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調動我並不豐富的想象力去思考一件大概只會給我?guī)砺闊┑氖率俏曳浅?咕艿氖虑椋壹热恍鞫颊f了就是真有那種史前動物的話我賠上了命也不見得能賺一聲吆喝,所以我非常英明的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情,我只是答應了肖濛陪她到朝陽區(qū)來找一個退休的老警員,我不介意以後再見到她,但是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爲止。
“沒有了,就是在那份老檔案上面見過。”我知道肖濛不會相信我的話,所以我補充說:“還有就是在夢裡見到過,我夢見這個動物的眼睛總是色迷迷的盯著我。”一邊說話,我一邊發(fā)動了肖濛的(看小說到文學網(wǎng)http://
),而她的筆記本也終於重新成功啓動了。
“色迷迷的看著你?”肖濛嘿嘿的笑了一聲,說:“也有可能,從蜥蜴的審美觀來看的話,或許它們會認爲你是個美男子。”
我真想一個急剎讓她的頭撞到車窗上,不過看來她也很怕死,一出城就帶上了安全帶。她或許並不相信我的話,不過她的注意力又被筆記本吸引過去了。我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在看《麥兜的故事》!
噴血,還以爲她在查什麼資料呢。ashu8
朝陽區(qū)似乎真的很破舊,這個本市曾經(jīng)最繁華的老工業(yè)區(qū)坐落在一片光線暗淡的路燈之中。許多房子從建築風格來上看就是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的樣式,雖然也就過去了十多二十年,卻已經(jīng)顯得很過時很陳舊了。不過再破敗的地方,街上一樣有那些亮著紅色燈管的髮廊,還有一些五顏六色的酒吧以及冒充有檔次的咖啡吧。我知道工大的主校區(qū)還在朝陽區(qū),衆(zhòng)所周知,工科學校雄性動物太多,這些髮廊和酒吧想來也不會缺少工大的學生光顧吧。
其實我要是朝陽區(qū)區(qū)長的話,這片地方也不是找不到重新振作的機會的。朝陽區(qū)比起其他幾個郊區(qū)和市區(qū)來說有一個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它地方夠大,而常住人口相對較少,很多地清空了開發(fā)房地產(chǎn)業(yè)應該不錯。雖然現(xiàn)在是全球經(jīng)濟危機,但是據(jù)說本市的房價卻依然在上漲。當然開發(fā)房地產(chǎn)牽涉的面太廣,問題太多,但是他們還可以直接把地賣給中興集團來開發(fā)。再或者,許多充滿我們國家八十年代時代特色的舊廠房,舊街道還可以拿來拍電影啊。
但是,隨著我們在朝陽區(qū)的街道里越走越深,我覺得朝陽區(qū)的建築最適合拍的是恐怖片和驚悚片。開著車轉了一圈,肖濛一直很費力的尋找什麼,可是這顯得有些徒勞。我想提醒她要找人的話最好還是下車去問,可是我?guī)致镆徇@樣的建議呢?就這麼在車裡兜著有什麼不好?說不定她失望了就這麼回去那不是大家都好交代了?
“這裡停一下。”
看來,肖濛是不打算就這樣回去的。她要我把車停在了一個路口,然後要我和她一起下車。
坦白說,我覺得這裡很荒涼,不像前面的街道,至少還有髮廊和酒吧,路燈壞得也少一些。這裡完全是一片舊廠房和宿舍樓,老長的一條街,就三幾個路燈是亮著的。地上有很多垃圾,風一吹,紙片嘩嘩嘩的亂飛,完全就是恐怖片裡的意境。
我想立刻回到車上去。立刻離開這個鬼氣森森地地方。
肖濛其實也很害怕。她用一隻手抓住了我地衣服。拖著我走向街角地路牌。姐姐。妹妹。阿姨。大姑。你能不能放過我啊?現(xiàn)在是五一期間。離剛過地清明也沒有幾天啊。
“科學路。”肖濛看清了鏽跡斑斑地路牌。說:“就是這裡面了。”她找到了地方。臉上卻沒有什麼喜悅地表情。因爲裡面地路更黑。更恐怖。
“不要去了。”我爲自己和肖濛找理由。我看得出她地腿也有些發(fā)抖。說:“宋旭東作爲我們警隊地前輩。貌似也曾經(jīng)是很有名地刑警。他能熬到退休。一定撈了不少地好處。哪裡會住在這樣地地方。”
肖濛說:“他們那個年代地人民警察不像你們現(xiàn)在。人家那是真正地爲人民服務。你不知道那時候地警察很清貧地嗎?”
我說:“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地警察也很清貧。至少我就是。”我想起高空開地豐田霸道來。覺得這句話似乎說服力不是很強。可要是高空是個警隊地蛀蟲呢?我滿心希望那傢伙早點落水。誰讓他跟我說話地時候就像跟空氣說話一樣地。
“走。”肖濛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鼓足了勇氣,說:“我們進去找,資料上說,他家住在科學路444號,十年前就退休了,老伴過世得早,唯一的一個女兒還在讀幼兒園的時候就遇到交通意外死了。他沒有什麼別的親人,應該也不會搬走。”
“既然他的人生這麼慘,那就更不會住在這個傷心之地了。”我被肖濛拖著,非常不情願邁開步子,還在拼命的找理由推脫。肖濛真的也蠻害怕,可我真的比她還要害怕啊。再說那個門牌號數(shù)這麼不吉利,我又沒穿紅內褲,萬一去了回不來怎麼辦?
這時候前面突然亮起了一盞燈,我和肖濛同時嚇了一跳,才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一盞路燈。亮了一下又熄了,卻更加的恐怖。
“走啊!”肖濛看來豁出去了,不顧死活的拉著我往裡面走。我不是被她的毅然和堅決打動的,事實上,真是羞於啓齒,我竟然連力氣都掙不過她。難怪她都不怕我會強姦她了,到了關鍵時候,說不定任人擺佈的還是我而不是她。
5555555555,怎麼說我也還是一個正常的健全的男人啊,而且還受過三個月的警隊訓練。我的力氣竟然連一個貌似嬌氣的美女都比不過?我還要不要活啊?肯定是因爲前段時間經(jīng)常加班,把我的力氣都消耗掉了,我早就說過,那段時間的加班早晚會讓我患上腰椎間盤突出,肩周炎,關節(jié)炎,重癥肌無力外加性功能衰退。一定是加班惹的禍,只是好像我在某方面並沒有衰退,當我看到肖濛的白色蕾絲花邊的時候,那玩意可是一下就彈起來了。
科學路444號?好衰的門牌號碼啊。宋旭東?他幹嘛不直接叫做宋死呢?這是一棟舊宿舍樓4樓的一間,而整棟樓好像都沒有住幾戶人。還好,三樓有一家門窗裡飄出了音樂,這讓我們鬆了一口氣。但也僅僅是一口氣,因爲我們很快發(fā)現(xiàn)那音樂從聲音的質量,到歌曲的內容,都像是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在那種箱子一樣大的收錄機裡聽到的。肖濛或許都沒聽過,不過那時候在我們那個小縣城,那還算得上流行歌曲。
“在那路燈的下面,有一個小姑娘在哭泣……”如果換一個時候,我會覺得這首歌相當?shù)木哂袘雅f風味,可是這時候,我覺得我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更慘的是,樓上貌似有一個女人正在用上海話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卻看不見人,那可是恐怖片裡常出現(xiàn)的橋段啊。
我緊緊的抓住了肖濛的手臂,我真的腿軟了,再這樣下去話,說不定我還會小便失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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