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咒印發(fā)作
伴隨著手腕的輕輕顫抖,散發(fā)著冰涼而又邪惡氣息的墮落之刻頓時滑落到林恩的懷中。
然而他無瑕將它撿起,反倒是緩緩捏緊了拳頭。
憤怒?
悲傷?
或許有,但並不是因爲這些。
源自舌尖的刺痛感,以及突如其來的強烈衝動席捲全身,令林恩下意識失去了理智。
某處傳來的異動似乎在告訴他,自己眼下的狀態(tài)並不好。
雲(yún)長似乎過於亢奮了。
林恩瞬間便意識到,這是舌尖上那道溝槽的情慾開關(guān)累積了足夠多的慾望,被迫啓動了。
距離上次在車廂內(nèi)被皇女殿下跤還沒過去多久,居然這麼快就再度發(fā)作。
尤其還是在這樣一個尷尬而又沉默的場合。
或許伊薇絲特在設(shè)下這個印記的時候也沒考慮那麼多,還以爲林恩會永遠陪在她身邊。
完全沒想到僅僅抵達返程一週左右,這傢伙就將整個帝都鬧得雞犬不寧,甚至淪落到跑路的程度。
更令她沒想到的是。
印記第二次發(fā)作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女人,居然不是她本人。
命運真是奇妙。
然而此刻的林恩卻無心感嘆這些小事。
明明上一秒還沉浸在爲緹雅未知命運的壓抑之中,下一秒?yún)s滿腦子盡是把白絲美少女按在身下奸至哭泣的想法。
因爲破解這個印記的方式,除了強行忍住之外,就只有一股腦釋放出去。
不行。
真要這麼做了,簡直毀了自己苦心經(jīng)營出來的深情人設(shè)。
雲(yún)長休要逞能!
林恩咬破了舌尖,任由刺痛和血腥味瀰漫在口腔裡,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鼻尖隱隱傳來的清幽體香卻無時無刻不在催促著他,讓他對身旁的少女犯下惡行。
此時此刻,他的理智正在和獸性激烈地鬥爭著。
就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然而躺在牀另一邊的緹雅卻並不知道林恩這裡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最開始還緊張不已的她,逐漸放鬆了下來,被白絲包裹著的小腳輕輕翹了翹,足趾頂端塗著淺粉色的指甲油,看上去頗爲可愛。
連日的奔波和透支力量帶來的疲勞後勁,在緹雅放鬆警惕後,宛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沒過多久,她的呼吸逐漸變得綿長,儼然陷入了沉睡。
但她卻並沒有注意到。
就在自己睡著後不久,一道身影緩緩越過那條被子的阻隔,俯身打量著她。
對方的目光遊走在少女被月白色長袍包裹著的嬌軀之上,初具規(guī)模的胸脯和盈盈一握的柳腰令人幾乎快要失去理智。
再往下,則是被幹淨平整的白色絲襪包裹著的修長美腿,隱隱透著健康的肌膚色澤。
見狀,那人本就熾熱的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幾分。
此時此刻的少女毫無防備,簡直是任君採擷。
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印記帶來的慾望和衝動,深深低下頭,想要將少女香甜溫軟的小舌狠狠吮入口中。
然而就在事情即將發(fā)生的最後一秒,沉浸在睡夢中的少女忽然眉頭微蹙。
“席亞.哥哥。”
這聲呼喚宛如一盆冷水從頭澆落,令人瞬間清醒。
那人似乎愣住了,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沉默數(shù)秒,隨後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原本懸在少女胸脯上方的手腕也隨之一頓,緊接著改變方向,緩緩移動到她的尖耳旁,替少女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
做完這一切,少年艱難地移動著傷勢未愈的身體,回到了牀的另一邊,繼續(xù)和體內(nèi)的慾望無比艱難地做著抗爭。
可他並沒有想到。
就在那聲呼喚之後沒多久,少女也不知夢見了什麼,方纔還緊蹙的秀眉,逐漸舒展了開來。
與此同時,嘴裡嘟囔著什麼。
“林恩?”
她像是在詢問,隨後又像是確認了一樣,用糯糯的聲音重複了一遍。
“.林恩。”
翌日清晨。
當緹雅從睡夢中甦醒的時候,先是有些懵懂地看了看天花板,隨後恍然意識到眼下的情況,眼神瞬間變得警惕了起來。
實在是太鬆懈了。
雖然這其中也有獨木難支的因素在內(nèi),但卻並不是辯解的理由。
倘若昨晚有人找上來,自己和他眼下多半已經(jīng)被抓住了。
說來也是奇怪。
哪怕在寂靜教會的時候,自己也從未睡得這麼好過,總會聽見些許女人的囈語,向上反映之後,得到的迴應(yīng)說這是女神的啓示,必須時刻聆聽。
或許這便是身爲寂靜聖女的職責之一,哪怕她從未聽懂過那些囈語的內(nèi)容。
反倒是在那傢伙的身邊,自己睡得格外舒適。
就像是這些囈語被完全屏蔽了一樣。
不過這也說不準,僅僅只是她的猜測,具體情況還得再測試一下。
念及至此,緹雅緩緩坐起身,將白絲玉足輕輕踩進短靴之中,隨後起身理了理長髮,這纔回頭朝牀那邊看去。
隨後她愣住了。
自己睡得很香,可身旁的少年卻好像未必如此。
他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地躺在牀上,神情十分虛弱,就連嘴脣也被咬出了齒痕,微微滲血。
“你你沒事吧?”
