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前面發現敵軍船隊！”即將到達白馬附近，派出去的走舸回來彙報。

“告訴各船，做好備戰準備！”呂翔當即下令，有時候覺得水軍就是麻煩，船與船之間的溝通還需要打旗語才行。若是戰陣，只需要傳令兵通知，或者用戰鼓發令即可。

隨著旗艦這邊打出旗號，其他的船隻紛紛靠攏，組成戰陣。外圍是走舸，也就是輕快的小船。允許搭乘十人，有點類似龍舟，無帆，主要戰鬥手段是跳幫。中間是小戰船，有一帆，船頭一副拋石機，允許二十到三十人，手段是拋石和弓箭，最後手段的跳幫作戰。

居中是大型戰船，一帆，船頭有拋石機，左右兩側安排了強弩，依靠拋石和火箭進行攻擊，設置撞角，可以通過沖擊來撞毀一般的小船。船上有士卒百人，也可以進行跳幫戰。

或者說，在火器開始大規模普及之前，甚至是明末時期水戰的主要核心，還是跳幫戰。

視線範圍內，很快就看到對方，同樣是走舸在前，中型戰船在後，沒有看見大船，或者小型戰船。也不知道是沒有，還是沒有安排出來。

“這樣真的好麼？”呂翔淡淡一笑，“現在不和我們打，等我們去到水寨那邊，再多的船，也不過是我們的戰利品而已！”

看著稀稀拉拉的，最多千餘人，就這規模，估計還不夠他們一輪衝撞的。

“將軍，小心點爲上。目前我們是在下游，對方是上游。我們要過去，那是逆流而上，對方要過來，卻是順流而下，速度是完全不同的。”旁邊的毛楷提醒道。

“他們要過來送死的話，我歡迎還來不及！”呂翔不以爲然。黃河水面挺寬，不過他們的船隊幾乎封鎖了江面，對方想要繞行可做不到，只能正面交戰。

袁紹水軍，有大船二十艘，小型戰船五十艘，另外走舸二百艘。考慮到規模性，所以大船分成三排，外圍是小型戰船，在外圍是走舸，整個船陣呈梭型。

戰陣看起來很長，不過幾乎覆蓋了整個黃河河道，對方想要繞到後面去，只怕剛剛來到側面，就會被夾住，然後各種攻擊。

甘寧水軍，有中船二十艘，走舸百餘，算下來也就兩千士卒。中船在後，走舸在前，呈錐形陣。看起來有點稀稀拉拉的，不過卻很方便轉向，左轉右轉問題不大。

“怎麼，不敢過來？”看著對方沒有主動過來的意思，呂翔冷笑，隨即回頭下達命令，“推進過去，我倒要看看，對方打算如何應付！”

大家都用差不多的弓箭，都用差不多的弩箭，甚至拋石車都差不多，以多打少，以大打小，怎麼看都是他們這邊的優勢更大。

關鍵是對方衝不過來，若轉身的話，依靠船槳可不是他們這種帆漿動力船可以比擬，很快就能追上去，到時候直接就能痛打落水狗。

“我雖然是半路出家，但也聽說過，水戰便是搶佔上游的位置，你們雖然在上游，但卻不懂得好好利用，實在可惜。”呂翔笑了笑，隨即下令，“吩咐走舸上去，撕開一條航線，然後用戰船撞過去！”

“是！”下屬當即領命，然後去打旗號。

“對方看來還真打算，用大船欺負我們啊？河道上的水戰，可不是大船就能欺負人的！有時候太多了，反而是累贅！”甘寧輕蔑一笑，隨即回頭，下達命令：“出擊！”

旗號打出，前方的走舸當即向前迅速前進，本來就佔據順流而下的優勢，再加上水軍士卒長期操練，營養也跟得上，劃船的速度也不是袁紹水軍可以比擬。

於是雙方的距離在迅速拉近，只是對於呂翔來說，這百餘艘走舸，根本不夠看。

然而靠近之後，才發現這些走舸至少分成三個種類：第一種是正常的走舸，沒有棚蓋的快船，上面有十個士卒；第二種是有木質棚蓋的走舸，但也僅僅如此。第三種卻是大了兩號的走舸，前面設置了撞角，這根本不是走舸，這是艨艟！

因爲加了棚蓋和去了帆的關係，所以遠遠看過去，和走舸差不多，這種快船主要是以撞擊爲目的，目標不必說，自然是小型戰船以上的船隻！

就在他剛要下令的時候，前方的走舸上面，已經有士卒站起來，隨即拿出一張漁網，朝著己軍的走舸拋了出去。漁網覆蓋在船槳上面，頓時走舸也是動彈不得，關鍵這些走舸的位置還是逆流的位置，一邊的船槳動彈不得，結果船隻被水流開始向後衝去。

通過漁網，這些走舸硬生生讓袁紹水軍分開。隨即艨艟向前飛速航行，角度調整之後，猛地撞向前面的小型戰船的側面，將其撞開的同時，不僅撞毀船身上的木材，同時還硬生生擠出一條通道。

這個時候，最後一種走舸衝了過去，飛速朝著大船飛去。

“拋石車，弓箭手，射擊，射擊！”呂翔下令的時候，已經有點晚。好在船上的將領，已經開始主動反擊，箭矢弩矢不斷射下，可是這些船隻扣除第一種走舸之外，其他都有硬木棚蓋，又沾了水，箭矢根本射不穿。

“將軍，快看！”旁邊一個士卒驚慌的指了指最後一種走舸，這種走舸外面看起來，和第一種無棚蓋的走舸差不錯，最多加了棚蓋。但靠近一看，這不得了，在水下，這些走舸的船頭都有木樁隱藏著。

“射擊，射擊，不要讓他們撞過來！”呂翔當即明白過來，這種船就是專門針對大船的。對撞的情況下，大船根本不佔優勢。

“火箭，上火箭！火油給我倒下去，燒掉那些船隻！”呂翔有些慌亂，連番下令。

奈何己軍的走舸和小型戰船，已經被對方撕開一條裂縫，這些走舸迅速撞了過來，狠狠撞上了大型戰船。前方的五六艘大型戰船上面，至少每一艘都被撞上兩三艘這樣的走舸。

“下錨！”甘寧軍這邊，有將領一聲令下，走舸上的士卒才下第一個機關，木樁下面就掛著的兩個船錨，已經落入水中。再踩下第二個機關，船頭的部分開始和船身分離，這些船開始調轉船頭，開始後側。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不需要在這裡耽擱。

“想跑？給我追！”眼看火油已經倒下去，然後在火箭的作用下，已經有一些敵軍的走舸被點燃，可對方居然打了就想跑，呂翔非常生氣，連忙指揮船隊追擊。

“將軍，我們的船都動彈不得了！”不多時，就有士卒前來彙報，“對方似乎下了錨！”

“將軍！後方有支船隊，朝著我們靠近！”又有士卒匆匆來報，呂翔頓時兩眼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