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我的摯愛
聽到適宜的問話,舒婭微微愣了一下,而後淺淺一笑:“阿信他一向體貼人,我很感激這次他給我做的安排。”
怎麼不說他是風.流多情?
適宜雖有這般想法,卻不直接向舒婭說出。她只點點頭,聲音平緩:“那是你們的事。”
說完,轉身便要往院子走去。
“適宜。”舒婭追上兩步,對著適宜提高聲量道:“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否則,她怎麼會對她如此冷淡?
適宜側過臉,視線落在她精美的容顏上,不答反問:“你認爲呢?”
舒婭只搖頭,她並不記得自己曾經得罪過適宜。只是……她猛地一震,想著適宜是否因東方信對她的作爲而恨她?
她連忙道:“適宜,我爲阿信對你所做的事情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他之前因爲我而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 CEO先生,簽字結婚!148
“他做的事,爲什麼要你來承擔責任?”適宜淡淡地打斷她:“suya,你不必爲他向我道歉,因爲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因爲阿信,我們便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舒婭眉頭緊皺,一臉惋惜的模樣:“適宜,我以爲你跟其他女子是不一樣的——”
“suya,或許你現在認爲我與你是能當朋友的,可當我們相處下去,彼此之間有了些利益衝突以後,你便不會再覺得我們是能做朋友的了!”適宜輕輕扯了一下脣瓣:“與其以後因情傷誼,何不趁如今斷絕彼此情誼。到那時,誰也不會虧欠誰!”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對阿信也有想法?”舒婭不可思議地看著適宜:“怎麼會?”
她既然說了“也”字,那麼說明她如今也有想與東方信再續前緣的想法了。以東方信如今爲她的作爲,女追男,隔層紗——
適宜忍不住一笑,眉眼裡沁出一絲絲諷刺的光芒:“你放心,我對他暫時沒有什麼想法。不過……世事總無絕對,難保哪天我便要對他下手了……到時候,我們可能會成爲情敵!”
她歷來不喜歡把話說滿,只是她怎麼都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隨口所說過的話,竟然就成了真!
看著適宜摞下話後便直接轉身離開,舒婭輕輕咬住下脣。
她並不知道自己與東方信往後會怎樣發展,可若陳適宜『插』.入東方信與她之間,未必不會形成障礙。那女子,是個厲害的角『色』。甚至,都不屑隱藏她的野心——
只是,鬥爭麼?她也是風裡來雨裡去的人,幾曾怕過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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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看著適宜入屋,喬治飛快地從沙發站了起來:“你良心發現,回來爲我慶祝生日了?”
“一邊去!”適宜懶懶地瞥她一眼,視線落在同樣站了起來的天然臉上:“天然,咱們談談!”
“好!”天然連忙點頭:“要出去還是——”
“出去!”?? CEO先生,簽字結婚!148
“那走吧!”
“姐——”喬治不悅了,可接觸到適宜橫過來的目光,他便只好垂下了頭顱,無精打采地跌坐回沙發上,眼睜睜看著適宜拉了天然出門。
真想不明白,爲何適宜的眼裡總看不到他的存在。要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爭破了頭顱都想粘著他的呀——
“知道嗎?我最不喜歡看到你眉頭深鎖的樣子……雖然你這個模樣,是極少數時間纔會有。”出門後,天然直接握住了適宜的手腕,歪著腦袋看她:“但有時候我也很慶幸你有這模樣,因爲這樣才證明其實你也是正常人一名!”
“我什麼時候不正常了?”適宜衝她翻一記白眼。
“平時你是太能幹了,很少遇上問題唄——”天然聳聳肩:“你總是一副淡定自在的模樣,很少被事情影響情緒的……就算遇上棘手的事情,總也能很快就想到辦法解決問題。適宜,這一點我是格外佩服你的。很多時候,我總羨慕這樣的你。偶爾,我也會想,如果我遇到事情能有你一半的冷靜與理智,那麼我必定也會成爲一個人物。”
“我可不是什麼人物,只是默默無聞的一個小女子。”適宜撇撇嘴。
“所以你纔不會顯得可怕啊!”天然笑:“否則你不成仙了?”
“去!”適宜忍俊不禁。
“笑了就好了。”天然停下了腳步,伸手往著適宜的臉頰輕輕一撫:“我認識的陳適宜,不會一直被一個問題困擾的。雖然感情是很容易讓人『迷』失,但陳適宜總會找到出路的。”
聽她說了一翻話,適宜只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她長舒口氣,輕輕拍了一下天然的肩膀:“天然,有你真好!”
