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63米 我一定要?dú)У羲仡^的機(jī)會
溫蔓握著手機(jī),沒有動。
溫影冷笑的弧度更深了,輕輕柔柔的道,“你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我今天就是準(zhǔn)備拖你去死的,信不信我隨時帶著你撞車?”
溫蔓不敢再猶豫,搖開車窗把手機(jī)扔了出去。
她皺著眉頭,冷冷的道,“溫影,我不管你跟顧澤之間發(fā)生了什麼都跟我沒關(guān)係,你想找人陪你去死你也應(yīng)該找他?!彼粗鴾赜澳菑埫黠@化了妝的臉,“我是無辜的?!?
溫蔓擱在大腿上的手逐漸握成拳頭,心中冷笑,這是第幾次了,她因爲(wèi)顧澤的風(fēng)/流債而面對這些破事。
“你是無辜的?”溫影諷刺的笑,她的眼睛瞇了起來,眼睛從後視鏡移向前方,“沒錯你是無辜的,但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需要無辜的人來承受的,誰讓你是顧澤的妻子,誰讓你守不住他,誰讓他到頭來爲(wèi)你趕盡殺絕,溫蔓,你自己說,我跟他的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他憑什麼到最後對我趕盡殺絕?!就因爲(wèi)我讓你知道了?!”
溫蔓閉了閉眼睛,低低的道,“你停車,”她有些艱難的開口,“我保證顧澤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我讓他送你出國,你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溫蔓,下輩子再重新開始吧!”她大聲的笑,她這輩子已經(jīng)不抱什麼重新開始的念想了,只有死了才能重新開始,“我只是沒想到,你們結(jié)婚這麼多年了,到現(xiàn)在顧澤突然把你看得這麼重了,呵,真是可笑。”
溫蔓抿脣沒有說話,她看出來溫影已經(jīng)在地癲狂的邊緣了,她多說什麼都只會刺激她。
竟然想拉著她一起去死。
一瞬間,她緊繃忐忑的心臟忽然安靜下來了,扯開緋色的薄脣淡淡的笑,“死就死吧,溫影,如果你覺得死可以重新開始,那我也想重新開始,只不過溫影,你這樣自殺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就是徹頭徹尾的可悲又可笑的符號。”
她閉上眼睛,似諷刺又自嘲,“招惹上顧澤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
重新開始。
這真是個極好的詞語,顧澤也跟她說過,重新開始。
“是啊,”溫影終於再次扯開笑容,“招惹顧澤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所以你也不應(yīng)該是例外,他這一輩子註定遊戲人間,就算想回頭——也沒資格?!?
溫蔓死了,他就算想回頭,也不會再有機(jī)會了。
他不配有機(jī)會認(rèn)真擁有一份感情。
溫蔓緩緩擡眸,車子已經(jīng)駛出那一條道而轉(zhuǎn)上了高速。
溫影像是忽然來了聊天的興致,“其實(shí)這麼說也不對,更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愛上顧澤的女人沒有好下場,因爲(wèi)他只談錢色,從不談情,可是女人總是太容易愛上他——”
“你最近一直在跟著我?”所以才能這麼準(zhǔn)確無誤的朝她下手,她淡淡啓脣,“剛纔那一幕,總歸也不是你算計出來的吧。”
“哈哈,姐姐變聰明瞭,”溫影握著方向盤,“鬱笑笑她太愚蠢又貪心不足,稍微遊說一下她就什麼都聽我的了,我跟著顧澤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也不短,我多少了解他一點(diǎn),從那盒錄影帶的事情之後,他就切斷了跟所有女人的來往——說起來,姐姐,他對你還真是有幾分真心,竟然想真的只守著你一個人。”
溫蔓半闔著眼眸,一個字都沒有說。
“他沒機(jī)會的,”溫影像是在跟她說,又好像是在跟自己說,“他可以隨意剝奪別人的人生,這一次,我一定要?dú)У羲仡^的機(jī)會。”
車子開上了橋,溫蔓看著橋頭那大大的標(biāo)誌,月牙橋。
因爲(wèi)這座橋不是筆直的修建,而是彎彎月牙的形狀。
鬱景司盯著那個不大不小的彎道,猛地踩下了油門,車速猛然的提速,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就追上了一直領(lǐng)先他大約五米的的士車。
該死的,如果不是溫蔓懷孕了,他還可以選擇直接撞上去強(qiáng)行把車撞?!f一傷到了孩子。
溫影從後視鏡裡看著後面緊追不捨的車,勾脣笑了笑,“那是曾經(jīng)的鬱家二少吧,嘖嘖,如果讓他知道這輛車的剎車已經(jīng)壞掉了……他還會不會這麼拼命?”
她的脣瓣塗著豔麗的脣彩,嬌豔而妖嬈,“你說要不要拉上他一起算了……那你們能一起死,下輩子可能就能在一起了,尤其是……顧澤看著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的男人一起死,估計會氣死吧……哈哈,這個主意真是不錯?!?
