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想到那個婆子,她還碰過舒薪,整個人從腳底心一直涼到了頭。
“快,拿著令牌進(jìn)宮去請御醫(yī),然後把王府包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樑王在一邊沉沉出聲。
簡直是太可惡了。
千防萬防,所有的都防著了,卻不想……
屋子裡舒薪被收拾乾淨(jìng),安靜的躺在牀上,三個孩子也被奶孃抱在懷裡,吃飽之後要放在舒薪身邊。
龍騰進(jìn)來看了一眼,見舒薪睡的安穩(wěn),有些困難的吞了吞口水。
這一刻,他希望舒薪永遠(yuǎn)都不知道那個嬤嬤心懷鬼胎。
夏神醫(yī)很快回來稟報,“世子爺,王爺,那個人身上的膿包,若是沒有猜錯,應(yīng)該是鼠疫!”
龍騰忽地站起了身。
樑王也氣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把這朝陽院封起來,任何人不許進(jìn)出,立即派人去尋忘塵師太!”龍騰淡淡出聲。
“騰兒……”樑王低喚一聲。
他等了一宿,還沒有抱過那三個孩子呢。
“父王,如果她們娘幾個有事,如果有朝一日我發(fā)瘋了,請你不一定不要攔著我,就讓我毀了這個天下爲(wèi)她們陪葬吧!”龍騰說完,雙眼赤紅。
那邊也很快查了出來,原來是這個產(chǎn)婆戴的銀釵裡有一支裡面是空心的,夏神醫(yī)在裡面找到了一絲鼠疫的粉末。
而產(chǎn)婆更是交代,她是皇上派來的。
龍騰簡直怒不可赦,那些人,她都關(guān)在了一個院子,卻不想自己找的人,居然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
龍騰說完,便出了王府,騎馬直奔皇宮,在宮門口要求見皇上,可是宮門緊閉。
“皇上,你出來給臣一句話,真不是你的主意嗎?你真的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係?那鼠疫的藥粉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今日皇上若不給我一個答案,龍騰發(fā)誓,此仇不報,誓不爲(wèi)人,哪怕你是皇帝,我龍騰照反不誤!”
龍騰的話語才落下,周圍便有侍衛(wèi)圍了上來。
“威武大將軍口出狂言,來人將其拿下!”
龍騰冷冷一哼,這些個跳樑小醜。
手中的大刀抽起,直接將其斬殺了。
騎馬往回走的時候,“京城的百姓聽著,我龍騰反了,要反了這個江山,反了這個狼心狗肺的皇帝,我當(dāng)年爲(wèi)他拼死搏鬥守衛(wèi)邊疆,他陷害我,如今回到京城,我的妻兒生產(chǎn),他竟然讓宮中的接生嬤嬤帶著鼠疫粉末進(jìn)了王府,這會兒我前來求見他進(jìn)去而不見,想來是心中有數(shù),並默認(rèn)了!”
京城百姓一時驚呆了。
也知道了幾個消息。
皇帝賜了接生嬤嬤到王府,其中一個嬤嬤竟帶著鼠疫的粉末,還爲(wèi)世子妃接生,如今世子爺進(jìn)宮質(zhì)問,皇帝避而不見,想來皇帝是知道鼠疫的,所以害怕染上鼠疫,避而不見世子爺。
而世子爺一怒之下,殺了宮門口的守衛(wèi),就地宣佈他要反了!
要反了這狗皇帝。
百姓覺得這齣戲有點大,他們有些回味不過來,等回味過來,一個人都嚇?biāo)懒耍』实劬谷煌鶚磐醺端偷氖笠叻勰羰沁@鼠疫傳染下來,那還得了,他們整個京城百姓都將會死於這場鼠疫之中,皇帝在哪裡是要害樑王府,他這是要害天下百姓呀!
一時之間,京城人人自危,無數(shù)的人開始搬家,要離開京城。
皇帝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快就被抖了出來,更沒有想到龍騰會在宮門口就殺了人,甚至怒氣之下宣佈了他要造反,也把他派人王樑王府內(nèi)帶了鼠疫粉末一事也說了出來。
這一切發(fā)生在個時辰之內(nèi)。
很多人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皇帝這步棋下的太爛了!”魏舒然說著,也開始讓家裡人收拾東西,但卻不是要搬家。
皇后還未下葬,魏家不能走,也走不得。
“威武大將軍要反了?”
“爲(wèi)什麼要反了?”
“因爲(wèi)皇帝派去的嬤嬤有問題,帶了鼠疫的藥粉進(jìn)去,而那嬤嬤還染了病毒,甚至給世子妃接生了!”
“世子妃生了嗎?”
