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城郊的工地時,我終於舒了口氣,在裴施祤的左右逢源下很快到達了
小黑髮過的地點,我終於笑著跟裴施祤說:“你這是以前當過警察還是怎
麼的,有你這麼肆無忌憚的飆車嗎?”
“抓罪犯不算飆車,等會送回去警局還得給我一面錦旗。”裴施祤不動聲色
的回答。
隨著“吱”一聲的剎車聲,車子已經(jīng)妥妥的停在小黑麪前,整個身姿縮的跟
小老頭一樣,好像既害怕、又期待我的出現(xiàn),所以第一時間他繞道副駕座旁,
我立即放下車窗說:“先上來。”
“阿成呢?”
小黑上來看到是的裴施祤,他有點疑心的問我,我頭都沒回,立即按下鎖門
鍵,說了一番很溫情的話:“阿成已經(jīng)自首了,我們被劫走後差點送了命,
是裴施祤帶著警察把我們解救出來的,你等會也主動去自首,與其在外面過
的飢餓交迫,還不如去監(jiān)獄改造,只要判的不是立即執(zhí)行,哪怕是死緩都可
以重新做人,陳彪雖然死了,但他上面的人主謀很狡猾,估計也是跟你們一
樣,想殺人滅口,你現(xiàn)在最想吃什麼,我等會去打包回來,吃飽了就去自首,
這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你不去自首的,我也會受到牽連,來個包庇罪我也得
進去。”
小黑很快回答:“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們昨天找到我的時候,我就應該報警處理的,還不是不想
把殺林楊所有的罪名落在你們頭上,我纔不想鋌而走險的把你們送走。”
“知道了,我都聽你的,一天沒吃東西了,餓的眼睛快發(fā)黑了。”
我轉(zhuǎn)過身對裴施祤說:“走吧,你先開去酒店什麼的,進去之前讓他好好
飽餐一頓。”
我看到裴施祤動了動嘴脣,可能是我話說的像立即執(zhí)行似的,那是因爲她不懂
裡面的條件,我是過來人那種經(jīng)歷是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恰恰是小黑和阿
成的犯事,勾起我不敢回首的那段日子。
回去的路上,裴施祤的車速回歸了正常的駕駛,聰明如她,做事非常的謹慎,
車子在離市區(qū)還有一段的地方,找了一家還算高級的酒店,然後回過身問小黑:
“你想吃什麼?你們坐在這裡,我去打包。”
“你看著打吧,反正點最好的菜。”
裴施祤下去後,我打量著小黑,半響問他:“跟你爸媽打電話了嗎?”
“沒有,怎麼說的出口。”
“這進去可不是一年二年的事,到時候他們滿城找你,你這是不負責任逃避的
行爲。”
小黑沉默了一會,我的話也沒有改變他的想法,只是跟我說道:“林哥,要不
等我進去後,你給我爸打個電話,不要說我是殺人犯事的,更不要叫他們過來
看我。”
“你覺得瞞得住嗎?這已經(jīng)是連環(huán)殺人了,你我不說,新聞媒體也會搶頭條。”
“搶就搶吧,反正在我沒進去之前,不想去面對他們,這個我跟阿成都已經(jīng)商量
過了,並不是逃避,是說不出口,他們不知道還能過得開心一點,一旦知道在當
地面子都丟光了。”
我什麼都能理解,這一點是我疏忽掉了,可能我們的經(jīng)歷不一樣,我以前是自己
一個人,犯什麼事都不用去想這些東西,換作現(xiàn)在也都一樣了,這就叫牽掛。
最後,我答應了小黑,等判刑之後再告知,我想也是善意的隱瞞吧!
片刻的沉默後,小黑突然問我:“你跟裴總怎麼走的這麼近?”
“我在追她,挺費勁的。”
“她能看得上你嗎?”小黑立刻露出貶低我的表情。
“我怎麼了?”
“流裡流氣的,她可是大小姐一個,太沒品味了吧。”
我對著發(fā)光鏡習慣性的笑了笑,看到自己右臉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人家酒窩長兩
個,而我只是單邊的一個,我用手指戳了一下左臉,似乎想把左邊也戳個洞來
彌補“殘缺”。
“她爸你怕嗎?”小黑繼續(xù)問我們的事。
“已經(jīng)和好了,現(xiàn)在對我還可以。”
“公開了?”
“沒有,年前接觸過幾次,年後對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改觀了。”
“真的追到她,我打心眼裡替你高興,如果你們走到一起了,一定要帶信給我。”
“放心吧,我有空肯定會去探望你們的。”
其實說這話挺矛盾的,因爲我之前進去的時候,他們一個都沒有來探過我,只有
小五一直守在我身邊,雖然有點依懶性,但我心裡還是對他最有感情。
想到這裡,我也意識到小五還被無辜的關在裡面,正是因爲他們兩個的貪心去傷
害他,我的心裡一下子有了牴牾的感覺,對他們最好,好像也很難貼心。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上,沉默的自顧自抽著煙,就像裴施祤說的那樣,是不
是大哥做習慣了,一直自以爲是的去管本應不該搭理的事情,而且還是命案。
裴施祤來回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手裡提的打包盒子有七六個,分成兩隻手勾著,
即便再疲憊,她走路的姿勢還是那麼優(yōu)美,上半身基本是不動的,只有兩條修長
的腿,在高跟鞋的帶動下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
在離車子幾米的距離,我打開車門立即迎上去,接過她手裡的袋子說:“謝謝
你!今天太辛苦了。”
“昨晚呢?”裴施祤稍稍停頓了一下腳步問我。
“一樣,你我都沒睡,等會事情辦好,我去開個房間,一起啊?”我故意帶著
笑容問她。
“誰要跟你睡。”
我在拉門之前停頓住了,笑著跟裴施祤說:“睡不睡都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過幾天
正式去見我媽。”
“不去。”裴施祤語氣略帶固執(zhí)的回道。
“我媽挺好的,你別被林海的情緒受到影響。”
“誰也影響不到我,跟你媽無關。”
“跟我有關。”
裴施祤沒再回答這個問題,依舊打開駕駛座的門上了車,我此時手裡還有半截煙,
剛纔對小黑的爲人分析過後,好像沒有了之前的那股熱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