“我永遠都在!”天然跨前一步,輕擁住她:“在你身邊。”
適宜心中一暖,回擁了她。
她們就這樣,一起經歷風風雨雨,一路同行,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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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
“別吵我了……”
“天然,直接揪他起來就好了。”看著天然只伸手輕輕拍一下少年的肩膀,適宜輕哼一聲:“對他太好,他不領情的。”
天然挑起眉,正思索著要不要按適宜的話去做,卻見少年整個身子已經彈跳起來,原本闔著的眸子張得老大,緊緊盯著適宜道:“姐,你回來了?”
適宜翻眼:“你應該說,我又來了。”
“隨便吧,管他的!”喬治快步走過去,看著適宜手裡提著一大袋子東西,連忙接過:“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不是。”適宜指了一下廚房:“幫我拿進去,把東西拿出來洗乾淨,我稍候去給你做頓好吃的!”
“你要親自下廚給我做飯?”喬治雙眼熠熠生亮。
“想吃就趕緊做事啊!”
“我這就馬上去!”
看著少年從方纔的頹然到如今整個人都龍精虎猛的轉變,天然一攤手:“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要是你的事情,他就算是快累死了,也總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適宜撫撫額,眉宇盡是憂慮之『色』:“他太依賴我了,這可不是什麼好處。”
“適宜。”天然看著她:“你真的覺得喬治對你的感情只是依賴這麼簡單嗎?他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他都已經有成熟的想法——”
“天然,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什麼,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適宜坐到沙發上,整個人感覺到疲憊:“我歷來只把他當弟弟,我對他完全沒有任何想法。我知道他已經逐漸長成能成大事的男子漢了,可在我心裡,他永遠都是那個跟在我後面跑的小地弟。姑且不論我與他是否有年齡、身份地位的差距,便是在感情上,我就沒辦法對他除了姐弟以外的任何付出。既然迴應不了他的情感,爲何我還要讓他有希望呢?讓他儘早意識到什麼是可行什麼是不可行的,纔是上上之策。”
“你處理感情的事情,總是能夠很果斷。”天然眼裡閃過一抹讚賞之『色』,她坐了下來,輕輕一拍適宜的肩膀:“適宜,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
適宜點頭,把頭顱往著她的肩膀一靠,閉上了雙眸。
腦子裡,卻出現了另一張清俊的臉龐。
飯後,已近黃昏,適宜準備離開。
喬治說要送她,適宜也不拒絕,任憑他去。
“姐,謝謝你今天特意給我買菜做飯,你做的飯菜真的超合我胃口……”出了門後,喬治伸手往著適宜的肩膀一搭,輕擁著她:“如果以後每一年的生日都能夠嚐到你做的飯菜,那我就真是死而我憾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適宜完全不給面子地斷了他的念頭:“我今天是心血來『潮』,想自己做頓飯吃,纔會做飯的,並不是爲你而做。”
“姐,你就是嘴硬心軟——”
“喬治,我是認真的。若我真那麼把你放心上,我便不會忘記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一定會提前給你訂好蛋糕,爲你慶祝直到凌晨——”適宜輕輕推開他的手臂,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微微擡首,目光緊盯著少年緊蹙著雙眉的俊臉:“喬治,我這是最後一次與你說這事,我對你的感情除了姐弟之情以外,再無其他。我不管你對我的感情是真愛還是愛慕抑或只是一種信仰,與我的想法都沒有衝突。我喜歡你,但只是姐弟之情,朋友之義,絕不是男女之情。我對你沒有愛情,以前、現在、以後都絕不會有。”
她把話說得如此絕,不給喬治留絲毫的想像空間,這令少年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他眸中光影交錯,視線緊凝著適宜,一閃一爍,頗爲複雜。
適宜輕闔了眸子,也不管自己說出這些話有多殘忍,繼續道:“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溫城不屬於你,早離開早好!我的心,你是永遠都住不進去的。因爲,那裡早就被人填滿了。”
語畢,輕輕一拍喬治的肩膀,再不理臉『色』僵硬的少年,轉身闊步離開。
決絕而瀟灑,彷彿在與仇人訣別!
少年佇足原處,直勾勾盯著女子遠去的背影,不動如山。
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許久,都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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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宜回到雅舍時,發覺秦娩正坐在客廳等她。與她同坐一起的,還有陳碧雅與陳曼如。
秦娩臉『色』極差,可以說有些陰沉。陳碧雅與陳曼如也是眉頭深鎖,看起來相當苦惱的模樣。
適宜輕挑,走過去,對著秦娩微微點頭:“媽。”
而後看了陳碧雅與陳曼如一眼:“大姐,三姐。”
秦娩雙手環在前胸,眸眼如電:“坐!”
