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婉月不知道翠英的這番心思,到最後知道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無端的當(dāng)了個‘好人’。
不得不說翠英翠英最後一點(diǎn)還是考慮到了的,咬明婉月她必死無疑,咬蕭錦珍說不定尚且有條活路。
翠英的話讓很多人都沒回過神來,但是蕭錦珍彷彿覺得自己美好又華貴的後服突然就被脫了下來一般,就好像惡魔的軀體被人都親眼目睹了,因爲(wèi)那些人的眼神一個二個都充滿了詫異,質(zhì)疑,不解。
蕭錦珍尷尬過後卻又有些不以爲(wèi)然,這些人裝的倒也還真像,這裡有幾個不是心知肚明的?看來這皇宮之中還真的是個個都是演戲的高手。
“皇后,你怎麼說?”南天烈站起身來走到了蕭錦珍的面前問,聲音特別特別的平靜,甚至波瀾不起。
這讓她突然想起前不久雲(yún)妃有恙的時候,在雲(yún)軒宮的時候,他還笑得那麼俊逸的對別的女人說要多向皇后學(xué)習(xí)。
這樣平靜的問話讓她突然才感覺到她和皇上是夫妻啊,這很像是夫妻間平常的問話。
蕭錦珍緩緩擡起了眸子,南天烈本來就高,足足高出蕭錦珍一個腦袋,身形頎長,精瘦卻不孱弱,皇袍加身,容顏俊美,若不是他眼裡一眼的冰涼和厭惡,她真的會以爲(wèi)是一位不染風(fēng)塵的謫仙站在了她面前。
南天烈的臉也平靜,很平靜,但眸子裡卻不平靜,這樣的南天烈蕭錦珍很熟悉,平靜的面容,平靜的聲音,卻不平靜的眼神。
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再嫁給他爲(wèi)妻,她很瞭解,這是他暴怒前的象徵。
果然她纔剛動了動嘴皮子還未出聲,南天烈突然一下就暴跳怒雷,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聲音如同冰窖裡面擠出來的一樣,“朕在問你話呢,說!”
他手上一用勁幾乎快要擰斷了她的脖子。
“皇帝!”蕭敏突然站了起來,緊張的道,“你這是做什麼?”
“朕在和她說話,母后你別管,誰都不準(zhǔn)說一個字,朕,要聽她親口說。”南天烈掐著蕭錦珍的脖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的聲音很冷,很冰,涼的幾乎沒有感情,而又夾雜著一股怒火,讓人不寒而慄,根本都不敢再說什麼。
南天烈的脾性蕭敏也是熟知一二的,她閉上嘴巴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看向了明婉月。
明婉月此時也是詫異的,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即使男人背對著她,她也能感覺得到男人身上那股怒氣,他真的好像很生氣。
說實(shí)話,這樣的男人她沒見過,就好像那非洲叢林的野獅,本身就讓人害怕極了,但他還蓄勢而發(fā),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突然跳起來直接將獵物撕成碎片。
從她認(rèn)識這個男人開始她就從未見過男人發(fā)脾氣,他似乎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老神在在的樣子,掌控全局卻又不張不揚(yáng),而在她面前也溫柔的總是能溢出水來。
沒想到骨子裡卻是這般不容挑釁!
明婉月終於了爲(wèi)什麼他有股不怒而威的威嚴(yán),爲(wèi)什麼他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度,就是因爲(wèi)他身上這股剛勁,這股男人味。
別看他平時總是腹黑又狡黠,偶爾還挺愛賣萌討巧的,但他真的發(fā)起怒來卻是那麼的讓人心驚膽戰(zhàn),寒從腳起,但同時又覺得超級Man,會覺得要是被他那強(qiáng)而有力的手臂抱入胸膛會是這樣的一種安定和踏實(shí)感?
男人就當(dāng)如此!
明婉月很慶幸男人的怒火是因她而起的,他暴怒又狠戾的一面是對著別的女人,這表示男人有多麼珍惜她,第一次她覺得她是如此幸運(yùn)。
蕭錦珍被南天烈掐的很難受,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但南天烈手上的勁道卻絲毫沒有放鬆的徵兆。
他的眼眸還是那麼的冰涼,沒有感情,彷彿他們不是夫妻,就連一點(diǎn)淺薄之情都沒有了。
蕭錦珍覺得她的心跟著他的眼也涼透了,但是她脣角卻揚(yáng)起了一抹笑意,好久好久他都沒這般和她親密接觸過了,沒想到這樣的親密接觸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一顆淚忍不住從眼角流了出來,直直的滾落,劃過臉龐,滴在男人修長的蔥白手指上。
但男人卻想被燙了一般突然就鬆開了手,眼神裡盡是厭惡。
“皇上。”蕭錦珍的聲音充滿了悲涼,她看著南天烈眼眸中掩飾不住的一抹傷,輕聲開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是惜妃一個人可以說的,皇上想要聽臣妾說什麼?說,是臣妾下令要?dú)⒘怂俊?
“翠英剛纔的話你承認(rèn)了?”南天烈似乎連廢話都懶得跟她說,直接就把她的話意思給曲解了。
“皇上心中就是這麼想臣妾的嗎?”蕭錦珍毫不避忌的看向南天烈。
南天烈冷冷的揚(yáng)起了脣角,嘲諷至極,“朕想或者不想,你今天都得說清楚。”
蕭錦珍突然緊緊的閉上了眼簾,心中一抹疼痛劃過,一日夫妻百日恩看來都是騙人的。
再睜眼,眼眸裡已經(jīng)一片清亮,她緩緩轉(zhuǎn)臉看向了翠英笑道,“一個小小的賤婢也膽敢來污衊本宮?就憑你三言兩語也想把髒水潑到本宮身上,拉本宮下馬?癡人說夢!”
蕭錦珍冷冷的就那麼站著,眼眸裡也充滿了諷刺,好像她還真沒幹過此事似得,只有明婉月的心中明瞭,此事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jù),想要拉蕭錦珍下馬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蕭錦珍說完轉(zhuǎn)眼譏諷的看向了明婉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惜妃你這局布的還真夠大的,倒是本宮小瞧了你。本宮對你萬般寵愛,一手提拔。
你從本宮廚房的一個粗使女婢到女官到答應(yīng)再到妃子,本宮不予你計(jì)較,你倒是用盡陰謀詭計(jì)來算計(jì)本宮。
你不僅不知恩,不戴德,反而是居心叵測竟然教唆一個奴婢來陷害本宮。你以爲(wèi)皇上寵你你在這後宮你就能隻手遮天了嗎?怎麼?還是你等不及要坐上本宮這位置了嗎?!”
得,一盆髒水加好大一定帽子扣到了明婉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