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陳衍的嘴角泛起一絲涼涼的笑意,望著眼前氣勢洶洶的中年男女,漫不經心的說道:“哦,夏小姐還真是骨骼清奇呢,從二十八樓跳下去,居然還能好好的活著。”
話裡淡淡的諷刺讓夏如依的爸媽臉色刷的一變,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氣勢減弱了一點:“賢侄,你說這是什麼話!我女兒這叫吉人自有天相,才能好好的活著,你怎麼能這樣說她!你乾的這叫什麼事呢?和我女兒睡了一覺之後就什麼都不管了?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一旁站著的陳溪完全聽不下去了,這家人爲了陷害阿衍還真是臉都不要了,什麼話都能說的出口!她慢吞吞的摘下了墨鏡,似笑非笑的望著夏如依的爸媽,懟道:“莫說我弟弟沒有睡了你家女兒,就算真的對你女兒始亂終棄,你又能怎麼樣?我弟弟是誰?陳家的四少爺,珍世德的繼承人,你以爲阿貓阿狗都能嫁給他嗎?”
夏如依爸爸的臉色有些蒼白,極爲難看,他指著陳溪怒聲說道:“侄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女兒配不上陳衍?我們家在香港那也是呼風喚雨的!配不上陳衍?笑話!”
“夏小姐性情奇特,自是我配不上她。”陳衍幽深的眸子裡滿是冷意:“既然如此,何必做出這種撕破臉的事情?我勸你們最好好好善後,不然的話,生意往來斷了就不好了。”
夏如依一聽到要斷絕生意往來,當即就慌神了,伸手扯住了陳衍的胳膊,有些慌張的說道:“皖之就是這樣教你的?就是讓你這樣和伯父伯母講話的?”
陳衍輕輕的笑了起來,拂掉了她的手,全身的氣質倏然冰冷了起來。
“我媽說了,誰敢欺負我弟弟,就讓我弄死她!”陳溪冷冰冰的說道,嘴角的笑容越發妖嬈,她的目光注視著牆角站著的那個人影,又重新戴上了墨鏡,心裡對夏家這樣不顧女兒名聲,不顧別人心情的做法更加厭惡,說話的語氣也更重了:“我媽還說了,護短是我最大的優點,不要命也是我最大的優點。”
夏家夫婦打了一個冷戰,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陳溪能有這樣懾人的氣魄,能有這樣的氣場,又想到陳溪近幾年房地產行業的大動作,那收拾起人來絕對不手軟的樣子,頓時就萎靡了起來。
陳溪這個二愣子發起瘋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怯場,但是又不想就這樣放棄,好歹他們寶貝千金不顧名聲不顧性命來設的一個局,要是不成,那如依以後還怎麼嫁人?還怎麼有臉見人?
夏如依的媽媽素來心疼女兒,心一橫,就對著陳衍說道:“監控裡有你大晚上從我們如依房間出去的錄像,如依的朋友也都知道你和她有了夫妻之實,難道你還想抵賴嗎?我就不相信這天下間就沒有王法了,讓你們陳家隻手遮天了不成!看我可憐的如依,被你拋棄了,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了下去,全身都是被你凌虐的痕跡,你怎麼忍心啊。”一邊說,一邊嚶嚶的哭了起來,拿著一個帕子裝模作樣的抿著眼淚。
陳衍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這哭哭啼啼的婦人,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有什麼樣的父母就能養出什麼樣的女兒,難怪夏如依被養成了這幅樣子!
“夏如依,你給我出來。”陳溪忽然朝著牆角哪裡勾了勾手,厲聲喝道:“讓我看看從二十八樓跳下來的你現在是人是鬼!”
夏如依紅著眼角,慢慢的走了出來,長長的直髮垂在胸前,臉上掛著兩行清淚,看起來哀婉又柔弱,讓人心生憐愛,她像是鬼魂一樣飄到了幾人的跟前,啞著嗓子叫了一聲:“爸,媽,陳溪姐。”然後目光就定定的落在了陳衍的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阿衍……”
“這都是你的主意?”陳溪皺著眉頭問,長時間身處高位,讓她的一舉一動都氣場滿滿,說話的語氣總是不自覺地帶上了質問的語氣,犀利的目光盯得夏如依一陣心慌。
“不是我的主意。”夏如依咬著牙,極爲艱難的說道:“是我爸媽誤會了。”
陳溪挑眉:“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會去和媒體解釋清楚的。”夏如依垂著頭,一幅病懨懨的樣子:“我不會做出傷害阿衍的事情的。”
陳溪勾脣一笑:“不勞你費心,媒體那邊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說著拿出手機把已經被404的新聞網頁舉到了夏如依的眼前頭,淡淡的說道:“只是我這個人看不得身邊的人被欺負,這件事情終究是給阿衍帶來了一點不好的影響,我希望你主動站出去解釋清楚,至於你怎麼從二十八樓生還的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提了,因爲太沒有腦子了,會被吃瓜羣衆的口水淹死的。”
夏如依的臉更白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陳溪姐,你說話要這麼難聽嗎?”
陳溪掃了一眼夏如依,淡淡的說道:“自己做事難看就不要怪我說話難聽。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見多了,當然,結局也沒有幾個好的,看在你小時候經常在我身邊圍著轉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少做點壞事吧,容易遭天譴的!”
頓了頓,陳溪又說道:“至於你怎麼把這件事情完美解決,那就不是我能管的,記住,三天之後你要是還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那你們公司倒閉了可就不要怪我。”說完這句話陳溪拉著在一旁看戲的陳衍就走了。
夏媽媽也是被陳溪的話氣的眼淚直掉:“這個陳溪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也不怕閃了舌頭,如依啊,你好不容易做到這一步了,怎麼放棄了,我們說什麼也應該賭一賭的不是嗎?你沒有退路了啊!”
夏如依一掃剛剛的哀傷模樣,擡起頭,清亮目光裡滿是怨恨:“是我的錯,我不該挑著陳溪在華洲的時候來做這件事。媽,已經沒有辦法了,我們哪裡有辦法和陳家硬碰硬,何況現在又多出了一個童家插手,這世界本來就是他們陳家的,我們那裡能夠反抗。”
“好不容易買通的媒體,不是說翻臉就翻臉嗎?”夏如依的聲音清冷的很,帶著一種悽清的幽寒:“我這輩子算是毀了,可是那個餘微,我也不會讓她得意!”
“我得不到的東西,沒人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