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桌前,還沒吃早餐的溫喬健自然也不跟他客氣,桌上的那些個點心一個一個夾到嘴裡。唐德全卻沒有心思去吃,不時地從窗上望出去,看看那張先生是不是回來了,雖然這個動作是很多餘的。同時每隔幾分鐘就撥一次號碼,看看那張先生到了哪裡了。可是手機卻一直沒有人接,這說明張先生還沒有下飛機。
溫喬健看了看時間,都6點50了。按照計劃,那張先生應在7點到這茶館裡的,而從機場趕到這裡怎麼說都要四、五十分鐘,現在張先生還沒下飛機,估計時間會晚很多。這讓唐德全著急地在雅間裡走來走去。
忽然,手機響了。唐德全一把拿起手機,聽到聲音後馬上苦叫著:“張先生,你可終於來電話了,怎麼樣?剛下飛機!快,你快往這邊趕來吧,那條船最多隻等到8點,哎喲畏,現在這時間,你快……”
“你叫他趕到東方廣場那裡,不用來這裡了,來不及了!”溫喬健忽然大聲說。
那唐德全立即會意,馬上對電話裡說:“張先生,小兄弟叫你把東西帶到東方廣場,不用帶到茶館裡了。我們去東方廣場跟你接應,那樣可以節省時間!好好好!”
唐德全一掛上電話,溫喬健已經起身急忙走了出去,他扔了一張錢在桌面上也跟著出去。兩人在茶館門前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就向東方廣場駛去。東方廣場是飛機場和茶館的中間,去那裡接應應該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
“小兄弟,東方廣場那地方到你還原的那老先生的地方遠不遠,大約用多久時間?”車上,唐德全急切地問道。
“半個小時來回吧!我儘快!你自己重新安排下你的路線!”溫喬健淡淡地說。
“好好好,那就好!”唐德全又急忙撥了兩通電話,嘰哩咕嚕地叫喊了一翻,一掛上電話又一次地大喊著催促司機快點,然後又打電話與張先生聯繫,整個人忙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這和坐在他旁邊很淡然的溫喬健截然不同。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唐德全不停地抖動著自己的腳,嘴裡一直在臭罵著什麼,眼睛在望著紅綠燈上的倒計時。而溫喬健則把頭轉到另一邊望去出,這時,讓溫喬健意外的是,在他旁邊不遠的一輛黑色的轎車中,正坐著蘆曉巧和蘆升豪,這真是巧!蘆曉巧很快也看到了他,兩人相視一笑。溫喬健衝她擺了擺手,意思在向她告別,而那蘆曉巧也衝他揮手告別。蘆曉巧一直望著溫喬健,讓溫喬健都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蘆升豪是坐在前面的副駕室位,本來一直望著另一邊,並沒有看到溫喬健,就在綠燈亮起車子發動時,那蘆升豪忽然轉過頭看到了溫喬健,他的臉色立即變得很難看,一道憤怒的眼光向溫喬健投射過來,然後又是詭異的一笑。接著就低下頭在他的手機上摁了一會兒,摁完後又衝著溫喬健發出一個奸詐的笑容。這一切當然只是溫喬健看在眼裡,一直在望著溫喬健的蘆曉巧卻沒有發覺。
在唐德全的催促下,出租車快速地向前駛去,很快就把蘆曉巧的那輛黑色轎車甩在了後面,再也看不到了。
很快,溫喬健和唐德全就來到了東方廣場。這個時候的廣場上匆匆忙忙地走著一些上班的人,廣場邊的商鋪還沒有開門。人流倒不算多,如果張先生一到,馬上就可以找到。一下車,唐德全就掛了電話,說:“馬上就到了,張先生馬上就到了。”
溫喬健看了看時間,7點12分。
兩人在廣場上等了幾分鐘,唐德全抽了半根菸後,一輛出租車飛快地衝到了廣場邊,然後來了一個讓整個廣場上的人都側目的急剎,緊接著張先生就從車上下來。溫喬健和唐德全立即小跑著迎了上去。
一身疲倦帶著一臉胡楂十足像是個工地裡的農民工的張先生提著一個鼓鼓的行李袋過來,急急忙忙到溫喬健身前,左右張望了下,立即對溫喬健輕聲說:“這裡有七件古物,都是不太大件的。你能還原多少就還原多少。”
溫喬健沒有多廢話,接過那隻行李袋,然後才輕聲說:“你們兩個在這裡等著,我儘快趕回來。老唐,你的車叫過來等吧!”說完便提著那只有點沉的袋子往馬路上走去。這交易的所有動作不過是一兩秒鐘而已,比搶劫銀行的匪徒還要熟練的樣子。
鬆了一口氣的張先生和唐德全緊張地望著溫喬健走過馬路,又走入一條小巷子裡,像是接力賽跑一般,把接力棒交給了隊友後就緊張地望著他給他加油。
在張先生的提醒下,唐德全立即又打了一次電話,將接頭的人叫到這邊來。
