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愣神的時間,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因爲(wèi)夏安彤這一句話連成了線。
爲(wèi)什麼陸言宸和秦凡會被林炎威脅,爲(wèi)什麼當(dāng)初秦舒鴿說那些事情都是三哥做的,又爲(wèi)什麼陸言宸明明還知道林炎就是他們口中的三哥,卻從來都沒有主動和她提起過。
或許,他手裡早就已經(jīng)有了足夠能證明秦舒鴿罪名的證據(jù),但是卻在親情和她之間,選擇了前者。
這一系列的印證和猜測讓程一諾的身上頓時無力了幾分,夏安彤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個樣子,一時間有些發(fā)懵,連忙用雙手扶住她:“一諾,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
她話音剛剛落下,陸言宸便推門進(jìn)來,見狀立馬上前將程一諾抱住,滿臉擔(dān)憂。
站在不遠(yuǎn)處的秦凡看到這一幕也有點待不住,上前拉著夏安彤的手,擠眉弄眼的朝著門口的方向看著,夏安彤知道他是想讓自己走,但又有些放心不下程一諾,站在原地躊躇著。
程一諾只是一瞬間的慌神,在陸言宸的身子靠過來的時候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擡眼看向夏安彤:“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先回去吧。”
夏安彤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看著面前的陸言宸以及在身後一直叫她走的秦凡,也沒法再說什麼,又交代了程一諾幾句,又狠狠的瞪了陸言宸一眼,這才終於朝外面走去。
病房的門關(guān)上,程一諾掙扎著從陸言宸的懷裡作出來,然後默不作聲的慢慢躺下,她腦子裡又無數(shù)的思緒在亂竄著,但是這一刻,她卻真的很想要睡一覺。
這樣過了幾分鐘,陸言宸像是終於沒了耐性,開口:“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你不要這個樣子了。”
程一諾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妥協(xié),這不禁讓她覺得有些嘲諷,動也不動的開口:“好啊,那你說吧。”
說實在的,在她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單方面的將自己的所有猜測認(rèn)定爲(wèi)事實的時候,她對於陸言宸要說的話已經(jīng)沒有了太大的興趣,不管是從他口中聽到維護(hù)秦舒鴿的話還是其他,這都不是她想知道的。
陸言宸看她這個樣子,心裡也有了倦意,開口的語氣也冷了點:“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孩子,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情緒化,我之前不想把事情的全部告訴你是因爲(wèi)我擔(dān)心你接受不了,你能不能——”
他的話剛說到這,口袋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是在安靜的病房中卻格外的刺耳。
程一諾擡手將被子蓋在頭上,一個字都不想多聽。
陸言宸很快接起了電話,“恩、啊”了兩聲之後便掛斷,隨後隱隱像是嘆息了一聲,纔對著牀上的人交代:“我媽她——今天出院回家,我去送她,很快就回來。”
程一諾恍若未聞,半晌,終於聽到有腳步聲、關(guān)門聲。
陸言宸離開病房不到五分鐘,程一諾便從牀上起來,她身上穿著病號服,看上去有些大,而且涼颼颼的,她猶豫了一下將放在椅子上的大衣拿起來套上,朝外面走去。
林蔓的辦公室很好找,程一諾問到第二個小護(hù)士的時候她便熱情的主動帶她過去,路上還說了很多林蔓的事情,讓的聽的莫名有些心煩。
到了她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護(hù)士離開,程一諾謝過之後便直接敲了門。
“進(jìn)來。”
林蔓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在擡起頭看到進(jìn)門的人的時候,臉色卻跟著一變,下意識便開口:“你怎麼來了?”
程一諾直接大咧咧的走過去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她知道自己此刻這張蒼白的臉也沒什麼震懾力,所以也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林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林蔓穩(wěn)住情緒,擡眼看著程一諾:“他什麼事啊?”
