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公寓樓下。
“上去坐一坐。”李元煦邀請道。
若是平日裡的張彥肯定二話不說就上去了,甚至他還會拍照留念發(fā)給一羣損友嘲笑李元煦從良。但是今日他卻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張彥這樣說道。
李元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說這一天都沒事嘛,看著張彥明顯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他想到了琉璃廠見到的那個男子,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上前一步,拍拍張彥的肩膀,“謹(jǐn)慎做事,明天出來喝杯茶,我有事和你說。”既然張彥和這個圈子有牽扯,還是早點讓他知道真相的比較好,這樣說話做事纔能有所顧忌。
張彥笑著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說著向兩人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離開。
出了公寓廣場,他打了一輛出租車就往回走,唐可說得對,那傢伙脾氣倔得很,還是看著他把東西吃下去,才放心。
唐可不知道張彥的動作,她和李元煦回到了公寓,放下東西后,李元煦終於忍不住再次問道:“你明天還要去找他幹嘛?”
唐可看著李元煦的努力假裝不在意的模樣,強忍住笑意,乾咳一聲。
“我是去尋找恢復(fù)修爲(wèi)的辦法,別多想了。餘東來那是男神,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的那種。”唐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李元煦的臉色就更黑了,什麼叫男神,他這樣的才叫男神好不好,現(xiàn)在女生都什麼審美,對著那些化著妝裝可愛的男生叫歐巴,明明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男人要什麼可愛!
餘東來那種皮膚白,五官精緻的,穿上白衣服就叫仙氣,迷得那羣大媽大嬸不要不要的。他纔不承認(rèn)他這個叫嫉妒。
“你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不要去打打殺殺拿生命冒險了,我養(yǎng)你啊。”李元煦認(rèn)真地說道。
唐可一把拉過李元煦的手臂,用力蹭了蹭,不管多麼強勢的女人,都會臣服在這句話下面。唐可心裡不是不感動,但是她不知道這種熱烈而純粹的感情到底能保持多久。她見過太多戀愛中海誓山盟,而婚後卻爭吵不休的情侶。
女人必須有自己的事業(yè),就算有一天不愛了,你還能瀟灑地走開。甚至再見也依然是朋友,不用爲(wèi)了生存而斤斤計較一些物質(zhì)上的事物,導(dǎo)致一份美好的情感變得腐爛。
“什麼叫挺好的,能被你拎來拎去就挺好的是吧!”
李元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有表現(xiàn)得那麼明顯嗎?
唐可表情也變得認(rèn)真起來,“李元煦,你聽好,我希望的事有一天當(dāng)你不方便了,我也能養(yǎng)你。修爲(wèi)已經(jīng)成爲(wèi)了我的一部分,就像眼睛和手一樣,我不想讓自己去適應(yīng)沒有眼睛或沒有手的生活,你明白嗎?”
李元煦聞言,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幸福中,他只聽到唐可前面半句話,唐可說要養(yǎng)我耶!我女朋友說她要養(yǎng)我!李元煦恨不得向全世界宣佈這個消息。
他傻兮兮地笑著,唐可說什麼他都
點頭,老婆說的都對,如果老婆說的不對,那肯定是他理解得有問題。
當(dāng)他傻兮兮被唐可哄去睡午覺的時候,躺到了牀上,他才猛然驚醒。唐可尋找恢復(fù)修爲(wèi)的方法找誰不好,那個彌勒師兄就長得挺安全的,爲(wèi)啥偏偏要找那個男妖精。
當(dāng)李元煦穿著睡衣去問唐可這個問題的時候,被唐可用枕頭丟了出來。
“我是去找通陰幣,就是一種特殊的銅錢!餘東來是琉璃廠的老人了,他那裡消息比較多。”唐可沒好氣地回答道。
銅錢?李元煦想起了唐可手裡在用的大五帝錢和小五帝錢,他記得他舅舅手裡就有不少這種收藏。
於是回到房間後,李元煦撥通了小舅郭博瑞的電話。
“喂,小舅,最近忙嗎?”李元煦笑著說道。
郭博瑞最近被何家的事弄得焦頭爛額,但見外甥打電話來,還是收斂了心情,笑著接了起來。
“元煦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小舅效勞啊。”郭博瑞笑著說道。
李元煦無奈地?fù)蠐献约旱哪X後勺,自家舅舅就是這麼“客氣”。
“舅,我交女朋友了。順利的話,明年你就有外甥媳婦了。”李元煦一邊說著,一邊笑得連牙齒都找不到了。
對,他已經(jīng)擅自決定明年結(jié)婚了,明年六月唐可畢業(yè),休息幾個月,十月份秋高氣爽,穿禮服也不會熱,正好是結(jié)婚的好日子。
至於唐可的意見,李元煦的迷之自信又發(fā)作了。唐可肯定會同意的!
