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

楊志宗不逞再出手傷及“玉面閻羅婆”,身形橫移五尺,電疾轉身,只見這從身後發掌襲擊自己的赫然又是那紅巾蒙面人。

不由俊面微變,心中電轉道:“紅巾蒙面人既然對自己有過不少次援手之思,但他卻像陰魂不散似的,老是緊緊盯蹤著自己,一再攔阻自己對這女魔下手,還捏做這女魔就是自己的母親,這究竟是什麼存心?”當下微帶溫意的道:“前輩這是爲什麼?”

紅巾蒙面人激動的道:“孩子,你不能殺他!”

楊志宗此時殺機熾烈,全身有如火焚,忖道:“又是那幾句話,對方根本不是我的母親,我知道你存什麼心眼,先報了師仇再說吧!”

心念之中,更不打話,身形電閃一欺,右手一招“殘肢斷魂”,左掌一招“雷驚天地”

雙管齊下,較然施出。

“孩子,你將遺憾終生!”

差不多是同一時間,紅巾蒙面人掌隨聲出,從斜裡劈向楊志親一楊志宗已橫下了心,對紅巾蒙面人駭人的掌風,視若無睹,仍然招式不變,掌令齊施,電卷而出。

“玉面閻羅婆”受傷之身,當然更是不濟了,焉能逃得過楊志宗兩種絕學齊施,一聲撕空裂雲的慘號!夾著一聲慘哼!

“玉面閻羅婆”雙臂齊肩卸落,血如噴泉,仰臥血泊之中。

楊志宗被紅衣蒙面人一掌震飛,直滾出一丈開外,又復搖晃著站起身來,面孔煞白,口角溢出兩縷鮮血。

他志切誅仇,對紅巾蒙面人攻來的掌風,視若無睹,也未運功抵擋,等於全部接實,所以震得口角溢血,而“玉面閻婆”卻因紅巾蒙面人的這一擊,躲過了“殘肢斷魂”的第三式“怪刃穿心”,僅只是兩臂被卸。

紅巾蒙面人,一個身形統統而抖,嘶啞著聲音道:“孩子,你鑄成了人間最大的慘??!”

楊志宗用衣袖拭去口角的溢血,咬牙道:“前輩三番兩次阻止我向這女魔索仇,到底是何居心?”

紅巾蒙面人聲音中充滿了痛苦的韻昧,道:“孩子,你終於殺了她,唉……你…,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

“師門血債,豈能不討,難道我做得不對?”

“但,孩子,她是你的母親呀!世間哪有做兒子的殺死母親楊志宗已橫下了心,對紅巾蒙面人駭人的掌風,視若無睹,仍然招式不變,掌令齊施,電卷而出。

“玉面閻羅婆”受傷之身,當然更是不濟了,焉能逃得過楊志宗兩種絕學齊施。

一聲撕空裂雲的慘號!夾著一聲慘哼!

“玉面閻羅婆”雙臂齊肩卸落,血如噴泉,仰臥血泊之中。

楊志宗被紅衣蒙面人一掌震飛,直滾出一丈開外,又復搖晃著站起身來,面孔煞白,口角溢出兩縷鮮血。

他志切誅仇,對紅巾蒙面人攻來的掌風,視若無睹,也未運功抵擋,等於全部接實,所以震得口角溢血,而“玉面閻婆”卻因紅巾蒙面人的這一擊,躲過了“殘肢斷魂”的第三式“怪刃穿心”,僅只是兩臂被卸。

紅巾蒙面人,一個身形籟而抖,嘶啞著聲音道:“孩子,你鑄成了人間最大的慘??!”

楊志宗用衣袖拭去口角的溢血,咬牙道:“前輩三番兩次阻止我向這女魔索仇,到底是何居心?”

紅巾蒙面人聲音中充滿了痛苦的韻味,道:“孩子,你終於殺了她,唉…你……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

‘師門血債,豈能不討,難道我做得不對?”

“但,孩子,她是你的母親呀!世間哪有做兒子的殺死母親的道理,你將痛苦終生,孩子,你居心何忍!問心何安?”

楊志宗倔強的上前兩步,冷冷的說道:“她不是我的母親!”

“什麼,孩子,你以爲我騙你?”

“我豈敢說前輩有意騙我,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母親呀!

“孩子,你錯了,她確實是你生身之母!”

楊志宗怒目一掃血泊中的“玉面閻羅婆”,註定紅巾蒙面人道:“前輩憑什麼一口咬定她是我生身之母?”

紅巾蒙面人痛苦的哼了一聲,道:“因爲我知道,天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懂嗎?”

“照前輩的意思來說,我的父親該是‘玉面劍客範天華’了?”

紅巾蒙面人像立腳不穩似的向後退了一步,沉聲道:“不錯!”

楊志宗一陣嘿嘿冷笑之後,激動無已的道:“我願意永遠身世不明,永遠以先師的姓爲的姓,不願意有這樣的母親和身世,但,前輩根本就弄錯了,她不是我的母親!”

紅巾蒙面人怔了半晌之後,才悲聲道:“孩子,你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上一代的罪懲,卻加在你的身上,我不願苛責你,但如果你明知她是你的母親而因了她過去的作爲,使你不屑承認,竟然不顧倫理大道,向她下手的話,孩子,你太殘忍了,你的人性呢?”紅巾蒙面人說到此處,已然語帶悽硬。

楊志宗木由大感奇怪,紅巾蒙面人即使算對自己關懷如父子,也不該激動到這般地步呀!他是誰?他到底是誰?不由又大聲道:“前輩說得不錯,但她根本不是我的母親,所以用不上殘忍無人性

的字眼!”

摹在此刻

“玉面閻羅婆”投劈的身軀竟然動一動,接著是一聲微弱的慘哼。

她竟然沒有死。

原來楊志宗一招“殘肢斷魂”之際,也正值紅巾蒙面人出掌之時,只施出前兩式削去她的雙臂,第三式本來是刺向胸,但掌風已然臨身,所以失去了準頭,“玉面閻羅婆”遂告沒有當場斷魂。

楊志宗見狀,手中“殘肢令”一揚,又待……

紅巾蒙面人,一晃擋住他的身前,喝道:“你想做什麼?”

楊志宗抗聲道:“她必須在‘殘肢令’下斷魂!”

“你不能一錯再錯!”

楊志宗僻傲之性突發,冷哼道:“血債血償,天經地義的事,錯在何處?”

“孩子,你不敢承認,是嗎?”

“她根本不是我的母親,我從何承認起!”

“孩子,我無權迫你承認,你已殘了她的雙臂,夠了,我請求你不要再傷她!”

“歉難從命!”

紅巾蒙面人,身形一震,蒙面紅巾,微微飄動,顯然已激動到了極點。

地上,“玉面閻羅婆”又慘厲的呻吟了一聲,徐徐睜開眼來!她對於這次阻止,“殘肢令主”對自己下手的紅巾蒙面人。同樣的莫測高深,只睜著一雙失神的眼,償然注視著這用意不明的神秘的怪客。

紅巾蒙面人默然了片刻之後,突然的慘厲大聲道:“如果你一定要殺她的話,我立刻自絕當場/

楊志宗不由震驚得向後退了三個大步,紅巾蒙面人蜚聲武林的“海鷗令主”,竟然會因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女魔,說出這樣的活,真是匪夷所思。

重傷得奄奄一息的“玉面閻羅婆”也睜大了失神的眼,怔怔地望著紅巾蒙面人,一縷求生的意念,候在她的腦海裡浮現,雖然她想不出這神秘客何以要這樣做,但自己的生命或可保全倒是可想望的事。

楊志宗這時,心亂如麻,他決估不到自己一向敬如父兄的紅巾蒙面人,竟然不惜以死要挾自己,而對方口口聲聲卻又爲自己,爲什麼?爲什麼?

雙方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潮裡,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雲霧谷”中,依然是霧氣瀰漫,那些喪生在楊志宗手下的“陰魔教”徒的屍體,發出陣陣刺鼻的血腥味,觸鼻欲嘔。

死一般寂靜,靜得有如鬼域。

楊志宗徵立半晌之後,緩緩自懷中掏出“甘露幫血海深仇錄”,翻開首頁,然後移步到“赤發陰魔楚五了”的屍身之前,用手指在死屍身上蘸了一點血,向名號之上塗去,順目流盼,所有仇家的名號之上都有血痕銷號,單隻剩下首負第五名“玉面閻羅婆播七姑”一號!

這些動作,看得紅巾蒙面人和“玉面閻羅婆”一陣心驚肉跳。

楊志宗充滿殺氣的眼光,再度掠向“玉面閻羅婆潘七姑”,一付躍躍欲試之態。

“玉面閻羅婆潘七姑”以乞憐的眼光看著紅巾蒙面人。

紅巾蒙面人厲聲通:“你真的要這樣殘毒無情?”

楊志宗咬緊牙關道:“前輩選次對後輩施以援手之德,愧無以報,但這事卻無法遵命,等我了結這筆債之後,即使要取我項上人頭,誓不皺眉?!?

