現在溫暖的情況就是，其他什麼都無所謂了，之前的不愉快也好，在此刻看來就是完全不重要的。因此顧以宸在擡頭看了她一眼之後，將那份文件順了過來。
從屈文手上拿到之後他還沒打開看過，認爲是一份簡單的口供。但看她的反應，似乎並不是這樣。
瞄了一眼，就明白了。
不過他還是很鎮定，“要去算賬，也得先吃飽肚子吧。”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情吃飯嗎？已經飽了！”
“你心理上的飽，跟你生理上的飽是不一樣的，難道你想去對峙的時候肚子很不配合地咕嚕幾聲，來破壞氣氛？”
“……”
顧以宸在很優雅地吃著，而溫暖像是餓壞了的狼一般撲食。他看著她很快地解決了面前的食物。
於是他儘管沒吃完，也還是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我送你過去吧。”
一般來講，這種時候溫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她對這裡不熟，他送她出去是最好，但今天，她卻分外堅定地說：“顧先生，這是我私人的事，我想自己解決，可以嗎？”
兩個人對視著約莫五秒鐘，顧以宸捶下眼簾，“可以。”
他把一輛邁巴赫的車鑰匙交給她，讓一名路過的傭人帶她去車庫。
每輛車上都有精細好用的導航，其實自己開車出去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這之後，顧以宸的胃口也不好了，剩下的一半粥都沒喝完，喝了幾口便索然無味，放棄了。
他看著自己面前空蕩蕩的位置，微微搖了搖頭。
短短時間內，他已經越陷越深了，她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心絃，擾亂他的思緒。
爲什麼他會覺得，她在跟他保持著距離？
明明昨晚不是這樣，哪怕是剛纔在房間裡也不是。
接到屈文電話出門的時候他還在想，他們的距離又近了一步，成功指日可待。但現在，卻又迷茫了。他是做錯了什麼？
最壞的打算是他追不到她。
眉頭緊鎖。
那麼他會很難過的。
女孩兒，你打算一直想不起來嗎？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響，是一個私人小羣裡，卓遠帶頭髮了一個猥瑣的表情：不知昨晚三哥的夜生活質量怎麼樣（挑眉）。
這個點大家都醒了，卓遠一說話，聊的還是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於是一下子所有人都冒泡了。
——廢話，那一定是很好，那幾個孫子還算給我三哥牽了條紅線呢！
——這話說的，我三爺需要牽紅線嘛？沒有也是能成的！
一堆人在那扯來扯去，直到顧以宸冒泡，一下子激起了千層浪，紛紛詢問，七嘴八舌，比三姑六婆還八卦。
顧以宸：誰給我指點下，男人容易忽視的，女孩子生氣的點都有什麼？
卓遠：哦！！！我們智商情商都高的顧三爺，還有需要我來指點的一天！天哪！這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場面！
——我嫂子生氣了？
——情況很混亂，總之現在是生氣地走了。
儘管他覺得，大部分應該是因爲昨晚的事。
——三哥，你把早上醒來到現在做的事概括一下我們聽聽，大家一起來分析分析？
秒變情感天地。
顧以宸還真的說了，因爲他需要一個正確的答案，知道她在生什麼氣，纔好對癥下藥，不然這一整天都會想這件事，沒法工作了。
於是聽完之後的衆人紛紛給予意見。
——會不會是……三哥你沒誇她？
顧以宸想了想，的確沒誇過。但應該不是這個點，因爲他們的關係還不算正式。
——我覺得是你沒說你愛她！我前女友跟我分手就是因爲我早上醒來沒跟她說我愛她！所以她就覺得我不愛她！跟我分手了！
羣裡一羣幸災樂禍哈哈哈哈哈黨。
——不對不對，三哥，你說你什麼都好，就是沒有戀愛經驗，這可真是急死人了！女人說不要就是要，話是反的！你得反過來聽！嫂子說‘哎呀親愛的不要~’那其實就是‘親愛的繼續嘛’啊！你怎麼能半路又剎車了呢？那嫂子還不生氣啊？
——……
顧以宸單手撐著太陽穴，眉頭緊鎖。
不，溫暖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