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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是終結嗎

簡單聊了幾句後,凌潔以想休息爲理由掛斷了坤仔的電話。掛斷電話後,凌潔的目光望向了窗外的夜景,可她的眼眸中有的確是滿滿的迷茫?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未來的路會在那裡?

坤仔這邊電話剛一掛斷,一個短信便發了過來,還是那個神秘人,短信很簡短,只有一句“你的情敵貌似已經去看凌潔的父親了,據說其已從北京的公司辭職,並已在那邊找了份工作。”

望著眼前的短信內容,坤仔微微一愣,隨後急忙給對方回了一句“你到底是誰啊?爲什麼知道那麼多事情啊?”

許久,對方纔迴應了一句“一個比較關心你的人而已,不過你不要想多了啊,我並不是喜歡你啊。”

望著對方的迴應坤仔更加迷惑了,會有誰這麼關心著他呢,又有誰會對凌潔的事情這麼瞭解呢?

想了許久,坤仔心中仍未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不過一個人的名字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那便是薛凱麗。

想了想,坤仔便不再追問神秘人了,因他知道對方並不會告訴他的。打開網頁,葉涵查看起了飛往湖南的機票,他已打算飛一趟湖南看一看凌潔的父親,可之前攢下的一萬多塊都已給了凌潔,如今坤仔手上並沒有多少錢了。

思前想後許久,坤仔再次向他堂哥借錢了,本打算借五千的,但因他堂哥剛剛裝修房子也沒有多少錢,最終只給他拿了三千多。

三日之後,坤仔飛到了湖南,來到了凌潔父親所在的醫院。一進醫院,坤仔便在醫院大廳見到了眉頭緊縮的凌潔,詢問中得知凌潔全家上下正在爲凌潔父親醫藥費犯愁。

望著凌潔那無助的眼神,坤仔的心真的很痛,但除了給凌潔一個深情的擁抱,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望著千里迢迢趕過來的坤仔,凌潔眼中無絲毫開心之意,最後,只是輕聲對著坤仔道:“我們出去聊一聊吧。”

坤仔點了點頭,跟著凌潔朝著醫院大廳外走去,那一刻,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涌上坤仔心頭。

走到大廳外一棵遮陽樹下,凌潔緩緩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右手拿出了一把鑰匙,低聲道:“我想我不會再去北京了,這把鑰匙……,你收著吧。”

坤仔緩緩接過凌潔遞來的鑰匙,望著凌潔有意躲避他的眼神,一時間坤仔的腦子混亂了,慌亂中他緊緊抱住了凌潔,道:“不要離開好嗎?你若是想要留在湖南,我現在就辭職,我與你一同留在湖南發展。”

凌潔緩緩推開了坤仔,搖著頭道:“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承認我還是喜歡你的,但……,我累了,你現在沒房沒車,我等不及你奮鬥了,我等不及了,這些你懂嗎?”

說著說著,凌潔哭了出來,哭的是那樣心碎。

不遠處,一個身影正望著眼前的一切,正是何鑫。

遠遠望著泣不成聲的凌潔,何鑫微微搖了搖頭,自語道:“凌潔,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人很心痛啊。”

話語間,何鑫緩緩走到了凌潔與坤仔身前,並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巾,遞給凌潔道:“擦擦眼淚吧,有些事哭出來會好一些。”

一旁,坤仔一雙仇視的眼神望著何鑫,那一刻,他的雙拳緊握著,那一刻,他努力控制著不在凌潔面前爆發出來。

“我能和你聊聊嗎?”,何鑫面帶微笑的對著坤仔道。

望著何鑫,坤仔點了點頭,道:“我也正想和你聊聊呢。”

說著,何鑫衝著凌潔微微一笑,道:“你先上去吧,等一下我們去病房找你。”

望了望何鑫,又望了望坤仔,凌潔似是有話想要說,但許久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隨後緩緩朝著醫院的住宿部走了過去。

望著凌潔漸漸消失的背影,何鑫輕聲道:“這些天難爲她了。”

一旁,坤仔似是再也忍不住,右手拽起了何鑫的衣領,怒吼道:“你對凌潔說什麼了?是不是你讓凌潔和我分手的?”

何鑫右手一用力扯下坤仔拽住他衣領的手,道:“我喜歡凌潔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追凌潔這一點我也沒有否認過,再說了這都是我的自由,凌潔選擇和你分手也是她的自由。”

何鑫的話徹底將坤仔激怒了,一瞬間,坤仔握緊的右拳狠狠地打在了何鑫臉上,並怒吼道:“凌潔我是老婆,她是我老婆你聽得懂嗎?”

面對坤仔的怒吼,何鑫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跡,微微一笑,瞬間,狠狠的一拳還給了坤仔,並怒吼道:“你老婆?你們領證了嗎?就算領證了也不代表一輩子是你老婆,我和你明說了吧,你知道你爲什麼會失去凌潔嗎?因爲之前都是凌潔在爲你付出,她爲了你選擇了背井離鄉去北京,爲了怕你吃醋她辭掉了工作在家裡開淘寶店,爲了你幫你省錢,她多久沒有買一件像樣的衣服了?女孩子都是愛美的你知道嗎?可你呢?沒日沒夜得加班,偶爾因種種理由連電話都不敢接,OK,你在開會,你有理由,可你知道在家裡等待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有心事想找人傾訴,但得到的卻是對方的敷衍是什麼感覺嗎?你不懂,你一直都只是活在你自己的世界而已。你覺得畢業後你應該回到老家,那樣方便你回家看望父母,可你想過凌潔嗎?她也是有父母的啊?”

