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江市特工分部。
當然,羣衆們都習慣統稱這裡做“老人活動中心”。
林天名掛掉電話後,踏步走了進去。
剛纔來電話的,是姬長天,他對林天名千恩萬謝,說是今天早上收到林天名的三千萬投資後,姬家企業付清債務,又預付給供應商貨款,供應商發出供姬家企業運作的原料和半成品等,讓企業能夠正常營運,姬家總算是已起死回生。
林天名開門進入麻將室,一陣麻將的摩擦聲,傳入耳朵,大爺、大媽們熱火朝天你碰一個來,我胡一串去,玩得不易熱乎。
林天名隱隱感覺到,幾道特別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快速一掃而過。
那是幾個看似在專注打麻將的老人,他們見是林天名,警惕的眼神,瞬間放鬆下來,他們而手中的動作並未停止。
如果不是林天名早知道,他們幾個就是負責第一道前哨的話,普通人不可能在幾十個老人中,單單注意到這幾個人眼神的微小變化。
負責把守第二道前哨的便衣漢子,還是在看報紙,似乎他有永遠看不完的報紙。
他見到林天名,馬上點了點頭,並在略顯僵硬的臉上掛出一個微笑,態度比以前好了許多。這可能是林天名屢次立下功勳,贏得了他的尊重。
林天名一路暢通無阻。
站在沒有層數可按的電梯中,任由其往下降去。
這電梯還不止下降,中間還橫移了幾分鐘。
林天名心知,就這幾分鐘的時間,他現在絕對超出“老人活動中心”的地下位置。
從這點看來,華國特工分部的審訊室,設置竟然比美利堅的FBI總部更加隱秘。
林天名去過美利堅FBI總部的底下十層的審訊室,他們那邊是垂直下降,不帶拐彎的。
而華國濱江特工分部的也有個秘密審訊室,也是在地下。
兩國情報部門不謀而合,都把秘密審訊室做在深深的地下,或許是因爲深層地下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完美,無論發出怎樣的慘叫,都不會被人聽見,也或許這種刑訊逼供本身就是見不得光,設計者們心中,有意識的把這種最能體現人類陰暗一面的場所,放在黑暗的地下深處。因爲無論什麼理由,殘忍的折磨同類,其實都是一種罪惡。
林天名也不是沒有折磨過別人,要對付極度罪惡的人,有時候要讓自己先變得罪惡,心慈手軟的獵手,活不了多久。
林天名今天和左秋雅約好,來徐璞的關押地點,應該就是現在電梯門後面的某個場所。
電梯停了下來,開了門。
左秋雅風姿卓絕的身影,出現在林天名的眼簾,她今天穿上一件深藍色坎肩,顏色反差之下,讓內襯衫顯得格外潔白,下身也是深藍色,是一件休閒便褲。一聲略爲中性的打扮,讓左秋雅凸顯出她幹練的氣息。
她有絕美的容顏,有非常完美的身材,可是她絕對不是花瓶。
左秋雅對林天名似乎仍舊餘怒未消,沒有給出多好的臉色,即便她接受了林天名的鑽石戒指。
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平淡的說:“你在電話中對我說,有把握讓徐璞招供,是真的嗎?”
“當然,不然我來這裡做什麼?”
林天名的目光,並未像從前那樣,總是在左秋雅身上的誘人之處巡遊,他觀察起這個場所。
這裡竟然與特工辦公室的裝修一樣,同樣是一條走廊,然後兩邊分別有幾道門,甚至顏色和用料都一樣。
如果不是林天名感受到,電梯的移動方向不一樣,他可能會以爲走錯地方。
“怎麼跟上面一樣?難道你也給徐璞準備了一個辦公室?”林天名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外表一樣,不代表裡面也一樣,”左秋雅語氣依然平淡,對於林天名的不關注,心中反而微微有點不適應,她用眼睛逼視著林天名,問道,“王有功家被盜價值七八千萬的財物,是你乾的好事吧?”
“七八千萬?”林天名眉頭一挑,有些意外。
“沒有這麼多嗎?他就算有誇大了一些,可是以你的性格,至少也會拿回自己失去的三四千萬?!弊笄镅藕艽_定是林天名動了王有功的家,因爲林天名之前有跟她說過,要用特別的手段,對付王家。
“嗯,差不多拿夠了。”林天名臉上洋溢出人蓄無害的笑容,大方的承認了。
不過他沒有說出,凌晨的行動,他拿走王有功十幾億的驚人財富,三四千萬隻能算零頭。
事實上,林天名也沒想到王有功家,能藏有如此巨大的財物,按他的設想,收穫大幾千萬,也就差不多了,結果,他驚喜不斷。
“原來這就是你的好計劃啊,也不見得多高明,”左秋雅顯然對於偷竊行爲,不太感冒,卻也沒反對,嘆了一口氣,說,“不過,也算你遵守了諾言,沒有傷人命。可是在人家肚子上寫字,是不是有些不太高尚?”
“是不算好計劃,但能有效的解決問題,對我來說就夠了。我也從沒說自己高尚,等到你知道真相,就明白我們對付的人,是不是值得對他們高尚。”林天名肅容回答。
他對左秋雅顯露出來的些許鄙視,特別感到受不了,情緒起伏了起來。
左秋雅見林天名對待她半開玩笑的揶揄,如此嚴肅的回答,也自知說得有些過了。
“我不是說你不好,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了?!弊笄镅疟荛_林天名炯炯有神的直視,側過玉臉,語氣溫婉了下來。
林天名見左秋雅示弱,他心中暗笑,臉上卻還保持一臉嚴肅,冷然說道:“好了,帶我去見徐璞。”
左秋雅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林天名,看到一直嬉皮笑臉、樂觀從容的林天名,今天好像真的很生氣,還是緊繃著臉。
左秋雅眼神中多了幾分慌亂和愧疚,心中責怪自己,爲何口不擇言,出語傷人。
別的不說,她作爲他的領導,沒本事給他和陸家姐妹幫助,他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尋找辦法,反擊王家,而她還說了他的風涼話,實在是不太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