溫喬健帶著那隻行李袋穿入小巷中。這一帶他並不熟,要想還原裡面的東西,必須得找個無人的地方。所以,他一路小跑,同時不停地回頭看看是否有人在跟蹤。
這一帶是全城最熱鬧地帶,溫喬健跑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找到沒人的偏僻地方。這個時候他想到了不如進賓館裡開間房間好了。就在他正準備按照心中所想去做時,這時,他看到了一個廁所,這讓他心中一喜,有時候,廁所除了拉屎拉尿外,還可以做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溫喬健立即小跑著進了那廁所,進去時胡亂掏了一張錢給那看守廁所的老大媽,也不知道是多少錢,反正他進了廁所裡面後還能聽到那老大媽發出的一聲驚叫聲。
滿頭大汗的溫喬健進入廁所裡的一間隔間後,立即將門關上,然後輕輕地將那隻行李袋放到那滿是髒水的地上。他快速拉開拉鍊,然後就看到用黑布扎著的一袋袋碎瓷,一共七袋。溫喬健輕輕地解開其中的一袋,好像夥!真的是一堆粉狀的碎瓷,也不知那張先生是用什麼工具將這些東西碾成這麼細的粉末的。
溫喬健伸出右手,罩在那一堆簡直和細沙一般的粉瓷上,然後開始用意念運用還原異能,那堆細沙很快就慢慢開始聚集移動,漸漸地組成了一個杯子狀,起初還很不清晰,好像是用粗泥捏成的一般,但很快就開成了一隻十分精緻的古杯子。拿著那隻還原過來的杯子,溫喬健不禁覺得別有一翻樂趣,每一堆的細沙都不知道會還原出什麼東西來,這還真有點讓人期盼的感覺。不過,溫喬健當然也知道,無論還原出什麼東西,以張先生的眼光,那一定也都是價值連城的好寶貝。
溫喬健也沒有再多想,而是繼續將剩下的六袋細沙狀的碎瓷一一還原,約摸過了五六分鐘,七個黑布包著的細碎瓷就給他全都還原出來的,有花瓶,有碗,有筆筒,還有一些他不知道叫做什麼的東西,這比他想像中的要成功,沒想到千里迢迢運回來還能全部都還原回來。
時間不多了,溫喬健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那些隨便一個就幾百上千萬的東西,他一個一個用布包好,小心翼翼地裝回行李袋中。這個時候,他才暗叫不妙,先前沒有考慮周道,應該弄些紙箱海綿泡沫之類的東西把這些瓷器一個一個分開纔好,這麼樣只包一層布,就像提著一籃子雞蛋,極容易打壞。
但這個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溫喬健小心翼翼地提著那隻袋子走出廁所。廁所門口的那個阿婆衝著她呵呵笑,露出幾棵金光閃閃的假牙,然後還對溫喬健說:“歡迎下次再來啊!”
溫喬健沒時間尊老愛幼,不去理會見錢眼開的阿婆,望了望周圍沒什麼可疑人就直接快步走了。看了看時間,不過用了十來分鐘,靠,這倒給那唐德全那王八蛋節約了不少時間。這時,溫喬健倒有意放慢了一些腳步,保護好裡面的東西最重要,晚一點就晚一點吧,讓那傢伙自己趕去!
沿著來時的路,溫喬健走了兩條小街道,忽然,一直注視著周圍的他發現街口有兩個高大的男子瞪著自己。那兩個男子就是一些混混打扮,頭髮披肩且染黃,胳膊上有兩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紋身。他們兩人看了看溫喬健,又看了看手中的手機,然後兩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緊接著就向溫喬健直衝過去。
心裡大驚的溫喬健一看那兩個男子裡就心知不妙,他一邊後退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張先生的號,而這時,那兩個十來米開外的男子已經衝他跑來,溫喬健手中拿著那一袋瓷器,又不敢跑得太快,但也轉身向後快步走去。本來溫喬健還以爲那兩個男子在不少行人的小街道上不敢把自己怎麼樣,但現在看那兩人的情況,完全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真有可能什麼都幹得出來。
手機裡的張先生不停地“喂!喂!”叫聲,溫喬健大聲說了一句:“迎賓街七巷,過來!”然後把手機往褲袋裡一塞,就雙手提著那個行李袋小跑著離開,同時不停地回頭望著那兩個越來越近的男子。
顧及到行李袋裡的瓷器根本就不敢撒開腿跑的溫喬健邊走邊想,這躲是躲不過了,不如直接面對那兩人,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倒要看看他們能把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