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輕輕一拍,立刻有一名身穿排扣灰衣的高長漢子緩步走入。朝衆(zhòng)人抱拳一揖,“現(xiàn)醜!”拉開架子,突然時快時慢的在不寬敞的走道里穿梭行走,雙掌遊走不定。
這人身形如游龍一般﹐態(tài)若猿守﹐坐如虎踞﹐轉(zhuǎn)似鷹盤狼視,俏頭豎項﹐鬆肩垂肘。更兼起落平穩(wěn)﹐虛實分明﹐行步如行動流水,毫無阻滯,看的林揚睜大了眼睛,暗自驚奇讚歎。
這漢子的動作越來越快,到了最後,竟然整個人化成一團灰影在場中閃來閃去,周圍的人都感覺一股涼氣以他爲(wèi)中心朝四面吹去,竟將許多人的衣袖都吹的列列飛舞。
但多數(shù)人看不清他在做什麼動作,但林揚卻看的分明,沒想到這人竟然是位武術(shù)高手,不由放聲叫好,“好功夫!”
不遠(yuǎn)處一名龍爪猛的扭過頭,冷冷盯了林揚一眼,“這沒規(guī)矩的東西是誰家養(yǎng)的?”
毒狼臉色鐵青,但以他的身份並不好發(fā)作,只嘿嘿冷笑一聲。
洪九卻彷彿什麼也沒聽見,依然表情淡然的看著場中武師的表演。
林揚盯了對方一眼,目光清亮,卻又鋒利如刀,讓那名龍爪一震,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臉去。
“這人是清水市的劉嘯,和九哥有些不愉快!”毒狼輕聲道。
林揚淡淡道:“他再惹我,我就殺他!”
毒狼吃了一驚,知道這個兄弟說一不二,苦笑一聲,便不再說什麼。
那武師停住身子,立刻釘子一樣釘在原地,面不紅氣不喘,又朝衆(zhòng)人微微一抱拳,“各位,現(xiàn)醜!”再一欠身,就快步退下隔廳。
“哈哈…怎麼樣?”林爺掃了眼衆(zhòng)人,臉上風(fēng)采飛揚,臉色紅撲撲的像醉酒了一樣興奮。
“太爺?shù)拈T客,自然是好的!”一人笑道。
不料林太爺突然冷笑,“你懂個屁!”
那人是五十多歲的漢子,聞言反而嘻嘻一笑,“太爺說的對極了,我明明不懂,果然是放屁!”
他這樣一說,把林太爺和衆(zhòng)人都逗的笑了。
林揚暗自嘆息,這幫人可都是平日裡殺人放火、狂傲無比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方大佬!但在這位林長生林太爺面前卻一個個和狗差不多!這個林太爺?shù)拐媸莻€可怕人物!
林太爺又“嗤”的一笑,大叫道:“下一個更讓你們驚掉下巴,來人,請胡師傅!”
一名白衣漢子大步走入隔廳,這漢子身高一米九以上,渾身肌肉虯結(jié)。
“讓你們見識一下正宗的大推碑手是什麼樣子!”林太爺嘿嘿一笑,“胡師傅,有勞了!”以他身份,依然對所謂的胡師傅十分禮待。
一條白生生的大漢大步走進廳來,這漢子細(xì)腰闊背,他並不高大,身高只一米七左右,但卻給人一種雄壯的感覺。
大漢沉步往中間一站,給人一種山一般的穩(wěn)重感,嶽峙停淵的氣勢油然而生,彷彿誰也撼不動他。林揚瞇起了眼睛,他能感受到這個人可怕的能量。心中十分興奮,心想自己並非是“異類”,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比自己厲害的人,以後行事要小心萬分才成!
外間立刻就有四名青年侍者推來兩輛鐵骨推車,車上都橫放著一塊石碑。這些石碑都三十多公分厚度,半米多寬,一律是結(jié)實的花崗巖。
“難道他要單手開碑?”林揚滿腹驚奇,他自付力氣也算是出奇的大,要斷開這碑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他林揚的手也一定會受到重創(chuàng),搞不好骨頭也會斷掉。
在衆(zhòng)人驚奇的目光中,這漢子緩步走到結(jié)實的,鋼筋焊結(jié)的鐵架推車前面,先朝衆(zhòng)人繞圈抱了抱拳頭,“現(xiàn)醜!”然後八字步穩(wěn)穩(wěn)站定,深吸了口氣,小腹突然鼓漲起來,並且一顫一顫的發(fā)出“咕咕”之聲。
“蛤蟆功?”林揚肚裡不禁暗笑,同時內(nèi)心更加驚異,這些武師果然都有些門道!暗暗打定主意,呆會兒我一定要向他請教請教,或許能學(xué)到東西。
這名武師雙目圓睜,那眼睛似乎要瞪出眼眶一樣,渾身的肌肉都塊塊的鼓漲起來。
衆(zhòng)看客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嗨呀…”一聲暴喝,聲音響亮之極,彷彿臨空一個炸雷,把衆(zhòng)人嚇的一個哆嗦,連林揚也是一驚,暗叫一聲好漢子!
同時這名武師的右掌猛然間砸下,勢如閃電,就聽“轟”的一聲沉悶之極的響聲,大石被瞬間砸成兩塊,“砰砰”的分別落在地板上,地面也被砸的“咣”然震動。
林揚盯著武師的手掌,發(fā)現(xiàn)只是微微紅腫,掌心的肌肉明顯的在撲撲跳動著,心中驚疑不定。
要知道以林揚此時的氣息強度,比眼前這名武師要強悍了不知多少倍,上一次他就已經(jīng)達到“三花聚頂”的高深程度。可惜的是他並不懂如何全力運用,所以還沒有顯出大威能。
而這名武師尚且能夠開碑碎石,那自己全力發(fā)揮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林揚突然有咱躍躍欲試的衝動,心跳也快了幾分,掌心泌出一層細(xì)汗。
這名武師又將乾淨(jìng)利落的把另一塊石碑一掌打斷,便抱拳退下。
接著上場表演的是“點穴棒”,一名枯瘦老者只用一根棒子,眨眼功夫就把十八歲高壯的青年漢子點倒在地,被點倒的漢子一個個嘴歪眼邪,半天才恢復(fù)過來,讓衆(zhòng)人咋舌不已。
表演過後,衆(zhòng)賀客鬨然叫好,自然一陣馬屁狂拍。
林太爺呵呵笑著,似乎他自己也極爲(wèi)滿面意,一指衆(zhòng)人,“不要單看我的,你們的寶貝也都拿出來!”
毒狼在林揚耳邊低聲道:“兄弟,一般比武都有內(nèi)場外場之分。太爺?shù)娜吮硌菔莾?nèi)場,只跟我們觀看,而來客們帶來的武師和玩意是給所有賀客看的。”
毒狼說著,已經(jīng)有人將四周圍起的玻璃屏風(fēng)盡數(shù)撤開。
屏風(fēng)一撤,四下霍然開朗,而遠(yuǎn)處的賀客似乎也知道壽宴程序,許多人都急步聚攏過來看精彩表演。
林太爺哈哈大笑,“哪邊的先來?先表演我這邊可有賞!”
那位先前喝斥林揚的清河市龍爪突然嘿嘿一笑,“太爺,我去年被太爺罵了一頓之後,就請了幾位十分厲害的武師,請?zhí)珷斶^目!”
林太爺微微一笑,“哦,你也出息了!那我就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