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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1

西屋教堂自上次發生了命案之後,就顯少有人來過。

神聖不可侵犯的教堂內,還是那沒有變化的五彩斑斕的窗,雕繪著希臘神話的石壁和天花板,如同安靜等待著被救贖的耶穌像映入眼簾。

不見教堂內有人的身影,喬一便小心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警覺性極高的她猛然轉身,沒看清眼前的男人突然的出現而嚇得倒退幾步。

“喬一。”不等喬一緩過神,那個男人將帽子摘下,看仔細後,喬一錯愕著。眼前的男人穿著高領遮住了脖子,沒到冬天,卻穿著大衣,且不露任何肌膚,如果不是他的叫喚,如果他沒有摘下帽子,喬一估計認不出眼前的人正是她的舅舅。

“舅舅?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萊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迫於無奈的他始終與喬一保持著距離,“喬一,你媽媽她死了。”

“是的,我知道,可是舅舅,這幾年你去了哪?爲什麼我聯繫不到你。”喬一最想知道的是這個問題,母親死後他也跟著下落不明,甚至聯繫都聯繫不到他。

“他們找到我了,喬一,聽我一句勸告,離開這。”萊德的話讓喬一不由的一頭霧水。

“什麼他們?他們是誰?”

“我沒辦法告訴你,你媽媽是被他們殺死的,你不能留在調查局,你得離開,相信我,喬一,以後你會知道的,包括你父親的事情。”萊德話語倉促。他面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精神。萊德想表達什麼,卻又害怕什麼而不敢明說,但是萊德卻是在暗示著什麼。

喬一根本無法明白舅舅到底在說什麼,正想要開口,舅舅卻一臉痛苦的樣子。

“我沒有時間了,不管你看到什麼,千萬不要說出去。”喬一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原因,突然,眼前的舅舅五官扭曲起來,“嘶啦~~”一聲,一隻可怕的怪物赫然呈現在她的眼前。。

忽覺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

“喬一!”

黑暗中,一道悠遠的聲音傳來。清脆的腳步聲,漸漸褪去的黑暗,一個嬌小的身影若隱若現。

喬一再次被驚醒,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牀上,而坐在牀沿邊看著她的是艾莉亞特。她霍然坐起身,額間浸滿了冷汗,大口大口喘著氣。

“看來你沒事了。”艾莉亞特站起身,表情似乎帶著一絲不悅,說不悅倒不如說是濃濃的醋意。

喬一在西屋教堂突然陷入昏迷,好在被修女發現後撥打給了警察廳的人,後還是馬爾斯警官親自聯繫到伊斯安那裡的,伊斯安二話不說親自趕到修女那接人去了。

艾莉亞特想不明白,伊斯安爲什麼對喬一那麼與衆不同,難道是因爲喬一的身世比她可憐值得同情嗎?嘴上是那麼說,可卻也願意留下來照顧昏迷中的喬一。

喬一腦海中閃現的都是舅舅和怪物的畫面,感覺是做了一場真實的夢,可那卻不是夢。舅舅勸她離開調查局,還有口口聲聲說的他們究竟是誰,他們殺死的母親嗎?爲什麼要殺掉母親?所有困惑與疑慮都難以一時間消除,那幾天,她很乾脆的就請了病假,而伊斯安問也沒問就批準了。

喬一乘著出租車在回去的路上,她開始感到未來是那樣的渺茫。安逸的城區隱藏著重重危險,怪物的出現打破了前所未有的寧靜,還有,她所迷惑不知的真相。

三年了,再次回到以前住的地方,竟然時隔了三年。

過去她住的地方如今已經成爲了別人的住處,而三年前匆匆不辭而別後也沒有再聯繫過曉光...不知道這三年,她過地怎麼樣了。站在小巷路口的她暗暗感概三年的變化,如果三年前她沒有棄權考試,沒有執著於加入調查局尋找父親的下落,沒有跟母親那麼多天的冷戰,或許,今天的她走的會是哪條路呢?

不知不覺來到了曉光住的地方,想著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見曉光時,曉光家的門突然打開,喬一錯愣在原地,從曉光家裡走出來的並不是曉光的家人,而是陌生的面孔。

一個坐著輪椅的老人和一個女人。

老人和那個女人帶著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欲要離開。喬一再次看了看門牌號,是這家沒錯。

“請問,你們是曉光的...親戚嗎?”喬一突然開口叫道,那個女人扭過頭來打量著喬一,莫名其妙道;“什麼曉光?這裡沒有一個叫曉光的人。”

“不對,這裡之前住著的不是一對母女嗎?怎麼...”

“我們兩年前就搬進來了,不知道這裡住著誰,你還是打電話問問吧,我們幫不到你。”那個女人語氣很不好的說完之後便推著老人離開。

“怎麼會...”喬一愣足了有一分鐘,曉光他們搬走了嗎?爲什麼?

就在她杵在樓梯口好一會兒,一位婦女的身影從樓上經過,瞇著眼看了好一會兒,等看仔細後,恍然大悟道;“你不是..曉光的朋友嗎?”

喬一瞥了一眼樓道上的人,這才記起這位大媽是這棟樓的房東。以前喬一經常來曉光家裡玩,所以這位大媽記得她特別清楚。

“房東阿姨,曉光他們搬走了嗎?”

“唉,你不知道,兩年前不知怎麼的,曉光就突然不見了,她媽媽受了太大的打擊,現在搬到養老院去住了。”房東大媽對她說道,嘴裡還不斷的喃喃著;“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連警察都找不到,可憐了這麼一個好的姑娘,人挺懂事的也挺孝順,她媽媽受到刺激後整個人跟得了憂鬱癥一樣不說話,到處尋找曉光的下落.....”

“能告訴我,曉光的媽媽現在在哪個養老院嗎?”喬一語氣平靜得出奇,打斷了房東阿姨的話。

......

養老院內,居住著數多孤寡老人,他們有的失去了兒女,有的也因爲不想給兒女帶來太大的壓力而搬了進來。

院子外樂觀點的老人們總喜歡聚在一起打麻將,而有些老人偏偏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望著窗口發呆發愣,一整天的時間也都只能消磨在這一晃神之間了。

得知曉光母親的房號後,喬一提著一袋新鮮的水果來探望伯母。、

房間很窄,只有一張牀和一個櫃子一臺電視機,還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曉光的母親坐在牀頭,精神看起來有些恍惚,頭髮也蒼白了許多,面容憔悴的滲人。

“伯母,我來看你了。”喬一鼻子一酸,將眼淚全往肚子裡吞,拿起一個個水果擦乾淨後放在果盤上。

“你是誰?是曉光嗎?”曉光的母親沒有看她,呆泄的眼神空洞的一直望著窗外。

“我是喬一啊,是曉光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伯母您忘了嗎?”她來到曉光母親面前,蹲下身,雙手握住她的手,企圖喚醒她。

“我只要曉光,我的曉光..我的曉光不見了,她不見了,我找不到她...”這是一個失去了女兒的母親對女兒的渴求,空洞的雙眼帶著失望卻也滿懷著期望。

喬一無法將曉光的失蹤視爲普通的失蹤,她所瞭解的曉光是不會輕易的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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