“他和陸言宸的事情啊。”
程一諾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分外的漫不經(jīng)心:“他們之間不是有協(xié)議麼,要互相保密。”
林蔓微微愣住,有點沒懂程一諾話裡的意思,而且對於陸言宸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也並不清楚,於是並不正面迴應(yīng):“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清楚。”
那就是有這件事了。
很好。
程一諾儘量穩(wěn)住自己的表情,雙手在口袋裡攥緊:“是麼,我還以爲(wèi)你什麼都知道呢,看來還真的是我想多了。”
邊說著邊輕笑了一下,雖然她心裡根本就沒底能從林蔓這裡套出話,但是氣勢也還是要做到最足,至少不能在她面前示弱。
林蔓摸不著頭腦,對於程一諾的再次開口什麼都沒說。
程一諾盯著她,目光動也不動,好半天才終於開口:“你覺得你這樣做有意義麼,就算是用這樣的方式能夠暫時和陸言宸綁在一起,那以後呢,你準(zhǔn)備用這件事威脅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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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看似嚴(yán)重,但其實仔細(xì)分析便會發(fā)現(xiàn)程一諾其實根本就什麼都沒說出來。
但是此時的林蔓卻沒想到這些,屢次在程一諾面前弱掉氣勢讓她在這一刻面對她的時候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你怎麼知道是我威脅他,也也許是他自願選擇的呢?”
“資源選擇做一個毒販子的妹夫?”
程一諾輕笑一聲,嘴角滿是嘲弄:“我還真不知道陸言宸竟然也好這一口,癮君子!”
林蔓的臉色子啊聽到程一諾的這句話的時候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表情也變得猙獰:“你有什麼好驕傲的,要是昨天被送來的及時,你搞不好現(xiàn)在也是癮君子!”
“看來你對昨天的事情都清楚!”
“清楚又怎樣,你們不還是照樣拿林炎沒辦法!”
林蔓的語氣有些得意,但其實她其實遠(yuǎn)遠(yuǎn)沒有像現(xiàn)在這麼有底氣,她也是最近才知道林炎具體的事情,雖然擔(dān)心但是也知道自己根本勸不到他,所以也只能選擇裝不知道。
“我現(xiàn)在拿他沒辦法,不代表我以後也拿他沒辦法。”
程一諾緊緊咬著嘴角,繼續(xù)瞪著林蔓:“你以爲(wèi)他現(xiàn)在能控制陸言宸,以後就也可以麼,他自己走的就是一條作死的路,就別指望還有重新做人的那一天!”
想起昨天晚上林炎那麼惡毒的樣子,程一諾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話的語氣也狠了幾分。
林蔓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攥緊又鬆開:“這些就不用你管了,我勸你有這樣的時間還不如出去做個手術(shù),早點利索,可別讓你的孩子一生下來就帶著髒東西,什麼都不用做就是個小癮君子!”
程一諾表情冷凝,心裡的寒意在她將矛頭指向孩子的時候便已經(jīng)涼到了極點,她咬著牙開口:“卑鄙。”
林蔓冷笑,感覺自己像是終於佔了上風(fēng):“你又好到哪去,勾引自己丈夫的親哥哥,還恬不知恥的想生下孩子,你以爲(wèi)這樣就能嫁給阿宸了麼,等著陸阿姨死了那天再來做夢吧!”
程一諾猛地一拍桌子,剛準(zhǔn)備發(fā)火,但是心裡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硬生生止住火氣,冷笑:“對啊,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可以等秦舒鴿死了之後再嫁給他啊,反正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我也等不了多久了。”
她在刺激她,故意用她最在乎的事情刺激她。
程一諾猛地一拍桌子,剛準(zhǔn)備發(fā)火,但是心裡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硬生生止住火氣,冷笑:“對啊,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可以等秦舒鴿死了之後再嫁給他啊,反正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我也等不了多久了。”
她在刺激她,故意用她最在乎的事情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