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不高興的回去郡主府,興許是餓了,老遠就聞到郡主府傳來飯菜的香味。
“滿倉,快點。”
有了吃的,瞬間忘記了煩惱。她跑到郡主府門口,大門已經(jīng)打開了。
“小姐你慢點。”
“有好吃的?”她跑進餐堂,盛平坐在門口正前方。
“吃吧,多吃點,吃飽了該抄論語抄論語,順便寫寫秦始皇的戰(zhàn)績。”
原本她是興顛顛的跑來吃飯的,結(jié)果,被冷水從頭澆到腳。
她的餐盤裡,盛平已經(jīng)給她加滿了飯菜。可是剛剛拿起筷子的她又放下。瞬間就吃不下了,感覺愧對這頓飯。也覺得太挖苦人了。而且她還沒有到家,消息就已經(jīng)傳到了盛平的耳朵裡。
“怎麼?你還無心吃飯了?”
“滿倉!你嘴倒是挺快。”
“啊?我怎麼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啊!”
“小姐,我還沒你跑的快,是你先到郡主跟前的,我可連一句話都沒說。”
也對,可是那也生氣呀!於是嘔氣不吃飯就大眼瞪小眼乾坐著。
“不吃了?那行,我吃飽了。”盛平看她臉色變了,也不順從她,直接喊了甜甜進來。
“郡主,有何吩咐?”
“把菜收了,筆墨紙硯送到小姐的小榭上。”
“是……”
“哎……別呀,這就收了?還沒動筷子呢。”
樑雨香趴在菜上伸了雙手去擋。
“你不是不吃嗎?”
盛平擺擺手,讓甜甜下去。
樑雨香狼吞虎嚥的開始吃,發(fā)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放下!”
正吃的起勁,又被訓(xùn)話了。
“怎麼了?”含了半口的飯菜,一臉愕然。
“吃飯不能發(fā)出聲音,不能讓碗筷叮噹直響,問你話的時候,把嘴裡的東西嚥進去再回答。”
樑雨香伸長了脖子,目瞪口呆。吃個飯那麼多規(guī)矩!
“吃飽重要嘛!”
“錯了,規(guī)矩重要。餓了可以忍著,但是規(guī)矩不能少。不能爲了一口吃食,讓別人看低你,懂嗎?”
她原來不知道,郡主府不是好混的。
“不吃了,我忍著。”
“二……滿倉!”她差點又叫二狗。
“郡主。”
“往後跟著小姐出門,不能帶銀兩,讓我發(fā)現(xiàn)她偷偷買了街上的東西吃,你一年的俸祿就不用領(lǐng)了。”
“啊?郡主……”
“我跟他有什麼關(guān)係?你怎麼能連累別人!”樑雨香徹底惱了。
“他是你的書童,你說有沒有關(guān)係?甜甜,收了!”盛平站起來,肚子突然一陣收縮的痛。她趕緊扶了桌子,一手拖著肚子。
“你生什麼氣,我還不生氣!”樑雨香以爲她是氣的。
“甜甜,快去找接生的婆婆,她在東門藥鋪裡住著。”
“是,郡主。”甜甜胖胖的身體此時身輕如燕。
“你要生了?!”突然之間,府裡上下開始跑著來回。
“姐姐,你快去牀上躺著。”
“不妨事,只是疼了一下。”
“郡主,怎麼辦呢?”滿倉看著都不知如何是好。
“男的都出去,
先去燒開水。接生的婆婆說,需要不停的用熱水。”
“哎!”滿倉跑向竈房,大聲的對伙伕喊到:“郡主要生了,快燒開水!”
“啊?”
“我怎麼辦呢?”樑雨香原地蹦了幾圈,兩個丫頭攙扶著她。
“先扶我回臥房,香兒你去翰林院試試,看能不能讓郡馬爺回來,姐姐怕。”
要看盛平的臉已經(jīng)發(fā)白,開始冒汗。
“那你先回牀上,我這就去。”她原本準備跑著去,可是怕耽誤時間,於是在院裡大喊大叫:
“馬呢?馬廄在哪?”
“竈房後面的柴房旁邊。”
“謝謝啦!”樑雨香隨口答應(yīng)一聲。咦?這麼深沉的聲音從哪來的?不管了,先去找人吧。
跑到馬廄旁,隨手解了馬繮就跑。
“小姐去哪?”
“找郡馬爺!”
跑到門口,差點撞上進來的甜甜和喜婆。
“哪來的小子?怎麼那麼冒失?!”
“對不起婆婆,我家小姐的親戚。”
甜甜趕快解釋,拉了她往郡主房裡走。
“郡主,婆婆來了。”
她看了郡主的樣子,還算淡定。讓她躺下,吩咐丫頭們:
“脫了郡主的褲子,蓋好,端熱水。”
交代完畢走到郡主面前安慰到:“郡主放心,我看了,胎位正,你還不是很疼,所以還得一兩個時辰。郡主不要怕,女人都會過這一劫。”
“好。”她嘴上說著不怕,心裡已經(jīng)吊起來了。
“快停下!何人擅闖翰林院?!”
魏程老遠就攔住她。
“魏大哥救命!”
