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第三條隧道也被炸了開來,這堵石壁比前面那堵厚了不少,所以只在離地面一米高的地方炸出了個臉盤般大小的洞子。
待灰塵散盡後,張同在旁邊把燈光射了進去,黃海濤舉著槍、探了半截身子進去瞧了瞧……哪知,他剛瞧了一眼就一下子把頭縮了回來,一臉驚恐地回過頭來嚷道:“人……人……一個人。”
瞧他那副模樣:小臉煞白、目光呆滯、頭冒冷汗,看樣子真是被嚇著了。
“他媽的!一個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真他媽的膽子小!”李浩業說著就一把黃海濤掀開,也把頭伸進去瞧了瞧,不過也只是瞧了一下就一下子把頭縮了回來,然後也是一臉驚恐的說:“一個人……一個人……”
其他人見這兩人此刻居然都是這般模樣,於是心下一陣奇怪,想,就算是那復活的靈童也沒見把這兩人嚇成這樣,是什麼玩意這般恐怖?按理說這裡面怎麼又會有什麼人?就算有活物那也只是怪獸纔對。
這下又只有胡明福親自出馬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先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就把頭伸了進去……果然,他剛一伸進出就猛然看見一個人,雖然這人有些怪異,但確確實實有人形的意思。
一個盤著雙腿、懸浮著、全身除眼睛外都纏著白色繃帶的人,雙手握著一把藏刀緩緩從上空飄了下來,那人眼睛是閉著的,刀尖就離胡明福鼻尖寸許。這哪是什麼人?確切的說是一幽靈纔對。
胡明福此刻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他還不至於嚇的像李浩業、黃海濤那樣一下子就縮回頭去。他沉住氣,手指扣動了扳機,子彈瞬間就爆射了出去……可是,就在子彈射出去的同時,那人手中的刀也快如閃電般揮動了起來……每顆子彈都赫然被那彎刀削中,似仙女散花般全都掉到了地上,那人身上竟一顆都沒被射到。
胡明福直到***裡的子彈射光了才停下,喘著氣把頭縮了回來,在洞口的這邊看著那人。那人在子彈停止、胡明福縮回頭後也就把刀收了回去,身子依然顫悠悠地懸浮在空中,並沒有再向胡明福進攻,要不然,就算是胡明福有十個腦袋,恐怕此刻已是被削落在地。
衆人此刻也能看見那人,不禁心中大感恐慌。胡明福想了一下,轉身走到那死雕的面前,割下其一條腿,回頭就猛的向那人擲去……那人眼睛依然閉著,但手也揮動起來……舉刀、下劃、收刀,在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後,雕腿才分爲兩截掉在了地上。
衆人在外面伸著脖子、張著大嘴把這一切瞧在眼裡後,想:這人要是進去了還了得?一刀一個,不用五秒鐘在場的所有人都搭快車入了地俯!胡明福想的卻是:這怪人與前兩位不一樣,它是有極高的思維的,就是它這種只守不攻才最是可怕!如果它進攻,自己這邊雖會有危險,但一定可以在其中發現它的破綻!
現在衆人是進又沒法進,退更沒法退,真是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胡明福腦子裡不停的轉動,但想了半天也沒辦法對付這個怪人。隨後他轉念又一想:三條隧道中的守衛者的能力都不一樣,第一條的是勇猛,第二條的是偷襲,第三條的是沉著,個個都走極端,就算有人能過完這三關,恐怕已是淹淹一息了。想到這,他不得不佩服起這設計者的精密心思來。
衆人想歪了頭也沒有對付那怪人的法子,最後胡明福拿過郭怡手中的槍說:“我們四支槍一起射,看他還能不能抵擋!”
郭怡現在見胡明福拿了她手中的槍後也沒有了先前的吵嚷,因爲她也認識到了自己在胡明福面前的弱小,思量之下,只有專心致志地給衆人照明瞭。
四人在離洞口一米處擠到一起,四支槍也擠到一起,在胡明福一聲令下後,子彈就似狂風暴雨般襲捲而去……那怪人隨即舉刀,一開始的動作倒也如先前般從容,但慢慢也就有些吃力起來,身子搖晃著就像後飄去……不過他的另外一隻手有了動作,往身後一探,剎那間又向前一揮,四把飛刀劃破因槍聲而喧囂的空氣,激射著直撲四人門面……
事出突然,距離又很近,耍飛刀那人的出手更是快的詭異,看來四人當下要血濺當場了。
不過,也許是幾人命不該絕,或者不該此時絕。就在他們立即就要魂魄歸西時,衆人就覺得眼前一團黑影晃過,四人手中的槍就突的歪倒了一邊。那黑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雙手同時做了兩件事:左手推開四人的槍,右手向外抓出,接過那怪人發出的四把飛刀。
衆人見那黑影站定後才發現是一個人,這人背向著衆人,有點像唐波,但他又哪有這能耐與勇氣?那人站在衆人前面看著裡面的怪人,不回頭,更不出聲,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慢慢地鬆開手指,讓手中的飛刀一把接一把掉在地上……裡面那怪人這時忽然睜開那一直緊閉的雙眼,暴射出兩道精光。
那眼睛絕不是人類能擁有的,眼睛不小,可瞳孔卻不大,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雙蛇眼。衆人歪著頭,瞧著那怪人睜開的雙眼時心裡有些發麻,不知道它把那雙一直都緊閉的雙眼忽然盯開了有何目的,是不是感覺有大敵來犯?
