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恐怖的能量餘波！難道是有秘寶出世？”
“走走走，看看去，看看去！”
三大聖地真人戰鬥動靜極大。
在大秘境中探索的修士全部都被驚動。湊熱鬧是刻在人類骨子裡的通病，這些人老成精的修士也不能免俗，甚至還有更加旺盛的好奇心。
“閣主，怎麼說？去看看咋回事？”
劍閣長老們紛紛眼巴巴望著蘇祈年。
“看什麼看？萬一是危險呢？”蘇祈年瞇了瞇眼，右手虛按在劍柄上，肅聲道：“不如讓這些修士先去看，若是有什麼好東西……”
他只從儲物袋內拿出一黑色頭套，遞給諸位長老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
“原來如此，不愧是閣主！”
“閣主遠見！”
幾名長老紛紛掏出頭套，嘴角揚起慈祥親切的笑。
現在的黑色頭套和之前的不同，之前劍閣比較窮，缺乏資源，蘇祈年和長老們也不好給這黑頭套增加什麼陣法之類的。
但自從老祖給弟子發了波資源後。
他們全部都給黑頭套上了一堆陣法——主要都是遮掩氣息、屏蔽靈識感知以及修改面容的。如今戴上黑色頭套，除非實力比他們強太多，否則根本無法認出他們的身份。
行走江湖，這種黑頭套可以不用。
但，不能沒有！
…
一衆修士順著戰鬥餘波傳來的方向疾飛。
越靠近核心地帶越是心驚，只見整片戰場都被令人悚然的劍意覆蓋。
被劍氣切割的山體平滑如鏡，切口呈現琉璃狀。
天空分爲陰陽二色，雲氣涌動。
在這片詭異的天空下，花草樹木、飛禽走獸，全部都處於一種詭異的靜止狀態。
細細觀之，便能發現無論活物還是死物都被劍意貫穿。
用手稍微一碰便化作飛灰散成一地。
“這，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有如此恐怖的劍意？！”
“老夫在這劍意中竟感悟到輪迴之道……如此驚人的道則是誰領悟的？”
“你們快看，是焚業大師和玉瑤真人！”
衆人來到核心處，一名修士指著千丈寬的無底深淵。
玉瑤真人和焚業和尚就盤膝在深淵邊緣盤坐調息。
深淵中，白骨大聖奄奄一息，眼眶中的蒼藍妖火明滅不定周身卻依然散發著沖天妖氣。
它身上插著兩柄斷劍，有修士認出那赫然是真武聖地之主——張一白的靈寶陰陽沖虛雙劍。
只是此刻，這柄聞名蒼雲界的絕世劍器已經失去寶光。
其中的劍靈似乎已經消失？
“怪不得那麼大動靜！”一名老者望著深淵中的白骨大聖目瞪口呆，驚歎道：“原是三位真人鎮壓了一頭妖聖！”
妖聖是什麼概念？
在妖族中那就是走到頂點的超級大妖，距離成爲妖仙也就差個雷劫了。
並且妖族修煉比人困難許多，所以同境界戰力更強。
正如這白骨大聖需要三名真人聯手才能鎮壓，可見其戰力之強。
“真是太厲害了，不過焚業大師和玉瑤真人看起來都受傷了啊……話說，怎麼不見張真人？”
人羣中就有兩名真武聖地的長老。
眼睜睜看著瘡痍的戰場，只見沖虛雙劍不見張一白人影頓時慌了神，焦急在深淵附近尋找，又是喊名字、又是用靈識探查。想去問問焚業和玉瑤又不敢打擾這兩位真人療傷。
過了一會兒，焚業和尚率先睜開眼，瞥了眼真武聖地那兩名長老，深深嘆了口氣。
“阿彌陀佛......”
染血的僧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望著深淵中翻涌的妖氣，聲音突然哽咽，“張真人以三千年修爲強行參悟輪迴道則以此鎮壓發狂的白骨大聖，只爲保蒼雲界萬千生靈，道袍盡碎時仍緊握斷成兩截的沖虛雙劍。我等找遍秘境，竟連、連半片染血的衣角都……”
他枯槁的手指深深陷進焦土， 山風捲起零落的符紙。
焚業和尚突然劇烈顫抖，渾濁的淚砸在腳邊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樣的錫杖上。
“尋不得啊……縱使踏破十八層黃泉，終究是……尋不得……”
兩名真武聖地的長老臉色漸漸蒼白，呆呆地望著焚業和尚。
耳邊又響起一聲抽泣，轉頭只見玉瑤真人也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
“不，不可能！聖主是蒼雲界最強劍修，死在他手中的大妖不計其數，怎會被妖聖殺死？”
“你們、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你們是不是讓聖主獨自面對妖聖？”
面對兩名真武聖地長老的質疑。
焚業和尚和玉瑤真人不說話，只是默默展示著嚴重的傷勢。
玉瑤真人一頭青絲蒼白如霜，焚業和尚半邊身子近乎完全腐化。
看著兩位真人這般沉重的傷，兩名真武聖地長老縱使有再多的不滿也沉默了。
“兩位前輩莫要再說讓人傷心的話?！?
“是啊，張真人失蹤確實令人痛惜，但這場戰鬥玉瑤真人和焚業大師不也付出了許多嗎？”
周圍傳來修士們的議論聲。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玉瑤真人爲另外一名修士落淚，看來是真傷心了……”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張真人和玉瑤真人關係莫逆，若不是爲了追尋大道不便分心，兩人興許已經結成道侶！”
“妖族！該死的妖族居然令我三大聖地真人兩人重傷，一人不知所蹤……諸位，我等當與那妖族勢不兩立！”
玉瑤真人和焚業和尚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沉默不語。
他們其實有很多恢復傷勢的天材地寶，縱使根基受損也能迅速恢復到表面看不出來的情況。
但他們並沒有這麼做，也沒有從戰場中心離開。
而是故意等在這裡，等著這些修士過來圍觀，然後順理成章將張一白的死歸咎於白骨大聖。
那真武聖地的長老們懷疑又能如何？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張一白死了，真武聖地羣龍無首，自然不足爲懼。
他們懼怕的是歸墟。
歸墟中足足九位至尊，終年閉關衝擊仙門。
有的拖延雷劫，有的已被雷劫劈成散仙，還有的則在積極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雷劫。
這九位至尊中，就有一位與張一白關係莫逆。
雖然至尊幾乎不會出世。
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至少在他們也進入歸墟之前。
張一白的事情絕對不能暴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