郭博瑞真的是嚇了一跳,印象中李元煦和他年輕的時候一個樣,遊戲花叢不說,天天和狐朋酒友在一起花天酒地。李父李母很擔(dān)心,還是郭博瑞開口勸他們,身爲(wèi)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總有一天要被身上的枷鎖限制住,趁著他們這些做長輩的還能給後輩撐起一片天,就讓李元煦在這不多的日子裡好好瀟灑吧。
卻沒想李元煦這麼快就有結(jié)婚對象了。
郭博瑞眉頭一皺,“你爸媽幫你找的?”他立馬想到了包辦婚姻,只是憑郭李兩家的聯(lián)合,再怎麼也不需要後輩再犧牲婚姻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這個做小舅的就第一個不同意。
“小舅,你想到哪兒去了。小可是我自己喜歡的。”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當(dāng)然我爸媽也很喜歡。”
郭博瑞對李元煦口中的小可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心,元煦這小子花天酒地的程度可一點都不比自己差,能收服他的女孩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他腦海裡不由閃現(xiàn)一個火紅的身影,神色不由暗了暗,當(dāng)年自己的遺憾,千萬不要在元煦身上再發(fā)生了。
“嘿嘿,小舅,這回有個小忙需要你幫一下。”李元煦終於說到了正題。
郭博瑞笑了笑,“說吧。”
“小舅你不是一段時間非常喜歡收藏古錢幣嘛,那些東西你還在不?”
郭博瑞無奈,“你要多少。”
李元煦笑了兩聲,絲毫不跟郭博瑞客氣,“我要全部
。”
郭博瑞在辦公室中,一旁的一位衛(wèi)生局的處長還在等著報告工作,見到郭博瑞一下子氣息加粗,滿臉通紅(氣的)的模樣,幾乎想掏出手機叫120待命了。
“全部,你還真好意思說出口。”郭博瑞氣笑了。
“舅,親舅!拜託了,你外甥能不能取到媳婦就看這一回了。”李元煦哀求道。
郭博瑞無奈地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行吧,行吧,誰叫我是你親舅呢,有空過來拿。”
李元煦乾笑兩聲。
“舅,你能幫我送過來嗎?越快越好。”
如果李元煦在他面前,他肯定一巴掌上去了,這混小子得寸進(jìn)尺。
“你親舅每天關(guān)心的都是民生大事,沒空給你送禮物討好小女友,再見!”郭博瑞氣得掛斷了電話。
李元煦摸摸自己的鼻子,“你送到機場就好啊,我會讓飛機來接的……”這句話他還沒來得及說呢。
不過得到郭博瑞肯定的答覆,李元煦便安安心心地睡了個午覺,他打定主意明天就去遼東把東西拿回來,他就不信,那個男妖精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給唐可準(zhǔn)備這麼多古錢幣。
這一天下午,李元煦的笑容一直沒有停止過,看得唐可還以爲(wèi)他不小心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怎麼這麼不正常啊。
第二天一早,唐可驅(qū)車向琉璃廠走去,唐可前腳剛走,李元煦後腳也離開了,他現(xiàn)在戰(zhàn)意蓬勃,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唐可看到那一箱古錢幣後對自己的崇拜之情了。
唐可來到餘澩齋的時候,這裡顯得格外安靜,地下的櫃檯用幕布遮了起來,顯然沒有營業(yè)的打算。人呢?
唐可向樓上走去,樓上的大廳沒有一絲人氣,唐可正疑惑的時候,餘小引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唐大師,您來了,快!請坐請坐!”餘小引諂媚地說道,那張?zhí)詺獾男δ槑缀跣Τ闪艘欢浠ā?
唐可被餘小引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輕笑道:“怎麼?這回不生氣了?”
餘小引臉上露出羞澀的笑意,他撓撓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以前是小引不對,唐大師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小引吧。”
他說完竟跪下給唐可磕了三個響頭,“小引不知道說什麼好,謝謝大師您出手救少爺。我從來沒有見少爺這麼開心過。”
唐可一愣,“你快起來。磕頭折壽。不過……”她得意地笑笑,“不過我這救命之恩,卻當(dāng)?shù)闷鹉氵@三個響頭。好了,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你記得好好照顧你們家少爺,這返生蠱現(xiàn)在雖然修復(fù)了他的身體,但是你家少爺?shù)木窳α刻^強大,會在不知不覺中加大對身體的負(fù)荷,恐怕還是……”
餘小引爬了起來,笑著說道:“唐大師您放心,我會看著我們家少爺?shù)摹D莻€返生蠱,您手裡還有嗎?少爺身體再受不住了,可以再來一隻。”
唐可犯了一個白眼,“你當(dāng)返生蠱是路邊的大白菜呢,不過你放心,餘東來有需要的話,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