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身份?許念然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的問道:“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回福利院啊……”
陳與非瞪了她一眼,這丫頭怎麼隨時都想著自己會丟棄她?
早跟她說過,養(yǎng)她這麼大容易嗎!又不是養(yǎng)小貓小狗,可以退回、可以寄賣。
“你亂想什麼呢!換個方便點的身份呆在我身邊,省得別人唧唧歪歪。”陳與非撇撇嘴,拉著許念然繼續(xù)走。
“什麼身份啊?”許念然莫名其妙。
“童養(yǎng)媳、未婚妻、妻子、媳婦兒、老婆、內(nèi)子、夫人,隨你選一個。”陳與非懶得跟她磨嘰,拉著她徑直走到陳老爺子身邊。
許念然被震得七暈八素,大魔王這是打算搞一場家庭大戰(zhàn)了啊?!
“不行不行不行!”這磅炸彈扔出去,陳家的女人們還不把自己當(dāng)成階級敵人來對待啊?!
陳與非懶得理她,像拎小雞一般扯到花架下,坐在正在對弈的陳老爺子身邊。
陳老爺子和林老先生早就看到兩人了,這是忙著下棋沒搭理他們,此時陳老爺子拿著茶碗笑呵呵的看了陳與非一眼,道:“玩夠了?知道回家了?”
“嗯。”陳與非漫不經(jīng)心的哼了一聲,然後正兒八經(jīng)的說道:“《一〈本讀《小說ybdu爺爺,我把你孫媳婦兒帶來給你看了。”
噗。
陳老爺子一口茶水噴到棋盤上,黑黑白白的棋子兒頓時擁有了水墨畫一般的意境。
“咳咳,在哪兒?”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陳老爺子,跟自己孫子一向是隔輩親、爺倆好,短暫的驚訝後,馬上意識到這是好事,於是興奮的問他人在哪兒。
“這兒。”陳與非將許念然推到爺爺面前。
無語望蒼天,許念然現(xiàn)在就是這感受,她哭笑不得的站在爺爺面前,囁囁的說:“爺爺,別聽與非哥哥胡說。”
“我胡說?”陳與非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沒、沒有……”夾在中間當(dāng)炮灰,真是苦不堪言。
陳老爺子愣了半晌,從石桌盤摸過柺杖杵著,定了定神,道:“你兩個說對口相聲呢?開什麼玩笑?”
“沒開玩笑。”陳與非淡淡的說道,“我看上這丫頭了。”
老爺子愣了,許念然快熟了。
她耳朵尖都紅了,當(dāng)著客人的面,陳與非毫不掩飾的將她扯到自己懷裡,用一隻胳膊夾著,不讓她有機會掙扎。
“奶奶是收養(yǎng)人,您看看什麼時候跟奶奶商量下,咱們一起去辦手續(xù),解除收養(yǎng)關(guān)係。”陳與非的語速不快,可是說出來的話,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
“這丫頭也成年了,可以自己籤公證書了,解除了收養(yǎng)關(guān)係,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陳老爺子推了推老花鏡,往後仰靠在藤椅上,問道:“你這突然回家,就是來給我分配活兒的?”
陳與非聽出爺爺語氣帶著隱隱的不悅,垂下眼睫,稍微放軟了身段,道:“哪裡,我這不是第一個來向您彙報嗎?然然是個好孩子,這些年您應(yīng)該也有了解……”
“哼,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哪需要向我這老頭子彙報?”老還小,陳老爺子的小孩子脾氣發(fā)作,負(fù)氣的回答道。
這孫兒可是他的驕傲,可是這孫兒一個多月不回家,回家就說這麼大的事情,還不允許他拿拿架子?擠兌擠兌?
陳與非自然知道爺爺?shù)钠猓Φ溃骸盃敔敚@丫頭也黏我,我也樂意讓她黏著,比起外面那些女人,這孩子純多了,她當(dāng)你孫媳婦兒挺好。”
陳老爺子給陳與非氣樂了,用柺杖篤了篤地下的青石板,道:“有你這麼跟爺爺商量婚事的嗎!也不怕客人看笑話!”
陳與非看了看旁邊的林老先生,欠身點頭致意,林老先生也點了點頭。
“我這是先跟您打預(yù)防針,別哪天我給您把曾孫抱回來了,您還問我孩子他媽是誰。”陳與非笑著說,語氣半真半假,聽著像開玩笑,實際卻隱隱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陳老爺子眨了眨眼,看向臉上紅彤彤、咬著嘴脣不敢說話的許念然。
“念然,這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陳老爺子認(rèn)真的問。
尼瑪你們終於想著孤也是當(dāng)事人了?
