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換好衣服扭扭捏捏地出來,霍以厲伸手自然地攙住她:“陸伯父,我想帶深深回別墅一塊住。”
“啊?”陸深深猝不及防地轉(zhuǎn)過頭去看他,怎麼突然做這個決定?之前都沒跟她說啊。
“這……結(jié)婚前同居,不太好吧?”陸魏年皺了皺眉,稍稍猶豫了一下。
“其實,我的胃一直有不小的毛病,最近一段時間胃口更是不佳,多虧深深做的菜讓我舒服了很多。”霍以厲處變不驚地淡然道,溫溫厚厚的乾燥大掌一直裹著她的小手沒放開過。
“原來是這樣。”陸魏年理解地點點頭,“那行,你把這丫頭帶走吧,反正跟在我身邊也沒什麼可做的,我現(xiàn)在病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太多人照顧了。”
陸深深汗顏,下意識縮了縮手,爸爸就這樣把她賣了?
隨後,目光放在陸深深身上,神情稍稍嚴(yán)肅了一些:“跟著以厲,好好改改你生活上的臭毛病。”
“哦。”她悶悶地應(yīng)著,垂著脖頸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
兩個人手牽著手,在旁人羨豔的注視下出了醫(yī)院大門,然後上車。
“和你父親商議過了,婚禮定在下週,怎麼樣?”他坐在她身旁系上了安全帶,然後目光落在她皎白的臉龐上。
“這麼……快啊?”陸深深有些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呆滯的神色凝固在臉上。
“嗯。”他淡淡地應(yīng)著,卻也沒順著她的話告訴原因,只兀自打開了暖氣,“安全帶繫好了。”
陸深深點點頭,拉緊了安全帶固定好,車子便緩緩駛離了停車場。
開車的路上,陸深深忍不住偷偷偏過頭看他。不知怎的,在他今天見過父親後,對她總有種淡淡的疏離感,也不像以前那樣溫笑了。
她秀眉蹙了蹙,難道這麼快就露出狐貍尾巴了?他們這還沒結(jié)婚呢。
“昨晚一夜沒睡,早上趕來醫(yī)院的,有些倦了。”霍以厲卻兀自開了口,聲音平淡恬靜,一眼就看穿了她那張小臉上的心思。
“但是車子也不放心你來開。”他是見識過她那非凡的開車技術(shù)了。
陸深深忍不住轉(zhuǎn)過頭
去看,依舊英俊的面龐,只是眼底凝著一抹淡淡的青黑色,是他一夜未睡辛苦工作的證明,加上眼眸深處帶著的倦意,讓人不由心疼。
一顆心緊緊揪在那,突然恨自己當(dāng)初在駕校怎麼不好好學(xué),現(xiàn)在還讓他這個沒睡覺的男人開車。
太沒有霍夫人的模樣了吧!
誰知,身旁的男人偷偷瞥了眼她那副懊惱又氣鼓鼓的模樣,忍俊不禁地彎了彎薄脣:“放心吧,不把夫人安全送到家,老公是不會倒下的。”
到了家,男人攙著她開了門進屋,裡面不知何時多了幾排整齊的女傭,畢恭畢敬地對他們鞠躬:“歡迎霍先生霍夫人回家。”
陸深深被這一陣勢嚇了一跳,怯生生地朝她們揮了揮手,她雖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家裡卻從沒有這麼大的女傭陣容過。
“行李呢?”霍以厲淡然一笑,笑容之中難掩疲倦之意。
“回霍先生,霍夫人的行李已經(jīng)拿到樓上了。”女傭中的正管家姓林,長得40多歲,一副幹練模樣。
霍以厲輕淡地頷首,牽著陸深深朝樓上而去。
剛上樓,他便隨意扯了扯領(lǐng)帶,脫下了厚重的風(fēng)衣外套,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陸深深站在他牀邊,看著他雙眸緊閉的模樣,忍不住爬到他身邊去,靜靜凝視著他的模樣。
長得可真好看,五官棱角冷硬分明,薄脣習(xí)慣性地緊抿著,睫毛似女孩子那般修長漂亮。
看著他,再看看自己的臉,總覺得上天是不公的。
“好了,別鬧。”
霍以厲感受得到她溫溫的氣息拂面,眼睛沒睜,大手從被子裡伸出準(zhǔn)確地抓住她的胳膊往懷裡拽,還替她攏好了被角,然後舒舒服服地將腦袋枕在她肩膀上,呼出的熱氣全數(shù)灑在她脖子裡了。
陸深深的心頓時放軟了,這個男人鮮少依賴人,但撒嬌起來簡直不要命。
“今天老公累了,明天再伺候你。”他輕淡的話語落在她耳畔,像是故意吹著她的耳垂,讓人害羞得沒處躲,又心癢癢的。
陸深深癟了癟嘴,真是沒正經(jīng)的男人,一回到家就原形畢露了。
嗅著那讓人心醉的柔軟芳香
,霍以厲很快就睡熟了,顯然是累得不輕,陸深深儘量將呼吸都放輕,一刻也不敢動,小手若有若無地?fù)嶂捏尳z。
就這樣抱著他,胳膊酸得失了知覺,她卻依舊覺得開心。
她抱著的不是霍大總裁,可是個需要安哄的小嬰兒啊。
就這樣,兩個人都睡了過去,霍以厲的薄面貼著她軟軟的臉頰,那一副畫面何其溫馨,叫人看了都忍不住感動。
……
豪華的宅院裡。
方婉月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想著霍以厲的事就難受得咬牙切齒。
他想方設(shè)法收購了陸氏,讓陸家人嚐盡了苦楚,現(xiàn)在,還要娶陸深深爲(wèi)妻。雖然知道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但心裡仍是難過至極……
曾經(jīng)那個信誓坦坦的少年告訴她,他這一生只有她方婉月一個妻子。可是現(xiàn)在呢?時過境遷,當(dāng)初說過的承諾也終究是一言荒唐。
她坐在窗邊想了一整天,越想越亂,然後鬼使神差地顫抖著手按下了那個號碼。
她真的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不然此生也再也不想去找那個男人。
“喂?”那頭是成熟捎帶些不耐的聲音,不待她發(fā)話便不悅道,“方婉月,你自己算算你幾天前才找過我?現(xiàn)在又在想什麼花招?”
方婉月聽著那責(zé)備的聲音,擰著眉,緊咬牙關(guān)冷笑:“如琛,這一次我是真的有求於你,我也知道你很忙,但這是最後一次……”
“每次都是最後一次,方婉月,你讓我如何再信你?”那頭的男人沉沉地抿了口氣,“之前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明確了,不會再替你幹害人的事。”
方婉月擰眉不語,不知該怎麼接話下去了。
“我看到內(nèi)部報道了,姓霍的要結(jié)婚了呢,和一個很嫩的女孩。”男人緩緩吸食一口香菸,連那聲音都性感萬分。
“是真的,那個女人就是陸深深。”方婉月一聽到這個消息,渾身就如同被蜇了一下似的,氣得臉色發(fā)白。
“所以,這次想拿什麼當(dāng)做我?guī)湍愕幕I碼?”薄如琛輕聲道,“說真的,一再糾纏的女人,真的一點也不可愛。”他語氣輕佻,字裡行間都透著嘲諷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