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是真心愛你

“我已經聽總裁說了。「~最近總裁情緒差極了，病都一連發作了兩回。其實，總裁還是在乎你的，不然這麼長的時間，也不至於一直拿工作來麻痹自己……”

聽著阿信的話，涼煙微微一笑，可那些酸澀，卻還是不住的從鼻尖涌出來。

“你可能弄錯了。”涼煙艱難的找到自己的聲音。那一夜，展慕巖說的膩了的話，直到現在，她都還清晰的映在耳裡。

阿信嘆口氣，才說：“其實這次總部之所以會給展總這麼大的壓力，也和席氏的那個項目有關。當時這邊除了總裁以外，沒有誰答應注資進席氏，爲了席氏的資金，公司上上下下連開了幾個會議，幾乎把總裁一個人孤立了起來。可總裁到底頂住壓力，不顧任何人反對，幫了席氏那次。這種事，偏有人鬧到了總部那兒，總部纔會找了這次事故的藉口，打擊士氣，滅總裁的威風。”

涼煙心裡震驚不已。她不是不知道那次項目注資的難度，畢竟企業裡做任何項目都不可能一個人說了算，卻不想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壓力。是不是，沒有席氏的這件事，現在的他，也不會被逼成這樣？

“展總對席秘書，其實大家都有目共睹。就拿這次注資來說，若不是席秘書出面，展總又怎麼會願意承擔這樣的壓力？”

“信助理，你想說什麼？”涼煙握緊電話。

阿信頓了一下，纔開口，語氣微微沉重，“總裁之所以會突然要求和席秘書分手，席秘書就沒想過原因嗎？那是因爲他對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甚至是絕望。他不想讓席秘書看到他最狼狽的一面，所以，只好忍痛將你推得遠遠的。你最瞭解總裁有多驕傲的，他這樣的性子，怎麼能容忍自己那樣糟糕的一面暴露在自己愛的女人面前？”

涼煙心頭一震。

呼吸窒了下，好久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

“其實我說了，席秘書你也不見得會信。不過，這些都是總裁喝醉以後，親口告訴我的。”阿信笑了一下，“若是沒有喝醉，哪裡肯說這些話？恐怕總裁是寧願爛在肚子裡。還記得上次我找你拿文件的那回嗎？我不過是在電話裡隨便提上一句，說你臉色不太好，沒料到總裁竟然真的連夜就趕了回來——那邊的工作，可都還等著他收尾。這真不是他的作風……”

涼煙聽著阿信在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著現在和過去的事，只覺得一幕幕從自己眼前劃過，是那樣清晰，又是那樣模糊。有好幾次，她都覺得觸到了愛情的滋味，可是，每每還沒來得及攀上雲端，他便會殘酷的將自己猛然推下來，跌得粉身碎骨。

現在，她是不是真的還可以再相信一次，再往雲端上爬一次？。

掛了電話後，涼煙躺在牀上，始終翻來覆去的都在想阿信說過的那些話。她真的不想傻傻的再去相信了，可等到穿好衣服，拎著包走出家門的時候，才猛然晃過神來。PUZ4。

她……沒辦法真的丟下他不管……

無論阿信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無論他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現在，她都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

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涼煙從上往下看，頂樓還在亮著燈。項目部和公關部，也都是燈火通明。

都這個時候了，門口竟然還聚集著不少媒體，大家強打著精神，不斷的往裡頭張望。一個個就像伺機而動的老鷹，彷彿只要展慕巖一出來，他們便要飛撲上去。

涼煙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記者認出她來，將她一下子圍截住。

“席小姐，您是來找展總的嗎？請問展總有沒有和你透露過，這次事情的發展狀況。”

“這麼晚來找展總，你們現在是情侶關係嗎？”

“如果NY公司這次退出中國市場，展先生還是回英國重新來過嗎？”

涼煙被衆人推搡，沉重的攝像機幾乎都要壓到她臉上來。她拼命的揮開人羣，卻始終掙脫不開。

………

阿信推門進來的時候，展慕巖正摁著眉心，那兒，又開始隱隱作痛。

聽到動靜，他擡起頭來看一眼阿信，阿信沒有開口，只是隨手將辦公室內的顯示器打開，顯示器連接的便是公司樓下的畫面。

“席小姐到了。”隨著阿信的話，展慕巖一眼便見到被那羣如狼似虎的記者圍堵在中心的身影。比起那些人的強悍，她看起來顯得更加瘦弱了些。那話筒遞過去，差一點甩在她臉上。

“帶上公關部的人，跟我一起下去。”展慕巖站起身來，撈了旁邊的外套，起身就往樓下走。

神情，看起來有些陰沉。

阿信關上顯示屏，才連線公關部，找了幾個負責人後，跟著展慕巖走下樓。

…………

涼煙正覺得幾乎要無法呼吸的時候，只覺得周身的人一下子就散開來。

“出來了，出來了！展先生出來了！”

“快，鏡頭打這邊！”

一羣人，立刻朝另一個方向涌過去。這邊，反倒是隻剩下涼煙一個人。她就站在那兒，透過層層人羣，不近不遠的距離，望著那抹身影緩步從公司大門出來，腳步，落在了階梯上，一步一步往下走。

他身後，是公關團隊。記者們的追問，公關部一一回答，但從始至終，展慕巖都不曾開口。

隔著人羣，他的視線始終只落在涼煙身上。將她整個人看得牢牢的，彷彿要將她就這樣看穿。

直到……

手腕上一熱，鎂光燈再次瘋狂起來，涼煙才猛然間醒悟。她的手腕，被那隻灼熱的大掌，牢牢的握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