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店主一杯！”曹操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索性舉起手中的玉米汁。

“敬那老傢伙一杯！”王庸也是隨手拿起一杯豆漿，荀彧那杯。此刻的他，多少有些傷感，老店主身體不好，在他面前卻一直維持著很有活力的樣子。

其實仔細回想，當時還有許多跡象都表明了這些，問題是當時自己還真沒有注意到。

早飯時間結束，曹操和荀彧也是各自回去工作，王庸這邊大概有一到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可以處理內務，當然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誰讓他是主廚？後廚最高的負責人！

“午餐的材料準備一下，都不是什麼需要花費時間的菜餚，不過前期準備必須要做好。哪怕細緻一些，都能讓食客感到舒心。”王庸提醒道。

“是！”曹爍等人紛紛回答道。

“那麼……一個時辰，我離開一下……”王庸說完，轉身離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副主廚和幫廚們，自然也不會說些什麼，大家都清楚，王庸是打算進宮一趟。不過知道歸知道，聰明的都乖乖閉上了嘴巴。

十多分鐘之後，皇宮之中，劉協正在逗弄著小劉馮，三個月大的小劉馮，居然已經會笑，會爬，甚至已經開始學著站立和走路。從它會爬開始，就完全成了一個惹事精。

“剛出生，還像是個沒毛猴子一樣，三個月，沒想到居然已經和你很像。”王庸走了進來，他來後.宮這裡根本不需要通報。

“說什麼呢？”劉協指了指小劉馮，直接反駁道，“看她的眼睛，還有嘴，完全就是和你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問題是你和我的眼睛和嘴，也差不多啊！”王庸卻是一把將她們母女兩抱入懷中。

“嗚哇~~~~~”小劉馮還想玩，不想被限制，於是哭了起來，情急之下，甚至還尿了出來，直接把王庸尿了一身。

“好吧，看來她更喜歡在地上爬來爬去……”王庸無奈，只能放她下來。問題是嬰兒哭起來，是那麼容易停下來的嗎？這不直接就哭鬧起來，根本停不下來！

“你還是先去換換衣服吧！我來哄哄她……”劉協指了指不遠處的衣櫃，然後把劉馮抱起來，開始哼起歌兒哄她。

衣櫃裡面有王庸的衣服，有些是劉協閒著無聊做的，有些的命人準備的。在不上早朝的日子，劉協相對還是很閒的。有些政務軍務，她也是簡單看看就算。垂拱而治，或許還算不上，不過三公各行其是，倒是少了不少掣肘。

“段煨那邊回話了……”在王庸換衣服的時候，劉協說了句，“鍾繇差不多可以啓程去關中了，你說，我要不要回洛陽？”

大漢的帝都是在洛陽，許都，就這個宮殿的大小和規模，也就是一個陪都的程度。

“河內如今是袁紹的地盤，這個時候去洛陽……”王庸搖了搖頭，袁紹必然不會錯過這個，把劉協帶到河北的機會。

“也是……只是沒想到，袁閥就沒有一個是漢臣。”劉協有點不爽。

“不是不想，而是不行……四世三公，這底蘊，已經算是在世家的巔峰，也意味著利益早已瓜分完畢，後面的人沒辦法進步，前面的人又越來越不堪重用。

唯有更近一步，纔有可能重新分配利益。否則的話，袁閥會在內部四分五裂，之前的一分爲二，也只是暫時緩解了這個過程。”王庸看得很真實，袁術姑且不說，袁紹沒有退路，門閥大到這個程度，其實也是一個壓力。

“也是……”劉協突然想到了大漢，其實劉氏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門閥，包括汝南袁家，弘農楊家，太原王家等，其實都是依附於劉氏的家族。

可當時間長了，越來越多家族起來，比如說下邳陳氏，比如潁川郭氏等，利益越來越少，分給下面各個世家的就越少，否則就只能從劉家的利益上下刀子。

前面幾個皇帝，就是在自己身上下刀子，或者‘被’下刀子。最後劉氏的實力空虛，下面的世家做大，難管了，黃巾作亂不過是導火索，沒有這個，也會有別的作亂。

“也就是說，袁紹也開始面臨這個問題！”劉協明白了。

蛋糕就那麼大，繼續下去無非就是兩條路：要麼把自己那一份讓出去，要麼就是把蛋糕做大一些。戰戰兢兢的分蛋糕，袁紹其實也不容易。可問題不分……誰來給你做蛋糕？說不得，還因此心生怨念，直接把蛋糕整個搶過去，到時候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如今朝廷控制的範圍，是兗州，豫州，揚州兩郡，司州，以及新設立的雍州。蛋糕應該還能維持一段時間。”劉協想了想。

“對，不過最終目的，還是要把原本掌控的疆域全部拿回來……然而就算這樣，其實也就是三四百年的消耗。”王庸已經換好了衣服。

“那怎麼辦？”劉協有些擔心。

“還能怎麼樣？”王庸想了想，“無非繼續把蛋糕做大一些！要麼北上，要麼東渡，要麼南下，再不然就西去。路是走出來的，只要有土地，能耕種，能養活人，那麼我們華夏民族，哪怕是在沙漠裡面，都能生存下來！”

“可東邊已經是天際，而南邊是蠻荒之地，西邊是荒漠，而北邊卻是永久的凍原……”劉協想了想，小時候似乎聽人說過。

“很難說！”王庸搖了搖頭，“北面至少也要溫熱的時候，再說解決禦寒的問題，未必不能在那裡生活下去，說不定還能通過牛羊貿易，給中原多提供一些肉食，同時他們需要酒禦寒，也能穩定糧食價格；

西邊沙漠之外，是否還有廣袤，富饒的土地，誰能保證？南邊既然我們已經能夠頑強在九真日南兩地生活，爲什麼不能繼續南下，大海之外，誰能保證沒有更開闊，更富饒的陸地？以前沒辦法，以後發展好海船，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

“你看得比我深遠……”劉協直接在後面抱住王庸，“有時候就在想，乾脆你來當皇帝，或許對這個天下更好一些。”

“我只是個廚子……就算要當，也只想當你的男人……”王庸回身抱住劉協。

“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種酸話……”劉協打趣，不過心裡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