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是程海洋初戀的名字。
阿花,全名林阿花,當初是角漁村附近四里八鄉一朵花。
可惜,她沒活多少年,就死了,而且死的很離奇,在海上落水被鯊魚拖走了。
被鯊魚拖走這個事兒,是程海洋對別人說的。
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隱秘。
阿花確實是死了,但應該不是死在鯊魚的嘴裡,而是死在程海洋的手上。
“你聽,阿花說,她很孤單,想讓你下去跟她作伴。”程海洋說著,慢騰騰的站了起來。
他佝僂著身體,像是祭祀的巫婆似的,圍著地板上那個洞,慢騰騰的邊走邊跳著,嘴裡還低聲的唸唸有詞,也不知道他念叨的是哪個哇爪國的咒語。
趁著他投入的跳舞唱歌,我趕緊抽手。
忍著撥皮斷骨的疼痛,我咬牙一個用力,將右手從繩子裡抽了出來。右手一旦出來,左手就很容易的抽了出來。
稱他跳舞跳到背對我,我趕緊伸手掏向口袋,將口袋裡的符咒用大拇指捅了個洞。
捅完,我就放心了。
因爲任酮和韓宇斌很快就會衝過來,制服程海洋。
程海洋圍著地板上的洞跳了十來圈,慢慢悠悠的停了下來。
他垂著臉,猛抻著上眼皮,眼睛呈三白眼的狀態,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雙手假裝被捆綁,背在身後,緊握著拳頭。準備等他過來的時候,一拳砸在他的鼻頭上。
正面攻擊,陰損的就是攻擊生殖器和鼻頭,會讓對方很長時間處於極端的痛苦當中,攻擊力呈負值。
生殖器我肯定是打不中的,因爲我的姿勢有侷限性,但是,鼻頭我能打中。
程海洋不給我攻擊他的機會,因爲他根本沒靠過來。
他老遠兒的抻過胳膊,抓住我的兩隻腳,將我朝洞裡拖。
等膝蓋沒入洞口的一瞬,我用力彈了下身體,右手用力揮拳,精準砸到程海洋的鼻子上,左手抓著他的衣領,在下落的一瞬間,屈起膝蓋,用力頂向他的生殖器。
被砸到鼻子的時候,程海洋嗷的疼叫了一聲。
等砸到他生殖器,他就沒聲音了,直接疼的翻了白眼兒。
他頭朝著洞裡面栽,我鬆開抓住他衣領的手,努力的攀住地板,不讓自己被他的身體擠下去。
好不容易從洞壁和程海洋身體之間的縫隙,蹭出來,我喘著粗氣趴到了旁邊地板上。
等任酮和韓宇斌趕來的時候,我已經解開了全身的繩子,正拿著蠟燭,朝洞裡照。
蠟燭的光芒,太微弱,只能看清燭火周圍二三十釐米的地方,再遠了,就看不清楚了。
“程海洋呢?”任酮幾步來到我面前。
我擡起頭,用蠟燭指指洞裡,“掉進洞裡去了。”
任酮還看了一眼我全身,“剛纔發生過什麼事情?”
“程海洋把我打暈帶回來,把我雙手雙腳都綁了起來。”我將蠟燭放到一邊,拍拍手,站起來,指指剛纔程海洋打小人的地方,“我醒過來的時候,他穿著老太太的花棉襖帶著假髮臉上擦的和鬼似的,在那裡拿鞋底子打小人。”
舔舔嘴脣,我繼續說:“後頭,他就打開地板,說阿花在裡面,看他那樣兒,應該是想把我扔下去陪阿花。我偷偷解開繩子,揍了他鼻子一拳那地方一拳,把他給扔下去了。”
任酮擡起我的右手,看了眼我手背蹭掉皮的幾塊地方,“你在旁邊等著,我和韓宇斌下去。”
“我也下去,我想看看底下都有些什麼。”我想抽回右手,但右手被任酮緊拖著。
韓宇斌走過來,從兜裡掏出兩張大的傷口貼,遞給任酮一張,“我這裡帶著傷口貼,先給寧彩貼上。”
任酮接過傷口貼,撕開下面的膠皮,將傷口貼貼在我右手掉皮的地方。
我的左手,則被韓宇斌擡了起來。他將另一片傷口貼,貼在我左手背被掛傷的地方。
被他們兩個拖著手,貼傷口貼,有一瞬間,我有種成了老佛爺被兩大太監伺候著的感覺。
兩手被傷口貼一貼,我將雙手平舉,欣賞了一下,覺得手上像是套了未來戰士的手套似的。
任酮不讓我下去,讓我在外面等著。
但我很好奇,很想知道下面有什麼東西。而且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底下有某個東西在召喚著我,讓我下去找它。
“底下的不是鬼,應該是某種怪物。”韓宇斌扔了一道符咒下去,靜等了幾秒鐘之後,對我們解釋。
“這怪物吃人?”我問韓宇斌。
“嗯,很危險,吃人。”韓宇斌解釋,“不僅僅是吃人,應該是連人帶靈魂一起吃掉。”
“你留在上面,寧彩,這個怪物太危險。”韓宇斌同任酮意見一樣,不讓我跟著一塊兒下去。
我堅持要下去,“我覺得它在召喚我,讓我下去找它。”
“它召喚你,不是想讓你解救它,是想吃你。”任酮指指洞口旁邊,“你就坐在這裡,等我們出來。”
我沒拗的過任酮,只能乖乖等在洞口,等著任酮和韓宇斌從裡面出來。
他們功夫高膽子大,用強光手電照了照洞裡的情況之後,連保護措施都沒用,直接跳進了洞裡。
任酮先跳了進去,韓宇斌其後。
我看他們進去了,蠢蠢欲動的也想朝裡跳。
但我沒敢,我怕技術不佳,跳到韓宇斌或者任酮的腦袋上,亦或者我直接摔斷腿。
在洞口乾等了一個多小時,等的我抓耳撓腮,渾身癢癢,像是生了蝨子一樣,完全沒有辦法穩定下來。
我圍著洞口轉圈圈,希望任酮和韓宇斌趕緊把怪物抓上來。
我也有點兒擔心任酮和韓宇斌。
雖然我知道他們很厲害,但還是避免不了的擔心著,擔心他們會遇到什麼危險。
又等了近半個小時,任酮和韓宇斌總算是從洞裡出來了。
先出來的是韓宇斌,他從洞裡竄出來的時候,右手握著一條粗繩子。
韓宇斌竄上來後,他扯著繩子用力一甩,將捆成糉子的程海洋,摔到了右邊牆角下。
任酮也隨後竄了上來,他手裡也抓著一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