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景大大超出了海燕的心理承受底線,於是她嚇得連關掉收音機的勇氣都沒有了,只好用雙手捂著耳朵,但還是沒用,因爲那聲音俄而又從低沉變得高亢了起來,那突如其來的急驟聲,就像是一臺舊收音機剛剛更換了一塊新電池似的。
“海燕姐,我回來了。”一個六根手指的巴掌搭在了自己肩膀,那聲音跟收音機裡的那個一模一樣!
海燕幾乎暈倒了過去,回頭一看,果然是小溪本人!
“小,小溪,你,你,你是怎,怎麼進,進來的啊?——”海燕的如同一位口吃病人般斷斷續續道:“我明明鎖門了啊,而且你那串鑰匙不是還留在宿舍嗎?”
只見小溪用她那張刷白刷白的臉部肌肉抽笑了幾下後說:“我們宿舍的鎖芯壞了,雖然上次管理員劉阿姨叫你重新換了一把,但還是不管用,我用指甲隨便這麼一撬,門就開了?!?
接著,小溪便真用她那修長的手指上尖銳的指甲,爲海燕比劃示範著自己剛纔開門的姿勢,那門鎖果然就被輕而易舉地撬開了。
“你,你,你不是被拘留了嗎,”海燕不敢看小溪那張面黃肌瘦的小臉,在派出所被拘留了幾天後,她那張臉更是無限接近一位非洲饑民的臉蛋:“愛華說不是跟我說,過幾天你就要上法庭了嗎?”
“哎,”小溪輕描淡寫地說道:“本來我就是無辜的,我怎麼可能去殺人呢?現在是法治社會,警察找到了我沒殺人的證據,當然就將我無罪釋放了啊?!?
“這樣啊,那就太好了,”海燕終於將碩果僅存的一口氣舒緩了過來道:“那小溪,你今天就早點休息吧,明天我請你上街吃火鍋?!?
“我睡不著,海燕姐,不如我們今晚就隨便聊聊天吧。”小溪撫了下她那額前的劉海,幾天不見,她那凌亂的劉海已經長到將整雙眼睛都給遮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