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負責的。”陸小顏看著自己的腳尖，在地上蹭來蹭去的。

“你又說傻話了。”蘇清同情地看著她，“你是什麼樣的情況，我們都很清楚，你拼了命賺錢是爲了什麼。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

“總之，我不會讓芳姐爲難的，我會去跟那個客戶說清楚。”陸小顏悶悶的。

“小顏，你……要想開點，爲那種爛人那麼難過不值得。”蘇清忽然很想落淚，“哎，小顏你過得太苦了。”

“我沒事的。”陸小顏推著蘇清，“你回去吧，我的公交到了。”

“你不是坐10路的嗎？哎，小顏，你坐錯車了吧？”

“沒有，這個也到。回去吧，明天見！”陸小顏上了車，找到位置，靠在車窗上，看著蘇清在自己的視線裡變成一個黑色的小點點，淚才慢慢地滑落下來。

她是過得苦，可是，她還得活著，否則，那個人怎麼辦？她欠的債又怎麼辦？

公交車已經在播報站點，陸小顏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她該轉車了。剛纔不想讓蘇清看到自己落淚，爲自己擔憂，她隨便上了這輛車。

陸小顏剛下車，手機就叮鈴鈴的響起來，是她媽陸淑芬的來電。

她心情不好，不大想接，可最終還是接通了：“喂，什麼事？”

“達令，我跟你說，今晚……不管你現在在哪裡，你今晚不能回家，知道嗎？”陸淑芬氣喘吁吁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記住啊，我掛了。”

“喂，陸淑芬，發生什麼事了？”

“你別管，你聽我的沒錯，不準回來，不準回來，不準回來！”說完，陸淑芬就掛斷了電話。

靠，她還不忘重要的事說三遍？

陸淑芬又惹事了，不用質疑。陸淑芬這次總算有點良心，讓她不要去管，可是，她是她的女兒，又怎麼能置身事外？

陸小顏匆忙趕回家，卻看到陸淑芬跟一男兩女好好地坐在家中嗑瓜子喝茶，見到她回來，陸淑芬一邊看著手錶一邊跟他們得意地說：“怎麼樣？我說我閨女準在20分鐘內趕回來的吧？我贏了，給錢，給錢！”

陸小顏定定地看了陸淑芬好幾秒，然後她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陸淑芬追了出來：“陸小顏，你去哪兒呀？”

“對不起，我根本就不該回來。”

“陸小顏，你不回來，你媽這五百塊怎麼賺呀？乖啦，等一下我把他們轟走，然後咱們娘倆去吃宵夜。”陸淑芬壓低聲音，樂呵呵地在女兒耳邊說。

陸小顏推開她，笑看著她，一字一頓：“原來，我陸小顏在你心裡面只不過是一個500元的賭注！”

陸淑芬一愣：“陸小顏，你怎麼跟我說話呢？我是你媽！”

陸小顏又搖了搖頭，忍著眼淚，自嘲地說：“哦不，我還是你還債的工具！”

陸淑芬臉色變了：“陸小顏，有客人在，你說什麼混賬話？”

“難道我有說錯嗎？”陸小顏終於忍不住了，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你說你是我媽，那我能問你一下，你除了把我生下來之外，你爲我這個女兒做過什麼了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