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感受得出來你依舊愛我

他，從來沒有同她說過要在一起的話……

所以……

涼煙緩緩開口：“應該還沒有。（~”

甄母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們念念一心對他，弄到現在這地步，他總不能再負了她！”

涼煙沒說話，甄母擡目看了她一眼，“涼煙，你怎麼不說話？”

她回過神來，強撐起笑，“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叫她發表什麼意見呢？她想說，她自私的希望慕巖只是照顧念念，而不是當真和她不離不棄的過一輩子。她想說，她也和念念一樣，愛著那個男人，愛了很多很多年。

所以，現在心裡難受，酸澀……

這些，她能說得出口嗎，在面對這樣的念念時？

………

展慕巖並沒有推脫，很快的趕到醫院。見到他進來，甄父臉色難看的坐在那兒沒有動。甄母和涼煙正幫著念念擦額上的冷汗，見到展慕巖進來，兩個人皆停了手……

展慕巖淡淡的瞥了眼念念，而後，擡起頭來，視線朝涼煙看去。涼煙正好朝他看來，四目在空中相撞，頓了一瞬，而後涼煙率先別過臉去。

展慕巖正想開口說什麼，此時，念念卻忽然醒了。見到展慕巖，她艱難的笑開來。手，緩緩從被子裡探出來，朝他伸過去，“慕巖……你來了……”

展慕巖望著她的手，有一瞬沒有動。甄母推了推他，“念念現在很虛弱，不能說太多話。”12184210

他沉目。望了涼煙一眼，只見涼煙根本沒有要看他的樣子，他眸子深邃了些，上前一步，扣住念念的手。“是我。”

“慕巖……”聽到他的嗓音，甄念念的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她抓得他更緊了，帶著惶恐和不安，彷彿只要稍微鬆懈一點兒，展慕巖便會離她而去。

“慕巖不是在這兒嘛，還哭什麼。”甄母心疼的替女兒擦眼淚。又望著展慕巖，“念念可是真心待你的。一直在等著你過來。”

展慕巖默然的立在那，薄脣抿得緊緊的。聽到甄念念繼續開口：“我以後……就不完整了……成了廢人……”

展慕巖在牀沿邊坐下，安慰她：“不是廢人，只要堅強一點，以後，還是可以走路。”

甄念念搖頭，“你不用這樣安慰我。我知道……以後我走路，都要依靠柺杖……就算能走，別人也會把我當怪物……”

想到那些同情的眼神，甄念念簡直覺得對她來說是一場噩夢。從小到大，她承受了太多豔羨和驚豔的目光，試問這種讓她難堪的眼神，她如何能承受得起？

想到這個，她越發覺得不敢面對。手指幾乎嵌進展慕巖的掌心，“慕巖……我知道，是我自己執意要跑到山上去找你，纔會把自己弄成這樣。怨不得你……所以，不能要求你對我負責，也沒有這個資格……可是，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從來沒有誰，讓我這樣愛過……”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透著打動人的真誠，如泣如訴。連涼煙都能感受得出來這份愛的厚重。

又何論當事人，展慕巖？？

他眸光復雜，動手替甄念念理了理被子，“你還很虛弱，別說這麼多話。”

“不，我想說完……聽我說完，好不好？”甄念念更緊的抓牢他，幾乎是懇求的望著他。

展慕巖無法拒絕，只能點頭，“你說。”

“如果不是再遇見你，不是這次的雪崩，我甚至都不知道，原來我愛你可以愛到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可如今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不能要求你什麼，可是，慕巖，求求你不要因爲我殘疾，就拋棄我，好不好？”她眸底蓄出眼淚來，“我知道，你對我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那一晚，你抱著我，吻了我，我都可以感受得出來……”

“念念……”他打斷她。那一夜，他醉了，認錯了人！僅此，而已！

“別否認我！慕巖，看在我們五年前曾經那樣要好的份上，別放棄我，好不好？”

“我……”展慕巖正要開口。

話，又被甄念念接了過去，“沒有你，我會死的！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如果連慕巖你都不要我的話，我真的不如去死！”

“念念，你別鬧！”展慕巖沉了眸子，重重的望著淚流滿面的她，“別拿自己的命當兒戲！”

“兒戲？不，這不是兒戲！”甄念念慟哭起來，她突然用力去扯手臂上的針頭，再次發起瘋來，恨恨的望著涼煙和母親，“你們都騙我！你們都說，慕巖會照顧我一輩子，可是，你們聽……他根本沒有這樣的想法！他不要我！媽，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

她抽噎著，掀開身上的牀單，喃喃：“我要走，我不要再接受治療！廢人一個，我如今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甄母嚇得慟哭起來，見女兒這樣子，她‘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展慕巖跟前。

“伯母！”

“伯母！”

涼煙和展慕巖同時開口低呼出聲。展慕巖已經彎身去扶甄母。

甄母卻不肯起身，只哭著攀著他的手臂，“慕巖，算伯母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她那麼愛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好歹，她是爲了救你，纔會落到這個地步……你不能這麼狠心啊……”

那哀求聲，讓人疼得心裡抽搐。可憐天下父母心，涼煙都不忍看下去。P7Fw。

只見展慕巖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託著甄母，“伯母，你先起來。”

“不！你要是不答應我女兒，我如今也長跪不起！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若是沒了，我也活著沒意義。慕巖，涼煙已經說了，到現在你還沒有女朋友。既然這樣，爲何就不能接受我女兒？難道你真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