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兩萬塊錢?”夏羽斐蹲了下去,與男孩平視著,聲音依舊那麼的淡然,不冷不熱。
男孩沒有回答,也沒有擡頭,依舊哭的撕心裂肺。而周圍看熱鬧的人卻開始鼓譟起來。
“小兄弟啊,你有錢給人家麼?”
“是啊是啊。就算有錢也不要給啊,現在這個年代,騙子那麼多,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就是啊,有兩萬塊還不如自己用呢!誰知道是不是騙子。”
“我不是騙子!”男孩突然之間擡起了頭,惡狠狠的瞪著周圍的人羣,像是一頭受傷了的小老虎。
夏羽斐這纔開清楚這個男孩的摸樣,濃眉大眼,鼻樑與額頭都很高,嘴脣有些薄。留著一頭半寸,身子也很單薄。
可就是這樣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在突然間大叫的時候,卻散發出一種讓人窒息的氣息。
夏羽斐微微皺眉,隨後嘴邊翹起一股淡淡的笑容。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又在煉妖塔中待了二十三年,夏羽斐對於這種氣息太過的熟悉了。
狂野之氣!這種只有在野獸之王身上纔會出現的氣息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少年郎的身上,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有著某種特殊的能力。
皮蛋自從四嶺鎮回來後就變成一隻才滿月大小的白貓,平時的時候出了吃喝拉撒,就會躲在夏羽斐腰際那個特製的布袋中睡覺。
剛剛那小男生的一吼,讓它也好奇的探出半個腦袋看個究竟。
“你母親病了?要兩萬塊錢?”夏羽斐蹲在地上,繼續漠然的問道。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被男孩那一吼,都有點呆滯,有的覺得耳朵有些雜音,有的覺得心口有點痛,還有的覺得頭痛。其實這些都是男孩不經意間實用出的狂野之氣造成的後果,不過似乎除了夏羽斐與皮蛋,其他人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男孩紅著眼,整個臉上都是淚水,看得出他已經哭了很久,而且確實很傷心。他有些呆呆的看著夏羽斐,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透過人羣往馬路上看去,看了一會後才哽咽的問道:“大哥,你是有錢人麼?”
夏羽斐挑眉,微笑著搖頭說道:“不是。”
“那,那你是什麼救援會,基金會的人麼?”男孩依舊問得莫名。
“不是。”夏羽斐依舊微笑著搖頭。
“那你現在是要給我兩萬塊救我媽媽麼?”男孩的問題總算有點靠譜了,問的時候他的眼中充滿了期待。
不過夏羽斐依舊微笑著搖頭,“不是。”
“你這不是那不是!不是拿我尋開心麼?你們城裡人就是這樣,我那可憐的老孃哦。。。”說著,男孩又要放聲大哭起來。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在了男孩的臉上,頓時他的臉上就印上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印。
男孩雙眼瞪的大大的看著夏羽斐,他不明白眼前這個怪異的大哥爲什麼要打自己。而周圍人見夏羽斐打人,也紛紛小聲的議論起來。
夏羽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男孩,微瞇著雙眼冷冷的說道:“沒用的東西,只會哭。根本不算是個男人!”
“你說啥!你說我不是男人?”男孩像是一個被點燃的**桶,蹭地一下竄了起來,他的個頭有些矮小,身子也有些單薄,但是此時卻滿臉怒氣的瞪著夏羽斐,就好像是一隻野獸般。
夏羽斐冷笑道:“是。遇上點事就哭哭啼啼,算什麼男人!”
