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所謂天道大勢
“啊？那這麼說，是無法折取月桂樹枝嗎？”林越溪心中一涼，他雖然知道月桂樹有著立即復原的能力，但是在他想來，以陸壓的實力，折取一支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卻不想連陸壓都說不容易。
陸壓聽了，搖搖頭道：“倒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只不過要廢一些手腳，道友，你真的只有這麼一個要求嗎？”
林越溪聽了，放心了不少，立即堅定道：“實在是抱歉，貧僧確實需要這月桂樹枝，所以只有這麼一個要求。”同時心中慶幸，之前沒有提其他要求，不然的話連陸壓都覺得麻煩的事情，恐怕他就得不到月桂樹枝了。
陸壓深深看了一眼林越溪，最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爲你取來這月桂樹枝。”
陸壓說完，對玉兔道：“小玉，你隨我前去月宮，畢竟這是你的成道契機，雖然我可以幫你，但是最重要的還需要你自己。”
玉兔點點頭道：“嗯，我知道。”
陸壓又對妲己道：“妲己，你就留在這裡陪金蟬子道友吧。”
“好，你與小玉快去吧，免得多生事端。”妲己道。
林越溪聽了，心中猛地一跳，不是吧，要我單獨與妲己待在一起？！
說實話，因爲封神榜的原因，他對妲己有著莫名的恐懼。
陸壓與小玉離去後，妲己笑瞇瞇地打量林越溪，看得林越溪渾身不舒服，下意識往後退卻。
見狀，妲己輕笑道：“你很怕我？”
林越溪點點頭，又搖搖頭，惹得妲己一陣嬌笑，“雖說你不記得自己原是金蟬子，不過看你如此懼怕於我，想必也知道當初的封神之戰。”說到這裡，妲己眼中閃過一抹悲傷。
林越溪沒注意到妲己的變化，說道：“貧僧對封神之戰略有耳聞。”
“呵呵……那在你看來小女子是一個怎樣的人，或者說怎樣的妖呢？”妲己問道。
“這個……女施主自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麗的女人。”林越溪道。
妲己一愣，驚奇道：“想不到你這和尚居然還挺油嘴滑舌的，不過說來也對，如果你是那種墨守成規的和尚的話，恐怕前世也無法與陸壓哥相識，陸壓哥本身隨性灑脫，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墨守成規迂腐之人。”
頓了頓，妲己嚴肅道：“好了，不與你玩笑，你認真說下，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林越溪見她嚴肅下來，想想剛纔所聽聞到的辛秘，想必妲己並非封神演義中那般殘忍弒殺。
於是道：“在今日之前，貧僧自是以爲女施主是禍國殃民的妖孽，然，今日所聞，女施主卻是身不由己，正所謂天道不仁萬物爲芻狗，女施主也只是因爲天道所趨，才做出那種禍國殃民之事。”
妲己道：“禍國殃民？呵……確實吧。”她停頓了一下，追問道：
“那你覺得紂王帝辛如何？”
“一個被天道所拋棄的可憐人罷了。”林越溪道。
“哦？怎麼說？”妲己秀眉一挑。
“據我所知，紂王帝辛，名受，爲帝乙少子。他自幼天資聰穎，聞見甚敏，才力過人，有倒拽九牛之威，具撫梁易柱之力，深得帝乙歡心。他繼位後，重視農桑，因此百姓安康，國力強盛，且開疆擴土，是一位難得的明君。如若不是無量量劫，天道大勢，他必能流芳百世，而不是如今這樣成爲一個後世人口中的暴君。”
妲己眼神有些迷離，輕嘆一聲：“聖僧何出此言，正所謂‘助紂爲虐’，史書不是都說紂王無道嗎？”
林越溪不屑地嗤笑一聲，道：“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更何況又是天道所趨。”
妲己突然朝林越溪施了一禮，道：“小女子在此爲先夫帝辛謝過聖僧。”
“啊？”林越溪有些措手不及。
妲己笑了笑道：“正如聖僧所言，先夫帝辛就是那被天道所拋棄的可憐人，當年我初到帝辛身邊，原以爲自己是順應天道問心無愧，然而在帝辛身邊多時之後，漸漸愛上了他，曾多次想要放棄初衷，奈何身處無量量劫之中身不由己，最終違背了心意，去順應那所謂天道大勢，毀了愛人，毀了江山，揹負一世罵名。罵名倒無所謂，只是帝辛他卻再也回不來，在無量量劫中道消魂滅。”
林越溪發現，妲己此時已經滿眼淚光。
“這……女施主……”
妲己望向林越溪，擦了擦眼淚，強笑道：“小女子失禮了，讓聖僧見笑。”
林越溪忙擺手，道：“怎麼會，女施主這番乃真性情，何況以貧僧看來，這天道無情，如若不是這所謂天道大勢，帝辛本可開啓萬世江山，成就不朽偉業。”
林越溪想起後世帝辛敗亡的兩個原因猜測之一，其中一個說法是，帝辛重用奴隸，觸犯當時貴族的利益。周武一方給帝辛設立的六大罪狀裡，排前的便是“任用賤民爲官”以及“以賤民辱貴族”。
對於這個，說白了，就是帝辛提前了一千年企圖終結奴隸制社會，提前三千年想要玩民主。試想一下，商鞅七百多年後開啓封建制度都落了個車裂的下場，何況在七百多年前呢？
想到這裡，林越溪忍不住大膽猜測，這所謂天道大勢，是不是說在天道的趨勢之中已經規定了過去、今生以及未來，一旦改變了過去、今生以及未來，就是違背天道，就會受到天道的責罰。
等等，如果這樣的話，我如今擁有這逆天的時空系統，是否違背了天道，還是說本就是天道所立。
如果是違背了天道，我是否也會有一天被天道抹除？林越溪只感覺渾身發冷。
但是如果說這原本就是天道所訂立的話，那我現在的這一切是否被冥冥中的某些存在所注視著，每走一步，都是別人設計好的，那這樣的話，我跟一個機器人有什麼區別？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在這一刻，林越溪第一次對來歷神秘的時空系統提出了質疑。
糾結了一會兒之後，林越溪告訴自己，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實力，縱使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也無濟於事。那麼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相信終有一天會探索到這一切的真相。
反正不管是不是被人安排好的，但自己現在確確實實地在獲得利益。既然前路看不清，那就先走好當下的路，待自己有實力去看清前路的時候，再去爲自己爭取。
沒錯，就這愉快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