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兒子的話完全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但是烏貴還是裝作生氣地呵斥自己的兒子趕緊吃飯,吃完了去學習。
受夠了管教的的烏仁直接把筷子一甩,不屑地摔出了一句“廢物”,然後便生氣地離開。
見自己最愛的外孫竟然沒吃好飯,史珍香把烏貴好一頓數落。
不敢惹怒丈母孃,烏貴只能默默地洗耳恭聽。
訓斥過後,在李白芷的攙扶下,史珍香也離開了餐桌。
大氣不敢出一聲的烏貴,此時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把自己剛剛一直覬覦,卻沒敢動筷子的菜餚都嚐了一遍。
想想自己一直以來在這個家庭裡面受到的歧視和白眼,他很不甘,但是又無可奈何。
吃飽了飯,烏貴拿著自己剛剛拿到的場地租賃合同,敲響了李雲楚的書房門。
看見是妹夫烏貴進來,李雲楚示意他先關好門,然後抓緊時間說事,因爲他現在很忙,手頭上還有很多事情在等待處理。
“大哥,我想開一場演唱會,你能幫幫我嗎?”
“開演唱會?”
“對,就在白帆大劇院,歌迷什麼的我都聯繫好了,我這次的演唱會就是爲失學兒童籌集善款。”
“那我能幫你些什麼呢?”從烏貴的描述裡面,李雲楚聽不出這個忙要怎麼幫。
“就是場地費加上音響、布場費差不多要十萬塊錢,你看你能不能先幫我墊付一下。”
聽到這樣的請求,李雲楚覺得有一些莫名其妙,但是爲了維護妹夫的自尊心,他還是委婉地問到:“那你是不是可以想一些其它的方式,因爲我覺得你既然是籌集善款,是不是可以讓事情更加公開一些,因爲畢竟白帆大劇院的場地費確實不便宜。”
猶豫了一下,烏貴說出了另外一個實情,那就是自己想要參加唱響人生文化娛樂公司舉辦的歌唱比賽,在全民熱衷於秀慈善的年代,而舉辦這個慈善演唱會,也是爲自己不久之後的參賽增加一些勝算的籌碼。
李雲楚想了想,還是不同意烏貴的說法。
“烏貴,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覺得你在開慈善演唱會這件事情上面,功利心太重了。我感覺你的整個設想有一些本末倒置了。”
見李雲楚不同意,烏貴先是百般哀求,那可憐的樣子像是要把自己卑微地埋葬在塵埃裡面。
但是,沒有用
。
李雲楚本身就不喜歡錶面懦弱,實則貪婪的人。現在烏貴的做法,就更加讓李雲楚反感。
見李雲楚一直不答應,烏貴斜著眼睛瞪了李雲楚一眼,充滿怨恨地說到:“就你乾的那些齷齪事纔是正當的,我就一個老實本分的人,想堅持一下夢想就不正常了嗎?什麼功利心太重,說白了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才華,所以一直想打壓我。我早就看透了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就不應該過來求你。”
李雲楚擡頭看著烏貴,厲聲問到:“烏貴,你覺得就憑你這種貪慕虛榮,華而不實的特性,在我這獲得的好處還少嗎?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幫助你,你能過上現在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嗎?”
“當然能,肯定還會過得更好。”
“那好吧,我給你一週的時間,你從我的農莊搬出去吧。我也實在是不想破壞你的夢想,我覺得你還是出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吧。我不能耽誤你。”
“怎麼,你想趕我走。你信不信,我前腳出去,警察後腳就來調查你的黑社會背景。”
李雲楚無奈地皺了一下眉頭:“那隨便你吧,只要你覺得能夠成全自己,我隨時奉陪。”
看見李雲楚直接坐下繼續辦公,不再搭理自己。烏貴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我現在在和你說話呢!我還沒有說完!”
李雲楚嘆了口氣,他看了烏貴一眼,突然有一種信錯人的感覺。
見李雲楚依然沒有搭理自己,烏貴的火氣更大了,他狠狠敲打著桌子,怒吼到:“李雲楚,你也太不把我烏貴當回事了吧。”
李雲楚無奈地搖搖頭,他擡頭看著烏貴,剛要說話,卻突然感覺呼吸困難,進而腦袋像是重創一般劇烈的疼痛,快速的心跳頻率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隨著烏貴的怒氣加重,這種癥狀更加嚴重起來。
李雲楚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拼命向書房門口逃跑,但是剛跑到半路,便因爲缺氧而重重地跌倒在地板上,許多粉紅色的泡沫狀液體從鼻孔還有口腔裡面涌出,很快,得不到任何施救措施的李雲楚就這樣匆匆地結束了自己的人生旅程。
最先從書房外面衝進來的是李白芷,當時她走到樓梯口,正準備給自己的哥哥端一些茶水飲用時,一聲沉悶的巨響把她給嚇了一跳,一進門,瞬間覺得特別的憋氣,還沒等說話,就差一點暈眩過去。
烏貴見狀,馬上關好房門,然後打開了所有的窗戶。
在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之後,李白芷終於在烏貴的輕喚聲中醒了過來。
看著趴倒在地上的哥哥,李白芷下意識想要過去攙扶,卻怎麼也用不上力氣。
在剛剛極度缺氧的狀態下,李白芷像是短暫性失憶了一樣滿臉恐懼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問到:“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哥哥怎麼了?你怎麼不過去救他?”
烏龜擦了擦額頭的汗,裝作疑惑地說到:“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比你早進來幾秒鐘,我進來的時候咱哥已經像是中毒發作了一樣倒在地上失去意識了
。”
說完,烏貴試了試自己口袋裡面的租賃合同,還好,沒有丟。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在確認自己沒有落下什麼證據之後,他故意將李白芷從門口拖動到窗邊,然後美其名曰方便透氣。
然後他沒有先急著撥打求救電話,而是站在走廊裡面大聲地求救。
不一會兒,整個農莊裡面所有的家人和沒有下班的工作人員就都跑了過來。
“媽,我哥是不是有什麼遺傳疾病啊,剛剛我和白芷聽到求救就跑了過來,結果看見哥哥莫名其妙躺在這裡了。”
可憐的史珍香來回拍打著自己的兒子,大聲哭泣著,試圖喚醒李雲楚。
最後,在李妲蓓和大家的勸說下,史珍香才很不捨得的放下了自己緊抓兒子的雙手。
這個時候,烏貴已經撥打了求救電話,在可怕的等待的時間裡面,李白芷緩緩地站了起來,對於衆人的疑問,她把剛剛的暈厥掩飾爲驚嚇之後的正常表現。
此刻,烏仁正緊緊地抓住自己父親的大手,安靜地站在農莊的大門外等待急救車的到來。
烏仁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在父親嚴肅的表情下面放棄了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