紅巾蒙面人,渾身籟緣而科,仰天悲嚎道:“孽債!孽緣-’…-又是一聲慘曝響處,楊志宗緩緩收令人懷。

“五面閻羅婆”前胸已被穿了一孔,但血並不太多,因她雙臂被殘之際,血已經差不多流盡了,此刻僅是沿劍口流出而已。

紅巾蒙面人一個踉蹌,幾乎栽倒下去,仰首向天,一陣狂笑。不,不是笑,是哭,是一種極度傷心之後,另一種比哭更悽愴的哭。

楊志宗歉然的唆了一聲:“前輩!”

紅巾蒙面人笑畢之後,聲音微弱的道:“你……你……竟然殺了她,殺了你的母親!”

“她不是我母親!”

“玉面閻羅婆潘七姑”喉間一陣咕嘻,居然又睜開眼來,股上肌肉不斷的抽搐,嘴脣在急劇的抖動,半晌之後,吐出兩個字:“筆管……”猛然瞑目而逝。

這攪擾了武林數十年的女魔,在雲霧谷中,結束了她的骯髒的生命。

楊志宗下意識念著:“筆管,筆……”

他不知道這女魔所說筆管兩字,是什麼意思。

紅巾蒙面人,仰天一嘆,舉拿便向自己的“天靈穴”拍去楊志宗手出如電,一把扣住紅巾蒙面人的手,激情的道:“前輩與她是否有不尋常的關係?”

紅巾蒙面人掙脫了被楊志宗握住的手,顫聲道:“你說什麼?”

“是否因爲我殺了她,而使前輩痛不欲生?”

紅巾蒙面人默然不答,楊志宗接著又道:“也許是晚輩太自私,只顧師門血仇,沒有爲前輩設想,現在晚輩大事已了,任由前輩如何處治吧!晚輩甘心接受!”

紅巾蒙面人自顧的哺哺道:“這能怪他嗎?不!怪上天的酷毒安排嗎?不!怪誰?只怪上一代的人,種下了惡因,今日自食惡果,唉!夫復何言!”

楊志宗不知紅巾蒙面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他一點也聽不懂,心念數轉之後,終於向紅巾蒙面人雙膝一屈,悲壯肅穆的道:“晚輩迭蒙大恩,愧無以報,就請前輩出手懲治在下吧,雖死亦不皺眉!”

紅巾蒙面人舒了一口氣,一把扶起楊志宗,悲硬無限的道:“孩子,恕我情急出手,你傷得如何?”

楊志宗苦笑一下道:“不要緊,談不上傷,即使真的重傷,晚輩也決無怨言!”

紅巾蒙面人,就地以掌風震出一個大坑,把“玉面閻羅婆”掩埋了。

楊志宗試行提運真氣,只覺得血行不順,胸間隱隱作痛,知道確實是受傷了,徐徐坐下身形,垂帝內視,以本身“兩極真元”療

傷。

“兩極真元”曠古奇學,真可奪天地之造化,哪消盞茶的時間,便已穴脈暢通,氣血各歸經府,渾身真元充盈,一睜眼站了起來。

眼前已失去紅巾蒙面人的蹤影,身邊多了一堆黃土,那就是紅巾蒙面人爲“玉面閻羅婆潘七姑”造的墳墓,沒有墓碑,沒有任何標誌,只是一堆土,隆起在雲霧谷中。

楊志宗師仇已了,宛若除去了心上的接桔,歡喜無限,但仍然有兩件事在固擾著他,使他在歡欣之中,滲和了一縷愧疚空虛的悲哀色調。

他覺得對不起紅巾蒙面人,他已深深地刺傷了對方的心。

另一方面,他仍禁不住想到自己悽迷的身世!

最後,他腦海中升浮起“紅衣女上官巧”的情影,他倆曾海警山盟,誓共白首,誰知南海疆舟,成了人天永隔,他在當時曾經自誓待本身事了,赴南海一死以酬紅顏知己,他茫然的照留字的意思看來,無疑的出路是在西面峰腳之下。楊志宗心想,出路已明,乾脆把這“陰魔教”總壇澈底毀去吧,以免死灰復燃,賜患武林,當下尋來火種,就總壇之中,放起火來。

剎那之間,煙屑瀰漫,烈焰騰空,終年封鎖谷中的霧氣,向叫外舒捲麗散,谷中被映得一片通明。

“陰魔教”自此煙滅灰飛,除名江湖。

楊志宗在火勢畢剝之中,向西峰方向馳去,到得壁腳,一陣搜尋,果然發現可容一人出入的小洞,洞口橫斜著一方石門,想是填塞洞口之物,已被紅巾蒙面人破壞。

楊志宗回望了一眼谷中的火海,劍盾一陣軒動,就向洞口馳入。

洞徑漸行漸寬,十丈之後,可容兩人並肩而行,楊志宗一面走一面想著:“紅巾蒙面人何以也來到‘陰魔教’總壇之中,而且還知道出谷的秘道,確實令人費解!”

“綜紗蒙面女適時出手,解了自己被魔頭們挾尉遲瓊以要挾的困厄、她曾說是受人之託,到底是受何人之託?這人是誰?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玉面閻羅婆”臨死時曾說出……筆管……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他愈想愈奇,理不出半絲頭緒。

半個時辰之後,忽聞一陣雷鳴之聲,傳人耳鼓,眼前出現一圈白光,不由心中一震,疾馳幾步,原來已到了洞口,那白光是山洞口射人的天光。

屹立洞口一看,一片晶幕,虛懸洞口,原來是一條飛瀑,正好攔住洞口,下望數十丈之地,是一個半畝大小的深潭,噴珠濺玉,那轟轟雷鳴之聲,正是瀑布下瀉時所發。

楊志宗略一審度現場之後,強提口丹田之氣,如脫彎之箭般穿瀑而出,凌空兩折,妙曼劃了半道圓弧,輕著羽毛般的飄落潭邊地上。

身形再起,越澗過峰,一路向山外飛馳。

“玉面閻羅婆”臨死前所吐的“筆管”兩個字,仍在他的腦海中徘徊不去,突然

他一拍自己的腦袋道:“是了,這女魔說的筆管,可能指的月是那‘筆管峰’自己數月之前追蹤兩個醜女,無意之中,在‘筆管峰’前得遇‘五面劍客範天華’的拜兄’飛雷手伍雍’,他不是說增經發現‘玉面閻羅婆’在該處現蹤!如此看來,這‘筆管峰’必在隱藏著另一個秘密,女魔臨死吐露,不知什麼用意,也罷,且去.探個水落石出!”

於是

楊志宗取道南昌,徑朝“筆管峰”方向馳去。

“飛雷手伍雍”株守在“筆管峰”前的目的,是要探訪拜弟“玉面劍客範天華”的生死,他認定‘三面閻羅婆潘七姑”匿居在“筆管峰”上,他曾與楊志宗互約一年之期共探“筆管峰”在這一年之內,各自分頭探查上“筆管峰”的秘道。

現在,“五面閻羅婆”已經憂屍“殘肢令”下,而這一碼子事楊志宗在武林雙奇赴約華山望月坪之時,已經與“玉面劍客範天

華”當面談及,範無華聲言自己去見“飛雷手伍雍”,由此看來,“飛雷手”既然已得悉範天華下落,已無再赴“筆管峰”的必要,楊志宗雖然提早來到筆管峰,可能已不克和“飛雷手”晤面了。

果然事實正如預期的一樣,當楊志宗舊地重臨,“飛雷手伍雍”

原先所住的石穴,已是人去洞空。

楊志宗面對那無法飛渡的絕谷深淵,遙望半隱十雲霧中的筆管峰,躊躇木已。

他當然不能像“飛雷手伍雍”一樣守株待兔。

“玉面閻羅婆”已死,偏又在死時說出“筆管”兩個字。而證造上次他追蹤那兩個奇醜少女,又矢口否認峰止住的是“玉面閻羅婆”,乃是另有其人,這就使人煞費思量了,連推想都無從推想起,楊志宗沿著環繞“筆管峰”的絕谷邊緣,緩緩馳行,希望能發現些端倪,或是距離稍近到他的功力可以飛越的地點。

他繞了近一個時辰,最窄的地方也在五十丈開外,不由心冷了一半。

這時,他正停身在絕谷邊緣的一塊突巖之上,下望雲鎖霧封的無底絕谷,怔怔的出神,不知如何是好。

他順手從突巖之上,抓取一塊塊的巖石,向那絕谷之中投去。一個一個又一個,連回聲都沒有,使得他休目驚心不已。

看來如果探不出秘道,就休想過峰,而據“飛雷手伍雍”說,峰上的人離峰外出,一年中難得有一二次,難怪“飛雷手”一守十年,毫無所獲。

他仍然下意識的以不同的角度方位,投著石塊。

當一個人在有事最疑不決,或是百無聊賴的時候,常常會有這一類毫無意識,也無目的的小動作,楊志宗正是這種情形。

但,天下事常常會碰上一個“巧”字,而於不意之中有驚人的發展。

喜然

楊志宗投在右前方約二十餘文處的一塊石子,居然“鉻廣的發出一聲脆響。

不由容極欲狂,既有迴響,就證實有落腳之處,已過絕谷的一半,看來飛渡決不成問題。

他立刻沿邊緣向右移身到那發生迴響的地方,然後再以不同距離的方位,繼續投石。

半晌之後,他判斷三十丈之下,可能有一段石樑向絕谷之內延伸出去將及絕谷寬度的一半,因爲再超過去,就沒有迴響傳來,同時這段石樑可能不太寬,根據授下石於的部位判斷,左右如偏勞五尺,一樣沒有迴響。

