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楚少巖遲疑片刻說,“應該是……上官靈嬌在和我們開一個無關大局的玩笑。”
“開玩笑?”白湘君忍不住問,“她幹嘛和你開這樣的玩笑?”
……
此刻,咖啡廳樓上。
“開玩笑?誰和你開玩笑!”正盯著監(jiān)控屏幕的小魔女咬牙切齒,倏地轉頭對玉娃娃端木蘭說:“蘭蘭,繼續(xù)下面的計劃!我還就不相信那個白湘君有那麼堅強!我要打擊得她體無完膚,暴走呼號,最後從楚大哥身邊滾開!”
玉娃娃端木蘭淡雅地笑說:“通過剛纔的事情可以看出,那個女人非常好面子。所以我們有必要稍稍修改一下計劃。咱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靈嬌姐你以爲如何?”
許琪幾個聞之,渾身惡寒地看著玉娃娃端木蘭。而小小魔女則大合胃口,咯咯嬌笑起來,十根纖纖手指罩向屏幕中的男人
……
楚少巖遲疑片刻默然,沒有回答白湘君的問話。
許菡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說:“喂喂,湘君問你話呢,你怎麼能不回答?”
張銘奉連忙攔住她,笑道:“小菡你別瞎鬧啊,楚少巖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跟著瞎起鬨幹什麼?呵呵,這裡的咖啡可是正宗的藍山咖啡,大家品品!”
許菡撇撇嘴,沒有繼續(xù)糾纏,而白湘君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喝完咖啡,許菡忽然對楚少巖說:“你的僱主對你很好啊,知道你和女朋友出來玩,竟然連邁巴赫這樣的豪車都捨得給你開!”
“他救過我們總裁的命。”白湘君解釋說。
許菡這才恍然大悟,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
四人逛了一會,楚少巖還是給白湘君買了一條白金手鍊,價值5000元。白湘君把玩著那條手鍊,神情並不十分歡暢。
至於許菡卻笑逐顏開。她今天收穫不少,三件首飾、一條阿瑪尼印花呢子裙,總價超過兩萬元。作爲白骨精階層的佼佼者,張銘奉其實是有一定消費能力的,但因爲有楚少巖在,他已經相當剋制許菡的購買**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到晚餐時分,張銘奉帶頭走進一家檔次不錯的餐廳。或許是由於時間還較早,這裡比較幽靜,左右零散地坐著二三十人。
剛剛落座,他便笑道:“今天大家有緣結識是我張銘奉的福氣,我請客!”
白湘君微帶羞澀地看了他一眼說:“那怎麼好意思呢?大家還是AA制吧。”
張銘奉呵呵笑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朋友,吃餐飯算什麼?”
許菡帶著得意瞥了楚少巖一眼,然後挽著張銘奉的手笑道:“他呀,總是這麼大方,每次跟我的朋友在一起都是他搶著付賬!”
白湘君聞言面容一滯,不自然地看了楚少巖一眼。楚少巖則淡淡一笑,道了聲謝謝,便安然坐下。
其實不是他的荷包捂得緊。楚少巖這個人不是一個看重金錢的人,自幼生活在封閉環(huán)境的他此前甚至對金錢沒有多少概念,因此纔將自己全部財產捐給了已故戰(zhàn)友的遺孀和家屬。
不過最近通過和部隊某些戰(zhàn)友的聯(lián)絡,得知‘猛虎特戰(zhàn)隊’某些烈士家屬的日子過得十分艱苦,他便有意節(jié)約開支,想攢些錢通過‘猛虎特戰(zhàn)隊’的領導寄給他們。
這些事情當然不便拿出來說,心底坦然的楚少巖並不在乎世俗任何人的眼光。忽然他覺得這家餐廳有些異樣,在他們進來之後,客人竟然不尋常的多起來了,其中幾個客人甚至約略有些眼熟,應該在街上曾經偶遇過。
正點菜時,忽然幾個妝扮相當入時的女人走了進來。貌似無意中看到楚少巖,她們眼中一亮,幾步趕了過來。
其中一個漂染著頭髮的女郎挺起微凸的肚子指著楚少巖哭了出來:“你這個死人,說這幾天怎麼找不到你,原來你……你竟然又泡上新歡了!”
又來了,看來那麼小魔女不搗蛋到底不罷休!楚少巖臉色一沉,端坐在位子上,聽憑這個女人表演。
“喂喂!”一個穿著異常暴露的女郎氣憤憤地指著楚少巖嚷著,“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到這個時候還大馬金刀的坐著,以前你是怎麼追小芳的?鮮花就買了幾千朵!哦,現(xiàn)在玩膩啦,想甩人家啦?”
“就是啊!”另一個短髮紅毛女郎冷笑起來,“當日爲了討好我們這些姐妹,也不知道買了多少零食,請過多少次客,現(xiàn)在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晚了!”一個嘴脣塗抹得鮮紅欲滴的女郎冷冷道,“小芳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自己想想該怎麼辦吧?”
