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天知地知,何苗苗知,以及林書墨知。
轉眼就是國慶節,其他學生歡呼放假的時候,蘇、何、林三人卻在校方的安排下,開始了爲期半個月的封閉訓練。
地點在郊外一處研學園地,提供住宿和伙食,期間必須上交手機。
跟幾人一起培訓的,還有參加其他學科單元競技的團隊,這些學生或來自b大,或來自Q大,再不然就是人大。
考慮到一些學生可能還有研究項目,所以,特許攜帶筆記本電腦入園。
蘇雨眠出發前一晚,邵溫白親自幫她收拾行李。
收拾完後,還仔細檢查了一遍,並交待道:“……那處研學園我沒去過,但郊外難保不會有蚊蟲螞蟻,所以驅蚊水和驅蚊香我都給你裝了,雙管齊下……”
“還有山上氣溫可能比市區要低,除了日常的換洗衣服之外,還給你帶了兩件長袖外套,一厚一薄,應該夠用了……”
“這裡面是你那些護膚品,半個月時間不算長,所以只放了小樣……”
“這個是……還有這個……和這些……”
他像個不放心孩子出遠門的老父親,一邊做事,一邊叮囑。
蘇雨眠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含笑傾聽。
時不時還得點頭配合一下。
好不容易見他把行李箱關上,推到一旁,她才悠悠開口:“說完啦?還有要交待的嗎?”
邵溫白:“……沒了。”
蘇雨眠起身,朝他伸手。
“嗯?”男人沒懂。
她嘆氣:“我洗過澡了。”
“……所以?”
“這個時候,不該抱我去臥室嗎?”
邵溫白霎時兩眼放光,但很快,這股興奮又被他強行壓制下來。
蘇雨眠:“?”
“咳……明天就出發了,今晚……不忍心折騰你。”
“這麼好?送上門都不要?”
男人咬牙。
她又問:“真不要?”
邵溫白那表情跟割肉一樣,但語氣依然堅定:“不要。”
這晚,兩人躺在一張牀上,什麼都沒做。
邵溫白:“眠眠,照顧好自己。”
“好。”黑暗中,她輕聲應道。
“晚安。”
“晚安。”
……
第二天蘇雨眠沒讓邵溫白送,而是先跟苗苗和林書墨匯合,三人再一起打車過去。
一小時三十五分鐘後,抵達目的地。
三人先去報到,登記了基礎信息後,被告知前往312教室。
不出意外,往後這裡就是他們的集訓地了。
所謂“學科單元競技”,聽起來好像很高大上,但說白了,就是做題。
蘇雨眠答應之後,回家就做了功課。
她覺得有點像高中時期的學科競賽,比如IMO(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IPhO(國際物理奧林匹克競賽)。
規則也很簡單,以團體爲單位,賽程包括筆試和答辯兩部分,以綜合得分計算排名,最終決出前三,分別頒發金、銀、銅三獎。
每個團體不僅是成員本身,同時還代表了背後的國家。
所以,競技環節也被稱爲“國際學術大PK”。
說通俗點,就是每個國家把自己最新一茬的學術好苗子拿出來,放到檯面上,大家比一比,爭個前三甲。
這交流會前的封閉式集訓,就相當於臨時抱一抱佛腳。
要說傳授多少專業知識,那肯定不現實,畢竟,知識得靠積累。
臨時填鴨,效果不大。
所以,集訓的目的不在於專業知識的灌輸,而是競技規則、做題規範,以及答辯經驗的傳授和適應。
說白了,就是讓大家提前熟悉,搞懂規則,不至於上場以後抓瞎。
林書墨:“聽說這次校方派來的教員是一男一女。”
每個團隊都由自家學校指定教員,大多都是本校有競技經驗或者從前帶過團隊的教授。
苗苗:“剛纔我去洗手間的時候,路過隔壁,特地瞄了兩眼,是Q大的團隊,順便打聽了一下,他們是要參加物理單元的競技。去年他們就拿了物理學科的冠軍,今年老將出馬,簡直就跟回家一樣,已經輕車熟路。”
“他們是昨天入園的,今天已經開始練答辯了,筆試直接略過。”
蘇雨眠失笑:“這你都打聽到了?”
“那是!”苗苗咧嘴,一臉驕傲,“就沒有我問不出來的消息,如果有,那肯定是錢不夠。”
“錢?”
“嗯吶~上完廁所去小賣部買喝的,剛好碰到他們團隊的一個女生,就請她喝了個奶茶,吃了份炸雞咯。”
這裡雖說包吃包住,但小賣部是另外收費的。
像奶茶、炸雞這樣的東西,市區可能賣20,這裡能賣到80。
物價直接翻四倍。
當然,你也可以忍一忍,不買。
反正奶茶和炸雞也不是什麼生存必需品。
這一請,關係不就近了?
關係近了,還怕打聽不出有用的消息嗎?
蘇雨眠默默朝她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
苗苗當即笑開,“嘿嘿……對了,我們的教員怎麼還不來?都等了快一個鐘頭了。人家Q大的教員可一直都在……”
林書墨擡腕看錶,確實滿打滿算有一個小時了。
“再等等吧……”
三人又在教室裡等了四十來分鐘,期間還跑到登記處去問過。
但對方也講不清楚,只說:再等等,快了……
眼看都快中午了,還是沒人來。
蘇雨眠決定:“先去食堂吃飯。”
苗苗立馬響應:“好!”
她早就餓了!
說走就走,三人離開教室。
先去宿舍把行李放好。
這裡是單人間,有點類似酒店,三個人的門牌號連著,倒也方便。
蘇雨眠進到裡面,先四下打量了一圈,環境……不好不壞吧。
沒有酒店豪華,但還算乾淨。
每個房間都有廁所,還有熱水可以洗澡。
三人收拾完畢,一起去了食堂。
房間還行,但伙食就……
苗苗:“這是什麼米?怎麼一點飯香味兒都沒有?感覺還沒蒸熟……這個排骨,這這這……能叫排骨嗎?全是不規則的骨頭,上面貼著點肉……還有這個醬燒茄子,爲什麼會是這種顏色啊?”
作爲一個老饕,苗苗舌頭很靈。
平時去外面吃飯,她都挑三揀四的,更別說這食堂做出來的東西連能入口都做不到……
真的很難讓她不嫌棄。
就連蘇雨眠都覺得……
有點過於難吃了。
唉,她突然有點想家,想邵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