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慕離照例又去了寰宇大廈了,安萱萱起來的時候就沒見到過他了。而秦慕離現(xiàn)在都將易子燁留在了清華苑照看一切。
“易助理早啊。”安萱萱笑著和易子燁打招呼。
“安小姐昨晚沒有睡好嗎?”易子燁看著安萱萱雙眼下面明顯的黑眼圈問道,但是剛問完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昨晚安萱萱和秦慕離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安萱萱昨晚就這麼蹲在地板上靠著門哭著哭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直到半夜冷醒了纔去牀上休息的,所以自然是睡得不好。
“沒什麼。”安萱萱笑了笑朝著後花園走去,今天又是一個大晴天,既然不能出門,那就曬曬太陽好了,“午餐時間到了再叫我吧,麻煩你了易助理。”
“好的安小姐。”易子燁看著安萱萱有些苦澀的笑容,還是開口了,“安小姐,不管怎麼樣,少爺都是愛你的,你要相信。”
“我知道。”安萱萱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走到了後花園。
離兩人訂婚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五天了,秦慕離似乎越來越忙了,而安萱萱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更加沉默了,總是一個人坐在後花園,一句話都不說。
“是啊,不管怎麼樣,秦慕離是愛我的,他做的一切都是爲(wèi)了我和孩子。”安萱萱拍了拍臉龐,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哦手機(jī)忘記帶了,還是拿出來看看,或許沈妙雅的爪牙又給我發(fā)什麼有趣的東西呢,這樣也能知道一下秦慕離的行蹤。”安萱萱想到這兒,苦澀地一笑,什麼時候自己想知道秦慕離的行蹤還要靠這樣了。
苦笑著起身,安萱萱習(xí)慣什麼事都自己做,除非是自己辦不到的事,所以他不讓秦慕離在清華苑安排傭人。
走到了門口,安萱萱隨意地一轉(zhuǎn)頭,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了廚房裡的易子燁那糾結(jié)的表情。
安萱萱疑惑地停了下來,不知道爲(wèi)什麼,還下意識地站到了易子燁看不到的死角地方。
只見易子燁手上拿著一小包的藥粉,臉上有著糾結(jié)的神色,但是最後咬了咬牙還是往燉罐裡倒了進(jìn)去。
安萱萱的心下一驚,那是什麼東西?爲(wèi)什麼易子燁會露出那樣的表情?那燉罐是給自己準(zhǔn)備的吧?
安萱萱雖然是萬分信任易子燁,但是還是覺得事情有點(diǎn)奇怪,於是便悄悄地退了出去,裝成從來沒有離開過原來的地方一樣。
“易子燁是不可能自己擅自心行動的,因爲(wèi)他對秦慕離的忠心是不可能會被收買的,那麼,也就是說是秦慕離吩咐的咯?”安萱萱的心思不停地轉(zhuǎn)動著,“但是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是對我身體有好處的補(bǔ)藥之類的,那麼易子燁爲(wèi)什麼會露出那種糾結(jié)的表情,但是秦慕離也不可能害自己啊?”
安萱萱實(shí)在是想不通那到底是什麼,直到易子燁叫自己吃午餐。
安萱萱本來想直接問出來,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她有別的想法。
“易助理,今天青爵會過來給我做例行檢查嗎?”安萱萱坐在飯桌前問道。
“是這樣的安小姐,最近幾天青爵少爺有事所以不過來,少爺說就幾天應(yīng)該沒關(guān)係。”易子燁說道。
“這樣啊。”安萱萱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向了飯桌上,果然,那個燉罐就放在自己的右手邊。
安萱萱拿起了湯勺,慢慢伸向了那個燉罐。
安萱萱的眼角余光中,易子燁放在身前交叉的雙手突然握緊了一下。
“對了易助理,能不能幫我拿一下手機(jī),我的手機(jī)在房間裡,我想給秦慕離打個電話,我昨天不應(yīng)該那樣子的,我知道他最近很煩,而且他也是關(guān)心我的身體。”安萱萱說道。
“好的安小姐。”易子燁朝著安萱萱的房間走去。
“我的手機(jī)可能被我扔在牀上了。”安萱萱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
“沒事的,安小姐你先吃飯吧,我?guī)湍阏乙幌隆!币鬃訜钫f道。
看著易子燁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門虛掩著,那角度是看不到客廳中的人的。安萱萱連忙端起了燉罐,左右看了一下,只有客廳中間擺著四盆大盆的盆栽,情急之下,安萱萱將整個燉罐到了進(jìn)去,幸好盆栽大,花瓶也夠大,所以不會問道什麼味道。
倒完了之後,安萱萱連忙回到了座位上,然後用自己的圍巾的一個角沾了一點(diǎn)湯汁,然後將別的湯舀了一口倒進(jìn)了燉罐裡,拿起燉罐假裝正在喝裡面的湯汁。
易子燁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安萱萱將燉罐的最後一口喝掉的場景,他的內(nèi)心極其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將手機(jī)遞給了安萱萱。
