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雅露出了一個美好的笑容，一如既往。像是從前呆在他身邊的時候。

挪了張凳子坐下，季南的神色有些深沉，“昨天還不是好好的麼。”

舒雅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但還是勉強地說道，“我身體本來就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季南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舒雅，擡頭看向她，又是說道，“舒雅，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舒雅握著杯子的手一怔，心裡有些莫名地恐慌，扯出了一抹笑容，“哦，南，下次我們去海底世界看看吧，上次的吐泡魚我還沒有看得盡興呢！”

舒雅的眼裡帶著些霧氣還有期待的眼神，可是季南卻知道那所有情緒之下掩藏的逃避，他嘆了一口氣，“舒雅，以後會有一個更好的人帶你去的。”

“南……”愣了足足五秒，舒雅的聲音才得以從喉嚨裡發出，“你在說什麼啊……明明一直都會是你帶我去玩的……”

“舒雅，你知道的，我愛的人一直是周曉繆，這麼多年來從未改變過。我只是，把你當成妹妹在照顧。”季南的聲音裡格外堅定，可是落在另一個人耳朵裡卻是極盡的諷刺。

“你真的打算這樣傷我？？”舒雅的眼眶裡蒸騰起了濃重的霧氣，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可還是忍住了淚意。

“若是你放下了，我便不是在傷你。”季南的話依舊冷淡，不帶著過多的情緒，他總像是個置身事外高枕無憂的勝利者，永遠都能俯瞰著這個外在的世界，俯瞰著這些平凡世界裡蕓蕓衆生，俯瞰著這樣愛著他的她。一直如此，一直。

“你好好休息，若沒有問題了我會讓助理接你回去。”季南站起了身來，又是不忘補充了一句，“軍長那邊空下來了一個職位，他又很想你，我想著你也是時候也該回上海了。”

舒雅搖了搖頭，眼裡有些不敢置信，她猛地拉住了要離開的季南，眼眸撐大，滿眼的淚水瞬間便傾瀉而下，“南，我不要離開你，你別趕我走好不好，……我求你了好不好……”

季南的心有些遲疑，他轉過了聲，皺眉又道，“是你父親真的想你了，而且我對你的承諾也是到頭的時候了。”

承諾？

舒雅突然便想起了當年，在上海的軍區，他當著她父親的面，承諾一定會在c市好好照顧她，直到她要離開的時候。

舒雅依舊有些瘋狂，她猛地便拔掉了手上的針管，抱住了季南的腰身，又是蜿蜒著想要去吻他的脣角，可是卻被季南推倒在了牀沿，他的聲音裡帶著警告般的凌厲，一下子就把她嚇壞了，“舒雅，不要觸犯我的底線！”

“底線，你對周曉繆還存在底線麼……”眼淚，再一次地掛滿了整張臉，她精心爲他畫過的妝容全都狼狽了，不堪了……

季南並未回答。

舒雅哭著又是道，“以前我吻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拒絕？”

季南的沉默讓舒雅的心徹底冰冷到了千丈，她帶著些苦笑，“你不說，我替你來回答，因爲周曉繆在旁邊，你想要看看她是否在乎你，對不對……”

輕若諷刺而又帶著絕望的語氣，響起在空蕩蕩的房間裡。

季南並未說話，只是留下了“你好好休息”這幾個字……

他依舊這樣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