緹雅的心微微提起,還以爲是他身上的傷又發(fā)作了。
可眼下她的身上並沒有攜帶月光原液,唯一一瓶也在之前的審訊室中給他服用了。
“沒事。”
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不過仍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以示迴應(yīng)。
雖然很艱難,但仍舊成功戰(zhàn)勝了慾望。
正所謂心令如山。
無論如何,他纔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哪有讓小頭控制大頭的道理?
見狀,緹雅也不好多問,只是又看了幾眼。
當目光掠過某處高高隆起的部位時,她的臉上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紅霞。
變汰。
緹雅在心中啐道。
但見到少年此刻的神情實在虛弱,便也沒出言諷刺,只是從能夠儲存物品的封印物手環(huán)中取出一堆衣物,丟給了對方。
那是一套看起來有些廉價的西服,倘若出現(xiàn)在上城區(qū)的名流晚宴,足以令人嘲笑。
可放在下城區(qū),就顯得稀鬆平常。
畢竟這裡並不缺少在意體面的假紳士。
反倒是太過昂貴的衣服,穿出去有些扎眼。
縱使緹雅有能夠修改外貌的封印物輔助,也容易被人拉住盤問。
說起來,早在希爾莉娜舉辦的晚宴上,她便成功變裝混進去過,算是此道老手,哪怕林恩都有所不及。
“抱歉,薇雅,但我現(xiàn)在實在是動不了.”
正在思索待會兒該怎麼前往北區(qū)的黑街集市時,耳畔隱隱傳來林恩無奈的話語。
隨後緹雅也意識到,對於一個全身上下都是傷的傢伙,穿衣服算是一項極爲艱鉅的挑戰(zhàn)。
念及至此,她輕咬下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如果讓他穿著原來的衣服走在大街上,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緊急趕來的官方超凡者當場逮捕。
可給人換衣服什麼的,她這輩子都沒有嘗試過。
難不成這場艱難而又未知的逃亡之旅,還沒開始就要結(jié)束了?
不行。
自己可是賭上了一切,就連寂靜聖女的名譽和責任都棄之不顧!
怎麼可以在這裡結(jié)束?
終於。
沉默許久,緹雅目光遊離地輕輕放下手中的月光權(quán)杖。
“我我來幫你吧?!?
十分鐘後。
一名面容普通的年輕紳士面帶笑容,在身旁戴著女式檐帽的女人攙扶下,緩緩走在大街上。
帽檐下方,變裝後的少女看上去也沒有原先那麼驚豔了,鼻樑上還帶著幾枚雀斑。
然而即便如此,少女隱隱殘餘著羞澀的神情,以及微微泛紅的臉頰,還是令走道兩旁的行人微微側(cè)目。
這是屬於氣質(zhì)上的吸引力。
“他們怎麼都在看我?”
扮演著年輕妻子的緹雅微微低下頭,撩起耳畔的長髮。
聞言,林恩笑了笑,有些驕傲地挺了挺胸:“因爲薇雅不論在哪裡都是最好看的?!?
“.油嘴滑舌?!?
