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韓若心看著這個膚色蒼白五官完美得宛如神衹的男人,總覺得心底有一處地方像是被什麼刺到,隱隱作痛。她每說一句狠話,她的心就跟著疼一次。
她的眼底不禁流露出一絲困惑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情緒,就是感覺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他。偏偏腦袋裡空空的,什麼也回憶不起來。
她和這個純種真的有關係嗎會是母子嗎看他的模樣怎麼也有二十來歲吧,而且血族原本衰老得就比人類要慢許多,自己怎麼可能生出這麼大的兒子
所以,他剛纔叫的那聲母親大人根本是在騙她吧
但是,爲什麼她的心裡有那麼強烈的感覺呢難道她曾經真的跟楚衡是認識的嗎爲什麼她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韓若心努力想記起以前的事,然而無論她怎麼努力回憶,腦袋裡呈現出的畫面就好像被一層血霧給籠罩住了,什麼也無法看真切。
“我不想當著兒子的面殺生,你走吧。”楚衡不想再跟她多說廢話,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過韓若心此刻腦袋一片混亂,就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楚衡不再理會她,準備帶兒子離開,剛一轉身就發現顏笑笑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韓若心,臉上表情不住地變幻著。
直到注視到楚衡的目光,顏笑笑才微微側目對上他的視線,以不敢確信的口吻說道:“這個女人真的是你媽媽”
“不該問的事情最好不會問。”楚衡臉色微沉,低頭對顏子樂道,“小樂,你先回去睡覺。”
“可是,我想陪著你和麻麻。”顏子樂心裡很清楚爹地是想把他支開,可是他對這位厲害的大嬸也很好奇,也想知道她跟爹地到底有沒有關係。
“小樂,你到我身邊來。”顏笑笑把兒子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擡頭看向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韓若心,深吸一口氣,問向身邊的男人,“楚衡,我也想弄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你的母親”
楚衡緊抿著脣瓣沒有說話,只是拿眼角斜斜望著她,這樣的眼神帶著幾分清冷的寒意,讓人琢磨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就在顏笑笑打算放棄追問他答案的時候,他卻突然開了口:“你也對這個女人很感興趣嗎”
見顏笑笑時不時朝韓若心的方向瞟幾眼,他冷嗤一聲,不答反問。
“我對她本人不感興趣,但是我不能理解她爲什麼幾次三番想殺我”顏笑笑微微擡起頭正視著自己對面的男人,伸出三根手指頭,“如果我沒有記錯,今晚已經是我第三次見到她。”
“第三次”楚衡俊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自己不過才第二次遇到韓若心,顏笑笑怎麼會見過她三次
“是啊第一次是我們去調查連環殺案人兇手的時候,我記得當時在樹林裡想咬我的人就是她”顏笑笑擡頭看向韓若心那張年輕又漂亮的臉蛋,雖然她的雙眼已經變回黑色,但自己絕對不會忘記她看自己的眼神,“第二次是在你離開我家不久後的一個晚上,她和賀蘭洺一起闖進我家,當時如果不是有一位神秘的好心人出手相救,我估計也活不到今天。今晚是第三次,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是不是來追殺我的”
顏笑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想當面找韓若心問個清楚。她最好奇的是,作爲血族的韓若心爲什麼會和賀蘭洺同時出現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賀蘭洺恨自己是有原因的,可這個女人呢,到底是爲什麼
顏笑笑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自己和韓若心什麼時候有過深仇大恨,爲什麼自己都逃到這裡來了,韓若心還要緊追不捨
楚衡聞言,一瞇雙眼追問:“殺你她曾經與賀蘭家的人一起出現在你那裡”
按照她的說法,當時自己派去保護他們母子倆的夜風應該也看到了韓若心纔對,可是他爲什麼回來覆命的時候對韓若心隻字未提
“不信你自己問問她不過,她真的是你媽”顏笑笑看看怔在原地雙手抱在頭上的韓若心,又看看楚衡,將信將疑地挑了一下眉梢,“我怎麼覺得她跟你長得沒那麼像啊”
而且,如果他們是母子的話,那個女人沒道理會對他這麼冷淡,甚至還跟他大打出手。
試問天底下,有哪個母親忍心傷害自己的孩子
想想小樂,顏笑笑就覺得自己對他怎麼也愛不夠,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他。如果看到有人欺負他,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他身前,替他擋去所有的傷害,把欺負他的人打得滿地找牙爲止。
而這個女人卻深夜帶人闖進楚衡的別墅,二話不說就動手,招招還都狠毒得不留餘地。這樣的女人如果真的是楚衡的媽,那也肯定是個後媽
不過,對於血族的世界,顏笑笑也不是很理解,所以只能通過最簡單的外貌來判斷他們的血緣關係。
“哪來那麼多廢話回去”見韓若心周身的那股殺氣已經消散,楚衡伸手拉過顏笑笑就大步往別墅的方向走。
“可是,那個女人怎麼辦”顏笑笑一隻手被他拽只,一隻手牽著兒子跟在他的身後。每走兩步就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站在路燈下一動不動的韓若心。
墨黑的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有猶豫有糾結,有期待也有失望,然而只是片刻,隨即那些情緒就全部被冷漠與決絕所取代。
“誰管她”楚衡冷哼一聲,加快的腳伐。
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替自己著想過,他又何必去管她如果下一次,她還敢來殺他,那麼他也不會再顧及母子之情。
哦,不對,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母子之情。
楚衡抓著顏笑笑的手猛然一收,五指力道加重幾乎要嵌進她的皮肉之中。
顏笑笑痛得臉色都白了,當場大叫起來:“我不過就是多問了幾個問題,你如果不願意回答就不回答,現在是想怎樣,擰斷老孃的手嗎”
再說了,她問那些問題也是爲了自己的安全著想,這個女人兇殘的模樣自己可見識過,絕對不是可怕兩個字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