“你你你!不要逼我出手!”男孩氣極,雙手緊握著拳頭,全身都因爲生氣而開始發抖,他用最後一絲理智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
“逼你?就你這孬種模樣,難道還有膽子動手麼?呵呵,得了吧。”夏羽斐故意看輕般的說道。
“啊!吃我一拳!”男孩瘦小而單薄的身子突然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光是無形的,就連那些看熱鬧的普通人都忽然間覺得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自己推著倒退了數步,有些人後退不及還倒在了地上。
男生一拳揮出,空氣中居然傳來了破空之聲,而且速度也不慢,朝著夏羽斐的臉上砸去。
夏羽斐我問哦一笑,終於逼到這男生出手了,看來真的是一塊璞玉,似乎比自己在魔神系統二層的時候還要強一些。
雖然男生還有些理智,知道自己的力量大的能打死一個人,所以沒有用出全力,但是隻要給打中,不死也要半殘。不過這看似強大的一拳,最後只是輕輕的落入了夏羽斐的手中。
夏羽斐五指緊扣,輕易的將男生的拳頭捏在手心裡,任憑對方怎麼動彈都抽不出來。
“你,你,你放開我!有本事放開我!”男生一邊掙扎,一邊大叫著。
“你媽媽在醫院?那一家?”夏羽斐捏著男生的拳頭,挑眉問道。
“啊?就,就前面兩個路口的那家。”男生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一說出口才發現不對,立刻警惕的說道:“你,你準備做什麼?”
夏羽斐淡淡一笑,將手放開,轉身走在前面,“跟上,我能救你母親。”
“啊?噢!”男孩驚訝之餘立刻跑到了夏羽斐的身邊,轉過頭望著夏羽斐的側面問道:“大哥,你真有辦法救我娘?”
“嗯,是的。”夏羽斐依舊望著前面,自顧自的走著。
“你不會騙我吧?我孃的病醫院的醫生說要開刀,要兩萬塊!”男生依舊瞪著那對牛鈴般的大眼問道。
“我騙你?你有東西給我騙我?”夏羽斐瞥了男孩一眼,繼續往前走著。
“也是。我窮的都好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男孩側著頭微微一想後說道,他的肚子很配合的發出一陣爆響。
夏羽斐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決定先看完男孩的母親後才解決這小子的溫飽問題。
“你叫什麼?”夏羽斐淡淡的問道。
“我?我叫甲第,我們那旮旯地兒都叫我八兩,是我爺爺給我起的名字。”甲第嘿嘿一笑,那模樣哪裡還有剛剛的那種的狂野,有的只是一種憨厚。
“甲第?好名字!你爺爺看來是個有文化的人啊。”夏羽斐感慨道。
“呀!大哥你怎麼知道地?我爺爺是我們那村的教書先生,會的東西可多呢。不過,他前幾年死了。”甲第提到爺爺的時候雙眼放光,那是一種崇拜的眼神。
“可惜了。”夏羽斐淡淡的說道。
“不可惜,我爺爺死前和我說,十六歲出村往東,至S市,遇貴人,必有一番大作爲!所以我就帶著我娘來S市了,只是我娘身子不好,前陣子病了,所以這才。。。”甲第說著說著,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你爺爺會算命?”夏羽斐好奇的問道。
“是哎!他是外鄉人,到了我們那旮旯地兒後,因爲他又會看病,又會看相,懂得又多,就做起了教書先生。在我們那兒,我爺爺可是大大的有名啊。”甲第的眼中又開始充滿了崇拜。
“嗯,那你姓什麼?你爸呢?”
“我姓孫,我沒爸!”孫甲第說到父親的語氣,是懷著一種憎恨,只是一個瞬間,他的狂野之氣就已經充滿了周圍的空氣。
又是一個問題家庭,夏羽斐無奈的微微一笑。他覺得自己也挺三八的,他肯出手幫忙,一是因爲自己既然遇上了就幫一下。二是也確實看中了孫甲第的狂野之氣,這個世界上能夠擁有這種特殊能力的人不多。
夏羽斐猜測孫甲第應該是西南方的山中而來,因爲他身上的狂野之氣只有那些山中的大兇之物纔會有。這貨不是因爲從小天賦異稟,就是被人特意的培養成這樣。如果是特意培養,夏羽斐的腦中第一反應就是那位孫甲第已經去世的爺爺。
傳說中,古時有一種秘方,可以在人的身上培養出這種特殊的氣息。不過這也是從崑崙的蕭大小姐嘴裡無意中聽到的,想不到今天居然會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