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激動的不行,立刻雙手握著手機,好像單手抓住不這個手機,這個手機就會掉在地上,然後徹底消失一樣。他的手在抖,眼裡全是不敢相信,呼吸加重……
許久,他纔看著老人:“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有他的照片?這是哪裡?他在哪裡?”
老人看著夏瑜:“冷靜,冷靜,孩子,你現(xiàn)在太激動了。”
“我特麼問你呢!”
夏瑜一下子猛地撲過去,雙手抓著老人的領(lǐng)子,將他按在地上,眼裡蓄滿了憤怒的淚水,臉色猙獰:“他在哪兒?他在哪兒?他在哪兒?告訴我他在哪兒?”
門口一下推開,夏若琳看到夏瑜將老人撲倒在地,立刻掏出手槍,指著夏瑜道:“夏瑜,立刻放手,立刻!”
夏瑜根本不理夏若琳,只是死命地掐著老人的脖子:“他在哪裡?”他將老人的手機重重地按在他的臉旁邊,指著手機問:“他在哪兒?”
夏若琳緊張地道:“夏瑜,放手!立刻!”
老人衝著夏若琳比劃比劃,意思是讓她退後,然後看著夏瑜道:“你很想他?”
夏瑜咬著牙將老人拎了起來:“我恨他!我要殺了他!”
老人笑著道:“因爲(wèi)什麼?就因爲(wèi)他拋棄了你?”
夏瑜道:“你知道些什麼?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他的所有事情,還有你的很多事情。”老人道:“他跟我說過,你是個可造的棟樑之才,還說過,你這輩子都會把自己僞裝起來,永遠不會露出本心。因爲(wèi)你是孤兒,你自卑,你曾經(jīng)憎恨這個世界,認爲(wèi)全世界都拋棄了你,所以你也要拋棄這個世界。於是,從小時候,你就幾乎不會露出自己的本心,哪怕是面對自己的義父。”
夏瑜咬著牙推著老人,砰地一聲撞在白色牆壁上:“他在哪裡?那個自以爲(wèi)是的混蛋是這麼跟你說的哈?呵呵,他以爲(wèi)他是誰,離開他我就活不下去?離開他我就會萬劫不復(fù)?鬱鬱寡歡?我活的很好,比所有人都好!”
“夏瑜!你給我住手!”夏若琳還在後面喊。
夏瑜回過頭,衝著夏若琳道:“滾!否則我撕碎了你!”
夏若琳從未見過夏瑜如此暴虐,他眼睛血紅,幾乎是要暴揍的節(jié)奏!
老人看著夏若琳:“出去,關(guān)門,我沒事。”
夏若琳猶豫了一下,憤恨地走了出去。
老人看著夏瑜:“坐下來聊?”看到夏瑜還不動,他繼續(xù)說:“這個故事會很長,你確定要保持這個姿勢?”
兩個人,兩把摺疊椅,面對面坐下。夏瑜攥著拳頭,死死盯著老頭,身上發(fā)抖。老人微笑著,幫夏瑜打掃掉褲子上的一快塵土,笑著道:“你和他說的一樣,有很多問題,但是是個好苗子。”
夏瑜盯著老人:“他在哪兒?當(dāng)初爲(wèi)什麼走?”
夏瑜的眼淚流了下來:“是因爲(wèi)我做錯了什麼嗎?”他哽咽著:“我讓他丟臉了?我拖了他的後腿了?有什麼原因嗎?”
老人嘆了口氣:“你知道他是誰嗎?”
夏瑜看著老人,沒說話。
老人道:“他隸屬於一個不存在的部門,這個世界上知道這個部門的人鳳毛麟角。這個部門裡的人都很了不起,能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能完成一般人完成不了的任務(wù)。他很優(yōu)秀,是高級幹部。一次,他失聯(lián)了,失聯(lián)了很長時間,之後大家才知道,他負傷了,很嚴重的傷。”
老人盯著夏瑜:“他不得不自己一個人修養(yǎng),他遇到了一個孩子,剛巧當(dāng)時他正被很多人監(jiān)視,於是就切斷了和外界的聯(lián)繫,和這個孩子生活了一段時間。但是這一段時間,這個孩子改變了他。”
老人遺憾地搖著頭:“他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孩子,他喜歡他天真的眼睛,每當(dāng)他看到那孩子求知慾極強的眼睛,他就感覺自己正在注視著一個天使。他希望能將這個孩子養(yǎng)大,教會他生存的本領(lǐng),看著他娶妻生子……他從一個冰冷無情、腦子裡只有任務(wù)的機器人,重新找回了當(dāng)人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有能力,也有義務(wù)做一個好父親。”
夏瑜的嘴角在抽動,淚水在緩慢地流下,眼睛瞪著,盯著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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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不再適合工作了,他自己讓自己荒廢了。”老人道:“接下來的幾年時間,他自動切斷了與組織的聯(lián)繫,他堅信,相比起來,和全世界的罪惡對抗,不如保護就在自己身邊的你更有意義,所以他成爲(wèi)了隱形人,我們不知道他的下落,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直到有一天,那個組織找到了他,那天他買了你最喜歡的東西,一把琴,吉他吧?記得好像是。”老人嘆了口氣:“他揹著吉他,想象著你高興的表情,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了,被跟蹤了。他絕對不允許你被捲入他的世界裡去,因爲(wèi)他知道,那對於你來說,是個噩夢。所以,他想辦法甩開了他們,匆匆地把禮物郵寄給你,然後就那麼消失了。沒能和你好好地告別,也沒有任何理由,只是希望你能安靜地讀完大學(xué),然後成爲(wèi)你自己想要成爲(wèi)的那種人。”
夏瑜低下了頭,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在他的手背上,褲子上,他無聲地哭泣著。
“他們抓住了他,折磨著他。”老人慢慢地道,似乎怕自己說的太嚴重,夏瑜會接受不了:“他日復(fù)一日地被折磨,被拷打,像是永遠沒有盡頭的噩夢。但是他沒有妥協(xié),沒有招供,他從不會和任何人提到你,除了一次被逼供藥刺激的有些失常後,和我吐露了心聲。”
夏瑜開著老人:“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老人看著夏瑜,一張一張地給夏瑜看他手機裡的相片:“獄友。我們被救出來之後,他陸續(xù)地和我分享了關(guān)於你的事情,但是我也跟他發(fā)過毒誓,永遠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也不會來找到你。雖然我和他知道……”
老人笑著看著夏瑜:“你是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