“謝謝。”安萱萱說道,“易助理你也坐下吃吧。”
“好。”
直到用完了餐,安萱萱纔給秦慕離打了個電話過去。
“需要什麼你就和易子燁說,你好好待在清華苑就是了,只剩下五天了。”秦慕離的聲音裡透著疲憊和隱忍,安萱萱不知道秦慕離在隱忍什麼。
“好,你也別太累著自己。”安萱萱笑著應(yīng)道,也不去在意秦慕離語氣裡的冷淡。
“你吃午餐了嗎?”秦慕離突然問了一句。
“嗯剛吃完纔給你打的電話。”安萱萱的心中一顫,但是語氣依舊平穩(wěn),沒有變化,“怎麼突然問這個?莫不是想念我的手藝了?不過你可能需要忍一陣了,沒有我做的飯菜,你也要好好吃飯啊。”
“…好。”秦慕離一個字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來,“萱萱,你是爺唯一的執(zhí)著,等爺。”
“好。”安萱萱笑著掛了電話,就算對於秦慕離突然的表白的話都沒有了什麼感覺,只是想著下午的計劃怎麼實(shí)行。
但是沒有等安萱萱想到辦法,易子燁卻是突然有事需要去一下寰宇大廈。
“安小姐,那麼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叫我。”易子燁囑咐完之後纔出門,雖然清華苑周圍有許多人保護(hù)著,但是易子燁還是再次囑咐了一下才出門。
等到易子燁出門了一會兒,安萱萱連忙打電話給了青爵,讓他無論如何過來一趟,但是不要告訴任何人,特別是秦慕離。
“萱萱你怎麼突然這麼急地把我叫過來?”青爵緊張地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都怪秦慕離這傢伙,說這幾天不要來打擾你。”
“是秦慕離叫你這幾天不用過來的?”安萱萱愣住了。
“是啊,他沒跟你說嗎?”青爵皺了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等,青爵,你能不能先幫我檢驗(yàn)一個東西?”安萱萱說著將自己的圍巾解了下來,“這個圍巾一角上的湯汁,裡面了可能加了什麼,你能幫我看看嗎?”
青爵拿起了圍巾聞了聞,頓時臉色一變。
“還有更多的樣品嗎?這些太少了我不能確定。”其實(shí)他已經(jīng)聞出來了,但是他不敢輕易確定。
“有,但是都倒進(jìn)了土裡面了。”安萱萱連忙帶青爵去看客廳的盆栽。
“這應(yīng)該是湯羹,是誰給你喝的?”青爵臉色難看地問道。
“你先告訴我那裡面加了什麼?”安萱萱看著青爵的樣子,心裡有了不好的預(yù)感,顫聲問道。
“是墮.胎藥,能夠讓人滑.胎,但是可以讓滑胎看起來像是胎位不穩(wěn)而導(dǎo)致的流產(chǎn)。”青爵緩緩地說道。
“怎麼會…我不相信…不可能…”安萱萱聽完,整個人臉色蒼白,跌坐在了椅子上。
“是不是秦慕離?”青爵看著安萱萱的樣子就猜到了什麼,“所以他才讓我這兩天不要過來給你做檢查的是不是?他到底在想什麼?”
“青爵,你能幫我個忙嗎?”安萱萱突然看向青爵,“幫我安排我母親出國治療,就去米國,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這個沒問題,但是你想做什麼萱萱?”青爵蹙眉,現(xiàn)在的安萱萱明明看起來像是個易碎的瓷娃娃,但是那雙靈動的眸子裡卻是透著一絲堅(jiān)毅。
“我會親自去確認(rèn)的,但是我聽說米國那邊技術(shù)成熟,我本來就打算送母親過去了,但是現(xiàn)在母親的狀況很不好,所以…”安萱萱幾乎是祈求地看著青爵了。
“好,你希望什麼時候送伯母走。”青爵咬牙答應(yīng)道。
“現(xiàn)在,就先走,你現(xiàn)在就讓人把我母親帶走,然後直接出國,我的母親,就先拜託你了。”安萱萱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自己的心裡會那麼不安,但是她首先要保證自己母親的安全。
“好,那你等我回來一起質(zhì)問慕離。”青爵說道,立馬打了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人開著車過來了,因爲(wèi)是青爵和安萱萱親自放人進(jìn)來的,所以周圍保護(hù)別墅安全的人也沒說什麼。
青爵走的時候,安萱萱站在門口送他,青爵抱著安以琳,安以琳的全身被罩著一塊布,周圍的保鏢看是安萱萱親自送別的,也沒有說什麼,就這樣,青爵便帶著安以琳走了。
青爵的車剛離開,易子燁的車後腳便到了,看著前面遠(yuǎn)去的那輛車,易子燁突然覺得有點(diǎn)熟悉。
“剛剛有人過來?”易子燁打通了別墅安全負(fù)責(zé)人的電話。
“是的易管家,剛剛青爵少爺過來看了一下安小姐然後剛剛離去。”那人回道。
“糟糕了!”易子燁連忙一邊給秦慕離打電話一邊往別墅裡走去,只見安萱萱竟然在收拾東西,看到易子燁回來震驚了一下。
“安小姐,你在做什麼?”
“我,我只是收拾一下東西,我想要出去走走。”安萱萱的心中一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diǎn)。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易子燁苦澀地說道。
“安萱萱知道了?”這時候,易子燁開著擴(kuò)音的手機(jī)裡傳出了秦慕離冷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