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生也說不清楚，”王逸飛苦笑道，“反正應該是打架了吧，聽說還有一個跟他同時送進醫院的，傷得比他更嚴重，到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你弟弟很喜歡打架麼？”秦雨墨想了想問道。

“嗯，他從小就這樣，”王逸飛點頭道，“不過最近這半年他收斂了一點，沒想到現在老病又犯了，而且還吃了這麼大的虧。”

“可是我現成才膽子挺小的啊，難道他們兩兄弟性格差別很大麼？”秦雨墨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們是兩個極端，”王逸飛苦笑道，“一個膽子大得什麼都敢幹，一個卻象女孩子一樣，和人說話都有些害羞。”

“那他在金圳那邊幹什麼？是打工麼？”秦雨墨問道。

“嗯，”王逸飛點頭道，“今年年初剛去的。”

“既然你知道他性子這麼野，怎麼讓他去那麼遠呢？”秦雨墨有些好奇地問道，“難道給他在仁清市找個事做不行嗎？”

“當時我也這樣想過，”王逸飛嘆了口氣道，“但是他自己不同意，說要出去闖一闖，我一想男人總是要學會自己長大的，不能依靠別人一輩子，所以就讓他去了。”

“那你現在後悔了吧？”秦雨墨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王逸飛想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說道，“如果他這一次出現了生命危險，或者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癥，那我肯定會後悔的，只要除開這兩點，我覺得他挨一次打也沒什麼不好。”

“啊？”秦雨墨有些吃驚地說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我看你剛剛知道他被打的消息時，臉一下就變白了呢？難道那不是因爲擔心嗎？”

“擔心那是肯定的，”王逸飛苦笑道，“不然我也不會冒險讓你開夜車，但是擔心是一回事，怎麼去面對又是另外一回事，成義他從小就不安份，卻又沒受過什麼大的打擊，所以他總是認爲自己很厲害，因此現在讓他吃點虧，未必不是好事。”

“但是你覺得這樣一定就有用嗎？”秦雨墨想了想說道，“有的人可是越挫越勇呢，你確信你弟弟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了，”王逸飛苦笑道，“每個人的一生都有屬於自己的軌道，如果他的人生註定要走這樣的路，那也是強求不來的。”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把他放在身邊，約束他一下嗎？”秦雨墨問道。

“當然也有想過，”王逸飛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但是我感覺他的書雖然得不多，卻是一個很有性格的人，這樣的人只要擁有一個機會，或許就做出一點事業來，因此我怕把他約束得太厲害，反而讓他成了一個廢人。”

“可是他如果老是象現在這樣，那以後該怎麼辦？”秦雨墨有些擔心地說道，“萬一他……”

“這個我剛纔也想過，其實我心裡也很矛盾，”王逸飛苦笑道，“因爲我不知道生這樣的事以後，是該繼續讓他自己去闖，還是該把他留在身邊。”

“雖然你說你心裡很矛盾，但是如果他自己要求留在那邊的話，我想你一定會答應吧？”秦雨墨瞟了他一眼道。

“應該是這樣吧，”王逸飛有些悵惘地說道，“因爲他性子比較野，總是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所以他從小到大受到的都是責罵，我想他心裡一定也很憋屈，因此他現在如果能按自己的想法活著，也算是彌補他人生中的一些遺憾吧？”

“看來你們兄弟間的感情不是一般地好呢，”秦雨墨幽幽地說道，“我想生活你們這樣的家庭，一定會很幸福吧？”

“幸福那談不上，”王逸飛搖頭苦笑道，“只能說是快樂吧，反正一家人到了一起，即使偶爾會有責罵，那也感覺很溫馨。”

“是啊，我都聽雲娜說過了，她說在你在家住著，比在自己家裡還舒心呢，”秦雨墨瞥了他一眼道，“所以我就常想，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體驗到這種感覺呢。”

“等路修好吧，”王逸飛沉默了半晌，然後緩緩地說道，“路修好了，沒事的時候我們就回家轉轉，因爲山裡的空氣確實還是比較新鮮的。”

“嗯。”秦雨墨點了點頭，不知怎麼就覺得眼眶有些潤。

“認真開車噢，”王逸飛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又有些不對勁了，於是他忙開玩笑道，“我的幸福人生可是全都掌握在你手裡呢。”

“切，我掌握的是全部嗎？”秦雨墨不屑地撇了撇嘴道，“照某些人的展勢頭，以後還不知道是五分之一還是十分之一呢？”

“呃……”王逸飛本來是跟她開個玩笑，沒想到她卻借題揮，於是他識趣地閉上了嘴。

兩人一路這樣聊著，不知不覺就進入粵東境內，可是這時候也到了下半夜，所以秦雨墨臉上慢慢露出一絲睏倦之色，王逸飛見了，便對她說道：“到了下一個高服務站，我們下去休息一下。”

秦雨墨忙振作了一下精神道：“沒事的，我現在一點都不困。”

“你不困，我困，這總行了吧？”王逸飛笑道，“我們下去喝杯咖啡，吃點食，這樣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那好吧。”秦雨墨聽他這麼說，只好點頭答應。

到了服務站以後，秦雨墨把車開進去，兩人吃了點東西，又在外面透了透氣才重新上路，當他們上車時，王逸飛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秦雨墨忙問道：“你坐後面幹什麼？是想躺一會兒嗎？”

“當然不是，你開車，我睡覺，那還象話嗎？”王逸飛笑著對她招了招手道，“你上來吧，我給你補充點能量。”

“補充什麼能量？”秦雨墨一邊上車一邊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做個試驗，其實到底有沒有效果，我自己也不知道，”王逸飛一邊說一邊讓她背對著自己坐下來，然將手掌貼在她後心道，“待會兒體內可能有些異常的感覺，不過你什麼都不要管，只要儘量放鬆就好了。”

“嗯。”秦雨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