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隨著她的吶喊而變換,但片刻之後,她卻仍在天山。
她不知何時換了一副裝束。銀髮散開至腰間,一身銀紫色的戰裙與戰靴,二十四銀翼張開,但卻並非剛剛的大小,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那只有遮天蔽地。
不遠處,還有兩女三男,他們幾乎一模一樣,唯有頭髮的長短,還有瞳孔與衣物的顏色不一。
“魍哥哥,魎姐姐,魈,魆,……還有魑。”她輕聲突出在她不遠的地方兄弟姐妹的,愛人的名字。
“吶,魅姐姐,你回來啦。”說話的是一個銀色中發披肩,藍色眼眸的男子,戰鎧和戰靴是銀藍色的,二十四銀翼亦是遮天蔽地。
“笨蛋,魅姐姐當然會回來的啊!”銀髮灰眸的女子說道,她一身銀灰色的戰裙和戰靴,一樣的二十四翼。
“魆,別再說魈笨啦,狗急了也會跳牆的啊。”一個銀色中發橙色眼眸的男子笑著說道。
“魍哥哥,我不是狗,再說我,我跟你急。”魈說道。
“是啊,魍。”一個銀髮綠眸的女子微笑道。
“我說,魎,你再幫我說話,小心魍哥哥吃醋啊。”魈說道。
“魍哥哥不會的,你說是吧,魅。”銀髮紅眸的魑說道。
她望著他們久久不語,許久之後,才微微頷首。
“看見沒有,姐姐都說我大度!”魈玩世不恭地笑道。
“魈,你需要先搞清楚一件事,你是說我呢,還是說魅。”魎微笑道。
“額,當然……當然兩個都是了!”魈趕忙說道。
“又回到……以前了呢……”她在心裡默默地說道。
“魅姐姐,你回來,主要還是因爲魑哥哥吧。”魆的八卦之眼全開。
“你說呢,魆。”她笑道,好像完全融入了他們之中。
“人類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叫見色忘友,魅姐姐就是這樣的人啊!”魈邊說邊不見聲色地後退。
“魈,幾年不見,你變得,嗯,怎麼說呢,對,你變得不、可、理、喻!”她仍舊笑道,但這笑,卻好似微笑的死神。
“吶,魅姐姐,你這麼說,我會傷心的啦。”魈說道。
她微笑,不語。
漸漸的,兄弟姐妹們的說笑聲覆蓋了一切,也掩飾住了她殘破不堪的心。
或許,真的可以在這裡,度過她原本應該安逸閒適的一生吧,縱然那一生,不會有盡頭。
想到這裡,又看向不遠處那些原本被她埋藏在心底的兄弟姐妹,她笑了,從那件事發生以來,她第一次笑得那麼開心,那麼釋懷。
如果可以,就一直在這裡吧,她已不願回去,亦不願憶起那撕心裂肺的痛。
“如果可以,請你不要忘記。”這是他對她說的,在那天之前,最後一個夜晚。
“但是,對不起,我選擇了忘記。”她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我不似你想象中的那麼堅強,我也會害怕,我也會孤單,但是,在你面前,我永遠是那個你心中堅強的魅。”她在心底默默許誓。
多年以後,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愚蠢,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他亦早就知道,她那堅強的外表下,隱藏的孤獨寂寞的心。
惜,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上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