但這段石樑,僅是從投石測出,因爲它隱在濃密的霧氣之中,運足自力,仍然無法看得到,如果楊志宗要下落的話,只能照判斷中的方位盲目下落這需要極大的勇氣,一個不巧,萬元生理,必粉身碎骨無疑。

楊志宗無比堅毅的立站起來,又連續投下了數粒石子,認準了方位,猛提一口真氣,足尖微點谷緣,向那蒸騰的霧氣之中投麼。

楊志宗儘量提氣輕身,減輕下落的速度,估計已下落了三十丈之多,但兩足仍未踏實,不禁寒氣頓冒,如果判斷錯誤,立時就得葬身絕谷。

摹見身前現出一段黑忽忽的東西,楊志宗連想都不想,伸手便搭過去,一下措實,身軀卻已虛懸空中,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他手搭的,果然是一條寬只三尺不到的石樑,直向前沿伸出去。

一翻身上了石樑,憑他如電的神目,在濃霧之中,可看出十文遠近,只見這石樑寬不及三尺,像雞冠似的壁立在絕谷之中,兩側平滑如削,楊志宗若不是方纔電疾的伸手搭上石樑,此刻怕不早已直墜谷底了。

他定了一回神之後,沿這道窄窄的石樑向前探進,轉眼之間,已到盡頭,約莫走了三十丈不到,向前望去,漾漾之中,現出一片黑影,他知道,那就是筆管峰了。

以眼前的距離推測,從這石樑斷口到達對峰,約二十丈左右。

二十的距離,在楊志宗來說,可並不是件難事。

雙足猛點石樑,身形疾逾飛矢的斜斜射起,到十丈高下之時。弓腰蠟腿,只一彈,安安穩穩的落到了峰壁之上。

峰壁雖然陡峭,但雜樹叢生,巖石磷峋,不愁沒有借力落腳之處,楊志宗大喜過望,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清嘯。

摹在此刻-一

兩道強勁的掌風,突然臨頭罩下。

楊志宗聞風知警,冷笑一聲,身形向外暴彈而出,虛空劃了一個弧形,世無其匹,堪堪讓過那兩道勁風。

身形一站巖壁,又覆電射而起,向上飛昇,連連縱躍騰飛,捷逾滾探飛鳥。

後面傳來兩聲驚“陰!”之聲,楊志宗故作不聞,一味的朝峰上射去,烽上卻不比絕谷,雖然一樣霧氣,但卻很稀薄,以楊志宗的功力修爲而言,不妨礙視力。

哪消半個時辰,楊志宗已登上峰頂。

只見峰頂蒼松如幕,一塊數畝大的乎陽,長滿了古鬆,松林之中,隱隱露出一椽茅屋。

回首下望,兩點黑影如星九跳擲般,朝峰頂馳來,楊志宗知道那準是剛纔對自己發掌做襲的人無疑心中暗暗覺得好笑。

稍一顧盼之後,舉步入林,向那間小屋走去!

“何人大膽,擅闖筆管峰!”

、聲音嬌服欲滴,悅耳之至,隨著喝聲,屋內射出兩條人影,“唆!”的落在楊志宗的身前,接著是兩聲驚“?。 ?

楊志宗一看,這兩人赫然就是自己上次追蹤的那兩個奇三女子,微微一笑道:“兩位別來無恙,在下說過我會自己尋來,不錯吧?”

兩個醜女驚愕得半響不能出聲,久久之後,其中一個才道:“閣下到此意欲問爲?”

“拜訪你們的主人!”

“家師從來不見外人,請自便吧!”

楊志宗嘿嘿一笑道:“你們要我下山?”

‘不錯!”

“哈哈,在下既然千辛萬苦到達此峰,焉有連主人之面都見不到就下峰之理,兩位是爲我通名求見,還是讓我自闖?”

“哼!筆管峰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龍潭虎穴在下也不當回事,何況區區筆管峰”

“你要我們出手驅逐,你才肯回頭嗎?”

“哈哈哈哈!憑你兩個還談不上逐我下山!”

兩個醜女,齊齊怒哼一聲,各自攻出一掌。

楊志宗暗自凝聚“兩極真元”罩住全身,面上笑容依舊,不閃不避,視二醜女拍出的掌風如無睹。

兩個醜女見對方託大之容,恨得一咬牙,功力又加了兩成。

豈料掌風觸及對方身形,竟然如泥牛入海,被消卸得無影無蹤,方目驚得一愣,一股絕大的潛力煥然反震回來。

兩個五女不由亡魂皆冒,電疾向左右閃避,饒她倆閒得快,仍然被邊風掃中,胸頭一窒,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好哇,你竟敢上門欺人!”

兩聲嬌喝傳自身後,兩道勁風也同時涌來!

楊志宗一口真氣仍然聚而未散,故作不知,又是兩聲悶哼,回首望處,兩文之外,又是兩個奇醜女子,正以駭然的眼神望著自己,不由在心裡暗笑道:“怎的筆管峰上,盡是奇醜女子,真是奇怪透頂!”

後來的兩個醜女,正是在峰下發掌襲擊楊志宗的人,剛剛上峰,就值另兩個同門被對方的奇功震退,雙雙發話出掌,想不到傷不了對方,反而被一股反彈勁道震得血翻氣涌悶哼出聲。

四個醜女,又紛朝楊志宗的面前落回,一字式排定,其中一個又發話道:“閣下闖我筆管峰,到底有什麼意圖?”

“只想見見你們主人而已!”

“告訴你我們師父隱居在此荒山絕地,目的就是避免見任何人!”

“但在下卻是非要見不可!”

“閣下未免太過蠻橫在理,簡直是欺人太甚!”

楊志宗此來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玉面閻羅婆”臨死吐露的“筆管”兩個字引起了他的疑竇,所以立意要來查個水落石出,醜女口中的師父是誰,他根本不知道,要問他的來意,當然更說不出所以然的了。

在無可奈何之下,俊面一變,冷冷的道:“你們當真要阻路?”

醜女之一道:“你如不說出來意,就休想再進一步!”

“你們是否要迫我出手?”

四個醜女同感心中一震,以方纔的情形看來,即使他們四人聯手,也萬萬阻不住對方,同時更使她們膽寒的就是對方如何飛渡這峽谷。

當頭的醜女道:“閣下大名?”

“殘肢令主楊志宗!”

四個醜女眼中頓現駭然之色,齊向後退了三步,異口同聲的呼道:“殘肢令主!”

楊志宗冷漠至極的一笑道:“不錯,曉事的快給我通報進去!”

四醜女一個個張口結舌,說不上話來!

楊志宗如電棱芒,掃了四人一眼,身形如鬼魁般的一閃而沒,四個醜女又是一陣驚呼,轉身望去,這自稱“殘肢令主”的俊美少年,已停身在小屋門前,忙不迭的縱身趕過去,一看之下,也不由呆住了。

只見小屋進門的一張竹牀上,半坐著一個美豔如仙的少婦,與門外的“殘肢令主”互相對現,雙方面上均是一付驚詫駭怪的神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楊志宗以“移形換影”身法,一閃欺到了小屋門前,迎門一張竹榻,上面豐坐著一個美豔如仙的少婦,楊志宗這一震非同小可,幾乎脫口而呼!

那竹榻上的少婦,赫然是“玉面閻羅婆潘七姑”。

難道人死了還能復活?

但“玉面閻羅婆”分明已被卸去兩臂,被“殘肢令”穿胸而亡,被埋葬在“陰魔教”總壇所在地的“雲霧谷”中!