楚少巖淡定自若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擡頭眼睛劍一般直刺那名叫小芳的女子:“誰讓你來的?”
“是那個……”那女子正說得半句,旁邊短髮女子急忙在她手臂上搖了一下,那女子登時醒悟過來,“哇”的一聲大哭,指著楚少巖叫道:“你這個負心漢,陳世美!我都懷你的孩子了,你還這樣對我?你問是誰讓我來的是吧?是你未出世兒子讓我來的!”
白湘君坐在一旁,臉色慘白異常,而許菡更是怒不可遏,幾乎戳著楚少巖的鼻樑怒吼:“楚少巖,你一個看大門的,我們湘君不嫌棄你也就罷了,不承想你……你竟然連兒子都有了,還敢來招惹我們湘君?”
張銘奉連忙拉了拉許菡,尷尬地說:“小菡,事情還沒搞清楚,你湊個什麼熱鬧啊?”
許菡氣憤憤地將男友的手摔開,怒道:“怎麼沒搞清楚?剛纔在咖啡廳的時候,那幾個男子就說過他腳踏幾條船了,他當時就啞口無言,後來拿什麼二小姐來搪塞!你到現(xiàn)在還在維護他?”
張銘奉也怒道:“我怎麼維護他了?你是審判官嗎?單憑這些人的話能判定他做過什麼了?你清楚什麼?”
那個小芳忽然掏出一張紙拍在桌子上,撫著挺凸的肚子慘笑道:“這位先生你是不相信吧?喏,這是我昨天做的孕檢報告,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去醫(yī)院再檢查一次!”
短髮女郎冷笑道:“我看是新歡長得比舊愛漂亮,所以才拼命否認吧?竟然連孩子也不要了,還有沒有天理?!”
張銘奉愕然,一時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話來。而此時,餐廳裡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嘰嘰喳喳地議論著,甚至無數(shù)手指頭在朝楚少巖戳戳點點。
楚少巖終於忍無可忍,按著桌子緩緩站起來,逼視著那女子冷冷道:“你們現(xiàn)在鬧夠了沒有?!”
被楚少巖那冰冷如劍的目光刺著,那女人竟然有種在這深秋之時全身浸入冰水的感覺,不寒而慄。但在某種強大到瘋狂的信念支持下,她竟然毫不退縮,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臉大哭起來。
隨後她的幾個女友連忙一邊安慰,一邊大罵楚少巖負心、卑鄙、無恥,而旁觀者則紛紛支援看似弱勢的女人,出聲指責楚少巖。
這些人當中,有裝腔作勢者,有夾雜著看熱鬧者,也有被蠱惑而自以爲秉持正義者。
其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杵著柺杖不斷敲擊地面,憤慨地說:“現(xiàn)在的青年人,就是沒道德!嗨,這都是否定傳統(tǒng),失去信仰的惡果啊!”
另一個婦女搖頭說:“真可憐啊,懷著孩子,男人卻這樣沒良心,這樣不負責任!”
甚至有一個女人揪住兒子的耳朵教訓說:“虎子,你長大以後可千萬不能學這個壞叔叔,這樣沒天理是要遭雷劈的!”
楚少巖環(huán)顧四周,剛剛不久還十分清淨的這家餐廳此刻竟然熙熙攘攘如鬧市,但奇怪的是服務生、大堂經理竟然也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絲毫不以爲忤。
他終於有些明悟了,嘴角瀉出一抹冷冷笑意:那丫頭好大的手筆,竟然連整家餐廳都給包下來了!某個瞬間,他竟然有種唐僧誤入妖怪老巢的荒唐感覺。
“這些人都是在演戲,我們走吧!”楚少巖對白湘君和許菡、張銘奉三人道。
然而白湘君卻蒼白著臉孔坐在那裡,看也不看楚少巖,旁邊的許菡卻冷笑道:“是啊,是有人在演戲,不過那個人是你!”
張銘奉尷尬地一笑,朝楚少巖攤攤手默然。
楚少巖怒了,高聲喝道:“上官靈嬌,你這是要鬧到什麼時候?!”
雖然餐廳羣聲鼎沸如鬧市,但楚少巖的話卻突然將所有聲音全部壓了下去,在偌大的餐廳中迴盪不已。
所有人愕然,半晌之後,短髮女郎訝然道:“小芳啊,你這個男人難道……難道還有個第四者叫什麼上官靈嬌?”
此言一出,就連楚少巖也詫異起來:難道她真的不認識上官靈嬌?猛的擡頭忽然看到天花板上碩大花燈內竟然有個小鏡頭正在不斷轉動,楚少巖立時摒棄自我否定,突然分開人羣,徑直來到大堂經理面前冷冷問:“你們這裡的監(jiān)控室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