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萱萱感受到後腰處的槍口那真實的觸感,再看著懷裡還不知道一切依舊睜著一雙鼻塞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自己的秦天胤,安萱萱的嚴重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隨即便按照劫匪說的那樣,抱著秦天胤走出了洗手間。
因爲現(xiàn)在賞花盛宴纔剛開始不久,所以衆(zhòng)人也都聚集在正殿中,甚至到後面來上洗手間的人都不多,所以整個走廊都是空蕩蕩的。
安萱萱抱著秦天胤走在前面,那個穿著侍者黑色燕尾服的劫持人員跟在安萱萱的後面,指揮著安萱萱的路線。
安萱萱按照那人說的走,但是走得很慢,因爲她還沒有想到應(yīng)急的辦法,所以她必須拖延時間。
“你給我走快點!別想著求救或者耍花招!否則我就是死了也還是來得及把你跟你兒子拖下低於的。”劫匪的槍口突然用力抵住了安萱萱的後腰,安萱萱的後腰一痛,不敢再停留,於是咬了咬牙,就算是危險也要想想辦法了。
“這位先生,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請你讓我死也死得明白一點好嗎?”安萱萱說道,“我知道我問你的僱主你也不會告訴我是誰,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嗎?”
“少廢話,你休想套出我的話!”男子不滿地用槍口催促安萱萱趕緊走。
“不,這位現(xiàn)在,你看到我禮服背後的水漬了嗎?”安萱萱說道,“我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可能有人要買我的命,那麼我只有兩個請求,第一,放過我的孩子吧他還只有幾個月,第二,請讓我死也死得有尊嚴點好嗎?我需要一個吹風機,把以後後面的水漬吹乾。”
安萱萱還是慢慢地往前走著,身後的劫匪聽了安萱萱的話沒有說話,安萱萱立馬又開了口,因爲她擔心她現(xiàn)在不說,之後就會沒有機會說了。
“我也不追問是誰派你來的,甚至你要是想要我的命,我都可以好好配合你,但是你知道身爲一個母親,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孩子還小,都是無辜的。”安萱萱說得悲慟,“而且,我也不能給我的丈夫丟臉,所以,請幫我借一個吹風機吧。”
“少廢話,不過是一個水漬而已,而且你的孩子的性命也不是我說放就能放的,快走,上頂樓,少廢話。”男子有點不耐煩地催促道。
安萱萱的心中一緊,因爲她聽出了男子不肯放過自己孩子的意思,心中瞬間涼了一半。
“你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性命的,那麼也請你放我風風光光地走好嗎?幫我吹乾衣服後面的水漬就好,拜託了。”安萱萱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絕望,就像是已經(jīng)不再掙扎的人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雖然安萱萱看不到男子的神情,但是她能感受到放在自己後腰處的槍口亂動著,所以安萱萱知道男子現(xiàn)在是有點焦躁不安、猶豫不決的。
“現(xiàn)在大家都纔剛來,肯定是都待在正殿內(nèi)和人交流,一般不會到這後面來,這裡的裝潢這麼齊全,隨便一間房內(nèi)肯定是都會有吹風機的。”安萱萱決定最後再加一把火,如果找不到機會救自己的兒子,那麼她只能拼命保護他了,“我只不過是求一個體面,如果你連這都不能滿足我,那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安萱萱突然很後悔今天將秦天胤帶過來克里爾塞宮殿,但是現(xiàn)在說什麼都晚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所以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快速運轉(zhuǎn)腦子。
“哼,又不是我要買你的命,就算你做鬼了也不應(yīng)該來找我。”男子冷戾地冷哼了一聲,然後用槍口用力捅在安萱萱的後腰處,“上去上一樓,然後找一間房間,別給我耍花樣,否則大家都得死無全屍!”