面對何鑫的責備,面對何鑫的怒罵,坤仔無話可說,只見,他緩緩地坐在了遮陽樹下,目光空洞的望著天空。

回想畢業前的季節,他答應凌潔的事做到了多少?他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完成了多少,想著想著坤仔苦苦一笑,與此同時,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遮陽樹上,心底怒罵道:“陳志坤,你真是一個廢物,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著自己受罪。”

似是有些被坤仔所感,何鑫緩緩坐到了坤仔身旁,道:“你也不要灰心,你還算不錯的,若是凌潔父親不生這場病你們也許還會在一起,可是現在不太可能了。”

坤仔轉過身望向何鑫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何鑫微微一笑,右手搭在了坤仔肩上,道:“之前選擇與你過苦日子是凌潔一個人的事情,現在她要考慮不再是她一個人,你知道她父親這一病花了多少錢了嗎?二十多萬了,而且後續治療還需要繼續砸錢,這麼多錢你現在拿的出來嗎?”

面對何鑫的質問,坤仔再次無話可說,是啊,二十幾萬他拿得出來嗎?即便是找家裡要,家裡能夠湊出來,但那是他父母半輩子的積蓄,他開得了那個口嗎?即便他找家裡拿了這些錢,後續的治療費他又該怎麼辦?跟著他凌潔真的會幸福嗎?

見坤仔沒有說話,何鑫再一次輕拍坤仔肩膀道:“兄弟啊,勸你一句放手吧,早一點放手對你和凌潔都好,若是覺得不死心這幾年好好奮鬥,混出個樣子來,也可以證明凌潔沒有看錯人。”

說完,何鑫緩緩起身道:“我先進去看一下老爺子了,若是想好了你也進來看一下吧,老爺子挺想見見你的,他很想看一下讓他女兒捨棄他們去外地的人長什麼樣子。”

話音落地,何鑫的身影也緩緩消失在了坤仔的視線。

望著何鑫消失的身影,坤仔再次將握緊的拳頭狠狠打在了遮陽樹上,眼角有淚珠在閃動。

“我真的錯了嗎?我真的無能嗎?我錯在了哪裡?父母不是有錢人?我奮鬥的還不夠努力嗎?我……我真的不能夠給凌潔幸福嗎?爲何凌潔不願意相信我?爲何她不願意等我”,坤仔撕心裂肺的大吼著,但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現實的無奈、現實的殘酷。

不遠處,透過窗戶望著坤仔的凌潔已是淚如雨下,但她又能怎麼辦?爲了自己所謂的愛情放下父母不管嗎?

凌潔身旁,何鑫輕輕拍了拍凌潔身旁,滿是關心地道:“我知道你是不想拖累他才提出的分手,當然,若沒有猜錯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我,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自戀了啊。我知道你父親曾勸過你與坤仔分手,勸你跟著我,他老人家甚至說過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見你與我成親。”

凌潔緩緩轉過頭,望了望何鑫,低聲道:“這些日子多謝你照顧我爸爸了,你替我父親交的醫藥費我會盡快還給你。”

說著,凌潔便欲轉身朝著她父親的病房走去,只是她還未走幾步,一雙強勁有力的手便將她涌入懷中,那正是何鑫的手臂。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我也知道你喜歡的只有坤仔,但這一刻讓我照顧你好嗎?有多少困難讓我陪你一起扛好嗎?”,何鑫深情的緊抱著凌潔道。

面對何鑫突然強抱凌潔並未反抗,其只是微微搖著頭道:“我愛的是坤仔,我想我這輩子不會再愛第二個人了,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懂嗎?即便你再怎麼幫我,我心底最愛的仍是坤仔”,停頓了片刻,凌潔緩緩推開何鑫的臂膀,微微苦笑,道:“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累過,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像……。”

凌潔的話還未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黑,她整個人便昏了過去,昏睡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她眼角晃了晃,是坤仔嗎?還是幻影?

這些日子下來凌潔真的累了,昏睡中她夢到了好多人好多事,好多再也回不去的事,好多曾經無話不談,如今卻各奔天涯、很少聯繫的好友。

昏睡一天一夜後凌潔緩緩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那一刻進入凌潔視線的並不是坤仔,而是何鑫,昏睡前的那一刻真的是幻覺嗎?

原來,坤仔從始至終都沒有走進醫院,他在醫院大樓外的廣場處待了許久後便離開了,最終,他留給凌潔的只有一條簡訊。

“我愛你,我尊重你的選擇,也許是我的無能讓我們走到這結局,也許是世間的種種無奈讓我們走到這結局,也許是我的不夠灑脫傷害了你,希望你能夠原諒我,最後祝福伯父早日康復,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真正的幸福。”

望著坤仔發過來的短信,凌潔再次哭了,握著手機悄無聲息的留著盡顯傷悲的眼淚,四年的情感就這樣劃下句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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