裡面的怪人與外面的怪人冷冷地對視了起來,任誰都能感覺到這其中氣場的壓迫。空氣凝結,這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衆人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他們就那麼傻傻地瞧著這怪人與怪人之間的對視。外面的怪人在丟下第三把飛刀時——也就是十秒鐘後,右手把剩下的那把飛刀緊緊一握,身子隨之就閃電般射向裡面的怪人……兩人在裡面即分即合的纏鬥起來,雙方兵器鈍擊之聲不絕於耳,似乎是半斤遇上了八兩。
衆人在這兩人大動作的纏鬥中也瞧見了後來的這位怪人——唐波!驚訝之下衆人在外面似遇襲的螞蟻羣般亂成了一團,有扯著嗓叫唐波的;有舉著槍瞄來瞄去卻又不敢開的;有……
胡明福在大吼了一聲不要再鬧了後,衆人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說:“你們安靜了不要吵,這臭小子不知是中了那門子的邪,不過也幸虧他剛纔救了我們,現在要想個辦法幫助他打敗那怪人才是。”
“我這不是在瞄準那怪人麼?”舉槍的黃海濤悠悠說。
“你那沒用,並且也容易誤傷了唐波!”胡明福看了眼黃海濤,然後又轉頭看著此刻仍然纏鬥不休、未分勝負的兩人說。
“**,”郭怡緊挨著胡明福也看著裡面說:“這事好奇怪,你看出了一些什麼嗎?”
“看不出來!”胡明福此刻雙眼仍盯著裡面仍然纏鬥不休的兩人說,接著又默默說了一句:“怎麼幫唐司令呢?”他這時的大腦在急速地運轉著,並無心與郭怡說話。
驚奇之下,郭怡哪注意到他有沒心說話,又說:“以他們此刻的速度,誰又幫的了?唐波手上的飛刀那麼短,怎麼會是那藏刀的對手?”
“唐司令此刻並沒有落下風!”胡明福看著裡面,眼皮都不曾眨一下的說。
唐波的兵器雖然吃了虧,但勝在身子靈活,翻騰躲閃的比較快。而那怪人除了雙手靈活自如外,其它部位都好像不能活動,整個身子就那麼懸在空中飄來飄去。
郭怡見胡明福回答問題如此簡短,已明白他正在想著問題,於是也不吭聲了,眼睛繼續滴溜溜地盯著裡面。沉默了兩分鐘,胡明福看了看地上的石塊,又看了看裡面仍然不分勝負的兩人對衆人說:“我們撿地上的石塊丟那怪人。”衆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石塊可以令那怪人分心,就算是不小心砸到唐波,那也只會是皮外傷!
於是幾人都雙手拿著石塊,涌到洞口,胡明福甚至也鑽了進去。只要那怪人的身子稍稍穩了些,衆人手中的石塊就向身上招呼過去。這樣一來,雖然唐波也捱了幾下,但絕大多數還是被那怪人受了去,所以唐波的形勢就慢慢地好了起來。
忽然,那怪人見一塊石頭迎面而來,拼命揮出一刀將唐波逼退後,就一刀向那塊石頭劈去……哪知,唐波已瞧準了那怪人的破綻,就在它把手中的刀劈向石塊之際,唐波當即就閃電般躍起,雙手握著比首,由上而下慣向那怪人的頭頂……隨著“噗!”的一聲,比首也完全沒入了那怪人的頭顱裡……隨即怪人與唐波都一同向下墜去,“啪!”的一聲都摔落在了地上,在都掙扎了幾下後,同時又都沒了動彈。
過了幾分鐘,衆人見兩人都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郭怡說:“死了沒有?”
胡明福拿起槍對著那怪人的身子連開了幾槍,見子彈孔的位置流出一種綠色液體,怪人半天還是沒有動靜。於是胡明福就向人走去……郭怡忽然叫道:“別過去呀**,萬一這傢伙又像先前那怪獸一樣裝死怎麼辦?”
“沒事!”胡明福頭也不回的說:“我只是去拉唐波過來!”
胡明福把唐波抱了過來,衆人一看,只見他雙目緊閉、小臉煞白、渾身柔弱無力!胡明福把他輕輕放在地上,探了探呼吸——正常!又渾身給他檢察了一下——除了幾處被石塊砸出的淤青外,並沒有其它任何的傷口!衆人心裡就犯了疑,心想:這小子又沒受傷,呼吸也正常,幹嘛昏睡不醒呢?胡明福用手指撐開他的雙眼,只見他的眼珠子飛速地在眼眶裡打著轉,於是驚呼了出來:這是啥玩意兒?隨後,衆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推血脈……忙活了好半天,也不見他有何反應!這下衆人沒折了,就商量著該怎麼辦,哪知,就在衆人商量了兩分鐘後,唐波“咳”的一聲就坐了起來叫道:“他媽的,我全身怎麼這麼痛?哦……**?你們回來了?……啊?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