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長這麼大也看過不少人,說不定只是不經意間在哪裡瞄見的一個身影呢。話雖然是這麼說著,可是沐亦賢臉上一直浮現著的笑容卻有些僵。
“時間也不早了,爸你早點休息,我回房了?!辈坏茹骞懦情_口再說些什麼,沐亦賢就有些慌忙的藉著藉口走了。
那走的速度,甚至是都等不及沐古城再開口說一句話,或者說,沐亦賢有些害怕沐古城開口說出來的那句話。
因爲他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在今天這看似平凡的一夜裡,都在發芽,是生長?還是走向破滅,他根本就不知道。
這種對未來,對事情無法撐控的感覺,是他自懂事以來第二次重新出現,這種感覺非旦不好,還十分糟糕,十分十分糟糕。
逃也似的從沐古城的書房回到自已的房間之後,沐亦賢把自已整個人都甩到了牀上,看著天花板,一向什麼事情只要在腦袋裡過一遍就能夠找到答案,找到解決的方法的腦子,在這一刻卻像是一團漿糊,混在了一起。
而書房裡,因爲沐亦賢的一句話,沐古城原本還沒怎麼在意,可是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那腦袋裡卻開始不停的浮現出一些他好不容易埋好的事情。
有些煩悶的捏了捏鼻樑,退開身子把書桌最底一層的抽屜打開,最上面擺放著的那張照片,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是沐亦賢如果看到的話,一定能夠認得出來,因爲這張照片跟他之前一眼看到揹著對他的婉晴,是那麼的相像。
對於婉晴所發生的事情,雖然那個男人的犯罪沒有能夠實施,但是卻對婉晴,無論是本身還是心靈上都造成了傷害,漳家作爲主人家,發表了態度會給婉晴一個說法,可是那個被他們控制住的男人,卻什麼都不肯說,而甚至是原本,漳家和舍墨兩個人齊力,還有皇宮家暗中操作壓制下來的消息,卻還是被人曝光了出來。
就像是當初皇宮翼和婉晴兩個人爲了跟皇宮老爺子對抗,爲了獲得一絲生機,沐亦賢和名洪兩個人想出來的對策一樣,那些照片不是經由各大媒體傳播出來,因爲當時守在那裡的那些媒體,確實是一張照片都沒有拍到,而是在一些微博,貼吧,論壇等很多網民比較常玩的地方,發佈圖片,還附帶著一些繪聲繪色的文字解說。
婉晴的名氣很大,所以就算只是一點點的星火,也足以燎園,所以當那些圖片被曝光出來之後,很快的就有人轉發,一瞬間‘慈善門’佔據了各大搜索榜單的熱門,效果就跟當初婉晴和皇宮翼的一模一樣,甚至是還要遠遠超過。
“這些該死的東西!”守在病牀前,名洪刷著平板看著那些消息,那臉是一陣青紅紫綠的各種變幻,很明顯是被那些圖片和那些文字給氣得脖子都快要變成比前的十倍大了。
“婉晴明明只是受傷而已,這到底是誰,是誰……”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那上面的新聞,後頭的話名洪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原本受傷的人是婉晴,結果事情在被曝光出來之後,所有的真像都被扭曲了。
有人說婉晴耍心計進入慈善晚會,目的就是要勾搭能夠讓她更上一層樓的男人,結果瞄準了一個男人想要獻身,那男人卻看不上她,後面被男人的老婆撞見,一氣之下才被人打得住進了醫院。
還有另一種說法是,婉晴爲了能夠出道,在沒有出道之前憑藉自已的姿色和手段勾搭了很多在道上比較有勢力的男人,就是爲了能夠走上明星這條路,在她竄紅之後又怕這些事情被人挖出來,所以跟她的那些男人們提出來分手,其他的都和平解決了,可是有一個卻不甘心被她當成跳腳板,在知道婉晴要參加這場慈善晚宴之後也悄悄的跟了進來。
提出最後一次的歡愛做爲兩個人散場的交易,婉晴原本是同意的,可是最後因爲被人撞見所以纔會臨時反悔,然而她這樣的舉動卻惹怒了那個男人,所以就導致了她落到了現在這樣的下場,至於什麼網上的那些傳言說無辜受害什麼的,都是因爲想要繼續僞裝白蓮花的形象,想要藉機讓自已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所以才這麼說來博取大家的同情。
最離譜的是還有一個版本說,婉晴之所以這麼迅速的竄紅,還沒有正式出道就能夠拍攝acolor的雜誌,到最後還十分順利的拿下了很多明星們費盡心思都得不到的acolor代言,完全是因爲她勾搭上了acolor總經理沐亦賢的爸爸,沐氏集團的董事長,所以星途纔會這麼順利。
而這次慈善晚會上發生的事情,也是因爲沐古城也在,而至於婉晴身上的傷,全然是因爲兩個人藉著休息爲名,在漳家準備的休息室裡歡愛時‘太過儘性’而導致的,至於之前和皇宮翼兩個人之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些傳聞,也全都是造謠,爲了炒作而起的,實際上兩個人根本沒有在一起。