難道說自己碰見了鬼,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鬼怪何敢現形。

楊志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實,用手揉一揉眼睛,不錯,真的是“玉面閻羅婆潘七姑”,不由毛髮俱豎,渾身起慄,任他功力超凡,碰到這種怪事,也只有骨軟筋快的份兒。

他用力牽扯自己的頭髮,痛!這證明不是夢境,而是事實。

而那竹榻上的美豔少婦,乍見楊志宗現身,也驚愕得莫明所以。

雙方就這樣愕然對視,良久無語。

楊志宗身後跟蹤而到的四個醜女,呆立了一刻之後,紛紛搶進屋中,分立在木榻的兩側,同樣的默不作聲。

靜得幾乎可以聽到每一個人的呼吸,靜得使人感到窒息。

久久之後,楊志宗心神略定,詳細的辨察對方,居然被他發現了些不盡相同之處。

竹榻上的美豔少婦,秀眉深鎖,散發出一種幽怨淒涼的氣息,眼神雖然幽悽,但仍可看出清徹如一漢秋水,決不類“玉面閻羅婆”那蕩意撩人的限風。:

除此些微的相異之外,活脫脫的就是“玉面閻羅婆”的化身,惟妙惟肖。

突然

那美豔少婦的眼中,竟然滾落了兩滴淚珠。

楊志宗更加的迷憫了。

他簡直無從去想象這奇絕也駭人至極的怪事,世間哪有如此相似的人,而且“玉面閻羅婆”在臨死之際,何以要說出“筆管”二字?這不是分明指著“筆管峰”而言嗎?還有“飛雷手伍雍”也曾認定峰上匿居的是“五面閻羅婆潘七站”

怪!

謎!

幻!

竹榻上的美豔少婦,這時,打破了死寂的空氣,朱脣輕啓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中充滿了慈祥和藹,使人聽了如沐春風。

楊志宗驚怔的退了一步,忖道:“奇怪,看她年紀分明只在二一十左右,充其量比自己大上兩三歲,竟然稱自己作孩子!”心裡想,口裡卻答道:“我叫楊志宗!”

“楊志宗?”

“不錯!”

“你來此何爲?”

楊志宗頓時被問住了,是呀,他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從前他要探筆管峰,爲的是要查覓“玉面閻羅婆”的行蹤,然而“玉面閻羅婆”已經伏誅,現在他來此,是因了“玉面閻羅婆”臨死所吐露的“筆管”兩個字,又焉知那女魔所指的“筆管”是代表什麼?

當下燒面一紅,調油不能出聲!

那美豔少婦又道:“是否你無意中來到此間?”

楊志宗無可奈何點點頭!

“孩子,你既然是無心闖來,你就從原路去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不把今日所見,公諸江湖?”

楊志宗又茫然的點了點頭。

他現在似乎覺得這美豔少婦,毫不可怕,反而使他心中升起一絲親切之感,爲什麼?爲了她太美,爲了她言語慈皚?不是,他說不出來。

“孩子,我叫人給你一點吃的,你就離開吧!”

楊志宗不由脫口道:“不!”

美豔少婦訝然道:“如此你來這裡是有目的的了?”

“可以這麼說!”

“那你就說出來吧!”

楊志宗略一躊躇之後,道:“首先我要請問芳名?”

美豔少婦先是一陣驚愕,然而無限淒涼的一笑道:“我沒有名字,即使有,也早已隨著過去的歲月一起埋葬了!”

楊志宗不由劍眉一緊,忖道:“玉面閻羅婆”臨死所說的‘筆管’二字,決非無困,而且雙方又相像得宛若一人,這其中可能有什麼,我何不用言語來試探一下?”心念動處,不由脫口道:“你是否知道‘玉面閻羅婆播七姑’其人?”

美豔少婦,登時花容慘變,嬌軀籟籟而抖,所臥的竹榻,發出一陣“吱吱!”之聲,顯然她激動到了極點。

楊志宗見狀,料知其中必有原故,再加問一句道:“你不會否認我的問話吧?”

美豔少婦激動了一會之後,又平復下來,厲聲道:“你到底是誰?”

“殘肢令主楊志宗,甘露幫主的傳人!”

“你問這幹什麼?”

“因爲你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你見過‘玉面閻羅婆潘七參’嗎?”

“豈止見過,而且……”

“而且怎樣?”

“她已死在我的‘殘肢令’下!”屋內五人,同時感到心裡一震。

楊志宗預料這句話出口,對方必然有什麼強烈的反應,但卻沒有,只見美豔少婦在面色微變之後,擡頭望著屋外的蒼穹,哺噸語道:“天作孽,猶可爲,人作孽,不可活!”說完之後,又把目光移問楊志宗的臉上。

對方冷漠無動於衷的反應,使楊志宗惑然不已,付道:“難道對方與‘玉面閻羅婆播七姑’根本就沒有關聯?”

美豔少婦又開口道:“孩子……”

左一句孩子,右一句孩子,聽在楊志宗耳裡滿不是意思,打斷了對方的話道:“我可以請問芳齡幾何嗎?”

美豔少婦一怔之下,馬上會過意來,淡淡的一笑道:“孩子,別問我的年齡,叫你一聲孩子足夠!”

楊志宗激奇的想著:“莫非她又是駐顏有術,青春長在,‘玉面閻羅婆潘七姑’也是六十開外的人,但望上去仍是二十許麗人,她們的容貌又如此相像,天下事哪能巧到這種地步,莫非她們是

“孩子,多說無益,信不信由你,還有什麼沒有?”

一道靈光,突然掠過楊志宗的腦際

“飛雷手伍雍”曾認定峰上住的是“玉面閻羅婆”。

“玉面劍客範天華”曾力阻“玉面閻羅婆”對自己下毒手!

“紅巾蒙面人”一再攔阻自己向“玉面閻羅婆”索仇!

“天山龍女”等人曾不止一次說自己的容貌酷肖範無華。

“玉面閻羅婆潘七姑”與自己對面時沒有骨肉天性之情流露!

“玉面劍客”與“玉面閻羅婆”確曾生過一個孩子,失蹤的年數也相符!

這孩子難道真的會是……

把這些很久以來就困惑著自己的問題貫連起來,似乎關鍵仍在另個第三者的身上,而這第三者,極可能就是眼前的這美豔少婦!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她可能會是……

楊志宗思念及此,心跳頓時加速起來,紅巾蒙面人的話,可能沒有錯,他們可能都把馮京作馬涼了!

但,會嗎?可能嗎?難道這奇絕天下的事,真的會出現自己的遭遇之中?

這奇事之中,卻插入了一個紅巾蒙面人,他是誰?何以他對這事知道得這麼清楚。

楊志宗把顫抖的手,伸進前襟,取出那塊“塊”託在手中,一顆心,幾乎跳出口來,激動至極的道:“你可認得此物?”

美豔少婦,粉面立呈蒼白之色,坐直了身形,顫身道:“這東西體從何處得來?”

“自小就佩掛在身邊!”

“你……你……你說名叫楊志宗?”

“是的,我自小身世悽迷,無名無姓,跟從師父姓楊!

“你…你是…??!天哪!你正是我的……”

美豔少婦努力想立起身形,一個翻身,從竹榻上滾落地面,登時暈絕過去。

四個醜女一迭聲的喚著:“師父!”七手八腳把她擡回竹榻之上。

原來這少婦竟是半身不遂的人,難怪一直半坐在竹榻之上。

楊志宗睹狀,心裡已明白了八分,她可能就是自己的母親。

然而事實尚末完全明朗之前,他仍存著三分疑忌!但內心卻已激動得無以復加,他的身世之謎,可能由此揭開。

他凝注了昏迷不省的美豔少婦片刻之後,一揚手,一縷勁風,拂向對方的“天殷穴”,一聲長長的嘆息中,美豔少婦又告甦醒過來,掙扎著坐起身形。

四個醜女左右各二的扶著她!

美豔少婦杏目蘊淚,粉臉含悲,一不稍瞬的凝視著楊志宗,口裡哺哺道:“天可憐見,造物者仍是大公無私的,我潘蟬娟死亦瞑目了!”

楊志宗心中這一震非同小可,她竟是潘蟬娟?

他曾聽“飛雷手伍雍”述及,昔日“玉面劍客範大華”與之共賦關服的正是潘蟬娟,後來始悉潘蟬娟就是“玉面閻婆潘七姑”,現在看起來,兩人而非一人,連範天華本人都弄錯了,這其中竟存在著什麼曲折的因果關係呢?

那自稱潘婢娟的美豔少婦,自語一陣之後,緩緩自胸前掏出一塊玉佩,用兩指夾住對著楊志宗一照。

“鳳’楊志宗怪叫一聲,一腳向小屋門內跨入。

徑奔竹榻之前,雙膝一屈,叫了一聲:“媽!”便自硬嚥不能成聲,眼淚如斷線珍珠也似的滾落。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喊出了這稱呼!

四個醜女,在一旁只有發徵的份兒。

潘婢娟以手撫著楊志宗的頭,淚水一滴一滴的不斷滴落。

屋裡在一陣激動之後,又恢復平靜!各自在心裡咀嚼著甘苦各半的果子。

無言之言最真摯。無聲之音最悲哀,正是當前這一對母子的寫照。

潘婢娟久久之後,向身旁的四個醜女道:“你們到後面去休息吧!順便弄點吃的!”

四個醜女恭龐一聲,轉到後面去了。

潘禪娟這才仔細的端詳了一回重歸懷抱的愛子,悽然道:“孩子,這不是在做夢吧?”

’‘媽!這是真的!”

母子倆不禁相擁痛哭,似乎在把彼此的沉積了十餘年的悲酸苦楚,一古腦兒從淚水中流盡!聲嘶了,力竭了,淚也盡了,才止住時產,“孩子,你方纔說潘七姑死在你的手中?”