“你放心吧,我不會拿我兒子的命開玩笑的。”安萱萱鬆了一口氣,然後依舊緩步朝前走著。
克里爾塞宮殿是歐式風格的建築,而建築的越頂端空間越小,裝飾也越加奢華。
在安萱萱可以的言語引導(dǎo)下,在登上頂樓之前,安萱萱和男子進了一間裝飾奢華的房間,看起來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因爲房間裡有生活的痕跡。
“我找一下看看點風吹在哪裡。”安萱萱轉(zhuǎn)頭詢問地看了一眼男子。
“快點。”男子不耐煩地說道,但是卻是同意了安萱萱的行動。
安萱萱小心翼翼地翻著房間裡的東西。這宮殿到的裝飾都是以金色爲底色,但是這間房間意外的底色竟然是純白色的,而且東西擺放很是簡潔規(guī)律,牀和被子都是偏天藍色系的,若不是房間裡有個梳妝盒,還真看不出這是男子還是女子的房間。
男子不耐煩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安萱萱首先朝著梳妝盒走過去,打開了盒子,沒想到裡面的飾品倒是不多,而且看起來竟然都是偏古飾。
一隻古銅色的髮簪映入了安萱萱的眼簾。古銅色的簪身,呈圓柱形狀,底端看起來倒是挺尖銳,簪子的另一頭花色也很精緻,最重要的是,這支簪子竟然是可伸縮摺疊的。
安萱萱左手抱著秦天胤,右手慢慢地伸向了那隻古銅髮簪。
“電吹風不是在那裡嗎?你在磨蹭什麼?是不是想刷什麼花招?”就在安萱萱的手即將碰到簪子的時候,男子不耐煩地說道拿起了另一邊的一把點風吹走到了安萱萱的身後,目光落在了安萱萱的手上。
安萱萱的手上已經(jīng)拿起了一個鑽戒,光亮的白金戒託上鑲嵌了一個切割完美的鎏金色鑽石。
“這個戒指簡直太美了天啊。”安萱萱拿起了鑽戒對著男子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鑽石,聽說世界上鎏金鑽不多,沒想到我有生之間竟然能夠看到這麼大一個,簡直是,太美了!”
安萱萱的雙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對那個鑽戒的咱沒和渴望,男子看了一眼安萱萱,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女人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還真是不假。”男子說道,“快點,吹完就走,你再拖就別怪我了。”
男子說完便將安萱萱手上的鑽戒拿走了,然後將手中的吹風機放到了安萱萱的手上。
“你!”安萱萱生氣地想說什麼,但是看到了男子腰間黑色的手槍,似乎是不甘心地跺了跺腳,便去準備吹衣服了。
安萱萱彎腰插插頭,然後趁機將藏在裹著秦天胤的毛毯裡的古銅髮簪拿出來,偷偷放到了自己的禮服裡,禮服是無袖無腰帶的,所以只能藏在胸前,禮服胸前的褶皺正好能夠藏得下簪子而不被發(fā)現(xiàn)。
安萱萱知道不能讓劫匪看到這簪子,因爲簪子的另一頭看起來實在是比較尖銳,而且還有伸縮的性能,安萱萱找不到機會安置秦天胤,只能拿一個東西防身了。
用吹風機吹了大約五分鐘,安萱萱的禮服就已經(jīng)幹了,雖然不是完全還原到新的,但是不仔細看已經(jīng)看不不出什麼了。
而安萱萱在劫匪兇狠的催促下,不得不趕緊離去,跟著劫匪走到了頂樓去。
而在正殿內(nèi),聽著耳中傳來的聲音,沈妙雅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惡毒的微笑,淹沒在酒杯裡,然後她拿著就被,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嘴脣輕微地動了起來。
另一邊,在另一個洗手間裡的胡欣欣想到剛剛自己的行爲,簡直是憤怒不已。
“都是安萱萱!可惡!貴族都是重視名義禮儀的,我剛剛的樣子,肯定會傳到絲麗雅的耳中的,那麼我豈不是要被放棄了?”胡欣欣看著鏡子裡化著濃重妝容的精緻女人,彷彿看到了自己被秦家拋棄的下場,她的眼中漸漸凝聚起了一絲瘋狂。
“不,不可以,我努力了這麼久纔得到今天的一切,怎麼可以因爲這樣小小的失誤就否定我所有的努力!不!我不要回到一無所有的狀態(tài)!”胡欣欣瘋狂地低吼著,瞬間握緊了拳頭,“慕離是我的,誰都搶不走的,慕離一定得是我的!”
這時候,一陣聲音傳入了胡欣欣的耳中。
“我的人得手了,到時候只要做得乾淨點,那麼安萱萱和她的兒子就是死於意外。”是沈妙雅用通訊工具聯(lián)繫了胡欣欣,她甜美的聲音中透著無比的陰狠和快意,“多虧了你將那個跟蹤器弄到了安萱萱的身上,我的人才能準備快速地找到她,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沒錯,那個男子之所以能那麼快遞找到安萱萱,是因爲安萱萱身上被胡欣欣放置了追蹤器。
沈妙雅給胡欣欣的東西包括了一個聯(lián)絡(luò)器和一個追蹤器,沈妙雅的指示就是由胡欣欣出手,將那個追蹤器放在安萱萱的身上,而胡欣欣本來是準備假裝摔倒然後順便將東西放在安萱萱的身上的,那東西很小的一個黑色小圓點,有吸附性。
沒想到胡欣欣扔出追蹤器的時候,真的摔倒了,而後來丟了這麼大的臉,胡欣欣已經(jīng)完全忘了這事了,滿心都是她可能被絲麗雅拋棄的想法,而要不是現(xiàn)在沈妙雅提起,胡欣欣都要忘記那個追蹤器的事了。
而經(jīng)過沈妙雅的提醒,胡欣欣腦子裡閃過了一個想法,她憤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安萱萱現(xiàn)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