“香兒,你怎麼這身妝扮?這是誰追殺你?”魏程幫她拉住狂奔的馬,她滿臉通紅。
“快讓郡馬爺出來,他家郡主要生孩子了。”
“香兒,可是皇上有命,閱卷期間,任何人不能出入。”
魏程不敢放人。
“人命關(guān)天啊。”
“他回去不是也幫不了什麼忙?女人生孩子,男人在不在都一樣。”
“我怎麼跟你說不通呢!”樑雨香急了。她跳下馬,身手敏捷的躍到牆上。
“香兒妹妹,不可無理。私闖翰林院會被當刺客的!”
魏程起身追上去。
“楊雲(yún)釗,你娘子要生孩子了,你快回去!楊雲(yún)釗……”
“何人在此大聲喧譁?”從房間出來的是自己的父親。
“樑候爺,郡馬爺?shù)哪镒右恕?
“香兒,你再大喊,抓你去見皇上了!”魏程拉她下去,她不聽,還在大喊。
“這是……香兒?”樑候許久埋頭苦讀,都有些老眼昏花了。
“是香兒。”楊雲(yún)釗從房間出來,一眼就看見刁蠻的她,一身書生氣的野丫頭。
“快下去,小心治罪於你。”樑候頂著太陽看著站在牆上大喊的女兒,使勁的擺擺手。
“楊雲(yún)釗,郡主快生了,她說你不在她害怕。你快回去吧!”
“快生了?”楊雲(yún)釗也顧不上她是怎麼知道的,心裡已經(jīng)慌亂的沒了分寸。
“我這就回去!”他從房檐的長廊往外走,樑雨香踩在牆上邊走邊解釋。
“香兒,先下去。”楊雲(yún)釗跟她擺擺手。
樑候長嘆
一口氣,女兒長大了,這都多少天沒見,竟然都沒跟他說話,豈有此理!
魏程不讓郡馬爺出去,也不讓樑雨香進去。
“楊大人,皇上的旨意,末將不敢違抗。請體恤末將職責(zé)。”
“你……”楊雲(yún)釗竟然氣的說不出話來。
“魏大哥,特殊情況你特殊對待一下。”
“香兒妹妹,這個面子,實在給不了……”
“魏程……”楊雲(yún)釗手都有些發(fā)抖了。生氣啊!如此冥頑不靈!
“我跟他說句話總行吧?”
“好。”
樑雨香將楊雲(yún)釗拉到一旁,看了魏程一眼,他就遠遠的看著他們說話。
“上馬,快跑!”樑雨香把他推到馬前,蹲下身子抱著楊雲(yún)釗的腿把他送上馬背。
“哎……”楊雲(yún)釗還沒反應(yīng)過來,樑雨香使勁太大,自己人仰馬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站住!”魏程看見立刻追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樑雨香就躺地上使勁踹了馬屁股,馬嗖的一下離了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他回頭看看樑雨香倒在地上,心裡過意不去。
“快回去!”她衝著楊雲(yún)釗喊。樑雨香被魏程手下的兩把刀壓在地上。
楊雲(yún)釗想想皇上那麼寵她,不會出事的。再說,等到郡主生了孩子,他親自去領(lǐng)罪。暫時先委屈她一下吧。
“你可是惹了大禍了!”魏程從沒這樣惱怒。
“香兒,你真是胡鬧!”樑候在門口,邁出了一隻腳又趕緊縮回去。
“爹爹,我沒錯。”
“你還嘴犟!”樑候氣的耳鳴眼花。
“樑候,末將須帶她去見皇上。”
“將軍手下留情啊!”
看到年邁的父親還得對魏程卑躬屈膝的,心裡很是愧疚。
魏程原來和兄長那麼好,如今怎麼沒一點人情味兒?
魏程不敢離職,讓手下兩人押解她去領(lǐng)罪。他突然想起,死在半路的那個小士卒,於是半路又將他們劫回去。
“我去送。”
“是,將軍。”
樑雨香第一次是被綁著帶進宮的。她心裡倒是一點不難過,楊雲(yún)釗回去了,她就放心了。
路上,秦忠看見魏程綁了香兒進宮。心裡頓時凌亂了,這是什麼情況?他竟然綁了香兒姑娘?別說王爺和樑雨望有三分薄面,皇上和皇后還寵著她呢!這是什麼情況?
“魏將軍!”秦忠橫路攔截。
“秦護衛(wèi)是要阻攔本將軍執(zhí)行公務(wù)嗎?”
“秦大哥,快讓開,我今天打鬧翰林院,惹禍了。”樑雨香憋了嘴,看看魏程,看看秦忠。
“好。”秦忠看了樑雨香一眼,然後退後一步,讓開路。
“秦護衛(wèi)那晚也是這樣攔我的小卒的?”
秦忠不說話,任憑他說。無論是與不是,他都不承認。
魏程以爲,他默認了。樑雨香沒有聽懂,但是,她猜他們兩人關(guān)係微妙。
“王爺!”秦忠砰的一聲撞開門。
秦忠最近的冒失和私心雜念讓信王很是不高興。他啪的摔了筆,眼神劃過一絲不滿。
“對不起王爺,香兒姑娘被抓了。屬下不是有意的……”
“被抓了?被誰抓的?!”信王剛纔的無名火瞬間就滅了,揪著心問到。
“魏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