“是的,她是兒子師門仇人!”

“嗯,你知道她是誰?”

“孩兒正爲此事迷惑不解!”

“孩子.媽媽給你講個故事!”

楊志宗知舢的母親將要敘述叫他渴望聽到的故一點了點頭,孺慕依依的隨手拉過一把竹椅,就竹榻之前坐了。

潘蟬娟.雙目做合,面上的肌肉不斷的在抽搐,似乎她又重稱在過去的慘痛回憶之中,許久後,才睜開眼來,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淚珠,聲音低沉的道:““孩子,現在開始講故事,你靜靜的聽!

‘”是的,媽!”

‘’從前有一母所生的一對孿生婉妹,家學淵源,都練有一身出色的本領、這兩姊妹面貌酷肖,有時連父母都不,易辨認出來,但她們卻有著極端不同的兩種個性,那做姊的性格陰險潑辣,工於心計,那妹妹卻溫文爾雅,忠厚有餘?!?”

楊志宗已付知所說的這一對姊妹是誰,不由“嗯!”了一聲。

潘蟬娟看了愛子一眼,又造:“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她們發現了數百年前一位邪尊遺留的兩件異寶,做妹妹得到的是‘駐顏九’兩粒,做姊姊的卻獲得一本殘缺不全的萬邪真經,那兩?!榜v顏九’姊妹各服了一粒,而那本‘萬邪真經’卻被姊姊藏起偷偷習練!”

“這樣過了二十年,她們的父母先後歸天了,姊妹倆因服了‘駐顏九’之故,青春常駐,毫不衰老,仍然像她們初服‘駐顏丸’時的績年玉貌一樣!

楊志宗不由恍然,正待開口……

“孩子,別插嘴,聽我說,不久之後,那做姊姊的因習得了那本殘破的‘萬邪真經’上所載的一些邪惡盎媚伎倆,不耐幽居,出走江湖,數年之內鬧得聲名狼藉,武林中一般正道之土,爲之側目,均要除之而後快,但她的身手既高,又富心機。武林中人對她無技可施!”

“媽,她可是那玉……”楊志宗忍不住插口道。

“孩子,別打岔,後來,那做妹妹的已有耳聞,念在手足情深,出江湖尋訪她的姐姐,想勸她回頭是岸,革面洗心,但她姐姐沉溺已深,忠言逆耳。”

“那做妹妹的只好駭然離開她的姐姐,一個人重返舊居,這時她邂近了一個年青俊美的劍土,兩人似乎前緣早定,一見傾心,於是,她倆雙雙優遊於深山巨壑之間,不問世事,不啻是一對人間仙侶!”

說到此處,潘婢娟的面上突放異彩,粉面掛上了兩朵笑花,一頓之後又接著道:“不久,她們生下了一個男孩,這孩子帶給她夫婦倆更多的快樂和幸福,那年青俊美的劍土,在孩子週歲之後不久,返師門習練一種絕技,夫妻倆含淚而別,就在這時,不意的禍患,突然降臨到這一對母子的身下……”

潘婢娟笑容忽斂,代之的是一種怨憤悽苦的色彩。

楊志宗聽到此處,心絃拉得緊緊的,似乎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那個聲名不堪的姐姐,忽然來到她妹妹隱居之所,做妹妹的本性善良,根本不防做姐姐的會蛇蠍其心,姐妹共處三日之後,做姐姐的忽然厚著臉皮,要求她妹妹把丈夫暫時讓給她,這種逆情棒理的事,做妹妹的當然一口拒絕!”

“但,她卻不知,她已落入了姐姐的算中,她姐姐已經暗暗的把一種毒藥,放置在飲食之中,讓她吃了,於是她武功盡失,半身癱瘓…,,楊志宗面上掠過一抹極其怨毒的光影,悲聲喚了一聲:

“媽!”

潘蟬娟悽然的應了一聲,又說下去道:“那狠心的姐姐,毒毀了她的妹妹之後,總算她一絲無良末滅,把她妹妹送回舊居安置,並許可她妹妹物色四個女徒做伴……”

“於是那做妹妹的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孩子,被安置在一處與世隔絕的窮山惡嶺之上,度她悽苦的歲月,她本來早想一死以求解脫,但她希翼著也許有一天她姐姐會回心轉意,讓她重見文大和兒子,所以她茍延殘喘的活下去,每日以口述武功,調教四個女弟子,讓時間在悲苦之中消逝!”

楊志宗別有深心的問道:“那個被害的妹妹爲何不遣門人弟子向丈夫傳訊!”

“孩子,你問得很對,第一,她姐妹倆本是孿生,音容笑貌,不易分辨得出來,自可瞞過她的丈夫,而當初做妹妹的因恐引起夫妻間的不快,所以壓根兒就不曾告訴她的丈夫她有那麼個姐姐,她的丈夫也是出道未久,即賦同居,所以也不曾碰見過與自己妻子酷肖的這麼個女人,縱使報訊,恐怕也難邀信!”“第二,她姐姐唯一的條件是如果她妹妹想破壞她的毒計的話,她將殺死她的愛子作爲報復,所以她寧願犧牲自己,爲了要保全她的愛子!”

“第三,她已中毒而成殘,功力盡失,除了聽任命運的擺佈外,別無他法!”

楊志宗熱淚盈眶,再也按撩不住激動的情緒,立起身來道:“媽!那年青俊美的劍士可是‘玉面劍客範天華’?”“不錯!”“那姐姐必定是‘玉面閻羅婆潘七姑’,而那妹妹就是您,那孩子該是我!”“孩子,你明白就好,我忍辱偷生,爲的就是要重見你一面醫啊!”楊志宗復又取出那面“塊”道:“媽。這龍鳳雙塊,何以‘面閻羅婆’不識?”“這是一個無名的遊方僧贈送與我,我母子各最了一塊,只有你父親知道!”楊志宗於此才恍然大悟,前所經歷的一些離奇事故,願來都把“玉面閻羅婆潘七姑”誤認做自己的母親潘蟬娟了!“媽你可知道這兩面‘龍鳳雙塊’的妙用?”回“這個倒是不知道!”

孩兒曾聽先師談及。雙塊合壁,可解百毒,說不定您身中的奇毒“孩子,恐怕不中用了!”

“可是我們不能不一試!”

“孩子,這事停會再說,你在江湖可曾聽到關於你父親的消息?”

“媽!讓我也來給您講個故事!”

“好,你講吧!”

於是楊志宗把所經的一切,從頭到尾全說了出來,聽得他的母親驚喜愁怨,心裡有如倒翻了五昧瓶,不知是什麼滋味。

“孩子,你得去設法尋覓你的父親!”

“我會的,媽,您可曾推測得出那紅巾蒙面人是誰?”

“這個,孩子,據你所說,這紅巾蒙面人的確費人猜疑,他何以對你的身世如此清楚,而且又拼命阻止你對我那惡魔姐姐潘七姑下手,莫非……孩子,只有一個辦法,你揭開他的真面目?!?

說話中四個醜女已捧了菜餚果酒等物出來,就竹榻之前的。矮幾上擺了。

“孩子,這四位與爲孃的名雖師徒,其實情逾姐妹,十多年來,全仗她們照料,你快見過,該稱姑姑纔對!”

四個醜女齊稱:“不敢.一聲師姐足夠!”

楊志宗長身一揖到地口稱:“見過四位姑姑!”

四個醜女還禮不迭,各自往面上一抹,立時現出四個容光照人的三十許麗人來,楊志宗不由目瞪口呆,忖道:“原來她們是易了容的!”

酒飯之後,已屆黃昏,山間夜來得早,斗室中一燈如豆,淡淡的火焰,照著這一對迭歷風險的母子,絮絮不休的傾訴別後的一切。

楊志宗又把從“飛雷手伍雍”那兒聽到有關他身世的未一段經歷,講給他母親聽。

就是當“玉面閻羅婆活七姑”取代了她妹妹“潘樣娟”的位置不久,“玉面劍客範天華”從師門藝成返家,但他發現他的妻子變了,一反溫婉姻靜的個性,變得輕挑放蕩,範天華除了感到奇詫悲苦之外,也不曾發現什麼異樣。

這樣將近過了半年多,“玉面閻羅婆”竟然棄幼於丈夫不顧,經常外出。範無華忍無可忍,終於棄家舍子出走,之後,他方知悉他的妻子竟然是惡名遍江湖的“玉面閻羅婆”,而他的愛子寄養的農家,又告被火焚而失去蹤影。

於是一

他的愛子範承志從此失蹤。

他自己也絕跡江湖。

楊志宗,不,現在該稱他範承志了一這席話,聽得他母親又啼噓不已。

目前,這件公案的內幕,除了他和他的母親外,連範天華在內,還沒有一個人知悉。

一陣娓娓閒談之後,範承志略帶激動的道:“媽,我們來試試以‘龍鳳雙塊’療毒好麼?”

