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柏政察覺到羈景安和倪威的神色突然變得很奇怪,彷彿底氣十足的樣子,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隨手就抓了身邊的一個男保鏢擋在他的前面。
噗!
子彈精準地打穿了男保鏢的頭顱,來不及哼一聲,就成了羈柏政的替死鬼。
“你們都給我上,馬上殺了他們兩個。”
老奸巨猾的老東西,意識到再不動手的話,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羈柏政剛說完,所有圍在四周的幾十個保鏢全部哄擁衝了上去,把站在中央的羈景安和倪威團團圍住。
趁此機會,羈柏政揮了揮手,立刻有三四個打手衝到他身邊,保護他離開格鬥現(xiàn)場。
已經(jīng)知道了夜安念和韓小翼平安無事,羈景安哪裡還會像之前那樣認命地捱打呢,幾乎是瞬間,化被動爲主動,再也不用忌憚兩個小傢伙會出了事,一腳踢翻碩大的紅木桌子,與這羣體格健壯的歹徒展開了殊死搏鬥。
“景安,你左我右,乾死這羣王八蛋。”
倪威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利落地從死人手裡撿起一把衝鋒槍,桃花眼閃過一抹戾氣,對準擋在羈柏政前面的保鏢,噠噠噠地打出憤怒的子彈。
“行,你注意安全。”
羈景安隨即也狠狠地一腳踹翻了衝在最前面的保鏢,從對方手裡搶過了一把機關(guān)槍,閃身跳躍到一個死角處,嘴角噙著嗜血的狠意,毫不留情地掃射。
寬闊的船艙裡面,充斥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立刻亂成了一團。
作爲多年默契的兄弟,羈景安和倪威配合得天衣無縫,且彈無虛發(fā),死在他們槍口的敵人,越來越多。
充滿海水鹹味的空氣裡,立刻瀰漫刺鼻的血腥味道。
“一羣廢物,都給我壓上去殺掉羈景安,誰敢退後,我要他全家的性命。”
眼看著花高價請來的保鏢,一個個死於羈景安兩人的槍口之下,羈柏政臉色大變,一邊往二樓的船艙上避退,一邊窮兇惡級地厲聲叫罵。
突然,兩邊的船窗傳來劇烈的爆破聲響,整塊透明的玻璃應(yīng)聲而裂,變成無數(shù)的玻璃碎渣子,紛紛揚揚地灑濺在船板上。
剩下的十幾個毫無心理準備的打手,不知道遊輪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全部愕然地呆在原地,面面相覷。
明白救援人員趕來了,羈景安和倪威對視了一秒,兩人幾乎是同時從藏身之處一躍而起,奪過手槍和匕首,手起刀落,砍翻了一個又一個擋路的打手。
羈柏政心知肚明錯失了半個小時前殺死羈景安最好的機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殺不死對方了,憤憤地吐了口唾沫,死死握緊手裡那隻存放羈景安所有資產(chǎn)的密碼箱,氣急敗壞地吼道,“快,馬上送我離開這裡,上直升飛機。”
再耽誤下去,他這條老命就要葬送在這裡了。
“王局長,你來的正好,等收拾了這批爛人,回桐城我們一起喝酒痛快痛快。”
倪威吊兒郎當?shù)匦χ狭送蹊麇热耍贿吙蹌影鈾C,射翻了不少企圖做垂死掙扎的兇惡男人。
眼看這邊被收拾得差不多,羈景安握緊手裡的槍,一個人神情冷酷地往羈柏政逃逸的方向迅速追了上去。
……
這場預(yù)謀已久的計劃,堪稱完美,韓遠川認爲羈景安等人一定會死在羈柏政的手裡。
至於夜羽凡生下的夜安念和韓小翼,只是用來誘捕羈景安的棋子,多少受點皮肉之苦,但絕對不會殺害了他們。
他站在岸邊的碼頭,閉眼睛側(cè)耳傾聽從遠方的遊輪裡傳來隱隱約約的密集槍聲,笑的志得意滿。
只要羈景安死了,夜羽凡遲早會重新成爲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韓遠川走進酒店的套房裡,正準備享用美味的夜宵,突然有個年輕的男人敲門行色匆匆走了進來,“韓總,剛接到顏小姐的電話,兩個小孩子被救走了,守在遊輪裡的保鏢全部死於非命。”
“什麼?”
韓遠川手裡的刀叉掉落在瓷碟上,發(fā)出滲人刺耳的聲響,緊了緊拳頭,接著陰沉著俊臉問道,“羈柏政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嗎?”
“有有有。”年輕男人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遊輪上面突然多了不少營救羈景安的人員,看起來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特種兵,羈柏政正在逃跑,並且希望得到韓總您的支援。”
聽到這個非常不好的消息,韓遠川狠狠地瞇了瞇佈滿不甘的眼眸。
這次的計劃,環(huán)環(huán)相扣,還能被人悄無聲息救走了夜安念和韓小翼,甚至導(dǎo)致羈景安絕地反攻……
羈柏政那麼兇殘狠毒迫切想要了羈景安的命,居然失敗!
真是一羣廢物。
“不用了,我們的人先撤回來。”
韓遠川擺了擺手,陰惻惻地吩咐,視線看著窗外的海平面,那裡依稀有火光迸濺,零零星星的,可見激戰(zhàn)已經(jīng)到了尾聲。
他再派手下過去,不過是去送死罷了。
門外傳來輕微的動靜,韓遠川回過頭,看見一身狼狽腿部帶著傷口和血跡的顏白馨走了進來。
她蒼白著臉,身體激烈地顫抖,擡頭看著冷著臉的韓遠川,淚水無聲地滑落,“遠川,我以爲再也看不見你……”
爲了能讓韓遠川相信她是拼死才活了下來,她臉上的淚越流越多。
甚至爲了能讓演戲更加逼真,在王梓濯準備帶走夜安念兩兄妹的時候,她求著對方在她的左腿射了一槍。
只有這樣做,才能讓韓遠川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盯著顏白馨哭得梨花帶雨的蒼白小臉,韓遠川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猛然擡起右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到她的臉龐上!
“說,是不是你把具體的方位告訴了羈景安?”
“不是我,我沒有……”顏白馨被扇得踉蹌往後退,白皙的臉上立刻出現(xiàn)紅腫的指痕印跡,她伸手捂著臉,小聲爭辯道,“遠川,我去哪裡都有人監(jiān)視,更沒有通訊工具,怎麼去通知羈景安啊?”
嘀嘀。
就在這時,韓遠川手機上傳來一條消息,看著“任務(wù)失敗”四個明晃晃的黑字,韓遠川只覺得喉嚨口一陣鐵鏽的腥味涌了上來,他走上去一手死死地捏緊顏白馨細白的脖子,陰狠地笑,“最好別讓我查到是你搞得鬼,否則,我會讓你明白得罪我的下場!還有,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愛我,我心裡除了夜羽凡,再也愛不上任何一個女人。”
他突然大手一鬆,朝後仰倒。
夜羽凡,念念不忘夜羽凡,你遲早會被那個賤人給害死了。
顏白馨一肚子嫉恨交加,卻又在發(fā)現(xiàn)韓遠川吐血昏迷的時候,淚眼迷濛撿起他的手機,撥打急救電話,淒厲地大聲尖叫,“喂?120嗎,請趕緊過來救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