當名洪看到最後一條傳言的時候,那眼珠子都快要變得猩紅色了,簡直是恨不得能夠直接把手伸進平板裡,把那個寫那個貼子的幕後的那個人直接揪出來,狠狠的揍上一頓,看看他那腦袋是不是經過了外星人改造的,竟然連這麼離譜這麼奇葩這麼沒有人性沒有良心的事情都能夠寫得出來。
“這種在八卦後面真像永遠越離越遠的事情你不是見多了嗎?你這麼生氣幹什麼?”坐在一邊的沐亦賢拿過名洪手裡的平板瞄了一眼,隨即揚了揚眉,語氣淡漠得厲害:“堂堂的天皇理事長,應該最清楚,遇到這種事情,先要做的不是憤怒生氣,而是趕緊找人把事情壓下去,或者想辦法解決吧?”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也已經派人去做了。”要不是因爲婉晴他不放心交給別人,他早就已經親自過去處理那些在背後亂嚼舌根的人了,還會只能夠在這裡乾瞪眼嘛,別說笑了!
“其實你有沒有覺得,婉晴發生的這件事情,不像是突然間碰上的意外,而像是有人一手操控所發生的?”沐亦賢沒理會名洪的憤怒,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說著,擡頭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婉晴,那思緒又開始在不自不覺中飄遠,好在他及時回過神來,纔沒有讓名洪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你是說皇宮老爺子?”名洪直指要點。
好好的一場慈善晚會,雖然說原本就跟婉晴無緣,只是因爲皇宮老爺子的一句話才讓她進去的,到最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說只是一般的好色之徒見色起意的話,那也沒有必要在事情發生後嘴巴緊得比被用那強力膠粘住還要嚴實,再加上原本被幾撥人聯手壓制的事情,到最後還是被人曝光出來,像那樣的圖文迸茂,他就算是想要給它安一個不徑而走的名聲,也都覺得太過牽強。
而更何況,這種手段這種做法,跟當初他和沐亦賢兩個人聯手擺了皇宮老爺子的那一刀的做法簡直就是複製出來的版本,不管是哪一條哪一點,那矛頭都非常直接明確的指向一個人皇宮老爺子。
然而名洪的話卻沒有得到沐亦賢的贊同:“以牙還牙這樣的做法太沒技術含量,也太沒有報復性,我並不覺得外界傳言手段了得的皇宮老爺子,會用這麼淺顯易見的拙劣的手法對復婉晴?!?
“那是誰?”
名洪的問話並沒有得到沐亦賢的當即回答,他走到婉晴面前,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甚至是那身子慢慢的,慢慢的越俯越下,越俯越下,名洪的眼睛也隨著他的動作而越瞪越大,越瞪越大,總算是在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的時候,沐亦賢這才收住了下勢,不動聲色的伸手替婉晴擦了擦眼角,那動作自然溫柔得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名洪的不對勁一樣。
“如果我替你擺平了這件事情,你也幫我個忙,怎麼樣?”他直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裡,那表情模樣雖然未曾改變,可是那望向名洪的眼神,卻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感覺,甚至是,有一點兒痞味。
這種感覺讓名洪覺得很不好,而最直接的是就是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覺得十分不舒服,心裡頭也像是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一樣,讓他原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氣,如今讓整個人更加煩燥。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名洪直言開口的一句話,絕對算不上有多麼的好聲好氣,甚至是直衝衝的,還帶著幾分嫌棄,厭惡的感覺。
“如果她是鬼的話?!便逡噘t難得的沒有介意名洪的說話態度,轉過頭看著婉晴,笑得溫柔得讓名洪生身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冒了起來。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攤手,隨即好心的不再捉弄名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