潘蟬娟對此毫無信心,但又不忍拂愛子的興,無可無不可的點頭道:“好吧!孩子,試試看!“說著把自己身上的“鳳塊”遞與範承志。範承志取出“龍決”雙塊合壁。妙象立生,只覺一縷極淡的異香從決中透出,他以右掌,緊握“龍鳳雙塊”,葛然運起“兩極改真元”,從掌心之中注向雙塊。剎那之間,異香大熾,塊下青色之氣,冉冉而發。他僅知雙快合壁可解百毒,至於如何解法卻一無所知,在他的理上認爲本身所練的“兩極真元”就曾爲尉遲姑娘迫過毒,若以之透過“龍鳳塊”而施爲的話,可能有更大的效驗。

這一誤打誤撞,倒是撞對了!

潘婢娟從聞異香人鼻,沁人心脾,渾身感到說不出的舒暢,希望的心頓時升起,如果能使她半身癱瘓之毒得解的話,這可是作夢也求不到的事。

範承志本身已具百年以上功力,這一全力凝聚催動雙塊,立時異香滿室,塊上的青氣,結成三尺大的一個霧罩!

於是他盤膝坐在竹榻的一側,把雙塊虛空照向他母親的下半截癱瘓了的身軀,加緊施爲,盞茶之後,連他自己本身也被署於青氣幕撞之中。

潘婢娟只覺無數的冰涼氣絲,向自己的身軀透入,奇癢難當,她原來已麻木不仁的下半身,竟然有痛癢的感覺,這證明“龍鳳雙塊”確有如此妙用,這一喜不啻從地下一跤摔到天上,她從來不敢希冀的事,竟像奇蹟似的出現了

愛子投懷

沉何得愈……

能不令她喜極欲狂。

半個時辰之後,範承志汗透重衫,潘蟬娟但覺本身一股極微的內力,在引導著一股冷熱相間的氣流,往全身經脈之中緩緩流動,漸行漸疾,原來癱瘓的下半身,也告暢行無阻,不由喜極而流出淚來!

她知道毒已除淨,愛子正以本身真元,助她恢復功力,忙屏除雜念,靜氣於神,以本身漸次恢復的內力,接引那外來的寒熱氣流!穿經過脈,走重樓,趨緊府,入氣海,再歸丹田,如此運行不,。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範承志面如白紙,而潘蟬娟則感真氣充盈,較之末受泰二前,猶勝一籌。

一聲低沉的呼聲傳處,範承志收功自調。

潘蟬娟愛憐無限地看著愛子,感到一種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滿足。

範承志收功自行調息虧損的真元,面色由白轉紅,一盞茶的時間不到,竟然功力全復,起身下榻。

潘婢娟熱淚盈眶的道:“孩子,難爲你了!”

“媽,你此刻感覺怎樣?”

“毒淨病除,功力盡復!”

wWW▲ тт κan▲ ¢〇

說著輕盈的離開竹攝,在廳屋之中,來回的轉了幾轉。

她自被“玉面閻羅婆潘七姑”飲以毒藥,使她功力盡失,半身癱瘓,十多年來,一直以竹攝爲伴,夫被佔,子被奪,自身成了廢人,無數次她都想一死以求解脫,但冥冥之中,似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你必須治下去,堅強的話下去,奇蹟會出現的!”

範承志在“筆管峰”上,一位經月,因爲他的心中另有打算,他要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儘量多陪他的母親些時,此番下山之後,他將永遠不再上山了。

生離死別,是世間最痛苦的事,而更甚的,莫過於不能宣之於口,不能發之於‘清,一個人默默的承當,範承志就是在這一種極端痛楚的心情下伴著他的母親。

表面上他笑口常開,而心裡卻在滴血。

離別的一天終於來臨,範承志忍受著肝腸寸斷的痛苦,拜別了他的母親,重人江湖,師門血仇已了,身世已明,他此番只待了結幾件本身的事。

首先他必須尋到他的父親,“玉面劍客範無華”,告知他一切經過。

再就是尉遲瓊姑娘的事必須有個交待。

“天山龍女塗慧芳”的諾言,必須踐履。

最後,他將錢自己的誓言以酬紅顏知己“紅衣女上官巧”。

範承志即“楊志宗”第三次又重臨華山,他奉母命要尋找他的父親“玉面劍客範無華”,但範天華究竟隱居在華山的什麼地方,…他可無法知曉,於是的一塊巖石上留了字,自己則在附近隨便尋了一處可以蔽風雨的突巖下等候。

一連三天,毫無徵兆。

他不由感到一陣失望,如果範天華決心從此歸隱,不再見任何人的話,即使等上一年甚至十年也是枉然。

又是兩天過去,望月坪上連鬼響都未曾出現過,別說是人!

範承志徹底的絕望了,他此生可能不能再見到他的父親,當第一次範天華與他同被“玉面閻羅婆潘七姑”迫落絕谷而告脫險之後,曾要求他對江湖傳言“玉面劍客範天華”已死於絕谷之中,可見他的父親已決意埋名遁世了。

如果他不能完成母命尋到他的父親的話,她的母親可能會因絕望而死,因爲她期待了十多年的奇蹟竟如曇花一現而告幻滅。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無法回山奉母了啊!

朝陽初升,範承志浴著金輝,徵立在望月坪上,哺哺自語道:

“我必須找到父親,因爲我不能再讓母親第二次斷腸,縱使費上極長的光陰,我要接遍華山每一地方,我一定要這樣做!

在此刻,一絲輕微得只有像他這樣的絕代高手才能發覺的異聲,傳自身後一十文之地,他激奇的忖道:“莫非是他……”身形電疾迴轉。

只見眼前人影一晃,已臨自己身前,俊目張處,不禁一陣激功。返硯身的正是那神秘的“海鷗令主”紅巾蒙面入。

“前輩怎的也到了華山!”

紅巾蒙面人沉聲反問道:“孩子,你來此何爲?”

“我要找一個人!”

“誰?”

“玉面刻客範天華!”

“你找處孩什麼?”

‘”因爲,因爲他是我的父親!”

紅巾蒙面人身亞一震,向後退了兩分;顫聲道:“孩子,爲什麼當我再三阻止你不能向你的母親‘玉面閻羅婆潘七姑’下手之際,你堅不承認,而現在你卻要找你的父…、——”

範承志神秘的一笑道:“因爲那女魔根本不是我的母親!”

“唉!孩子,你母親喪命在你的‘殘肢令’下,這真是武林中千古悲劇,而你到現在還是毫無悔意,孩子,唉…——你真的無動於衷?”

“前輩,也許你弄錯了……”

“孩子,事已成過去,說也無益,不過告訴你,決錯不了!”

範承志念頭一轉,道:“我願與前輩打賭!”

紅巾蒙面人訝道:“打什麼賭?”

“我說‘玉面閻羅婆’決不是我的母親,而前輩卻是一日斷定是,以此來睹!”

“如何賭法?”

“如果我輸了,願立掌自決,如果前輩輸了的話……”

“怎樣?”

“很簡單,請摘下面巾,讓晚輩一瞻尊儀!”

紅巾蒙面人猶豫了片刻之後,以斷然的口吻:“我不賭!”

範承志不由大感失望,俊面微變之後,道:“前輩爲什麼不敢賭?”

“這賭注太大,因爲我不忍心看你輸!”

“但晚輩有自信必贏!”

紅巾蒙面人搖搖頭道:“反正我不賭!”

範承志面上頓露昭然若失的神情,略停又道:“前輩既然不願賭,晚輩自不敢相強,不過有一個問題,想請前輩明示,想來前輩不會拒絕吧?”

“前輩何以對晚輩的身世知道這麼清楚?”

“這個,孩子,我不會回答你!”

範承志身形前欺數步,道:“但晚輩一定要知道?”

紅巾蒙面人見楊志宗一反往日謙謹之態,不由心中一動,道:“楊志宗,你真的一定要知道?”

“晚輩現已歸宗認祖,叫範承志!”

“什麼?”

紅巾蒙面人惑然的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晚輩已改名叫範承志!”

“啊!孩子,誰給你改的名?”

“‘這個稍停再爲奉陳,現在仍然請前輩明示剛纔的問題!”

紅巾蒙面人似有萬分爲難般的仰首向天,默然不語。

範承志卻是早就存下了心的,一見機不可失,身形一欺,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電閃向紅巾蒙面人面前抓去。

紅巾蒙面人做夢也估不到他會來這一手,連念頭都未曾動,蒙面紅巾已被對方抓落,不由惶然驚叫出聲。

範承志以極快的手法扯落對方的蒙面紅巾,一看之下,也不禁驚呼出聲,頓時激動得身形籟而抖。

紅巾蒙面人竟然會是自己的父親“玉面劍客範天華”。

所有以往的懸疑,一掃而空。

良久之後,纔回過神來,悲聲喚了一聲:“父親!”雙足跪下,淚落如雨。

“玉面劍客範天華”激動不下於範承志,用顫抖的手,扶起愛兒,亦自硬嚥不能成聲,淚灑胸襟,頻頻撫摸著愛子的頭,足有盞茶光景。才告平復下來,和藹的道:“孩子,你剛纔和我幻賭是什麼意思?”