適宜依她所言坐下。
陳碧雅蹙著眉,陳曼如卻微微冷笑,看著她的眼睛裡浮出一抹嘲諷之『色』。
“大小姐處理中天傳媒的事,一直相當辛苦。三小姐知道中天傳媒有難,冒著被人說成是小三的風險,獨自去蘇黎世尋找jack-bussmann先生來爲公司解圍。她們爲公司勞心勞力,你是不是也應該出些力了?”秦娩凝視著她,聲音清冷:“回中天傳媒幫忙吧!”
適宜眉頭輕輕一皺:“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大姐的意思?”
秦娩眸『色』一沉:“誰的意思,重要嗎?”
“當然重要!”
“如何重要?”
“若這是大姐的意思,我可以考慮一下,若這是你的意思,我拒絕!”適宜聲音平緩,目光落在陳碧雅身上:“雖然中天傳媒在大姐接管以後一直問題不斷,可那都是因爲爺爺和爸爸相繼出事造成了公司的波動纔會引發起的。大姐一直努力爲公司,我們全家人都看到。這麼努力的大姐,應該受到我們的肯定。我認爲大姐能夠很好地管理好中天傳媒。我若掐一隻腳進去,只怕會壞了大姐的事!”
“怎麼會?”陳碧雅輕輕抿脣:“向銀行融資的事情,若非四妹你幫忙,我也做不到的。如今大媽既然要你回公司幫忙,你何樂不爲?”
她話雖如此,可適宜總覺得當中隱藏著一些火『藥』味。
讓她進公司只怕是母親一個人的想法——
她輕闔眸子:“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不想回——”
“你就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了,現在中天傳媒被人不斷收購股票,不是你所爲嗎?”陳曼如突然開口冷漠地截斷了適宜的話語:“陳適宜,在蘇黎世你與jack-bussmann商量些什麼,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當時必是讓他以他的名義來收購中天傳媒,而你便想從中利益。其實你早就計劃入主中天傳媒了吧?如今大媽都來開這個口了,你還裝什麼裝?”
知道陳曼如一直不喜她,適宜也不計較她帶刺的話語,只道:“無論你們信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入主中天傳媒。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你們繼續談吧!”
說完,站了起身,對著秦娩幾人微微躬身,舉步上樓。
陳碧雅與陳曼如相視一眼,眸中都有抹不解之『色』。
秦娩霍地站起,目光冷冷落在她們身上:“我早說了,適宜並沒有想要入主中天傳媒,你們多心了。你們就繼續管理好中天傳媒吧,別讓家裡人失望纔是!”
說完,離開了客廳。
陳曼如瞟陳碧雅一眼:“想來是我們的猜測出錯了?”
“怎麼會?”陳碧雅冷冷一笑:“這或許就是她們母女做出來的一場戲,只爲讓我們掉以輕心,她們便可以乘虛而入。打起精神來吧!大媽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陳適宜麼……更加難應付。”
陳曼如眉頭皺了皺,目光透『露』出一抹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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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娩才進入菊園,便看到一道身影迎面而來。她眸子一瞇,冷眼看著女子:“你怎麼來了?”
“夫人,我有事請教!”柴薇薇輕聲道:“這段時間,我一直按您的提點做事,可那人卻一直不爲所動。眼看著我便要出國留學了,我卻什麼事情都做不成。我不能就這樣離開。夫人,你有沒有更直接一些的方法傳授於我?”
“柴小姐,並非我授於你的方法不直接,而是你做得不夠直接吧?”秦娩淡漠地看她一眼,徑自走去樹底下的石椅落座:“你若沒勇氣做事,誰也幫不了你!”
“我最近一直在努力找他,主動引.誘他了,可他總不爲所動……我還能怎麼辦?”柴薇薇自嘲一笑:“我現在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差勁,他似乎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他不願意看你,可你也不要忘記他是個男人!”秦娩霍地站起,一雙眸子如同蘸了墨般幽暗深沉:“他是個男人,你聽明白了嗎?”
柴薇薇聞言,眼前一亮。
秦娩見狀,冷淡開口:“明著不行,暗的就不行了嗎?”