緹雅輕哼一聲。
然而明媚而又舒展的眼角,卻昭示著她此刻的心情十分不錯。
縱使眼下是無比危急的情況,他們似乎也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片刻後,兩人出現(xiàn)在了一輛足以容納六個人的公共馬車內(nèi)。
這輛馬車可以在西區(qū)和北區(qū)往返,來回只需要二十個銅板,價格便宜得令緹雅有些髮指。
不僅如此,平日裡都是乘坐自己的私人馬車出行,眼下還是第一次體會這種底層民衆(zhòng)的交通方式。
倒是林恩搖了搖頭:“真正底層的民衆(zhòng),是不會捨得把一週的飯錢花在這種地方的。”
聞言,緹雅微微一愣,隨後抿了抿嘴。
倒不是不相信林恩的話,僅僅只是覺得要靠二十個銅板活整整一週,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了。
身爲寂靜聖女,她也曾在周圍人的陪同下,去往教會管轄的區(qū)域分發(fā)救濟糧。
據(jù)她當時瞭解的情況,窮人的境況似乎也並沒有到這一步。
察覺到身旁少女的想法,林恩笑了笑,卻也沒有反駁。
這個世界如此殘酷,有些時候,心中存有一些天真的想法,倒也並非壞事。
待兩人進入車廂後,發(fā)現(xiàn)只剩下兩個空位了,於是林恩便把靠窗的那個位置留給了緹雅,自己坐在陌生人身旁。
此時此刻,除了他們之外,車廂內(nèi)還坐著另外兩對夫妻。
一對看起來年過花甲,另外一對則和他們年紀相仿,都很年輕。
見最後兩位客人同樣是夫妻,他們頓時朝林恩和緹雅投來了友善的目光。
林恩笑著點頭,以示迴應(yīng)。
倒是緹雅不太擅長人際關(guān)係,只是微微拉低帽檐,靴尖輕輕摩梭著地面。
片刻後,馬車便緩緩啓動了。
由於下城區(qū)的路況並不怎麼好,因此不時傳來一陣顛簸。
然而沒過多久,纔剛剛啓動的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車廂外隱隱傳來了巡城衛(wèi)兵的聲音,似乎是要對這輛馬車進行搜查。
緹雅看了林恩一眼,隱隱有些擔憂。
看樣子,整個格洛斯廷的封鎖程度,比她想象的還要高。
甚至都不用考慮抵達黑街集市後究竟能不能找到出城的辦法,眼下這關(guān)都有些難過。
只要對方使用探測類的封印物一查,很容易就能查出來兩人眼下正處於變裝狀態(tài)。
好在林恩似乎十分鎮(zhèn)定,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此時此刻,這種程度的動作緹雅已經(jīng)不怎麼牴觸了,又或者無心思考這樣的小事。
車廂被打開後,幾名神色警惕的巡城衛(wèi)兵頓時映入衆(zhòng)人眼簾。
不僅如此,他們身後還站著幾名穿著制式軍裝的超凡者,一看就是出身軍部的精英。
“年齡、姓名、居住地址,以及前往北區(qū)要做什麼,統(tǒng)統(tǒng)報上來?!?
衛(wèi)兵十分嚴肅地開口道。
爲首那對年輕夫妻似乎有些害怕,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報上了自己的個人信息。
一旁的衛(wèi)兵則拿筆在本子上記錄著。
輪到那兩名年邁夫婦的時候,或許是因爲閱歷,又或許是年紀實在太大了,因此倒顯得十分坦然。
不過也沒有絲毫抗拒,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到我們了!
直到衛(wèi)兵朝二人投來嚴肅的視線時,緹雅這才感受到壓力。
畢竟曾經(jīng)的她就連謊話都說得很少,從小到大都成長在教會構(gòu)築出來的安全環(huán)境之中,哪裡經(jīng)歷過這些?
更何況,對於這個假身份的個人信息,她並未拓展太多。
年齡和姓名什麼的還好,可居住地址只要稍微一查,就會露出破綻。
怎麼辦?
先隨便編一個,把眼前的難關(guān)糊弄過去?
還是說.
緹雅的手心隱隱泛起一絲汗水,甚至考慮到了最糟糕的結(jié)果——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發(fā)起戰(zhàn)鬥。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一切就無法回頭了。
壓低的女式帽檐下,緹雅的臉色有些蒼白。
然而下一秒,少年對答如流的聲音迴響在耳畔。
“長官,我叫帕里斯·尼爾森,這位是我的妻子維羅妮卡·尼爾森,目前居住在皮耶里昂大街306號,前往北區(qū)是爲了.”
望著衛(wèi)兵眼中逐漸消退的警惕,林恩又一次感慨吞謊者的強大。
這項能力雖然並未進階,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使用庇涅斯紙牌的戲命師模式後,他用起來愈發(fā)得心應(yīng)手了。
哪怕半神前來,他都有自信短時間內(nèi)不被識破謊言。
據(jù)他所知,吞謊者屬於“詭術(shù)”信仰。
而戲命師模式所借用的能力似乎又來自“詭術(shù)”信仰所對應(yīng)的神明——命運之囚。
也不知道這二者之間究竟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
“好,你們可以通行了?!?
在獲知了幾人的大致信息後,那名衛(wèi)兵離開車廂,對車伕說道。
見狀,林恩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還未等他懸著的心徹底放下,衛(wèi)兵身後的軍方超凡者忽然冷冷道:“這就完了?難怪直到現(xiàn)在都無法追查到那兩名逃犯的蹤跡,原來是有你們這樣一羣尸位素餐的傢伙存在!”
由於雙方不屬於同一行政系統(tǒng),因此那名衛(wèi)兵明顯有些不服。
可礙於對方的軍官身份,只能神色憋屈地開口道:“如果您這邊能夠動用相應(yīng)的封印物探查一下,那就更好了?!?
“你在教我做事?!”那名軍方超凡者瞪眼,“另外,探查類封印物是極爲珍貴的存在,已經(jīng)用在了各大關(guān)卡和通行口岸上,又怎麼可能浪費在這裡?!”
將兩名衛(wèi)兵好一通訓斥過後,軍官快步走入車廂。
環(huán)視一圈後,他忽然開口道:“你們彼此間都是夫妻關(guān)係?”
“當然,長官?!?
那名年邁的丈夫顫巍巍道。
見狀,軍官面無表情:“既然如此,請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