“因爲您錯!”

“我錯了。”

範承志拭乾眼淚,破涕爲笑道:“是的,錯的幾乎又鑄成另一種悲?。 ?

“玉面劍客範無華”雙眉緊蹩。詫異的道:“孩子,我錯在什麼地方?”

“玉面閻羅婆潘七姑根本就不是我的母親!”

“玉面劍客範天華”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久久才道:“孩子,你說的話我完全不懂?”

於是範承志把自己憤不欲生,蜂紗蒙面女提出疑點,及自己以所佩“龍決”爲證物,向“玉面閻羅婆”出示,而對方竟然不識,

以迄憑了“玉面閻羅婆”臨死所吐露的“筆管”兩個字,經閣筆管峰,得見毋親潘婢娟等等經過,娓娓道出。

“玉面劍客範無華”慚、侮、驚、恨、喜交加,哭、笑、怒。

奇齊作。他恍如是在聽一則曲折離奇的故事。

真的,他自己十餘年來,一直被矇在鼓裡,險險鑄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孩子,我們即刻回筆管峰去吧!”

範承志神情一黯,道:“母親正引頸而盼佳音,父親請自行光左,該兒尚有些事待了,請……請您……恕孩兒不孝,不能晨昏定省,承歡膝前!”

他這話,暗暗含了訣別的意思,此刻他心中一無牽掛,只惦念著慘死南海的“紅衣女上官巧”,他要實踐“在他願作連理技”的誓言。

“孩子,你還有什麼事未了?”

“恩,一點小事!”

玉面劍客範無華皺眉沉思一刻之後,凝重的道:“孩子你必須去見見那‘百靈會’會長繹紗蒙面女!”

“爲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你去了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穫!”

範承志心中不由大奇,們運:“父親要安我見那蒙面女,不知是何用意;莫非父親暗中爲我物色了她做我終生伴侶,但、不可能啊,尉遲瓊對我情深似海,我一樣要辜負了她,何況那爭今還不曾見過她真正面目的蒙面女,父親、我只好讓您失望了,不孝有三,無後爲人,我將成爲天下反不孝的人!”忽地又想起一事,道:“父親,那日雲霧谷‘陰魔教’總壇的石層中,終紗蒙面大突然倒戈解了孩兒一場困厄。說是受人之託,莫非、——”

“玉面劍客範天華”展顏一長道:“不錯。那是爲父的安排的技巧,要她加盟‘陰魔教’候機而動,助你一臂之力,不然雲霧谷中的動態地理暗道,我如何能瞭如指掌!”

範承志望著他父親一笑,又追:“蒙面女自承是‘南海門’‘白沙官‘的公主,伺以會接掌‘百靈會’?同時前會長‘招魂蝶秦媚娘’黑夜飛頭,我疑心是她做的!

“玉面劍客範天華”神秘的一笑道:““這個我也不甚瞭解,《彙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範承志不得要領,只得作罷,改變話題道:“那位‘飛雷手伍雍’曾因父親的行蹤而守伺在筆管峰前十多年,現在不知

“??!那是爲父的拜兄,爲父的已見過他的面了!”

範承志躊躇了半晌,紅著臉道:“父親,‘天山龍文塗慧勞’;仍不忘情於您……”

“玉面劍客範無華”神情一肅道:“孩子,過去的事.就讓它埋葬了,何必自尋苦惱!”

“但是孩兒感她關愛之德曾許諾要爲她做這件事,探出您的行蹤?”

“孩子,你不會告訴她,我已不在人世!”

“那不太使她傷心了,她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不能騙她!”

“那你準備如何辦’!”

範承志頓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回答纔好,不由大感窘迫。

“玉面劍客範天華”嘆了一口氣道:“孩子,讓歲月沖淡她的記憶吧!即使你告訴了她爲父的行蹤,又能如何?反而增加她更大的痛苦,不如讓她永遠懷著一分希望還好些!”

範承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他還能說什麼?

“孩子,你事了之後,即到筆管峰來,不要再滯留江湖!”

“是的!”

範承志口裡應“是!”心裡另一個聲音卻道:“父親,你再見不到你的不孝兒了,他爲了實踐昔日誓言,要以身殉爲他葬身南海的紅顏知己了,饒恕他吧!”俊面之上,立時掠過一抹黯然悽慘之色,但隨即又恢復正常。

他真想痛哭一場,但,不可能呀!他得默默的背上這愛情的十字架,讓眼淚往肚裡流,也許,從另一個角度看,他是心安理得的。

他不敢再延下去,他怕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深深地注視了他父親一眼之後,儘量把聲音裝得自然的道:“父親,孩兒該走!”

您保重!”

“玉面劍客範天華”默默的點了點頭,望著愛子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他笑了,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他爲他的愛子感到驕傲?!畾堉钪鳁钪咀凇钡穆暶^之他的師父武林一異“西嶽之主凌夷風”和他自己更要出色,更能臉炙人口。他不由哺哺自語道:“我仍然是幸福的,上天待我不薄,找還有什麼希求?”他一展身形。也走了!且說範承志懷著滿腔悲搶的心情,別了他的父親,馳離華山。這一別就是永訣?。∷臏I水又滾了下來!他在心裡盤算,“北瘋半悟和尚”與自己約定三月之期,無論能否探到尉遲瓊的蹤跡,準在“黃鶴樓”見面,現在約期將屆,而尉遲瓊也已由自己拜託鋒紗蒙面女轉囑她到“黃鶴樓”與雙音見面,自己如果也去的話,以北瘋半悟和尚”的性格,自己難脫不了身,何不請終紗蒙面女轉達自己的歉意呢?由第三者解釋,恐怕要好得多。

心念既決,兼程向“百靈會”所在地奔去。

一路之上,思潮起伏,他覺得自己唯一感到遺憾的一件事,就是不能實現對“天山龍女徐慧芳”的許諾,父親的話很對,就比她永遠懷著一分希望還未得好些,否則的話她將嘗嚼絕望的苦果。

如果告訴她範天華已死,她將面臨可怕的打擊。

如果照實告訴她範無華的行蹤,她仍然是絕望,她倆根本不能結合啊。

一分雖然渺茫的希望可以讓一個人依然活不下,但絕望卻能蠶食一個人的生命。

他不由自語道:“塗姑姑,原諒我,我不想見你受絕望的折磨??!保留這一點永遠無法兌現的希望,直到你的生命褪色卜”

另外一件事,就是感到由衷的對不起尉遲瓊姑娘。他無法接受她的愛,他不否認愛她,但他不能愛她。他知道當繹紗蒙面女不久之後把自己的訊息傳給她時,她將是如何的痛苦。

她將心碎……

他實在不忍心把痛苦加在一顆善良的心人。然而他無能爲力。

他不能背棄自己的誓言,因爲他的全部感情,已付給了“紅衣女上官巧”,現在,他將把他僅有的也全交給她。

他不知道人死了是否還有靈魂,是否還能在一個不可知的地方重續舊夢,使情無能補,恨海可填,月缺圓,花殘又開。

但,他是這樣希望的,而且,他幾乎這樣相信!”

他似乎感覺到“紅衣女上官巧”已在向他盼喚:“宗哥哥!你終於來了,我盼望著這一天已很久了啊……”

淚水,使他的眼睛蒙上一層薄霧,身形也不自覺的緩了下來。

葛在此刻

一聲宏亮的佛號,把他從迷茫中喚回了神志,一看,離自己身形不到兩丈的地方,並排站著三個老和尚,一個全真道士,八個俗家裝束的人,其中一個,他認得是少林“百智禪師”。

不由止住了身形,激奇的看著眼前這一行人,忖道:“難道五大門派上次鑄羽之後,又重迭高手,找場來了?”

只見當先的一個灰眉老和尚,單掌打一問訊,聲如宏鐘的道:

“施主敢是‘殘肢令主’楊志宗麼葉

範承志即“楊志宗”劍眉一整道:“不錯,正是在下,大和尚法號上下?”

“老袖少林百了!”

“有何見教?”

“百了禪師”高宣一聲佛號道:“少施主持本身藝業,攪得武林一片血腥,各大門派,本悲天憫人之旨,不能坐視,所以老鋼等再度奉命人江湖……”

範承志俊面一寒,星目神光暴射,冷冷的道:“在下尚有要事代辦,不能久留,大和尚乾脆說怎麼辦吧!”

五大門派的高手,齊齊爲之動容,“百了撣師”灰眉一揚道:

“阿彌陀佛!請少施主對所行所爲,有所解說!”

“哈哈,在下身負師門血海深仇,索討血債,江湖中盡人皆知,有什麼解說的!”

“不錯,但少施主廣造殺孽,似已超出了索仇的……”

範承志冷哼一聲道:“大和尚根據什麼如此論斷?”