“生了,三胞胎,都是小公子!”
“我的天啊,這皇上太狠了!”
“可不是,這下威武大將軍就怒了,當(dāng)下在正德門口就斬殺了好多個侍衛(wèi)!”
“這……”
“咱們也快搬走吧,趁這鼠疫沒有傳染開來!”
“對啊,我這就回家,讓家裡媳婦收拾當(dāng)下,京城再繁華,也比不上性命重要!”
“對對對!”
母子四人。
舒薪傍晚開始發(fā)熱,夏神醫(yī)煮了藥水灌了下去,舒薪依舊熱的滾燙滾燙的。
龍騰站在身邊,沉默不語。
三個孩子被送去了別的屋子,奶孃也吃了藥,孩子也灌了點。
三個奶娃娃,吃到那苦唧唧的藥,哭的不行。
樑王在朝陽院外,聽得心中劇痛。
那是他等了十個月的孫子啊。
原以爲(wèi)今日就能抱在懷裡,哄疼一番,卻不想……
“祖父!”滋滋喊了一聲,第一次沒有調(diào)皮。
“滋滋乖啊,祖父一會帶你去買好吃的!”
“不去!”滋滋說著,朝院子裡看著。
她知道她有三個小弟弟了,可是這會子弟弟在裡面哭,爲(wèi)什麼沒有人去哄?爲(wèi)什麼不讓她進(jìn)去看?
契哥兒沉默著不說話。
樑王牽著兩個孩子,“咱們先回去吧,好嗎?”
“祖父……”
“嗯?”
“娘是不是病了?”
樑王摸了摸滋滋的頭,“滋滋乖,跟祖父走吧,咱們等一會再來!”
“我不去!”
滋滋死活不肯走。
她小,但是並不傻。
孃親這些日子雖然肚子大了,但是每天都見她,跟她說話。
今天卻不見她,說明孃親病了。
爹爹也不笑了,先前從她身邊過,都不抱抱她。
以前爹爹最喜歡抱著她,親親她,在舉高高的。
“滋滋,你要乖,要聽話,祖父……”樑王說著,沉痛的閉上了眼睛。
地牢那邊,很快就有了消息,那嬤嬤的家人被找到,並帶到了她面前,那嬤嬤嚇得什麼都招了。
來王府的時候,確實是沒有任何東西的,那銀釵是王府裡一個丫鬟給她的。
王府裡的丫鬟……
龍騰把王府所有丫鬟都叫到了那嬤嬤面前,嬤嬤最終指了一個,是甘氏身邊的丫鬟。
龍騰瞧著就笑了起來。
那丫鬟早就嚇得半死,當(dāng)下立即就什麼都招了。
東西是甘氏給她的,而這東西甘氏從哪裡來的,沒人知道。
龍騰一刀就將這丫鬟砍成了兩段,提著刀直奔甘氏的院子。
“你,你,你要做什麼?”甘氏嚇的瑟瑟發(fā)抖。
大氣不敢出。
“說,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我,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甘氏搖著頭。
她不能說,什麼都不能說。
說了就都完了。
她不能說,不能說。
但是龍騰豈會給她機(jī)會,讓人抓住了她的兩個孩子,“把這兩個小崽子拉下去,跟那賊婆子關(guān)在一起,還有這甘氏,一併,派人去甘氏孃家,全家上下,滿門一個不留!”龍騰一字一句的說著。
那聲音很輕很輕,就像是從地獄來的幽靈一般,讓人心驚肉跳。
嚇的魂飛魄散。
甘氏是真的害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刻,爲(wèi)什麼隊友,她再也顧不得,“是忠義侯夫人給我的,那銀釵是忠義侯府夫人給我的!”
“……”龍騰回眸。
忠義侯府夫人。
皇帝的舅母。
果然是皇帝。
龍騰不知道這會子,除了報仇,除了殺戮,他還能做點什麼?
舒薪感染鼠疫,昏迷不醒。
三個孩子也感染上,讓人心疼。
夏神醫(yī)說,他會努力研製藥,希望來得及。
可是,舒薪生了孩子,身子虛弱,三個孩子剛剛出生,身子更是弱的很。
這一刻……
“忠義侯府!”
龍騰二話不說,便要出王府。
王府外,站滿了禁衛(wèi)軍,將王府層層圍住。
而王府侍衛(wèi)更是拿著弓弩,與之對視。
“威武大將軍,皇上說讓您即刻進(jìn)宮,皇上……啊!”
那首領(lǐng)話還未說完,便已經(jīng)人頭落地。
這一刻的龍騰是瘋狂的,他誰的話都不會聽,誰的死活都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