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隊,閻王這樣一個人去裡面可以嗎?”一行人擡頭看向上面,黑漆漆只見一個僅容一人的管道。
“他如果不可以,就沒有人可以了。好了,別看了,現在整理下現場。”
手機在此時,突然響了。
“什麼?那死丫頭跑了?什麼?從窗戶跑下去的?”接通電話後,樑飛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雙眉緊皺在一起,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四周的人在默默的爲這位惹毛了樑飛的人哀悼,上次看他這麼生氣,還是據說爲了一個老師罵了他的事情。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兩個人,是一個人。
阿嚏,再次打了兩個噴嚏,曉雨擦了擦鼻子,今天怎麼一直打噴嚏,坐在快餐店裡,燎原還是沒有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目光便又焦急的看向了外面。窗外,灰濛濛的天氣,漸漸變得溼潤,直到飄下細細的雨絲,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如天空的淚痕,空留無盡的悲憫。
低下頭,小口的喝著溫熱的咖啡,咖啡的苦澀漸漸的在口腔中擴散。
“你來了?”沉靜在窗外雨景中的曉雨突然被面前的聲音給打亂,一個被壓低的鴨舌帽,遮住了眼前人的容貌,只能看見一個碩大的揹包被背在了身後,頭髮還在低低的滴答著水。
“燎原,怎麼弄的這麼落魄?不會是又被我們的花花給拒絕了?”笑瞇瞇的想要掀起燎原的帽子,卻被躲了過去。
“怎麼了?”有些奇怪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曉雨,問你個問題,好不好?”有些沙啞的聲音,戲謔的從帽子下傳來。
“你小子玩什麼神秘?好吧,問吧。”繼續喝著咖啡,好苦啊。
“你說,死了的人能復活嗎?”
“死了的人?”
“對。死了一年的人,已經化成腐敗屍體的人?”
“怎麼可能?”
“是啊,但是他卻是發生了,她從土裡走出,她來到我的身邊,她告訴我,死亡就是一個路程,她告訴我,有些事是在所難免的。”
шшш ★ttκд n ★c○ “喂,燎原,你受什麼刺激了?說什麼呢?”一股寒意從身體內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
“給你講個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村莊裡,住著一個很幸福的家庭,那裡有姐姐,有弟弟,他們生活在一起,雖然日子很貧窮,但是他們很快樂,除了母親,母親每天都是去山上,坐在山頂看向山外,幾次,弟弟都能看到母親在哭泣,每次哭泣的母親都會在哭到睡著後,被父親給揹回家中,直到一次,母親對著父親大吵,說,說姐姐不是父親的孩子,父親第一次打了母親,從此這個家庭,再也不幸福,姐姐經常被父親打,還有媽媽,媽媽再也沒有去山頂看向遠方,因爲她再也去不了了,父親在一次次的酒醉後,終在一次,用菜刀砍下了母親的雙腿,母親再也沒有走出家門,天天只能躺在牀上。姐姐和弟弟兩個人相依爲命,每天都是在外面呆一天,晚上不得不回家時,纔會心驚膽顫的回到家中,那天,當他們回到家中後,發現,往日醉醺醺的父親,居然早早的躺在牀上,和很久前一樣,溫柔的抱著母親,而母親,卻無力的**著,她失去了雙眼,眼珠被挖了出來,落在骯髒的地面上,他們後來才知道,母親是因爲用指甲在牆上畫了一座山,一個太陽後,被父親給硬生生的挖出來了眼睛,父親因此坐了牢,而母親,卻因痛苦死在了醫院中,至死都沒有走出這座山。在母親被安葬的當天,弟弟失去了他所有的親人,父親被關進了監獄,母親被父親殺死,姐姐被母親一直期盼的人給帶走了,而自己,卻真的成爲了一個人。”
“然後呢?”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人,卻都是一樣的幸福,曉雨突然想起了這句話,家庭,對一個人真的很重要。
“然後。弟弟在親屬的照看下,也離開了家鄉,但是他一直在找著姐姐,因爲姐姐是他現在唯一的親人了。”
“那找到了嗎?”咖啡杯早已涼了,燎原把旁邊咖啡壺中滾燙的咖啡加入了杯中,熱氣籠罩著曉雨的雙眼,忍不住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
“找到了,找了十幾年,終於找到了,但是姐姐已經死了。被一羣人給害死的。”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曉雨卻能感覺到那瞬間降至冰點的冷酷。
“燎原,你說的是誰?”難道是你?
“知道嗎?姐姐已經復活了,在今年。”燎原並沒有理會曉雨的問題,繼續自言自語的說著“只要殺了所有害死姐姐的人,姐姐就會復活的,還有四個人,只要殺了這四個人,姐姐就會徹底復活,回到我的身邊。”
“燎原,你別說了,我害怕,你恢復正常好不好。”拍了拍燎原放在桌子上的手,硬硬的居然讓曉雨的手感覺很疼,似乎拍在一塊石頭上,或者說是一快骨頭?
“曉雨,別讓自己陷進去,否則,你會成爲第五個人。”放下了咖啡杯,燎原站起身。
“等等。”手一下拉住了他的衣服,卻又瞬間放手。不可思議的看著手掌。
剛纔,自己好像是摸到了骨頭,仔細的看著正往外面走出的“燎原”,衣領遮不住的脖子,和露出的手指。可以清晰可見,可見的只有骨架。
自己剛纔看見的是人?還是一具骨頭?
跌坐在凳子上,一口喝乾了咖啡杯中的咖啡,突然,嘔吐出聲。
從嘴裡吐出來,一根只剩下骨頭的手指,上面套著一枚精美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