暗的——
柴薇薇嘴角一彎,對著秦娩點頭:“謝謝夫人提點。”
看著她原來緊蹙著的眉緩緩舒展開,秦娩的眉梢輕凝,眸中一抹凌厲閃過。
終於開竅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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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樂優來電說,東方信要她回去上班,適宜並沒有異議,只說了一聲“好”,便果真回了東方之珠。
到了東方大廈頂樓,適宜並沒有看到東方信。樂優告訴她,那男人正在醫院,要稍候纔過來。
想必又是陪著舒婭去看舒婧了。
適宜也不多話,只接了樂優給她安排的工作,靜候東方信回來。
男人直到午飯時間纔回來公司,彼時大衆都去吃午飯了,辦公室裡,只剩下適宜一人。
看到她,東方信眉頭輕皺:“我以前怎麼不覺得你是那麼努力工作的人?”
“可能是你眼睛瞎了唄!”適宜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東方信臉『色』並不好看,但奇怪的是他並不發作,只直勾勾盯著女子看。
適宜從座位站起來:“想必總裁你已經吃過午飯了吧?估計是與舒小姐一起吃的!”
“小婧今天醒了過來,我在醫院陪她吃了東西纔回來。”東方信道。
“噢。”適宜聳肩:“那你是不必再去吃東西了。”
“怎麼?想邀請我去吃東西嗎?如果你開口,我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陪你去吃。”東方信雙臂環在前胸,似笑非笑地看著適宜。
適宜抿脣,嘴角笑意不曾成型便散開:“我有事跟我商量。”
“進我辦公室說吧!”東方信率先往辦公室走去。
“昨天我跟天然商量了一下,她現在的身體已經大好,可以接工作了。今天是我在東方之珠幫忙的最後一天,明天開始,我要安排她的工作,不能再來這裡上班了。”適宜隨著男人一併在沙發坐下,淡聲道:“我提前跟你說一聲。”
東方信眉峰一凝:“是嗎?”
聽他的語氣,似乎對此事保持懷疑態度。適宜不免挑眉:“過幾天我們便會開工,你可以拭目以待。”
“我又沒說不讓你們開工。”東方信薄脣一撇:“去吧!”
他態度反覆,適宜沒弄懂他想什麼。但到了此時,她也不太願意去想他到底怎麼想了,是以,她站了起身:“我出去工作了。”
東方信淡淡地“嗯”了一聲,目送她離開。
適宜走到了辦公室大門位置,突然轉過身,視線落在男人平靜的臉上,只覺他態度冷淡,想著該是舒婭回來,他再沒心思應付她了,遂道:“你跟舒婭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語畢,撇脣一笑,轉身離開。
東方信卻微微一愣,有些捉『摸』不透她此話有何用意。
這天才到下班時間,適宜便收拾東西離開了東方之珠。
到了樓下,她發覺這時段攔計程車居然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
也難怪,如今正是下班高峰期,很多人在打車,所以想攔到空車是比較困難的事。
眼見前方又一輛計程車快速駛來,適宜想跨步前去攔截,可惜卻較人一推,明明那車子停了下來,別人卻上了車。
“轟隆——”
天空突然一記悶雷的巨響打下,四周有不少女子尖叫一聲。
適宜眉頭一皺,本欲上前去攔那輛被人搶去的計程車,後肩卻較人用力一扯。她快速反應過來,伸手便去揪那人的手腕,試圖給對方一個過肩摔。可對方反應神速,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長臂同時伸出來環住她的細.腰一拉一扯,把她的身子環入他的臂膊中。
“滾蛋——”適宜低咒,轉過臉,乍見那人臉面,整個人都愣住了。
“身手還是這般利落哦——”男人薄脣一勾,眉眼裡有抹邪氣掠過。
與此同時,原本環住她腰身的手,猛地使力,越發把她抱緊。
適宜秀眉一攏,眼裡一抹沉影迸『射』而出。她驀地伸手,往著對方的臉面便襲打過去。
那人也不避,任憑著她“啪”一聲打中她的臉面,薄脣竟還有一抹淺淺笑弧,語氣溫柔:“嘖,就是你這辣勁兒,是我的摯愛。”
適宜滿臉黑線,低罵一句:“變.態!”
男人不怒反笑,指尖沿著她的下顎輕輕一撫,聲音清脆有力:“甭怪我變.態,那全是因爲你!”
適宜咬牙:“放開我!”
男人搖頭。
“放開她!”一旁,有一道男子聲音突然傳來。
男人對他側目而視,二人四目相交,空氣中,突然一股蕭殺的味道流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