溫蔓心臟一跳,語氣終於冷了下來,“夠了溫影,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扯上第三個人,鬱景司跟我連關(guān)係多大的朋友都不是。”
“我不扯他那也得他不要纏上來才行——”話好沒有說完,整輛車的車身受到猛烈的撞擊。
溫蔓臉色一變,小心翼翼的護(hù)著自己的腹部,透過車窗看向鬱景司深沉而凝重的側(cè)臉。
那晚的夢境再次閃電般的掠過她的腦海,她整張臉都蒼白了。
搖下車窗,橋上的風(fēng)吹得極大,“景司,”她大聲的喊,“你小心……你走吧不要管我!”
夢境有預(yù)示的作用,即便只是迷信,她也仍舊害怕。
專心開車神經(jīng)緊繃的鬱景司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後的注意力就繼續(xù)回到方向盤上。
開車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要停車的意思,以她瘋狂的車速很不管不顧的開法……鬱景司握緊了方向盤,她想同歸於盡。
他始終將車保持著跟那輛的士車相同的時速。
時間不多,他必須用最短的時間下決定,眼眸無比的專注,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爲(wèi)過度的緊張而青筋畢露。
拐彎處,又因爲(wèi)緊緊貼著的鬱景司的車,溫影被迫鬆了油門將車速放低,踩了一腳剎車……
溫蔓眼睛一跳,剎車根本沒有壞。
不過是電石火光之間,黑色轎車駕駛座的車門被拉開,溫蔓心臟一緊,男人高大矯健的身形就靈敏的攀上了的士車的車身。
鬱家本來就是門庭顯赫的軍人世家,鬱景司在鬱家沒落之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溫蔓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緊緊的抓著安全帶,她聽到溫影大聲的詛咒了一聲,而後把降下來的車速猛然的提高,她心跳的速度也一下提到了最快。
唐樂樂送走溫蔓之後,閒著無聊給自家夫君大人打了一記電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膩歪了半個小時後,掛電話的時候順手摁下遙控器。
家裡的暴君喜歡看新聞,所以一開就是新聞頻道。
她正準(zhǔn)備去拿一支茶幾上的香蕉,才低頭就聽到新聞裡女主播嚴(yán)肅的聲音在報道,“下面我們直接來看直播,車上的人究竟能不能平安獲救……”
唐樂樂下意識的擡頭,香蕉還沒來得及剝,擡起身子準(zhǔn)備轉(zhuǎn)檯就看到切換的畫面:
一輛的士車,車頂趴著一個看上去很高大的男人,因爲(wèi)拍攝的畫面隔得太遠(yuǎn)且搖晃得厲害,她看不清上面的人是誰。
她擰眉剝香蕉,這麼高難度的工作他難道還想這樣強(qiáng)迫車停下來麼,沒有專業(yè)級別的身手怎麼可能做得到。
的士車的速度幾乎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這樣下去估計只有車毀人亡的結(jié)局,唐樂樂眼睛未睜的盯著屏幕,男人的手握成拳,沒有猶豫的一拳砸了下去。
玻璃碎了,一隻手更是鮮血淋漓。
唐樂樂默默的想,這人的身手得跟她家戰(zhàn)哥哥相當(dāng)才能把車子的玻璃也給砸了吧,那隻手還能要麼?
溫蔓眼睜睜的看著鬱景司幾乎以廢了自己右手的代價砸壞了車的玻璃,“景司……”
她想阻止,可是不用說話也知道她阻止不了。
鬱景司瞇著眼睛,心中迅速的作了計量,聲音因爲(wèi)過於吃力而顯得沙啞,額頭上的筋脈更是跳躍得厲害,“溫蔓,”他開口,眼睛只看著溫影手裡的方向盤,“如果車停了,馬上下車,不要猶豫?!?
溫蔓的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她寧願他不要管她也不想連累他。
溫影沒想到追上來的鬱景司會這麼難纏,到底是軍人出身的男人,她幾次加速拐彎都沒把他摔下去。
鬱景司半個身子都倒掛在車門上,伸長手臂去搶方向盤,溫影的神經(jīng)本來就處在高度的緊張當(dāng)中,剎那間車子就搖搖晃晃的七撞八撞,溫影失去了耐心,大聲的喊道,“鬱景司,是你自己送上來的,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去死?。 ?
她竭力扶著方向盤,要直接從欄桿的方向撞去。
鬱景司整個右手都在滴血,手心裡甚至有不少的玻璃,他顧不上那股血淋淋的疼痛,搶過方向盤的另一邊穩(wěn)下。
“溫蔓,”鬱景司艱難的出聲,“爬到前面來,踩剎車。”
溫蔓在聽到他的聲音前就已經(jīng)起了身要趁著溫影分神和鬱景司搶方向盤的時候踩下剎車。
她連肚子裡有孩子都顧不上,努力的爬了過去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溫影整個人都瘋狂了,但是鬱景司的力氣太大她必須費(fèi)盡全力才能勉強(qiáng)跟他抗衡。
溫蔓也顧不得那麼多,溫影的腳踩下油門上,她用雙手強(qiáng)行把她的腳扳開,然後趁機(jī)將腳踩用力的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