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搭檔在全國是沒幾對,但貌似也沒有什麼可值得自豪的吧,海燕心想,要是我的父母全是幹這種工作的,不嚇死纔怪,虧你還講得出來呢!
“所以人家都會說,我爸爸媽媽的陰氣太重了。
我五個姐姐都是在她們很小的時候便夭折了,這可能就是別人這麼說的依據吧。
我一出生也是皮膚白得出奇,連接生護士也被我嚇壞了,嚇得她那手上的剪刀不聽使喚,將我的肚臍眼沒有剪好。”
說完後,小溪又露出衣服下自己的肚臍眼給海燕看。
那確實是海燕見過的最醜的肚臍眼了——因爲那上頭沒有剪全,還伸出了一截很長的部分外露開來,那外形上看起來就像是一支黑色鋼筆的筆套一般。
小溪還指了指自己的肚皮上面說:“海燕姐,你再看看我這肚子上的皮膚,是不是和別人的有點不同啊?”
雖然和小溪同住一個宿舍已經一年多了,但因爲都是女孩子的緣故,海燕此前從來沒有看見過小溪的肚子長成什麼樣,於是稍微瞄了一眼——
天哪,她那肚子上有一道比較深的刮痕,像是被刀子劃破後的樣子,小溪還沒有結過婚,也沒有破腹產生過孩子啊,她的肚皮怎麼就被劃碎了呢?
“這道傷痕也是拜那位受驚過度的護士所賜,”小溪又解釋說:“所以啊,我這個人從一出生就是在人家的摧殘下長大的。”
“小溪,你可千萬不能這麼想啊,”海燕安慰道:“每個人的出生不都是某種形式某種定義下的摧殘嗎?我們的出生都是以母親的受難爲代價換來的,然後又人爲地被護士捏一把以便哭出聲來呼吸新鮮空氣,並不單單是你一個人這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