“難道施主的仇家有如此之衆?”

“不錯!”

“有何爲證?”

範承志心裡忖道:“我就不相信你五大門派有什麼了不起,三番兩次的找上我!”心念之中,嘿嘿一陣冷笑道:“這是在下的事,’沒有向五大門派公開的必要吧?”

“百了禪師”面色登時一變,其餘的十一個僧道俗高手同時冷哼了一聲。

場中空氣候呈緊張。

範承志又繼續道:“各位乾脆說準備如何對付在下吧!”

“百了禪師”沉聲道:“如果施主提不出證據,老鈉等奉命行事,請少施主上少林走一趟!”

“在下沒有這份空閒!”

“難道要遏老袖出手……”

“被逼的是在下,而不是各位名門大派的先進!”

“如此體怪……”

“在下極願再次瞻仰何爲五大門派的真宗武學”

“百了禪師”氣得渾身直抖,寬大的飽袖一揮之間,其餘十一個高手,紛紛展動身形,排成一行,各以掌心貼在前面一人的背心之上!

範承志大惑不解,這究竟是在弄什麼玄虛,立時也自蓄勢戒備。

“少施主決意要見真章?”

“在下時間無多,請吧!”

“百了禪師”朗宣一聲佛號,雙掌前推,其餘十一個高手,並形同時微微一震,一道駭人聽聞的勁氣,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涌而出。

範承志心頭大震,猛叫一聲“導引神功”,猛聚全身真元內力,一招“乾坤失色”倏告出手,剎那之間風雷之聲大作,狂飄亂舞。勁氣撕空裂雲,聲勢之強,武林罕見。

原來這“導引神功”乃是各以本身功力,經由前面一人的身體,遞傳到最前面那發掌人的身上,所以“百了”這一掌,等於定十二人的功力總和,威力之強,可以想見。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撕空而起,聲傳數裡,接著是一連串的悶哼。

範承志只覺得如遭巨雷轟擊,跟跑退到兩支開外,方纔穩住身形,一口鮮血,奪口而出。眼光掃處,只覺除了“百了”“百智”兩個少林僧,兀自顫巍巍的勉強定住身形外,其餘的都已做了滾地葫蘆,呻吟不止,而兩個少林僧,面如金紙,口角血跡殷然。

範承志伸手一抹嘴角,傲然一笑,又欺身止步,迫到兩僧之前。

兩個少林僧,以爲對方要下殺手,不由亡魂出竅,但事實卻不是如此,只見範承志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送到兩僧眼前。道:“大和尚,這就是證據,索仇的名單。甘露幫血海深仇錄!”一面說,一面逐頁翻開,翻畢之後,傲然的一笑道:“大和尚,失陷了!”

扔下兩個少林僧,和各門派的高手,飄然而去。

且說範承志以一招“乾坤失色”震懾了十二個五大門派的傑出高手之後,疾馳向“百靈會”,總舵所在地一黃草壩。

舊地重臨,輕車熟路。

時約午末之交,範承志已踏入黃草壩的範圍,只聽號角齊鳴。疊聲的向裡傳送,當他到達那座牌樓之時,蜂紗蒙面女和“索魂嫣娥秦芳蘭”已忙立相迎。

範承志一眼看到緣紗蒙面女那酷似上官巧的窈窕身形,不禁從心裡嘆了一口氣。

“不敢勞會長二位相迎!”

“好說,好說,請到蔽會壇內再談如何?”

“在下從命!”

三人魚貫走入會壇內的一間華軒落座!

範承志只覺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蒙面女先開口道:“閣下駕臨蔽會,有什麼指教麼?”

“在下一來面謝那日雲霧谷援手之德,二來有件不情之請“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效勞!”

範承志面色一整,無限肅穆的道:“諸會長勞駕轉達尉遲瓊姑娘,就說在下赴南海踐約,她對在下的一番好意,只好辜負了,不過在下雖死也謹銘不忘!”

“你這話沒頭沒尾,我不懂?!?

“會長只要照這樣傳到,尉遲姑娘會懂的!”

說完滿面黯然神傷之色。

蜂紗蒙面女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以我所知尉遲姑娘深深的愛著你,你這樣做豈不使她的勞心盡碎!”

範承志苦笑一聲道:“這個在下深知,不過事逼處此,不得不然!”

“我知道你到南海的目的!”

範承志不由愕然變色,道:“你知道?”

“你有一個紅顏知己,葬身南海,你此去是赴死亡之約對嗎?”

範承志驚愣的站起身來,驚詫至極的看著蜂紗蒙面女,‘說不出話來!

摹然一聲嬌笑聲中,屏風後轉出一個絕色女子來,嬌滴滴的叫了一聲:“宗哥!”範承志面色驚變,油油道:“瓊妹……你……你還在這…-”

“是呀!宗哥,我知道你會來,所以在此等你!”

範承志一時手足無措,尷尬非常,心念幾轉之後,毅然道:“瓊妹,方纔的話,諒你已經聽見了,請原諒我的苦衷,願來生

說至此喉間像有東西阻住般的,竟然說不下去,尉遲瓊反而秀眉一挑,笑著道:“宗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範承志嘆息了一聲,略一躊躇之後,嘶啞著聲音道:“瓊妹,別了,願傷珍重!”重字出口,身形一轉,正待……

“且慢!”蜂紗蒙面女一閃身擋在他的面前。

“會長還有什麼話要說!”

蜂紗蒙面女緩緩扯落蒙面降紗範承志驚悸得連連後退,身形搖搖欲倒。

她赫然竟是“紅衣女上官巧”!

“巧妹,你……你……你……這是真的嗎?……”範承志用力揉著自己的眼睛,他以爲是在夢中,半晌之後,突然激情的一把樓住“紅衣女上官巧”。

奏得上官巧粉面絆紅,芳心劇跳,用力掙出個郎的懷抱。

範承志自知失態,也自面紅過耳。

上官巧用手一指旁邊的“索魄嫣娥秦芳蘭”道:“宗哥,秦芳蘭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日南海疆舟隨波而流,巧逢秦芳蘭的船相遇把我救回白沙宮,又蒙掌門人把我收爲義女,年前重返中原,察知先父是死於繼母‘招魂蝶’之手,所以手刃親仇範承志頓時恍然,一切前因後果,疑惑迷惆,一掃而空。

“宗哥,你還到南海赴約嗎?”上官巧笑著道。

範承志也報之以一笑,這一笑包含了無限甜蜜,辛酸……

上官巧過去一把牽住尉遲瓊的手,笑向範承志道:“宗哥,我們到後院去吧,小妹已置備了一杯水酒,聊當團圓宴如何?”

尉遲瓊含羞默默的看了範承志一眼,緩緩低下頭去,範承志報以會心的一笑。

齊齊轉身,向後院走去。

從此,武林中又乎添了一番佳話,英雄兒女,笑傲情天!

(全書完)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引 子第十章 奇功迫毒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八章 牛鬼蛇神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七章 血染湘桂道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六章 殘肢怪刃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五章 伊人倩最癡第十章 奇功迫毒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十二章 初現太陰掌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七章 血染湘桂道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章 奇功迫毒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引 子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十章 奇功迫毒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五章 伊人倩最癡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引 子第五章 伊人倩最癡引 子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八章 牛鬼蛇神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五章 伊人倩最癡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七章 血染湘桂道引 子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七章 血染湘桂道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八章 牛鬼蛇神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十一章 古洞演秘辛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引 子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章 奇功迫毒
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引 子第十章 奇功迫毒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八章 牛鬼蛇神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七章 血染湘桂道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六章 殘肢怪刃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五章 伊人倩最癡第十章 奇功迫毒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十二章 初現太陰掌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七章 血染湘桂道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章 奇功迫毒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引 子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七章 赤發陰魔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十章 奇功迫毒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第五章 伊人倩最癡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十六章 雄心之痛引 子第五章 伊人倩最癡引 子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一章 血淚未乾話當年第八章 牛鬼蛇神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五章 伊人倩最癡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第七章 血染湘桂道引 子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七章 血染湘桂道第四章 野寺一瘋僧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十四章 烏木真訣第八章 牛鬼蛇神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二章 巧吞內丹第十一章 古洞演秘辛第十三章 恨仇牽魂夢第十五章 踐約望月坪第九章 腥風血雨七裡坪引 子第三章 驚現海鷗令第十章 奇功迫毒
主站蜘蛛池模板: 淳化县| 班戈县| 湘乡市| 赣榆县| 德惠市| 上思县| 六枝特区| 盐津县| 从江县| 新兴县| SHOW| 汝州市| 开远市| 沁阳市| 社旗县| 曲麻莱县| 岳阳县| 西乌珠穆沁旗| 乳山市| 偃师市| 关岭| 仙游县| 金乡县| 张北县| 凌源市| 宜春市| 台南县| 石首市| 德安县| 博爱县| 桃源县| 新干县| 剑川县| 黎城县| 惠东县| 手游| 淅川县| 芒康县| 府谷县| 余姚市| 班玛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