許念然聽陳與非說了半天,除了臉紅心跳之外,幾次想插嘴,都被陳與非夾著自己的胳膊隱隱用力威脅不準(zhǔn)開口。
沒錯,就是威脅。
大魔王這明顯是故意跟家裡對著幹,雖然一時半會兒想不通爲(wèi)什麼他要這樣,但是要自己當(dāng)面拆大魔王的臺,又有點不忍心。
“那個……爺爺,我、我……”許念然看看爺爺,又看看陳與非,被後者眼中那明顯的“你敢亂說話試試看”的表情弄得無語了半天,最終還是投降了,誰叫他是大魔王呢。
“爺爺,我聽與非哥哥的,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許念然壯著膽子說了一句。
……
當(dāng)晚的晚餐吃得極其煎熬,雖然只用面對這爺爺奶奶,還因爲(wèi)有客人在,許念然沒被精神拷問,但是別人看過來的目光,明顯不一樣了。
剛回到車上,許念然就鬆了一口氣,窩在副駕駛座上,歪著頭看著陳與非。
“解釋!”
“解釋什麼?”陳與非淡定的開車。
“與非哥哥你真是要害死我了!這樣讓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爺爺奶奶啊!而且……而且家裡人都會覺得我是個忘恩負(fù)義、居心不良的壞女人了!”
“唷,你也算女人?”陳與非毫不掩飾自己那促狹鄙視的目光。
“我怎麼不算……重點不是這個啦!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啊?”她泄氣的望著陳與非。
這男人做事根本不解釋、不商量,真是個獨斷獨裁的大魔王!
“哪有爲(wèi)什麼?早晚都要說的,早點說、也讓他們早點接受,省得越拖越麻煩,反正你得在我身邊呆完這輩子,換個身份也挺好。”陳與非淡淡的說著。
這大魔王怎麼這麼獨斷啊……也不問問自己的意見,好歹也得自己先答應(yīng)了,纔跟家裡說好不好?
這都已經(jīng)將退路給咔嚓了,還讓自己怎麼說“不”啊?
“……我明天想回學(xué)校。”許念然小聲的說。
“唔,那要看你待會兒怎麼討好我了。”
……
怎麼討好?還能怎麼討好?
自己一窮二白,除了情債肉償還能怎樣?!
許念然第二天一大早跨入寢室大門時,還忍不住用手背擦擦嘴脣。
今早出門前還被啃得又紅又腫,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看出異常……
“念然你回來上課了啊!”
剛打開門,正在刷牙的陶紫滿口泡沫,驚喜的喊到。
許念然忙點頭,跟寢室同學(xué)寒暄了幾句,拿上書本畫具跟同學(xué)一起去上課。
她回學(xué)校,除了陳與非派自己的司機兼保鏢小張車接車送以外,還在身上攜帶了微型發(fā)信器,大魔王說了,一旦讓他知道許念然亂跑,就立刻抓回家,再別想出來。
邢文素在畫室看到許念然,拿著畫板挪到她身邊,低聲問道:“怎麼?他給你出門了?”
許念然撇撇嘴,道:“穿幫了,演技太爛,你走那天晚上就被他發(fā)現(xiàn)眼睛好了。”
“哈?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邢文素隨口問了一句。
許念然臉上有點燙,支支吾吾的沒回答,剛好老師開始講課,兩人的交談也暫停了,算是給自己解了個圍。
學(xué)習(xí)珠寶鑑定和設(shè)計這樣的專業(yè),少不了要學(xué)習(xí)美術(shù)知識,老師也會佈置一些作業(yè),讓學(xué)生自己在課外去解決。
比如,人體素描和珠寶鑑賞。
人體素描還好,在寢室同學(xué)互相當(dāng)模特,擺個pose就行,許念然將陶紫貓著腰縮在凳子上聊qq的形象畫得惟妙惟肖,陶紫也毫不客氣的將許念然躺在牀上抱著水杯的經(jīng)典形象花畫了下來。
可是,這珠寶鑑賞就必須得出學(xué)校了。
珠寶店都在各大商廈和賣場裡面,許念然躲在陽臺上給陳與非打了個電話,說要跟同學(xué)去附近的商業(yè)中心看珠寶。
“去吧,不許單獨行動,不許去娛樂場所。”陳與非在電話裡問清楚了地點後,點頭同意他出去。
許念然跟著陶紫、邢文素和其他幾位同學(xué)一起走出校門,搭公交車坐幾個站去到大學(xué)城附近的一個商業(yè)中心,陶紫這樣經(jīng)常逛街的人,一到這種大商場就跟打雞血一樣,說是去逛珠寶店,其實什麼店她都要去逛逛。
許念然跟邢文素兩人站在一家品牌店門口等著陶紫,兩人靠在扶手上,看著下面大堂里人來人往。
“那個叫保壘的家人似乎被警告過,我去打聽,他們居然說兒子出去打工了,去哪裡他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是陳與非做了些工作,跟他家人達(dá)成了某些協(xié)定。”邢文素低聲說,他摩挲著自己手指,臉上帶著笑容。
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在談情說愛一般。
這招很管用,幾位同學(xué)都心照不宣的給他和許念然騰地方,不靠過來,這讓兩人聊天也放心些。
“……與非哥哥不告訴我關(guān)於保壘的事,也不許我問。”許念然皺了皺眉頭,道:“如果他真的是我們的族人,我想與非哥哥不會傷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